《剑气千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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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千幻录-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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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荃苦笑一下,道:“潘兄别取笑了.小弟在想,即使要找齐玄,也得在晚上才行。”

“这还用说么?和相国权倾天下,你敢大白天去闹。保管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哪!”

钟荃一时记起那蝎娘子徐真真的遭遇,不觉点头承认。

潘自达又补充道:“我们晚上去,还要蒙住面目呢。”

钟荃颓然退:“是的,我们要蒙住面目,但子时……”

忽然他矍然睁眼,想了一下,便道:“潘兄请等一等,小弟即去即来。”

他不等潘自达作任何表示,反身便奔出客店,一径冲到马车之处,揭帷道:“师兄,请你立刻查查那金蝎子齐玄躲在相国府中什么地点好么?”

邓小龙久历江湖风浪,口中先是一叠声应允了,然后道:“师弟你先安心等消息,只要那齐玄在相府中,愚尼总能找出来。万才你跟姓潘的见了面么?”

眼看钟荃连连点头,便又接回方才的话题道:“若是齐玄不允给你解药,你打算怎样办?”

钟荃道:“小弟已知齐玄身上必怀着那金蛇,他若不肯给时,便只好硬抢了。”

邓小龙见他口气坚决之极,甚至近乎暴戾,觉得这种态度,大是违反他一贯的为人,正想询问他与陆丹的关系,为什么这等着急?可是终于没有问出口,只道:“好吧,愚兄一定替你尽力。现在你是回去?抑是还要呆在这儿?”

钟荃还未曾想出答案,邓小龙已沉不住气地问道:“那潘自达是什么门路的?失缥之事可是与他有关?”

钟荃这时纷乱地想着自己去留问题,竟然没听到他的问话。

于是,邓小龙的心急追问,便算是落空了。

“小弟还得和那潘自达说几句话,一会儿便回去,师见你有消息,立刻派人告诉我。”

邓小龙以为他不愿回答失缥问题,只好作罢,吩咐赶车的一声,那车辚辚去了。

钟荃回到店中,见了潘自达,便先发制人地道:“潘兄,目下我有一位好朋友受了齐玄游丝毒针之伤,说什么也不会有心情陪潘见玩剑比拳,这桩事搁着以后再提好么?”

潘自达歇了一下,才答道:“没有关系,就搁着吧,我也要再斗斗那齐玄,不妨老实告诉你,我非把那老齐玄的胳臂给卸下来不可,哼!”他顿一下又道:‘呵是,那厮躲在什么地方?你有把握找到么?”

钟荃道:“只要他在北京城内,总有办法寻到的,我把他让给潘兄消气。”

他一向是慈悲为怀,这时竟然不稍稍矜怜齐玄。

为的是齐玄以绝毒的暗器伤了他的心上人,眼看不知能够救治与否,是以也泛起很意。不过,要他本人用激烈的手段来对付齐在,则良心上未免有点不安。

因为到底齐玄是为I陆丹先刺他一剑,才发出毒针。

他自幼受昆仑数位高僧教养,对于是非善恶的观念,十分清晰明了。

是以虽在这种情形之下,仍然不能违反良心行事。

潘自达尖声较笑数声,抬手摸摸背上剑把。

钟荃道:“那么请潘兄等候小弟的消息,大概在酉成之间,那时正好暮色已临,便可以动身行事了。”

“你是说那时候到相府寻那齐玄么?”

“是的,我们往相府去寻他,假如他不肯交出解毒药的话,虽然和相国权倾天下,但我决不考虑这一点。而且,天色薄暮,也尽够我们隐蔽身形了,你以为怎样?”

“当然要去相府寻他,”潘自达尖声叫道,为了不肯示弱于人,决然地加上一句道:“即使是大白天也不要紧,我就等你的消息。”

“那也不必,大白天到底不方便,而且访查齐玄的下落,也需要一点时间,小弟以为潘兄大可以随便逛逛,但务必在酉时回店中。”

潘自达道:“就这样吧,我生平最不喜欢和任何人呆在一块儿。只爱独来独往。这次来到天于脚下的京都,正好趁这时快游一下,见识见识著名的山西八大处,我一定在酉时回来,你走吧!”

钟荃虽是心情沉重,但这时也不禁晒然,心中道:“你这人的邪僻古怪,我早就知道了,何必要自己说出来,而且还下逐客令,难道我会喜欢跟你在一块儿么?”

