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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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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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的空当,站着涂抹往眼底摸了两下,余光扫到她小动作的蒋唅,“噗嗤”一笑,拽下她内裤,冲着光屁股,就是货真价实的两下,不待小小仰脖子开始哭号,两臂一伸把小小抱在了怀里,贴着她耳根,磨牙道:“再敢有一次,我就拿竹棍抽你,把你屁股打肿,打到你下不了床为止。听到没有?”小小见阿晗真生气了,忙识时务地点着头,半晌,哼唧道:“阿晗,我想养狗。”蒋唅叹了口气,揪着她直棱棱的短发,无奈道:“刚才我爹问了三姐为什么打你,他们正商量给你买什么狗呢?” 
小小“嗷唔”一声翻身欲起,结果膝盖一弯,不偏不倚顶在了蒋唅正中央,蒋唅大怒,猛的坐直了身子,把一年兴奋好无所觉的臭丫头横放在腿上,掀开睡裙,扒掉内裤,照着粉嫩嫩的两瓣屁股扇起了巴掌。小小挨了三四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也不管那巴掌打没打没什么区别,扯着脖子便开始哭号:“阿晗阿晗不喜欢我了,阿晗阿晗不要我了,阿晗阿晗见面就打我,阿晗阿晗,我要告诉蒋叔叔。”蒋唅忍着大表弟的剧痛,听着小小唱经般的撒娇声,到底打不下去了,一头倒下把她揽在怀里,似乎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般,满足而踏实。 
蒋正杰和魏明芬倒着时差,忍着困意,没有去睡。晚饭时,魏明芬带着封瑟瑟亲自下厨,蒋正杰和蒋豪雄下起了围棋,蒋唅不错眼的看着厨房、客厅乱转的小小,想把她抓到身边,见她跟自己一个揍性,见到围棋跟见到狗屎一样,躲之唯恐不及,也就由着她里外乱蹦了。 
魏明芬擅长江南菜,封瑟瑟的厨艺还是魏明芬处学得,俩人在厨房里边聊天,边备着菜,小小留着口水趴在门口,趁她们不注意,伸手偷一块还未入瓮的过水排骨,紧忙塞到了嘴里。魏明芬和封瑟瑟对视一眼,状若未觉。小小大是得意,一会坐到蒋唅身边,帮着蒋正杰埋汰蒋豪雄的棋艺,一会窜到厨房,伺机偷夹几口熟菜,满屋烟火嬉笑间,小小从未有过的欣喜和满足。
直至餐桌上,蒋豪雄半真半假的醋味儿道:“这亲生的还不如后来的,瑟瑟,咱俩明儿走吧,免得碍人眼。”小小早知蒋豪雄性子,也不接话,只满手是油的端起魏明芬给她盛得满满一碗排骨莲藕汤,脆骨嚼得“嘎巴”响,鼓着腮帮子,向蒋豪雄飞了个挑衅的白眼儿,低头又猛吃起来。 
蒋豪雄大怒,举起筷子就要跟她抢,蒋唅忙拦在其中,吼道:“饿疯了吧?低头吃你自己盆里的,馋骨头了?小小,给她剩几块骨头。”小小大摇起头,嘟囔着:“我要给BengBeng留呢,让三姐管BengBeng要去吧。” 
封瑟瑟大笑,忙按住了起身要抽那一对小崽子的蒋豪雄,轻柔柔的说道:“小小,这碗吃完,今天的脂肪超标了哈。”小小僵住,刹那间红了眼,抱着汤罐咧着嘴看着蒋唅就要哭出来,蒋唅大怒,忙拍着她后背,无奈道:“有点出息,阿登纳只说一个月之内控制吃肉量,没说一辈子不让你吃排骨,给我可劲儿吃!”小小“咯”一声打了个饱嗝,瞬间绽开笑容,低头接着吃了。 
满桌寂静,蒋唅回头和蒋豪雄电光火石间,魏明芬看着一脸轻松地蒋正杰,生龙活虎的女儿、“女婿”,满身欢实的蒋唅、小小,微微一笑,眼眶微红。 
蒋唅晚上强拉着吃饱就要睡的小小散步时,看着她困眼迷蒙,却一脸收都收不住的笑意,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一边玩儿着她根根直立的短发,一边嬉笑道:“明儿平安夜,咱俩以前也没过过,大妈信那个耶稣,准备了好多东西,你喜欢什么,随便拿,哦,三姐买单。” 
