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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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离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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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柔顺的头发,玲珑的五官,娇小的身材,双眸似盈盈秋水,举手投足大方得体,有一种柔弱的美丽。滢儿就似一朵纯净的小白花,使得每一个人都心生怜爱。 
喜彤和滢儿的相识,是因为墨迪。对当时的喜彤来说,滢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罢了,可是直到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彻底改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当时年幼的喜彤因为帮滢儿去捡掉在湖里的手帕而意外落水,不谙水性的喜彤昏昏沉沉的,甚至出现了身在梦境的幻觉。但是,当喜彤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看见一直守候着她的滢儿全身都湿透了。 
喜彤非常感激滢儿的舍身相救,从此她便将滢儿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同时也许诺要永远保护滢儿。 
这天,滢儿独自一人在集市闲逛。说是闲逛,也是因为想帮哥哥墨迪置办些东西。只是逛着逛着,滢儿才发现一时兴起忘了时间,天色已经晚了,也该回家了,这一急起来,便选了条捷径,想快些回家。若是平时,滢儿绝对不敢独自一个人走进去,但是现在她也顾不得了。 
可是没走几步,五六个彪形大汉就跳出来挡住了滢儿的去路。 
“小姐,挺漂亮的嘛,陪大爷们聊聊。” 
“啊?我……我没空……”滢儿极力使自己平静,但声音仍不住地颤抖。 
“别害羞嘛,来!”带头的大汉开始动手动脚。 
“别、别过来,我可是路府的千金!”滢儿试图用爹在京城的威望来压制住众人。 
“别逗了!路府的千金会穿得如此朴素?”大汉竟上前拉住了滢儿的胳膊。 
“求……求你了!让我走吧!”滢儿已经开始低声抽泣。 
“喂!你找的这群人演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躲在暗处的喜彤不满地看着李维,有一种想冲上去解救滢儿的冲动。 
“不是说好了不许对滢儿动手动脚的吗?都把滢儿吓哭了。早知道我就告诉滢儿啦,她就不会这么受惊,都是你啦!说什么逼真些。” 
“好了!大小姐,我也是托人找的这些人,你知道我也不认识这些人嘛。” 
“太过分了!怎么办!滢儿吓得不轻,我不允许这样!” 
“司徒白!司徒白过来了!”李维叫道,喜彤这才回过头来。 
依然是一身幽蓝的司徒白,冷傲孤寂,与嘈杂喧闹的集市显得格格不入。经过长期的跟踪调查,喜彤早就知道司徒白会在这个时候经过这个集市,然后拐入那个巷子,而爹则会在紧接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路过这里。只要让司徒白用武力救滢儿,又正好让路过的爹看到,那么……哈哈! 
“救命呀!”滢儿大声呼喊,看到有人拐进这条平日很少有人经过的巷子,便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五六个汉子也放下了拉着滢儿的手,从怀里掏出雪白尖利的匕首。 
喜彤探出身子,看着司徒白一步步向滢儿走去。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到如此娇滴滴的柔弱美女遭人欺负,司徒白一定会顿生怜爱吧! 