虽是这么想着,还是客气地拱拱手才走出客店。

在街上走着,忽然忆起自己此来北京,本来是为了那柄被抢去的高王宝剑而来。

昨夜里为了陆丹受伤之故,虽然碰见玉郎君李彤等人,也忘掉了那剑之事。还有蝎娘子徐真真究竟下落怎样,毫无所知,也是有负初志的失措。

他正在满腔心事,失魂落魄地走着,冷不防从旁边的店铺中,大踏走出一个人来。

堪堪撞在一起之际,两人都行云流水般错开一步,立刻互相抬眼打量。

那人大叫道:“喝,是你这厮,居然混到京城来啦……一

钟荃心中一跳,那人正是冀南双煞中的老二,病金钢社银。

昨夜曾经碰面一次,可是钟荃在昏暗中,以陆丹作掩护,是以他们认不出来。

事后玉郎君李彬还眼病金刚杜辊解释说是四大剑派之人,多少总有点渊源牵缠,尤其白衣刺客(他们不知陆丹姓名,只知是峨嵋派的)乃是女性,更可以推断是别有因缘。病金钢杜锟自然相信。

此刻杜锟知钟荃乃是当日在新疆所遇的藏族少年,而且其后郝老刚被人点到穴道,说出乃是那藏族少年。他们后来从竹篱后深陷的足印,知道有人暗助徐真真,而这个暗助徐真真在剑上比功力赢了玉郎君李彬的人,正是这藏族少年。

于是,他们终于含忿穷蹑徐真真下落,并非故毁盟诺。

病金刚社银一见这藏族少年(其实钟荃这时已作汉人装扮,只不过土气一些.但他们心存成见,这时仍然以为他乃藏族),立刻无名火起,怒骂一声混蛋,双掌一错,疾撞而出,掌风刚劲之极,大有很不得一掌立毙敌人之概。

钟荃并不知对方对自己另有一场设会,乃是由章端巴喇嘛而来。

是以但觉这人脾气太坏,动辄暴怒如雷。

在这掌力压体的一瞬间,心中极快地忖道:“我非给他一点颜色不可,而且得立刻脱身回去。”

说得迟那时快,他心念方动,右掌已猛击而出,

两人相隔不过两尺,那病金刚杜锟素以掌力沉雄见长,是以最喜与人硬碰。

而钟荃这时存心给他颜色,也是用换掌的式子。

啪地响一声,那病金刚杜锟乃是以双掌之力,劲厉撞击而出。

对方只是轻飘飘单掌相迎,三掌相交处,杜锟嘿了一声,噔噔噔退了四五步。

钟荃只摇晃了一下,依然稳立当地。

病金刚杜锟脸色大变,他可不知道这少年乃是昆仑嫡派高徒,举手投足间,都是极为潇洒从容,宛如未尽全力。

更不知钟荃造诣已深,在这种立着换掌的情形下,能将全身功力聚在掌上。

于是心中震验之极,以为敌人随便一抬手,便把自己双拿猛扑之势震遇,这种功力,不但他未曾通过,简直未曾想过。

钟荃见他错愕震孩,倏然回身便走。

病金刚杜锟狂叫一声,急扑疾进。

他的脾气果真暴戾,宁折不弯,是以明知不敌,也得再打一场,宁可死在敌人拿下,这时焉肯让钟荃这样走开。

钟荃施开身法,眨眼间便从人丛中左门右避,他穿出两三丈,猛然回头一瞥,只见病金刚杜锟碰倒了四五个人后,大吼一声,凌空飞越扑来。

他不愿和他再缠下去,倏然掉转方向,穿入一条胡同中。

病金刚社锅破口大骂道:“入娘的小子干么要逃?”

钟荃怒气上冲,想道:“这家伙口中不干不净,我宰了你,也不过举手之事。”但随即又转念道:“不过在江湖混得久的粗人,口中多是骂人惯了,且由他去,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不能让他知道藏身之处,跟他多绕两个弯为上。”

当下心头记住方向,脚下加速,一溜烟股前蹿,身影那份迅疾,在旁人眼中,但觉人影一闪而逝,无法分辨出在着形相。

后面病金刚杜锟冤魂不息地追缀。

口中大声辱骂着,可是后来钟荃脚下一施展开,他拼了命还追不上人家,哪还能分耗气力嚷叫,便自动收声。

钟荃方向不乱,但已转过厂十数条大街和许多胡同。

谁知杜馄仗着地形熟,往往抢先斜抄过胡同捷径,又缩短了被甩下的距离。

钟荃心中有点对自己气愤,凭自己的脚程,还甩那社祸不掉,岂不笑话?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一往无前他疾奔,虽然屡屡折转方向,但总没有想到忽然折回。

