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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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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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是我,你认识我?”

黄衣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来此作甚?”

容哥儿道:“挽救天下武林同道千百人的性命。”

黄衣老人摇摇头,道:“你没有这个能耐,带着她走吧!找一个深山大泽,人迹罕至的地方,过几年安适生活,美女相伴,终老林泉,当该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这时,容哥儿的心中,已然想到对方的身份,亦不禁长叹一声,道:“那样多武林健者,都为你药物所毒,使他们的才慧和武功,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这比杀他们更惨酷百倍千倍,你为什么要这样作呢?”

黄衣老人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老夫好言相劝,你竟是如此不知进退,那是逼我杀你了。”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少林、武林两派中未为你毒药所伤的高手,即将赶来此地,邓玉龙老前辈……”

黄衣老人接道:“你说什么?”

容哥儿道:“我说邓玉龙……”

黄衣老人接道:“他还活在世上?”

容哥儿道:“不错,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很可能找来此地。”

黄衣老人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水盈盈接道:“没有死,我已见到过他。”

黄衣老人沉吟了一阵,突然一展黄旗,疾向容哥儿前胸点去,口中厉声喝道:“你如不肯离此,那是自寻死路了。”

容哥儿身子闪开,匕首一探,刺向那黄衣老人右臂,口中说道:“你虽然不肯说,但我知道你身份。”

黄衣老人不再答话,杏黄旗展开来,一片旗光,招招攻向容哥儿制命大穴。

显然对方已有心把容哥儿伤在旗下。

容哥儿奋起神勇,全力抗拒,手中匕首,幻起一片银芒,封挡杏黄旗的攻势。

他心中想到天下英雄的安危,全在这一战之中,强烈的正义感。责任心,激起了他轩昂斗志,在那黄衣老人杏黄旗的攻势之下,竟然能支持不败。那黄衣老人连攻上百招以上,仍然无法伤得容哥儿,心中大是焦急,杏黄旗疾攻三招,迫得容哥儿退了两步,陡然跃退三尺。杏黄旗交到左手,右手一探道:“拿来。”

那仗剑青衣童子应了一声,倒握剑尖,缓缓把长剑递给那黄衣老人的手中。

黄衣老人接过长剑,道:“这是你最后离此的机会了,如是再不肯走,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容哥儿道:“为着武林同道的安危,战死亦是无憾,只是……只是……”

黄衣老人怒道:“只是什么?”

容哥儿道:“只是无法奉报养育之思。”

那黄衣老人似是大为震惊,右手长剑。几乎脱手落地,沉吟了良久,道:“你说我是谁?”

容哥儿道:“如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对我有过养育之思的母亲。”

黄衣老人全身抖颤,冷冷说道:“我早该杀了你,明知留下你是祸患,不知何故,我下不了手,想不到你身历重重险关,也都被你脱危而出。”

这番话,无疑承忍了她的身份。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我也许不是你亲生儿子,但那深厚的养育之恩,在下不能不报。此情此景,好生叫孩儿为难!”

黄衣老人道:“你不用为难,有多大本领,尽管全部施展出来就是……”

容哥儿道:“母亲当真要孩儿以命相拼吗?”

黄衣老人道:“你的武功,是我传授,十合内,我可取你之命。”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缓缓道:“母亲也许确有此能,孩儿死不足惜……”

黄衣老道:“那你就出手吧。”

容哥儿道:“母亲如有必杀我而后快意之心,孩儿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孩儿在未动手前,想请教母亲几点事情,不知母亲能否见告?”

黄衣老人道:“不要叫我母亲,你也不是我的儿子。”

容哥儿道:“母亲要否认我为子,那是母亲的事了,但孩儿仍然要奉你为母。”

黄衣老人道:“不论你叫我什么,我一样要取你之命。”

容哥儿道:“孩儿不敢求活,只望能死得明白。因此,希望母亲能答复孩儿几个疑问。”

黄衣老人似是为容哥儿言情所动,黯然叹息一声,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暗中施毒谋霸武林,自称父皇收罗四公子,可是母亲所为吗?”

