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狂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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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狂独眼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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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是她眼花吧,天空怎么有只大鹰振翅掠过?鹰,那种桀惊不驯的猛禽不是宠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笨任筝,你在幻想什么,命运的线早就断了,你以为还有接续的可能?别傻了。”
  她轻抚曾被鸢鹰抓伤的颊,即使伤痕连疤都不留了,她却还记得。
  那曾在她生命中深深停驻的过去怎能忘得掉!
  遗忘,多沧桑的名词,她知道自己终究一生都不可能做到这两个宇。
  鸢鹰以力道适中又不失优美的姿势在天空盘旋,尔后一头钻进一幢平房的围墙上。
  平房的庭院站著一个男人,脚下,放著行李箱,仿佛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而来。
  “怎么,还喜欢这里的环境?”他收回荒凉的眼问向鹰。
  鸢鹰掀动翅膀,是可好可不好的神气。
  “还可以,就住下吧。”他俯身提起行李,长至耳下的发已长齐,半掩住一半的眼。
  鸢鹰由喉咙发出一串的声响,头一偏,若有所指。
  “怎么?我不想出去。”他才从远方回来,只是暂栖这里,无意也不想和这地缘的任何人事物扯上关系。
  它斜跃,跳上他的肩,用喙啄他的发,这次带了一些不耐烦。
  独眼龙明白它是执拗的。
  “就这一次,知道吗?”他知道自己疏忽了它,普通的鹰若是失去主人早就变节求去了,哪像它苦苦等到他回来。
  鸢鹰才不理他,强健的翅膀用力挥动又腾空而去。
  他懒洋洋的跟著。
  闲闲的踱步,他那身特殊的黑立刻让自己变成街巷突兀的风景。
  普通的社区,住著普通的老百姓,他一身落拓风采和墨镜下鲜明的五官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世界上不会再有能令他在乎的事情,他旁若无人的走,只偶尔从镜片后搜寻鸢鹰的方向,随时修正自己的路线。
  直到它停在电线杆上。
  一间平淡无奇的便利店,它叫他来就为了这?
  他睨向它,它却坚持站著,像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分钟,他失去了耐性,正想走开,便利屋的自动门走出了一个人。
  他起先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一个寻常的女孩提著一堆杂物。
  然而那女孩的目光扬了起来,独眼龙硬生生煞住脚,他看见了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的人儿。
  来不及从她清瘦却依然柔媚如昔的五官中移开,一阵风吹来撩起她薄外套的衣襟。
  独眼龙宛如雷殛。她……怀孕了?
  任筝根本没有察觉不同角度的他,吃力地提著食物罐头慢慢朝家里走去。
  难得的好天气,把束西提回家后可以到海边去散散步吧,为了遵照妇产科医师交代的话,任筝如是想著。
  “哈!任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殷永正装出不意而遇的姿态,温文的脸有些羞涩。
  “真凑巧呢。”
  “买了那么多束西,我来提。”他自告奋勇。
  “不用,不用。”他的好意未免太使人吃不消了。
  “孕妇尽量不要提重的东西,对宝宝不好。”他很自然把任筝腹中的孩儿拿来当挡箭牌。
  “那,谢谢了。”她的确有些喘。
  殷永正如获至宝,两人相偕向前走去,他们根本没发现背后被嫉妒燃红眼的独眼龙。
  第九章
  他满脸俱是腾腾的杀气,烟一根又一根被点著,然后在他凝重的脚下堆成尸体。
  他愈来愈不耐烦,这样的等待会使人发疯。
  那该下地狱的男人自从进了任筝的房子,都过了十分钟还没出来,他发誓,再给他一分钟,否则,他会拧断他的脖子。
  就在他耐性告罄的同时,独眼龙看见他们出来了,男人依依不舍走回隔壁房子后,任筝独自往海边走去。
  “该死!还住隔壁!”他恨声。“还有那个笨蛋,大冷天的准备到海边吹风啊,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体!”