是以后面的杜锟,仗着烂熟北京大小街道,一见他奔入什么小巷,便抢着斜我,省了许多气力时间。

转眼间又穿过一条较宽的胡问内,钟荃情知自己已奔出数里之遥,心中一恼,回头见杜银还未现身胡同口立地涌身一跃,越过高墙,飘身落在一处院落中。

扫眼四管,猛见那边角门外传来一点儿声息。

立刻伏腰一蹿,巧快如乳燕投林,眨眼间掠过天阶,蹿入院中。

耳边未听那角门发出声响,似有人推门进院,暗想那人必定会到厅来,连忙向就近的房间蹿进去,却见这房间敢情是个书房,收拾得并不雅洁,甚至近于凌乱,靠内面一边的角落,摆着一面齐胸高的屏风,此时推叠在起。

屏风过米便是一张棺木云榻,靠窗处一张书桌,文房四宝一概没有,倒是摆着一盆水果,乃是色黄如金的橘子。

另外还有两个磁盆,装着黑白两色棋子。

他躲在门边,侧耳而听,那人果然来到厅中,后面还有另外一个步履沉重的人。

前面那人在厅中落座,大声道:“先别忙着打扫,倒杯茶来才是正理。”

那步履沉重的人嗷然应一声,又匆匆出厅走了,想来必是此宅中的仆童。

钟荃心中一动,忖道:“这人口音好生厮熟,竟是谁的嗓子?”

思索了一会地忽又想道:一方才那仆人的步履沉重,而这人却消无声息,难道是那仆人特别痴肥?而这人却瘦得出奇?不然便是武功甚佳。”

正在狐疑间,忽地记得这人是谁,吓了一跳。

暗念这房中只有一扇窗户,窗外便是那院落。

他要打窗户出去,必须经过房门。

但那人生像是面向房门坐着,一时不敢妄动。

踌躇了一会儿,那仆人捧条进院来,那人道:“拿到书房去。”

钟荃骇一跳,急忙后退,直退到角落屏风处,已是避免可避。

脚步声已走到门边,钟荃知道整个书房都无藏身之处,那檀木榻四脚空空荡荡,床下一览无遗,决不能躲匿。

人影微晃,那仆人已走入书房。

却是个年纪甚轻的厮仆,手中捧着茶杯。

人得书房,四项一下,见并没有什么灰尘,便安心地呼口气,把茶放在靠着根边的小儿上。

那人跟着进来,赫然是冀南双煞中的老大,恶客人金魁。

此刻威武地走进来,甩鞋上床,盘膝而坐。

只这么一刻工夫,一条人影疾闪进房,扯开嗓子道:“喝,老人你在这几?快搜查一下,别要那小子躲到家里来了。”

这人正是病金刚杜锟,他这么一嚷,恶客人金魁的茶便喝不成了,沉声问道:“你别忙,谁让你赶来了?”

“便是当日在新疆碰见的那藏族小子,我在街上碰见,一径追到这儿,忽然失去踪迹。”

“你刚刚追丢的么?那就不必查了,我恰恰从厅子进来,若他蹿进来时,怎样也逃不了我的耳目,啊,倒是要赶快搜搜后宅,快!”说着一跃而起,光着袜底径自飞出窗外,钟荃这时正藏身在屏风后,那几只有甚狭小的空隙,决不可能容纳一个大人,但在那间不容发之际,他已施展出缩骨易体之术,刚够躲在里面。

这时正待乘隙逃走,输服一觑,只见那病金刚杜锟却留在书房中,并没有跟金魁出房往后宅搜寻,反而悠悠闲闲地伸手抓起一把模子,逐颗掉回盆子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那后宅中,只有恶客人金魁的家眷,病金刚杜锟并没有成家立室。

是以金魁匆忙走了,他仍然没有动弹。

反正,他认定那藏族少年轻功绝佳,追丢了才是理所当然之事。

也许是忽然脑筋拐个弯,恰巧他绕道阻截时,径自越屋走了,也极为可能。

不过他一时把话说急了,恶客人金魁老谋深算,先防被人做下羞辱祖先之事,连忙急急去查看后宅。

病金刚杜锟虽不相信敌人潜迹在本宅,但也不便阻拦,只好任他自去。

隔了老大一会儿,恶客人金魁回来,安心地道:“这宅子我都仔细看过,那厮决不在此,你怎会碰见他的,那番僧和那傻巨人没有露面么?”

米后一句话,把钟荃听得心头一跳,因为当田章端巴只和他在一起碰见过他们,那时还未认识他口中的巨人方巨。

他既有此一说,必定是后来曾经遇见过他们。

不过,他也知道章端巴和方巨必定安然无恙,否则那金魁便不会提起他们厂。当下病金刚杜锟把经过说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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