黄衣老人道:“不错,如今事实真相已明,你还要多问什么呢?”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是否还有主谋之人?”

这几句话,大义凛然,问得声色俱厉。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这个么,我无法答复你。”

容哥儿神情肃然他说道:“母亲不说,孩儿也可猜测一二。”

黄衣老人道:“我倒不信。”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定然还有主谋人物,而且,孩儿可断言那人不是我中土之人,母亲所作所为,不但残害生灵,而且是不借卖身番邦,以求自荣。

黄衣老人怒道:“你胡说!”

容哥儿道:“母亲不用恼羞成怒,孩儿说的句句真实。”

黄衣老人怒道:“我身为故国效忠,怎能讲卖国以求自荣?”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母亲不是我中土人氏了。”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本就本是你们中土人氏。”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母亲不是中土人氏,何以会到了中国,而且又嫁于我国人为妻?”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要拖延时间,等待援手赶到吗?”

右手一振,剑光走动,连劈三剑。

容哥儿手中匕首扬挥,连躲带架把三剑避开,道:“母亲住手。”

黄衣老人停下手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民。”

容哥儿道:“好!孩儿请教一事,希望母亲据实回答。”

黄衣老人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事了。”

容哥几道:“关于孩儿的身份,孩儿是否是母亲所生?”

黄衣老人怒道:“我说过,我不是你母亲。”

容哥儿道:“在下那生身之母呢?”

黄衣老人道:“死了。”

容哥儿激动的说道:“你害死了她?”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先使你们容家家破人亡,然后,再加害你们中原武林。”仰天长长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在我大功将成之日,竟然会起了变化。”

容哥儿双目中暴射出忿怒的火焰,道:“无怪,在我们相处十余年中,在下一直感受不到一点母亲的慈爱之情。”

黄衣老人道:“我未杀你,已是极大恨之事,唉!这也是怪我一念仁慈。”

容哥儿高声喝道:“还有一位终日缠绵病榻的人,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双目中神光一闪,道:“你知道很多事情?”

容哥儿道:“我问他是不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怒道:“你已经问的大多了。”右腕加快,长剑突然展开了猛攻。

她剑法精奇,一轮猛攻,迫得容哥儿险象环生。

水盈盈突然一振匕首,道:“我助你一臂之力。”侧身而上,和容哥儿双战那黄衣老人。

容哥儿心知母亲剑术上的成就,绝非自己和水盈盈能够抵拒得住;如若把水盈盈变作了江烟霞,双剑合壁,或可和她一争长短,只凭自己和水盈盈和她硬行抗拒,只怕是难以支持过二十招。

果然,那黄衣老人的剑势突然加强,剑芒流动,压力大增,容哥儿和水盈盈已完全被流转的剑招,迫得手忙脚乱。

容哥儿目睹形势,至多再支持十招,必伤在母亲剑下,不禁黯然一叹,忖道:“今日战死此地,并不足借,只怕他们无法找到此地,我必须在死亡之前,给他们一次找到此地的机会。”

念转志决,右手用力,运转匕首;挡开了那黄衣老人剑势,长啸一声,道:“武林祸首在此!”这一句话,字字出自丹田,声冲霄汉。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想召请援手吗?”

容哥儿道:“不错,他们和孩儿有约,自会及时赶来。”

黄衣老人冷冷说道:“我不信……”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接道:“他说的一点不错,援手会及时而来。

黄衣老人目光一转,道:“你是谁?”

那人座道:“杨三。”

黄衣老人道:“你们都背叛了我?”

杨三道:“赵大、邓二没有。”

黄衣老人道:“他们呢?”

杨三道:“死了。”

黄衣老人道:“什么人杀了他们?”

杨三道:“自然是区区在下了。”

黄衣老人怒道:“你还和谁来受死?”

杨三道:“在下既来来了,自然要设法揭露你真正面目。”

黄衣老人道:“你敢对父皇如此无礼?”

