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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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烟尘-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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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作痛,赶紧跟那位少女忙不迭的解释:

“呃~~请这位姑娘不要生气,是俺不小心用力过猛,才会唐突了姑娘;倒不是故意将姑娘往怀里……”

一听这越描越黑的道歉话儿,那位正努力平复心情的少女,勃然而怒,而且怒气更胜从前:

“呔!住口~~好哇!想不到你不仅仅是个偷笛贼,还是个可恶的……淫贼!”

虽然见她口里说着“淫贼”二字,可显见这位树影里的姑娘,丝毫觉不出害怕,反倒是有些跃跃欲试,看样子正在琢磨着二次扑过来抢笛。

见此情景,醒言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朝真个是流年不利,只不过来这鄱阳湖畔吹吹笛儿散散心,怀念怀念故友,便受此无妄之灾,遭此天大冤狱——这位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小女魔,竟将他当成了偷笛贼。况且,经刚才这一闹,现在更是夹缠不清——醒言心下暗道:

“罢了罢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今日看这光景,纠缠下去万难善了;俺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为妙!”

打定主意,醒言便对那位少女说道:

“看来姑娘对在下误会颇多。今日小子也不便多作解释,便欲告辞!”

话虽说得彬彬有礼,似乎还很客气的征求着少女的意见——可说这话时,早已开始脚底抹油;当他最后这句恳求话儿落下时,在那少女惊诧的目光中,醒言的身形已是在两丈开外了!

“哼哼!这贼果是惫懒!竟想就此溜走!嘻~~在本公主面前还想逃得掉?且看本公主手段——”

看不出,这位自称“公主”的小姑娘,竟还是个法师;只见她吹气如兰,轻叱一声:

“冰、心、结~~定!”

念完咒儿,小姑娘便拈起那纤纤玉指,朝那位正在极力逃窜的“淫贼”,便是一指!

………………

不料,出乎这位正等待淫贼定住的少女意外的是,她这向来百试百灵的法术,今日不知为何竟是失去效用——那位正在奔跑的少年,身形似只是微微一滞,却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择路而逃!

不提那位少女的惊讶,且说少年张醒言,正自快步奔逃间,忽觉着自己被啥东西突然绊了一下,差点儿没摔个大跟头;不过幸好,自个儿还是迅速稳住了身形,才没出丑——只是,在方才那一瞬间,自己身体里那股流水,似乎又隐隐一现。

“咳咳!自己修炼的这‘太华道力’,还真是不错嘛!可以防俺跌跤……阿——嚏!~~”正自洋洋自得的醒言,却不防猛觉一股寒意冒了上来,竟是打了个喷嚏。

“呃~~看来今夜有些着了秋凉,回去得多加些衣物……顺便还得查查黄历——恐怕今日真个是不宜音乐、不宜远行!”

虽然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可醒言脚下却是丝毫不敢停留,紧紧攥住手中的玉笛,真可谓动如脱兔,一路飞奔,落荒而逃……

专心逃跑的醒言有所不知的是,他身后这位少女小法师,正以为方才法咒失灵只是个意外,之后又念了无数遍咒儿——可是,对那位逃之夭夭的少年而言,却似是再无丝毫影响……

“可恶!想不到这厮竟是如此腿快,眨眼功夫便逃出那么老远——是了,想来是离得太远,方向指不准,才导致本公主这定身咒儿失灵。”找到合理解释的少女,想了想,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哼~看这惫懒家伙,溜得如此之快,一定是做贼心虚了!只是,想要逃出本公主的手掌心,那是休想啊休想~~”

清凉晚风吹拂中,少女的神思稍微安定了下来,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之处:

“咦?这惫懒家伙只是一介凡夫,怎可那偷得我那玉笛神雪?难不成竟是我看走了眼,他还颇有些来历?……唔,应该不会的,想本公主慧眼如炬,若有怪异怎可看不出来?!”