终于,司徒白走到了那群大汉面前,轻轻抬起头,右手插入衣袖。 
是要拿出匕首之类的武器了吧,喜彤不由得瞪大了眼。那几个汉子也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亮闪闪的寒光有些吓人。 
只要司徒白出手,这些人一定会伤得不轻!当初找人的时候就说一定要找跑得快的。 
喜彤暗暗担心自己一个月来省吃俭用存下的银子够不够打发他们。 
然而,当喜彤还在暗自发愁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纯属多余。 
只见司徒白从怀中变戏法似的拿出半个烧饼,冷漠地说了一句:“请让一下。” 
五个大汉早已木然,只有愣愣地让开身子。于是司徒白便这样咬着那半个烧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在滢儿绝望的哭声中扬长而去。 
“谢了!请继续!”司徒白的声音从巷尾传来。 
“啊?!”喜彤表情古怪地转向李维,“他就这样走了?!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尽管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是那样的。喜彤在感叹世态炎凉之余,最要紧的还是打发走那群入戏正深的彪形大汉。 
“喂!算了!算了!有劳各位了!下次再麻烦你们,现在大家可以回家吃饭休息了!”喜彤走上前,向几位大汉摆摆手,李维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绝处逢生 
“大哥!又来了个送上门的!”旁边一个小弟模样的汉子奸笑道。 
喜彤不禁打了个寒噤,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一旁的李维也满脸讶异。 
“各位兄台,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们再做戏了,这些银子几位兄台拿去喝酒吧!”喜彤强做镇定,拿出钱袋微笑道。 
“这丫头还真有意思,做戏?我们可不是和小姑娘玩游戏、扮家家酒。钱我们会要,但小丫头你也要陪各位大爷开心开心……” 
这下喜彤总算明白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先前找好的托儿,而是真正的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人。 
“呵呵!开心开心……”喜彤傻笑着,忽然间一个踢腿将眼前的坏人踢倒在地,拉着身旁的滢儿便向巷尾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喜彤大声呼叫着,拉着滢儿的手飞跑,可奇怪的是那几个人并没有追上来。 
哎?怎么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啊—”身后传来李维的一声惨叫。 
喜彤这才猛地回头,刚才忘了还有李维。 
李维被为首的大汉划了一刀,好在只是伤在手臂上,伤口似乎并不是很深。那几个大汉也并不着急,只是挑衅似的看着喜彤。喜彤脑子“轰”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绝对不是和邻家的孩子玩躲猫猫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切切实实的危险。眼前的这群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而不是跟她开玩笑,做着无关痛痒的恶作剧。 
认清了现在的形势,喜彤满脑子都是如何让滢儿逃离这里。这样的场面,滢儿怎么受得了? 
“快跑!”喜彤向滢儿低吼,用手推开她。 
泪流满面的滢儿无措地看着喜彤,惊慌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喜彤向她笑笑,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快逃出去,找救兵来!”滢儿无助地点点头,向巷尾跑去。 
喜彤看着迎面追来的汉子,忽然笑笑,张开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认为我会轻易放她走吗?”为首的汉子亮出雪亮的刀子。喜彤却向他莞尔一笑,笑容甜美,氤氲芬芳。 
“我认为你会,除非你认为我没她美。”喜彤从容镇定,黑白分明的眸子灵气逼人,全身上下散发着高傲的气息。 
为首的汉子愣了愣,笑道:“哪里!我就喜欢美人你这样的个性。” 
“那好!我跟你谈个条件!你放了这个书生和那个女子,我就跟你走。”喜彤浅笑。 
“好!”为首的汉子示意手下放开李维,上前拉住喜彤的胳膊。 
就在这个时候,五六个人拥入巷子,手上拿着木棍、锅铲、斧头……甚至还有草鞋等“武器”。 
尽管这群人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市井之气,但是喜彤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都是你!说演坏人就要有派头,要我们一起去换衣服,现在迟到了,不知道有没有误事。” 
“是啊!是啊!”几个人附和起来。 
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就是自己原本找的那群假扮坏人的托儿。 
喜彤刚想呼救,为首的汉子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几个手下都向为首的汉子征求意见,为首的汉子摇摇头,示意他们先别出手。虽说只是普通百姓,可是打起来,还是要费去很多工夫的。 
那帮托儿也似乎看出这群汉子死盯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两帮人马都各怀心事地沉默着,巷内甚是诡异。 
“真专业!”其中一个托儿发出一声赞叹,打破了沉默。 
“你看他们的衣着、道具,都这么完备,神态、表情更是将坏人的感觉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位兄弟对身旁的汉子赞叹道,看上去似乎很崇拜他。 
“还有这位兄弟。你手臂上的那个血是什么做的,朱砂吗?啧啧!真逼真。难怪他们会临时换人。当然,我们也迟到了。”那位兄弟走到李维面前研究着他手臂上的血,而汉子的手下也在下一刻走近了李维,将一把匕首指在李维的腰间。 
李维有苦难说,只有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那位兄弟。 
“哎呀呀!这个眼神,真是专业得没话说,真是太精彩了,把那种被人欺凌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体现出来了。真是专业!你演得太好了!” 
他们……竟然把眼前这一切当做一场戏吗?他们以为自己临时换了演员? 