杨三道:“阁下明明是妇道人家,为何硬要充堂堂男子。”

黄衣老人道:“你胡说!”但见人影一闪,慈云大师、三阳道长,并肩冲入室中。

一向赤手空拳的慈云大师,此刻右手中却拿着一柄戒刀。

三阳道长背上的长剑也出了鞘。

田文秀仍是一身黑衣,紧随着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行了进来,道:“就是他了,那位自称父皇的人物。”

慈云大师戒刀一扬,道:“阿弥陀佛,施主已被围困,听老袖所劝,放下兵刃吧。”

杨三道:“你那几个埋伏在茅舍外面的使者,都已经被生擒杀害。”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杨三道:“不错,你纵然武功高强,也难是当代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联手之敌;何况,在这茅室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少林、武当高手,待命出手,只要这两位掌门人一声令下,他们即可一拥而上。”

黄衣老人冷冷说道:“还有吗?”

杨三道:“有,你所有可能赶来援救你的人物,不是背叛了你,就是已经死亡,你已经完全孤立无援,抗拒只有两条路,一条死亡,一条是被人生擒。”

黄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怎知我没有别作安排?”

长剑一抖,突然向容哥儿刺了过去。

容哥儿扬动匕首,正待封架,突然寒芒一闪,三阳道长疾快侧身而上,当的一声封挡开那黄衣老人的剑势,道:“阁下请退,贫道接他几招。”

容哥儿目光一转,突然向一个青衣童子扑去。

水盈盈也同时扑向另外一个青衣童子。

黄衣老人和三阳道长展开了一场恶斗,双剑并举,相互抢攻。

慈云大师手执戒刀,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那黄衣老人剑招精绝,似是不在三阳道长之下,双方恶斗百招之后,剑招更见恶毒凌厉。

恶斗中,突然听得一声大叫,一个青衣童子,吃容哥儿一刀刺入前胸,当场气绝而逝。

另一个青衣童子眼看同伴死于对方手中,心中一慌,也被水盈盈一剑刺死。

但那黄衣老人和三阳道长的恶斗,却是愈来愈凶恶,只见剑光流转,不见人影。

容哥儿望着那流转的剑光,呆呆出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暗道:“这两人斗到如此境界,未分出胜负之前,别人是很难预测出谁胜谁败了,若伤的是我母亲,我是否应该出手救她呢?”

忖思之间,突闻杨三低声对慈云大师说道:“大师武功高强,是否已瞧出了胜败之机?”

慈云大师摇摇头,道:“老袖也瞧不出来,对方似是正斗在难分胜负之中。”

杨三道:“既是如此,大师何不出手,助那三阳道长一臂之力。”

慈云大师道:“武当、少林两派掌门人,联手合斗一人,只怕要在武林中留为笑柄。”

杨三急急道:“此时此刻不是拘泥于情面之时,咱们不但要胜,而且要早些胜,还不能重伤对方,必须留下活口逼问出解药。”

慈云大师接道:“施主说的是。”一挥戒刀,双战那黄衣老人。

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双双合斗一人,实是从未有过的事。

就算在场中之人,传扬出去,只怕听的人,也是不肯相信。

武当、少林各有绝技,刀剑之上各擅奇妙变化,那黄衣老人,登时为之相形见细。恶斗中,突闻得一阵连环兵刀撞击之声,那黄衣老人手中长剑,突然跌落在地。

原来,他手中兵刃,吃少林慈云大师“大力降魔掌”一击,震落手中兵刃。

三阳道长负锋削过,割落了那黄衣老人胸前大半长须。

黄衣老人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左手回击,拍向自己前胸。

杨三颤声叫道:“不能让他自绝死去。”

慈云大师左手疾出,拍出一击,但闻砰然一声,正击在那黄衣老人的左肘之间。

这时,那黄衣老人正退在水盈盈的身前,被她扬手一掌,点中了她的穴道。

杨三大步行了上来,伸手向那黄衣老人头上抓去。

容哥儿急急叫道:“住手,你要干什么?”

杨二道:“我想他是女扮男装,我要证实他的身份,看我猜想是否有错。”

容哥儿道:“你猜对了,他是女人,还是请江二姑娘动手吧!”

杨三略一沉吟,点头退下。

水盈盈出手取下那黄衣老人脸上的人皮面具,脱下她身上黄衫,果然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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