颇为自信的少女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呃~~——这事难道又和爷爷有关?只是,自己这些天不见了神雪,问爷爷他也说不知道——不对,现在想起来了,答话间爷爷神色总似是有些古怪……看来一定是爷爷偷拿他宝贝孙女最心爱的神雪,送给那臭小子了!”想及此处,这位刁蛮的少女,竟是鼻子一酸,小嘴一扁,竟似要哭出声来——

只是,又回想起自己这位为老不尊的爷爷,这些天问及他神雪下落时,只推耳聋,那装聋作哑的可笑模样,这少女气苦之余,不免又有些哭笑不得。

秋夜凄迷的月色里,逃跑少年的身形早已被夜幕掩盖,再也看不到;冷月的清光中,只留下这位泫然欲泪的少女,独立在波光潋滟的鄱阳湖边……

第二卷 『一剑十年磨在手』 第二十章

醒言一溜烟溜回马蹄山下的家中,胡乱用了些饭食,洗漱之后便解衣睡下。

这一晚醒言睡得并不安稳。少年回想今晚的事儿,越想越郁闷。本来自个儿好好的吹吹笛儿怀怀故友,竟招来贼人的称谓,最后自个儿还真似做了啥亏心事似的落荒而逃。醒言越琢磨越觉得憋气,辗转了好半晌,才渐渐沉入梦乡。

不过,值得醒言高兴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鄱阳湖畔的那位认他为贼的少女,倒再也没有出现。想来定是自己腿快,那少女追赶不及,无从知晓自己的行踪。想通此关节,醒言倒为自己这几日的心怀鬼胎暗觉好笑。

白天无事,醒言便常在饶州城内游荡,记起来便去季家私塾旁听旁听,或者去那上清宫善缘处那儿,和清河老道扯皮。这位神神叨叨的老道,自那次赠书之后,便再也没提及此事半句,似乎啥事儿都没有一样。不过这样醒言倒也落得清净;毕竟那所赠之书上写得玄玄乎乎,反复研读后仍是半懂不懂。虽然自称修习了那书中炼混沌之神的“太华道力”,实则醒言对书中炼神化虚的章句,才真称得上是混混沌沌。

虽然老道只字不提那『上清經』,但倒是经常劝掇醒言再度和他搭档,去行那“除秽卫道”之事。只是,自那场凳妖事件发生之后,醒言对老道这些正义凛然的提议,坚决敬谢不敏。

提心吊胆了一些时日,没碰上那歪缠的少女,倒是几次与另外一人照面。此人便是那位花月楼“玉蕊雨云”四姬之一蕊娘的入幕之宾,胡世安。想那原先举止颇为端娴的蕊娘,竟为此人动了痴情,醒言少年心性,自然好奇得很,所以在花月楼中也颇为留意了一番。

经醒言观察结果,也难怪蕊娘这花月中的淑娘子动了凡心。这位胡世安胡公子,端的生得一副白净好容貌,眉目间清朗秀润,兼之长身玉立,难怪蕊娘动情。又据小丫鬟迎儿透露,这胡世安胡公子,本是山东蓬莱的富家子弟,正来此地游历,与蕊娘一见钟情,不仅好得蜜里调油,还准备为蕊娘赎身从良、结成婚配呢!

每说到此处,不仅迎儿小丫头眼中充满艳羡憧憬之情,连醒言也不免为蕊娘的好运感到高兴——要知道,在饶州地界左近,还很少听到有恩客替青楼女子赎身从良的。因为,一来这赎身之资本就不菲,二来有此财力者,大多为士族清门,自不会来干这种有损门楣的事体。所以,听得迎儿如此说,醒言打心眼里为蕊娘高兴,难得她有这么一个好的际遇。

这胡公子另外一件让醒言留有些印象的是,在城里几次碰到这位胡公子,大抵都在那“快意坊”附近。看来这位富家子弟,年少多金,不仅仅是风流成性,赌赛国里也当着先锋。因为这“快意坊”,可是饶州里最大的一家赌场,在同行中的地位,颇似那“花月楼”之于青楼,“珑乐坊”之于乐坊。

醒言看到这些,也就是一想而过,倒也没有非常在意。

这样的日子平淡如水,醒言整日介优哉游哉,倒也过得逍遥快意。只是,这样的好日子过得没多久,醒言便又遇上了一件麻烦事。

正是这日傍晚,几位来花月楼喝花酒的外地江湖客,平地惹起一段风波。

按理说,这花月楼名声在外,过路的江湖汉子来光顾的倒也不少,虽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灯,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三教九流混杂的青楼,却反而不敢胡乱生事。

因此,当这晚这三个江湖豪客打扮的仁兄,假借着三分酒意胡搅蛮缠时,便显得格外的刺眼。先是,这几人嫌道这满桌的酒菜难吃,不是嫌菜太咸,便是怪酒太淡,一番做作下来,显是典型的霸王餐食客做派,明眼人一看便知。虽然这障眼法儿低浅,但花月楼毕竟吃的是四方饭,在场客人不少,倒也不好怎么发作,只好由着他们厮闹;在花月楼里说得上话的大娘,也只能上前低声下气的连陪不是,唤着丫鬟将那些酒菜撤下,又流水介换上新的一席。