  他谩声诅骂,脚步却不由自己的随后跟去。
  原来,他打算不再见她的。只那一瞥,却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宣誓。
  她的肚子裹住著一个娃娃,那,是他的吧,为什么她要留著?她知道那将会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他没办法抛下她,就在看见她娇俏的容颜后,那激越的情怀再也无关佳人的容颜,是依赖的心安,因为他发现自己就这么远远的看著她,喧腾许久紊乱的心竟获得空前奇异的宁静。
  那种心安的感觉,他相信这世界再不会有人能给他了。
  他无法遏止自己的目光不去追寻她,无法命令脚步背叛走开。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跟到了海边。
  为什么?初次看到她骑著单车从街上经过,也是这种情况,一个不留神已经对著她说起话来……
  静静看著她坐在岩上发呆,蓦地,他一阵心痛,她那孤只影单的背影在空旷的海边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寂寞。
  他眼中亮著压抑的火苗,连呼吸都中断了。
  任筝伸了伸腰,说是来散步,倒不知不觉看著海浪发呆了许久,淡淡的夕阳都下到水平面了,料峭的风吹得她手脚发麻,是该回家了。
  一起身,不知何时竟沾了一手的湿沙,爱干净的她自然往海走去,许是下腰的力量不对,一蹲下,晕眩和胎动一起在她体内产生,一跤摔倒。
  “你——该死的怎么了?”一双铁臂托住她免于歪倒。
  那熟得已经嵌入她生命的声音——
  任筝抬眼,海水随著古老的潮汐节奏在单膝跪倒的膝盖中流动,腰、胸膛,她的双眼紧紧固定他的脸,语言在那一刹那失去了一切的意义。
  她全身发抖,泪花乱转的眼里有著激烈的渴望和痛心。
  “烦死人了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想丢掉你都不能!”他暴躁的低吼,眼中跳跃的火焰愈发旺盛炽热。
  任筝如梦的轻触他的衣服、他的喉结,直达他凉中带温的面颊,蒙胧呢喃:“原来……是真的。”
  他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情绪倾倒了,火烈的气息吹拂著她白哲的脸蛋,他热烈的含住她的唇。
  深深的需索倾尽他的痴狂爱恋,他居然愚蠢得想忘记她,好个痴人说梦。
  她全心全意的回应他,两颗寂寞的灵魂在潮来潮往中又重叠了。
  吻,结束了,任筝睁著水蒙蒙的眼,悄然吐出:“欢迎回来。”
  独眼龙闪避的扭开眼光,将她抱离那片水域。“回去把湿衣服换起来,我可不要我的孩子受凉了。”
  “你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重了那么多,难不成只是胖了。”就算白痴也看得出她怀孕。“还有,不要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理智和冷静又回到他受管制的脑子,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脱轨的情绪,对她的温柔只有一次,明天他会冉次走得远远,离开她的生活。
  他不能让受诅咒的厄运又找上她。
  任筝默默看著他说话的样子,满足一叹。
  “为什么叹息,哪里不舒服?”他胳臂一僵,声音危险的降了几度。
  心口不一的男人!
  看来,想把他留在身边要花点心思了。
  回到任筝独居的小洋房,独眼龙把她放了下来。
  “房间在哪里?”
  “我可以自己上楼。”
  他精锐的眼四处打量,很好,全女性化的布置,没有一些些男人的东西,这份认知使他奇异的安心。
  他瞥了眼陡直的楼梯和任筝缓慢的步伐,不放心的搂住她已称不上纤细的腰。“上楼要挽著扶梯走,连这点安全知识都不懂,要不小心有个意外怎么办?!”
  “我一个人住了好几个月也没事啊!”他似乎很容易紧张。
  “一个人?你挺这么大的肚子就一个人住,你家里的人一点都不关心?!”他骤鸣怒吼。
  “不是这样,是我不想搬回去。”
  “为什么?”
  “以往,我太依赖别人了。”她悠悠望向自己小腹。“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妈妈了,为母者强,我才能保护我的宝宝啊。”
  “你的宝宝,只是你的?”她胡扯的是什么天方夜谭,孩子他也有份呐。
  “是。”她清媚的眼流过一抹慧黠。
  “你休想把他占为己有,虽然我不想再跟你重续前缘,孩子仍是我的。”
  “那么,刚刚那个吻代表著什么意思?”不会只是问候吧!
  他强词夺理。“哼!你以为一个吻又代表什么?!”
