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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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公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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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以呢?”老太太攒着眉,坚决反对。
  在同时间,沙克洛夫意有急喊:“不!”声甫落,他连忙为自己的失控敛下热辣的神情。
  宫晨曦瞥见儿子的失态,简直乐翻了,却紧紧地将畅笑隐藏起来。
  纪曼菲怔了一会儿,须臾间又如释重负,那表示她不用拎着皮箱不知今夜下榻何处了!“那我就先谢谢了。”
  宫晨曦笑了。
  她深信男女关系并非与日俱增,而是因为某个事件、契机造成阶段性的深入!简单的说,他们必须借着接触、感觉对方的存在反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有缘者,自会敞开心房,任爱的清泉滑入心田。她期待着……
  七月之夜,流火点点,无声的大地有一种诡谲的肃静。
  在一处密闭的斗室中舞动着赤红光影,显得桥牌悚惶心惊。
  “吗木乌啦翁,吗木乌啦翁……”一头散发的红衣身影口中喃喃念道。双手不住地在空中挥动,祭坛上跳动的火焰灼灼地在这人滞凝邪狠的眼里映照着。
  霍地,坛前五颜六色的粉末,在他猛烈吹气下尘烟扬起,当尘埃落地的刹那,这个倏地以祭坛银壶的水缓缓注入,七彩粉末瞬间与水交融在一块儿,搅和后成了黏土般的软状物。
  这时,红衣身影森诡地笑了,带有算计的眸光像毒蛇的鬓探,深入不为人知的境地中……
  他不疾不徐地抓起身边的化妆盒,慎重地将那团紫中带竭的色块一格一格的刮入眼影盒
  中,阴郁的神情随着大功告成而逸散出邪笑……
  “你等着受死吧!”狠厉森诡的笑声,宛如万籁俱寂的森林突然响起的夜枭声,声声捣心推肺、骇悚惊魂。
  窗棂外,黎光乍现。
  穿过帘幕的点点晨光,悄悄地唤醒沉睡中的纪曼菲,睁开双瞳的刹那,当下决定先行“参观”,这座一直让琳娜赞誉为巴西利亚最具代表的古堡建筑——蔷薇名邸。
  才一推开花厅的大门,扑鼻而来的便是蔷薇花香,还带着那么点水珠的清新味儿。
  她贪婪地吸着朝阳下的花香,探险的细胞也在顷刻间苏活……
  随兴的脚步在晨风中益发高昂,她一路顺着蜿蜒小道走下去……直到尽头转弯处,两扇生锈又上锁的巨大铁门,霍地在她曼妙的心扉投下枚炸弹。
  透过镂空的铁杆往深处探去,枝条横错,荒凉漫漫,一株株干枯槁死的玫瑰枝干,一路延伸至五十公尺处、一栋鬼影幢幢的建筑物!
  森冷的寒意顿时自脚底蜿蜒而上,霸占住她的身心。
  纪曼菲咽下莫名的惧怕,提住残存的勇气,伸出手扳开那道上锁的门……
  “这里是被禁止进入的。”一抹邪森的声调陡然冷冷飘出。
  “啊!”纪曼菲慌乱地松了手,回头过去——
  是她?!
  “早啊!纪小姐。”莉莎幽幽的鬼调在空气中迥荡不散。
  “早。”惊魂未定的纪曼菲直觉心脏已蹦至喉间,险些停止呼吸。
  “你想进去?”莉莎勾着大门的铁钥,阴冷地问着。
  纪曼菲沉默以对,不禁暗忖,大清早的她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
  “这里面曾住过两种人。”透人心脾的寒语继出,根本不关心纪曼菲的反应,“就是死人和疯子。”
  “你……”纪曼菲被她那有如冰水的话从头淋下,浑身一阵刺麻。
  “不信?”鬼魅的眼瞅向纪曼菲,幽冷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多年前,这里原是沙克洛夫——先生与他新婚妻子共筑爱巢的新居,可是就在结婚当天的午后,首任新娘子突然发疯坠楼而死。”
  “第一任?”这是什么意思?