一番卑声下气,本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可那几人一顿胡吃海喝之后,竟又开始指摘起陪酒姑娘模样的不是来;一番放肆的贬斥之后,便借机说花月楼调哄人——这番做作,纯粹便是不想付这花酒钱了。

只是,这几位仁兄却似乎实在不知趣;要知道,在花月楼这种地方,随便怎么调笑姑娘,那都是题中应由之意,任说得怎么不堪入耳都只当常言;但若是纯粹找茬儿似的贬低姑娘容貌,便犯了青楼的大忌,便可谓是有点不知进退了。

但即使这样,怎么也扯不到醒言这一个小小的乐师身上来。但不知那厮真个眼光好,还是合该醒言倒霉,这几位找茬儿赖帐、正和花月楼伙计争较的江湖汉子,其中一个家伙正有些不耐烦,偶然斜眼一扫,正瞧见醒言手中神雪那碧玉管红缨珞的漂亮劲儿。

这厮当下便仗着酒劲,指着醒言手里的玉笛,声称其实要自个儿实打实付帐也可以,但要把那少年乐工手里的石头笛子饶给他,即便加几个铜钱也行——于是,这位轮不到自己出头,正在一旁瞧热闹的醒言,便遭受了他这个月以来的第三次无妄之灾。

只是,现在这把玉笛神雪,对于醒言来说可是衣食父母,真可谓爱逾珍宝;想当初鄱阳湖畔莫名其妙被诬为贼人之时,醒言宁可一路狂奔十几里路,也不愿玉笛被人抢走;今日遇到这般完全蛮不讲理的强取强夺,醒言更是不能忍气吞声。

其实醒言也就是十六岁光景的少年,本来也就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性。何况他在一旁一直瞧着这几个家伙的作为,已是不齿久矣;现在那厮更来觊觎自己的衣食父母,自然更是一股明火儿往上撞!因此醒言再也顾不得那三位家伙显非善类,当即一口驳绝那厮的无礼要求,并顺便大声讥嘲了几句。

这一下,便似捅到了马蜂窝——这三位半疯不癫的家伙,确实并非善类,横行霸道久矣;原本倒真个只想食了霸王餐。但经其中一位一提,现在真个越看越觉得那少年的笛儿是个宝贝,直想占为己有。现在一见这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少年,竟是出言不逊,当下正中下怀!

只见那位说要“买”笛的豪客,突然逼近醒言,面目狰狞的恶狠狠说道:

“小娃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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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今天上午做报告,今天凌晨折腾到三点。然后又睡不着,怕错过时间——只有平潮一人讲,要是缺席,岂不会被

第二卷 『一剑十年磨在手』 二十一章

“小娃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位面目狰狞的江湖汉子,将这句话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说完,便留心观察众人的反应——只可惜,花厅内还是颇为嘈杂,眼前这乐池里的少年,反应也似乎不是很大。顿时,他便觉得有些尴尬。

幸好,他的两位兄弟察觉到他的窘境,赶紧凑趣的怪叫:“大哥!亮出你的名号,怕那小子不被吓趴下!!!”

“嗯!老子便是、名震江淮的、霹雳惊魂手——南、宫、无、恙!!~~~”

“呃~~”一听这个吓人的名号,醒言心里倒是“咯噔”一下,“坏了!看来惹上个极厉害的武林高手了!自己今个儿怎恁地倒霉!这笛子……还是算了吧,好歹它只是身外之物,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想来那云中君知道情由,也不会如何怪罪于我~~”

正待醒言准备服软,和这位惊魂手南宫先生,就笛子的价格再好言相商;谁成想,这南宫大侠,见醒言软乎乎的只不搭话,便是火冒三丈;兼之看这少年温厚纯良的样子,凭自己这份功力,要将他手中的笛儿夺来,却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手到擒来?!

于是,只见那南宫无恙二话不说,揉身而上,出手如电,直奔醒言扑来——左手握拳朝醒言胸前猛击而去,便是要推开少年;右手则五指蜷曲,形如鹰爪,便待去夺少年手中玉笛。其动作一气呵成,兔起鹘落间果然是迅如霹雳。

见这势若奔雷的架势,看来这位南宫好汉,确非浪得虚名,手底下还真有不凡的功夫。见此情形,在场人众无论内行外行,皆是暗暗心惊,都道那倔强少年,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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