  “山盟海誓。”她清楚的喟言。
  独眼龙噙著扭曲的笑,“你没遇过坏人吗?笨女人,山盟海誓?别笑掉我的大牙。”
  “别,”她遽然用手掩住他的历,不确定的摇头。“别用那种残忍的话伤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你说什么鬼话!”仍冷冰疏离的他有些风息鼓偃了。
  “……我发过誓不让你给我的眼睛哭泣,因为它是你给我的,我要一生珍惜它。”
  独眼龙旁若无人的眼失去了温度,有好一会他全无表情,深奥得令人畏惧。
  “你都知道了?”他抿紧的唇仿佛在对自己生气。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连他好的、坏的全都接受?”是谁规定先说“我爱你”的一定是男人,爱原来就不分彼此的不是吗?
  “好的、坏的——”他拉长语调,冷不防摘下不离身的墨镜,“这样的我你也要?”
  他的双眼乍看之下并没有特别怪异的地方,仔细一看,左眼的水晶球体反映不出人的影像,那只是一个几可乱真的眼球。
  “它是假的,你看见了?为什么没反应,被吓坏了是不是?”即使明明知道结果会这样,为何他还会觉得受伤?
  他的咆哮没有影响任筝分毫,她充满温柔。“你想要怎样的回答才肯留下来不走?”
  “你不怕我又再度将厄运带给你!”
  “我知道了,”她咬著粉唇,“等宝宝生下来我会把眼睛还给你的。”
  “你疯了,什么还不还的,你以为那种束西可以随意挖起来还人的?!”
  “那么,你以为感情也能够收放自如,说爱就爱,说不爱就像关水龙头一样锁紧就好?你……”她咬住牙,内心溢满愤怒的痛疼。“你,只字片语都不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活著,这种煎熬你以为好受吗?如果可以,我要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是,如果你的心丢掉了,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对我又有什么意义。”泪,终于从她素净的眼睫溢了出来。
  独眼龙再也无法漠视自己内心几乎要匮乏的温定。他爱她,不想再费力欺瞒自己。不想——
  太过剧烈的颠簸,使得她不太舒服,还半带倦意的眼被强追睁开了。
  她发现自己在欧格巩的怀里,而他正以风一般的速度往外冲,神情有著近乎紧张的慌乱。
  “你……做什么啊?”
  他停住奔跑的脚步,有一抹惊喜停驻在他性格的唇畔。“醒来了?真是太好了。”他明显的松口气。
  “为什么那种表情,我全身都好好的啊。”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昨夜我听到你咳嗽,令天又那么晚没起床,我还以为——”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以为我生病了?”
  他不答,脸上霎时出现不正常的淡红,局促的表情像极做错事的大男孩,纯情得教人不忍苛责。
  任筝把额头靠向他的额,温柔道:
  “很正常的温度,你瞧。”
  “那就好。”把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是不是太累了?昨天。”
  “可能吧!”她翻身想改变姿势,脸色却倏然一片苍白,捂住嘴,便往浴室冲。
  “怎么会这样?!”看她吐得连胆汁都光了,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例行的孕吐。”都已经进人稳定期了,孕吐却始终没好转,只要疲累过度就会发作。
  “之前的几个月,你都一个人这样熬过来?”
  “正常的,每个孕妇不都这么走过来的。”吐了一干二净,反胃的感觉总算没那么严重了。
  她往楼上走。
  “我去换衣服,今天星期天,有几个邻居的小朋友会来补英文,如果来了,替我招呼一下。”
  “你这种身体还工作?!”他不喜欢。
  “要生活,而且,不做事太无聊了。”补习也是分散思念他的方式。
  “我们必须谈谈。”他可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出生,他要她无忧无虑的待产。
  “只要一个半钟头,如果可以,等我到海边散步时再说好吗?”她真的睡过头了。
  “告诉我,孕妇都吃什么?”他并不打算说服地或征求她的意见,他想到更好的方法。
  “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三餐正常就可以了。”她都这么吃的。
  “你太瘦了。”她是他见过最瘦的妈妈。
  这种事要争执是无意义的,更何况也不是好时间,任筝草草带过,“等一下我授课时你要是无聊可以出去逛逛。”
  “好。”他正有此意。
  任筝走到楼顶,忽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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