那几个大汉还未弄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摔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却看见在那个兄弟的带领下,这几个突然闯入的人都围上前来,握住了汉子们没有拿刀的手,并请求对方指导自己。  
 喜彤看着这一群托儿,真是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他们耍了一阵宝,接着竟然怀着无比崇拜的心情准备离开这条巷子。 
回来呀!真的很危险啊! 
“莫名其妙!”为首的汉子撇撇嘴,忽而笑道,“幸亏没坏我的好事。美人,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喜彤沉默着,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握紧了胸前的珍珠,她只能在心底无力地呐喊:娘,救我啊…… 
喜彤已被拉到了巷尾,她绝望地闭着眼,耳边是那汉子放荡的笑声。 
忽而,喜彤感觉到那汉子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无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长剑。 
一把幽蓝的剑,锋利,尖锐。剑柄上一颗乳白色的珍珠,闪着奇异的幽蓝的光。 
这把剑挡住了喜彤及那群汉子的去路。喜彤抬头,眼睛触到了一片湛蓝。 
司徒白! 
他来了,带着他的剑以及一身清冷的气息。他的头微微后转望向他身边的大叔,扫了喜彤一眼,带着轻松玩味的语气说:“这样的货色也要吗?真是饥不择食了!” 
果然是司徒白,即使在救人时也不忘嘲讽喜彤一番,可喜彤此时却没有一丝厌恶他的情绪。虽然她一直都表现得很淡定,可心里却紧张极了,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因为这样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可恶!小子,你不要命了吗?敢挡本大爷的路!”看到只有司徒白一人,那汉子便得意起来,扬了扬手中的匕首。 
笑容还凝固在嘴边,汉子手中的匕首却已断成了两截。并没有看到对方如何出手呀,只是看着他轻划了划剑尖,那匕首就已断,地下只剩下两滴水渍。 
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啊?这样邪门。 
五六个人此时已意识到对手的强大,一同向司徒白冲去。 
只见司徒白轻轻跃起,在半空中迅速向着空气划下一剑。 
空气似乎凝固成一片片尖锐的冰,纷纷扬扬像漫天飞舞的透明雪花,却又在瞬间迅速地划入那群人的血肉里,形成了一道道鲜红的伤口。 
几个大汉顿时遍体鳞伤,倒在地上呻吟。 
司徒白立在中间,挺直的腰,修长的身形,冷傲孤寂,他把剑尖指着为首的汉子的咽喉。 
大汉极度恐惧地望着司徒白,求饶的话吓得在喉咙里打转。 
司徒白的手轻轻抬起,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 
“慢着!”喜彤喝住,司徒白的剑停在了空中。喜彤拉住司徒白的手:“你要干什么。” 
司徒白抬头,双眼残忍冷酷:“杀了他!” 
“也许他还不至死。” 
“呵!能让官府免费帮他画像,看他也不是初犯了吧!” 
“你是说,他是官府的通缉犯?” 
“没错。他这样的人只会危害到更多的人。”司徒白语气冷若冰霜,拿剑的手再一次举起。 
“别!也许他会改邪归正。”喜彤仍旧不忍心。即便这个人该千刀万剐,可是她仍不忍心看一条生命就那样消逝。 
“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难以回头了。改邪归正只不过是用来安慰人的。那样的想法太天真。” 
喜彤双眼明亮,语气坚定:“可是我信,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邪不胜正,我也相信爱能改变一切,这些美好的东西我一直坚信着。而且,只有坚信这些,人才可以更幸福。” 
可是,我不信!”司徒白没有看喜彤,剑迅速划下。 
但是剑却在顷刻间偏离了原本的方向,那汉子满脸冷汗地坐在地上,司徒白的手臂上却多了一条伤痕。 
看着一脸疑惑的喜彤,司徒白冷冷地说道:“我的剑一出鞘就必须见血。” 
“可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呢?” 
“因为我也想要幸福……” 
司徒白说那句话时,背对着喜彤,喜彤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可却被他孤单的背影和落寞的语气弄得突然心痛起来。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喜彤小心翼翼地问司徒白。 
“什么?” 
“嗯,请问你的烧饼还有吗?我突然好饿……” 
“……”原本好不容易的一场煽情戏就被喜彤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给搅黄了。  
 
 掩饰 
 “喜彤,司徒白,你们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苏儒文的声音突然飘进了喜彤的耳朵。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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