  莉莎那不带温度的声音冻结了所有的情感,“她就是我的孪生姐姐莉莉安。”
  “哦,对不起。”纪曼菲强抑心中的震憾。
  莉莎疏冷以对,丝毫不因纪曼菲的关怀而感谢,“一年后,沙克洛夫又娶了第二作新娘裘莉,她也是新婚当天在这栋玫瑰园撞击巨型镜面,自杀身亡。”
  “什么?”沉窒的事实顿时化成一张无形毒网将她团团包拢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再过两年——”莉莎冷沉的声音继续扬起。
  “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发现自己竟然承受不起一再的刺激,却又好奇地想知道后续发展。
  “你想进去,不就是想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被荒置?”肆无忌惮的测狠狠地刮搔着纪曼菲的良心。
  “别说了!”她打算往回走,却因莉莎奇诡的笑声而打住。
  “据说璀璨王朝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艺高人胆大,看来……有待商榷。”莉莎激道。
  “你果然辩才无碍,难怪沙克洛夫先生会重用你。”她不甘示弱地立即反驳。她绝不任人随意践踏她家的名声!
  “过奖,其实我是宫女士的特别助理,有余暇才为沙克洛夫先生,也就是我的姐夫做点零星杂事。他……根本不需要助理,尤其是‘女人’!”
  她有没有听错?为什么莉莎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如此龇牙咧嘴?
  “两年后,沙克洛夫先生又结婚了。”莉莎径自导回正题。
  “玫瑰园又是新房?”纪曼菲惊问。如果她是新娘,绝不会同意住进这栋凶宅。
  “是!”莉莎的声调和她冷艳的容颜一样寒冽透骨。
  纪曼菲发现自己对她的认识实在有限,那晚单凭她长得像琳娜,而一厢情愿地示好,究竟是她蠢,还是她人良善?
  “第三任新娘玛雅,也许是命不该绝吧!仅伤了双眼,小命是保住了。不过,却住进了疗养院。”
  “她……疯了?”纪曼菲心如刀割。
  “你还要进去吗?”莉莎挑衅地问。不管她究竟是不是矿灾中的那个女人,只要能“吓走”她,总是一件快事!
  纪曼菲面色凝重,陷入沉思——
  为什么他的新娘都是在新婚之日惨遭不幸?这一连串的噩事难道没令沙克洛夫对婚姻望而生怯?为何还在过去的半年里,一直不间断地写传真给自己?
  这其中定有蹊跷,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爱”上自己!否则,为何打从她受困于矿区,他再三给自己脸色看,甚至还认定她是个讨厌的蜂蝶,老巴着他不放!
  “我想,我该回去了,免得主人不高兴。”她讪讪道。
  “现在才想到主人的喜怒,是否太晚了些!”平地一声恶雷,轰隆隆地作响,巨大的身形予人强烈的压迫感,那双充满凛焰的眼盛载的是控告的泽光。
  “沙克洛夫先生——”纪曼菲登时哑口莫辩。
  “姐夫——”莉莎的五官却因惊悸而显得鲜活许多。
  他蛮横地扫了纪曼菲一眼,进出惊人的气焰,“纪小姐,人若忘了为客之道,只会遭至鄙夷,再次提醒你,太好奇通常会蒙蔽一个人的心智,甚至还会赔上性命。”
  昨晚对她忽生的“好感”倏地回归于零。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得记取教训!
  “我……只是出来走走罢了。”纪曼菲强忍着被削的不悦,只因自己有错在先。
  “走走?”他冷冷地笑了笑,“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昨晚的惊魂记?你永远都学不会教训吗?”恼怒早已取代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
  “我——”
  她还来不及辩解,又被沙克洛夫抢白,“我不管你有多不愿意,但身为客人,你应该站在主人的立场上想想,谁希望自家成为‘陈尸现场’?对吧?纪小姐。”犀利的言语有如利剑,直射人她的心窝。
  纪曼菲再也受不了他的讥讽,立刻回应:“又不是我自愿留下的,是你母亲——”话未尽再次被截断。
  “所以你就忍心让我母亲不断地为你的安全担心受怕!你可想过若你真的发生意外,我们该怎么办?”不知是无意,还是真情流露,沙克洛夫完全不知自己话中的“我们”,也包含了他本人。
  而又气又怒的纪曼菲自然没有察觉他话里的影射,但一直注意他俩一言一行的莎莉可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心中对纪曼菲的妒意又添几分。
  “我……很抱歉。”纪曼菲至此终于感到理亏,也就不再激辩。
  讶见她让步,沙克洛夫心中可说是百味掺杂。
  她给他的感觉大多是迷糊,或是易于被激怒,如今却为自己的好奇向他道歉,他反倒有点受宠若惊。
  就像高贵的波斯猫愿意靠近“陌生人”,很让人意外,却也有点虚荣。
  猫?