小小正一蹦一蹦地练着原地起跳,闻言搓了搓兔儿手套里的手,抬头笑道:“圣诞节是不是还会发苹果?那年你给我抢了一个那么大的苹果呢。”小小伸手比划了一下,回忆道。 
蒋唅见小小不似伤感,放下了心,笑道:“瑟瑟姐准备了半车的苹果,够你啃半年的。” 
小小大乐,一蹦跳上蒋唅后背,扬鞭起码般喊了声:“蒋大马,驾!回家吃苹果去。”蒋唅本来想抽她屁股,被那句“回家”生生喊红了眼睛,装怒道:“好,回家吃完苹果,打你屁股去。” 
小小趴在蒋唅背上,蹭来蹭去,笑嘻嘻道:“要是以后像今天这样,你天天打我,我都认。”
蒋唅心里一酸,忍着哽意,抬腿大跑,边跑边吼道:“天天都这样,一辈子都这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一年 
蒋家的宗教信仰很复杂:家主蒋正杰坏事儿做尽,阴险一生,可是他信佛;大太太魏明芬苦守半生,临到中年方见曙光,但是她一直没有忘记耶稣先生的栽培;蒋豪雄和封瑟瑟从医多年,虽然癖好不少,但是二人还是对希波克拉底爱慕甚深;大少爷蒋唅时常在信仰关二爷和膜拜贺老大之间犹豫;未过门的大少奶奶孟小小自小信仰忠诚,非灶王爷不二。于是,在圣诞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蒋家混搭的平安夜宴很是五颜六色。小小满嘴塞着葱油饼就披萨,讲着蒋唅幼时被狗追上树,挂在树枝上嚎啕大哭被她救下来的糗事儿,蒋唅笑眯眯地听着小丫头调换着正反角,趁她咽下满嘴大饼,伸手够着橙汁的间隙,一个大巴掌扇在了她屁股上。俩人满屋打闹间,蒋豪雄和封瑟瑟视而不见的交杯对饮,蒋正杰和魏明芬看着满屋的孩子,一脸老怀大慰。 
夜晚,整个街道挂满了圣诞彩球,家家响着圣诞颂歌。小小吃饱喝足,窝在蒋唅怀里,俩人坐在窗边,伸出手指蹭掉窗上的哈气,齐望着窗外隔壁带着圣诞帽跟艾达跳恰恰的BengBeng,听着天籁般的异域唱诵之音,小小边往嘴里塞着南瓜饼,边眯眼叹道:“阿晗,我是在做梦吗?” 
蒋唅揉着她耳垂,作势喷了一口,笑道:“是的,孟小小姑娘,你晚上偷走了三姐的皮板子放在了大妈的床头,大妈揪着三姐咨询了一晚上那刻着瑟瑟姐名字的物件儿作何用,瑟瑟姐正在帮你背黑锅,刚才她们屋还在惨叫声不断,你明早完全可以说你在做梦,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小捂脸,闷笑在蒋唅肩头,故作严肃道:“蒋唅先生要保守秘密哦,否则,灭口的噶或。”俩人笑成一团。 
转眼元旦,小小一改赖床的毛病,早早爬起来,换上了封瑟瑟新给她买的英格兰学女装,配上带蝴蝶结的齐檐帽,好一个娇俏明艳的东方小姑娘。小小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龇牙大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打开衣柜最里侧的隔断,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抚摸了许久,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拴着红线的羊脂玉扳指一尘不染的静躺其中,仿佛被摩挲了无数遍,小小攥着后套进去的红绳,坐在床边,发呆不语。蒋唅推门进来时,小小还没有晃过神,蒋唅站立门边,垂眼半刻,举步上前,慢慢拿起红线,细心地套在了小小脖子上。 
小小眼眶一红,泪水滴滴落下,捂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蒋唅也不问不劝,细心地帮她把脖子后面的死结抚平,坐在她身边,把小小揽在怀里,轻声道:“过年我们回南省?” 
小小摇摇头,想了想:“欣然书上有句话,我当时不懂,现在觉得挺对的,叫做‘相见不如怀念’。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我,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们。阿晗,让我到你家吧,我想跟你家人在一起。” 
蒋唅紧紧搂着她,笑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小小把笑出的泪水擦干,被蒋唅牵着手,一路蹦跳地去蒋正杰房里讨礼物去了。 
C城元旦一大清早,头天住在南山别院的古楷、古隶、贺焕、古柳,早就穿戴整齐,等在了一楼正厅。古家规矩,元旦和初一当天,古家众人都要回古宅过年,可是早饭时间早过,古涵山还没有下来。古楷和贺焕对视一眼,俩人齐齐上楼。 
敲门进来时,古涵山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不抬头地摆弄着眼前的物件儿,见二人进来,轻笑道:“几点了?你们先吃吧,我待会下去。” 
古楷望着小小给欣然留下的三件毛衣,自从欣然生日前几天寄送到古宅后,父亲便没有松过手,欣然哭闹着要留着,父亲也只让她在他房间里看,不许带出屋,更不许弄脏弄乱,气得欣然哭了半宿。 
贺焕见三件颜色一样,款式一样,却大小不一的毛衣,被舅舅摆弄的几乎毛了边儿,心里不忍,知道舅舅不想回古宅,便给古楷使了个眼色,俩人先告退下楼。径直走出大门口,齐齐抽起了烟,默站无语。 
古涵山看着一件比一件大一圈的三件衣服,笑叹道:“说是给你姐姐织的毛衣,瞧这边角,一个缝着18,一个缝着19,可这最大的一件,偏偏没有数字,偏偏爸爸穿着刚刚好,你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给爸爸织的呢?”说罢,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 
半晌,仍一下下如在医院拍哄着睡着无知的小小般,轻抚着毛衣面,气笑道:“你表哥说是给他的,你大哥倒没好意思接话,你二哥说什么都要跟爸爸抢。都被我打跑了,结果你胡伯倒跟爸爸较上劲儿了,偏你胡伯也穿着正好,试验的时候还带出一个线头。我没理他,敢跟我抢?我把他今年红包扣了一半,都给你包了,下午就去看你,你爱吃的那些东西,准备了一车,过年了,那边也没个人陪你,你自己可劲儿吃。嗨,也不知道我的笨姑娘长高了没有。”古涵山眼睛湿润,顿了顿,说道:“你胡婶逢个初一十五,大节小节就给你烧东西,想吃什么,告诉我,爸爸可是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你呀。如果不想见我,就告诉你胡伯胡婶,要不就吓你大哥去,爸爸给你撑腰,他不敢再打你了。” 
眼泪一滴滴落入毛线中,转瞬消失不见。古涵山低头良久,慢慢直起身,擦了擦脸,望着时钟上的九点整,恍然记起几个孩子恐怕都没吃饭等着他呢。垂了垂腰,拿起拐杖,撑着沙发扶手一点点站了起来。在门外听到动静的胡伯,忙推门进来,古涵山摆了摆手,自己走到了轮椅旁,把整齐叠好后的毛衣仔细装在了檀木盒子中,方方正正地摆在了床头。 
回古宅的路上,欣然握着父亲的手,轻声道:“爸爸,我下午跟您去吧,我还,没有去看过小小呢。”越说声音越低。 
古涵山拍了拍女儿手,笑道:“我跟小小说说悄悄话,你们都不许上去,她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跟我抢,不在了,谁也不许再上手。”说罢,自己先笑了出来。 
欣然眼泪簌簌往下落,强忍着说道:“爸爸,我们搬回鹿阳山吧,我都没梦到过小小,是不是回去了,就能梦到小小了。” 
古涵山望着窗外,许久,故作叹气:“那小丫头倔脾气,跟我们记仇喽,谁都不来看,她胡婶给她偷偷寄过去那么多好吃的,也不回来看她胡婶一眼。所以,爸爸得去哄哄她,万一她厌烦你们,就跟我一人好了呢?”说罢,仿佛小女儿跟全天下置气,只跟他一人亲近般,得意的笑了出来。越笑眼泪越多,欣然见状,再忍不住,趴在父亲肩头,痛哭失声。 
前车里的贺焕、古楷收到司机的暗号,皆是沉默不语,有些悲伤无从化解,有些错误只能背负一生。 
回到古宅时,古涵山没有再坐轮椅,而是拄着拐棍,一点点试着前行,三子一女缓步在后无声跟随着。 
路过东餐厅时,古涵山微微一愣,恍神了许久。胡伯见老爷子盯着餐厅门口脚壁,心里一痛,知道老爷子想到了何事。 
去年元旦之后,欣然某此能下床时,古家众人齐聚餐厅用晚饭。古涵山坐主位,表少爷和二少爷坐右手边,大少爷和大小姐做左手边。简单的团圆饭,却吃出了一桌子的着急味儿。大小姐用餐姿势分毫不差,却几不可查的加快了速度,古涵山和三位少爷看在眼里,皆不动声色。没多久,就看见门口慢慢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大小姐侧眼看着,趁父兄不注意,忙回头使了个眼色,清楚看见小小当时咧嘴比了个“猪”的口型,大小姐气得脸色涨红,一口咬到了筷子。 
古涵山状若无觉,却不时瞄着大小姐旁边的椅子,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大少爷不动声色,待小小脑袋第二次探进来时,轻咳了一声。没多大会儿,明显听到餐厅外小小狼狈逃窜的“噗通”摔倒声,嬷嬷的呜呜低吼声,和小小低低的嘟囔声。 
古涵山加快速度吃完后,不理会满桌的儿女,率先离席,自己紧跟其后。刚到门口,就看在客厅里抱着嬷嬷,捂着嘴,一路蹲行的小小正悄无声息地往餐厅挪去。古涵山不自主地走到小小跟前,低头打量着她。小小一脚踩在古涵山脚上,猛然抬头“嗷”一声惊叫,一甩手把嬷嬷扔到了古涵山裤腿上,本就苍白的脸色立时惨白。还记得当时,小小就势跪倒在地,拿起袖子,一手抻着古涵山裤脚,一手使劲儿擦着古涵山拖鞋,边擦身子边颤抖着,一叠声儿的颤音:“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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