  “她”——也很像猫;像猫一样的慵懒;像猫一样的依靠着她惟一信赖的主人,眷恋着他的颈项……
  他又开始想念“她”了一一那个在矿坑中帮他包扎伤口的女孩!
  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顿时变得柔和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却在一瞬间,面容一凛,转向“多嘴”的莉莎,“你跟我来!我想有些话必须和你说清楚。”
  他大步一跨,只见莉莎戒慎地跟着沙克洛夫,仿佛知道他会给自己一顿不轻的排头吃。
  戴着金边眼镜的尼尔森,神情肃穆地盯着小铁盒里的两尾蛇尸,并拿着钳子左右来回地检视着。
  “这是一种产于非洲草原区的罕见眼镜蛇!如今出现在梦之园只说明了一件事——”罩满眉心的是沉重的阴郁。“有人刻意饲养它。”
  一种心照不宣的电流在彼此的对视中,答案立时浮出台面。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先将它们带回医院,有结果再告诉你。”尼尔森轻轻阖上小铁柜的盖子、脱下手套,先前的严肃继而化为无形。
  “谢谢你。”沙克洛夫仍旧沉浸在过往的阴影中。
  尼尔森却打破阴霾,兴致盎然地问道:“曼菲她起床了吗?”连姓氏也省了,叫得十分亲热,听在沙克洛夫耳里格外不是滋味。
  “做什么?”沙克洛夫神经紧绷地像有人来偷矿似的。
  “私事。洛夫,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你对女人一向不浪费时间的。”他故作轻松,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沙克洛夫又怎会听不出来?
  胸口有股莫名闷气一涌而上,他忿忿按下传唤仆人的电铃——
  “杰克,去请纪小姐下来一趟。”声音硬得像是与管家有深仇大恨似的。
  尼尔森突然有种不好的兆头。
  洛夫从来不会为女人烦心的,为何一提到纪曼菲却会有这般异样演出?
  该不会是……对她动了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有胜算?
  花厅的门这时被敲响,两个同样挺拔的男子纷纷回神。
  “请进。”男主人的气势在此刻彰显无疑。
  “找我有事,沙克洛夫先生?”随意将青丝以发交盘整至发顶的纪曼菲,问得风轻云淡,轻松的粉橙色两截式裤装,亮丽地照映出她健康却骨感的娇躯。
  瞥见尼尔森,樱唇立时逸满了笑,“嗨,早。”
  尼尔森蓦地醉在她一抹春意的笑容中,无法言语。
  他一直以为盛装的女人才是最无可挑剔的,没想到写意自在的装扮,也能照亮女人的美丽!
  “不是我找你,是他。”沙克洛夫极力漠视她带给自己的强烈震撼,声音阴寒得像地底发出来似的。
  “尼尔森?”似鸟啭的情爽声调,霎时令人忘了所有烦忧,“找我有事?”
  “我……”尼尔森像个大男孩腼腆地瞥了沙克洛夫一眼,暗示他该退场了。
  偏偏沙克洛夫佯装无知,继续霸坐在花厅的高背椅中,看着他俩。
  尼尔森暗喟了一声,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对曼菲有意思?!
  不!他得拿出美国先民的拓荒精神——绝不退缩!倏地他大胆而真挚地说:“你今晚可有空?”
  “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吗?”单纯的纪曼菲,热心反问。
  天啊!这美若晶石的女人,难道连心也如晶矿——不解风情?
  尼尔森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够嫩的了,没想到她……
  一鼓作气,他再次出击,“还记得研讨会那晚,我和你谈到第二支舞的事吗?”
  她笑了,逸着只有他俩才明白的促狭,“这事啊,我想……”一种不知为何想捉弄沙克洛夫的心念即起,于是大方地笑答,“应该没有问题。”
  喜出望外的尼尔森,真想高呼哈利路亚,他激动地一把搂住纪曼菲,献上美国式的亲吻。
  红曼菲本能地急急推开他,笑得好尴尬。
  这些男人是怎么了?
  沙克洛夫强吻她以示“惩戒”,尼尔森却为了一支舞激动得不能自己!
  还是水晶矿让她宽心!男人,真麻烦。
  沙克洛夫再也不能隐忍,登地从高背椅站起,力气之大竟将沙发给蹬翻了。
  尼尔森见状,更加证实他的猜测,不禁为自己与纪曼菲的好事捏了几把冷汗。
  纪曼菲却被这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发誓绝不会嫁给这种男人的!不管他半年来多么积极地“追求”自己。
  一个情绪不能自控的男人,如何能“真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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