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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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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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你自己留心些,不难找到,晚辈告辞了。”

容俊一皱眉头,道:“你要到哪里去?”

容哥儿道:“找我那位可怜的母亲。”

容俊道:“哼!那样的坏女人,你还找她作甚?”

容哥儿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她有生我之恩,晚辈怎能不报?”

容俊沉吟了一阵,道:“这条石道,十分危险,很多布置的机关,都已经失了控制,你要小心一些。”

容哥儿喜道:“多谢老前辈的指教。”

容俊似是已和容哥儿谈得投缘,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母亲生机很少,她整个的人,都被扣在石棺之中。”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要说了。”转身向洞中行去。

但闻容俊叫道:“站住!”

容哥儿回过头来,道:“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容俊道:“老夫赠你一物!”

容俊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柄铁钥匙道:“这是她身上枷锁的钥匙,你带着吧。”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他似是已对母亲有了谅解。”

但见容俊转身行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道:“你要多多小心,这石洞很多地方,都已为巨石封挡,而且布置的机关,也无法再加控制,你稍有差错,就有性命的危险。”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多谢你三番两次的提醒,但我心意已决,虽有危险,那也是顾不得了。唉!就算死于石道之中,也算尽了一点孝心。”

容俊略一沉吟,道:“老夫倒有一个法子,可以使你减少一些危险。”

容哥儿喜道:“晚辈请教高见。”

容俊道:“找一个熟悉石道中路径埋伏的人,为你带路。”

容哥儿苦笑一下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又到哪里寻找这一个人呢?”

容俊道:“那人远在渺不可期,近在你的身前。”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愿助我吗?”

容俊冷冷地说道:“是的,老夫为你带路,但你要和老夫保持五尺以上的距离。”一侧身,越过容哥儿,向前行去。

容哥儿道:“老前辈?”

容俊回过脸来,道:“你可是怕老夫加害你吗?”

容哥儿道:“老前辈误会了……”

容俊道:“你如相信老夫,那就请随在老夫身后就是。”

也不待容哥儿回答,举步向前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她脾气古古怪怪,看来非要遵照他的吩咐才成。”

心念一转,也不多言,保持和那容俊五尺的距离,向前行去。

容俊对这地道,似是比那邓玉龙更为熟悉,每行到险恶之处,就停下来告诉容哥儿闪避之法。在容俊的指引下,两人很快地进入了地下石府。

这地下石府,虽然遭过大劫,但除了那石道损毁较大之外,石府中大部完整。

容俊对地下石府道路极熟,带着容哥儿,避开险径,直奔石棺停放之处。

两人行速极快,容哥儿正觉折转得晕头转向时,容俊突然停了下来,道:“出了这前面的门,就可见到那石棺了……”容哥儿指头看去,果见一扇门横在面前。

激动的心情,使得容哥儿失去了镇静,大步向门外闯去。

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容哥儿的右腕,道:“哼!你如这样迷迷糊糊地接近石棺,很可能被人杀死。”

容哥儿怔了一怔,神智顿然一清,道:“多谢容老前辈指教。”

容俊松开了容哥儿的右腕,道:“小心吧!那里有两具右棺。”

容哥儿道:“晚辈知道。”缓步向室外行去。

出了石门,转眼望去,只见两具石棺,并列一处。

容哥儿感觉中,景物上似乎是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容哥儿又无法说出是哪里改变。原来,他匆匆行过,对石棺附近的景物,只是有一个大略的印象,只能感觉和过去不同,但却又无法说出和过去有何不同。

那石棺并未加盖,远远望去,也不见棺中有人。

这时,四周一片冷寂,使人有一种凄凉的恐怖。容哥儿步履沉重缓步向前行去。

接近石棺时,容哥儿心情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人在吗?”容哥儿一连问了数声,不闻有人回应,只好举步向前行去。

他记得这石棺中各有一人,左面一具石棺中,似是装着自己生身的母亲。容哥儿缓步行近石棺,低头看去,只见棺中空无一人。

容哥儿凝注着石棺,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前辈,晚辈容哥儿,特来拜见。”

一面运目力搜寻石棺中可疑之处。

他心中已然明白,其中另有存身的地方,在棺中,必有着控制的机关。他希望能找到开启石棺的机关。但见棺中一片平整,竟是无法找出可疑之处。

突然间,一双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容哥儿的右腕。

变出突然,容哥儿毫无防备被人一把扣任了脉穴。

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一股寒意由背脊上升,直冲脑际,几滴冷汗落了下来。

容哥儿暗暗吸一口气,正待转过身子,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人耳中,道:“你是什么人?”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姓容。”一转目望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长发被垂的人,上半身探出石棺,看情形,似是坐在棺中,但见那长发人口齿启动,冷冷说道:“你姓容?”

容哥儿穴脉被他扣拿,无能反抗,只有以冷静应变,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姓容。”

长发人道:“你也是这地下石府中人?”

容哥儿略一沉吟,摇摇头,道:“在下不是。”

长发人苍白的股上,闪掠一丝讶异之色,道:“你到此作甚?”

容可儿心中暗道:“那日我到此之时,这具石棺也曾有人出现,只不知是否是他,我已全无印象。”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晚辈到此,想求见一位老前辈。”

长发人道:“什么人?”

容哥儿道:“就是那座石棺中一位夫人。”

长发人苍白恐怖、充满着悲苦的脸上,突然挤出笑容,道:“你找容夫人?”

容哥儿道:“不错,我找容夫人,老前辈认识她吗?”

长发人道:“本来不认识,但同在这两石棺中住了很久,自然认识了。”

容哥儿心中一喜,道:“老前辈贵姓啊?”

长发人道:“在下么……唉!不提姓名也罢,提起来,实是羞于见人。”

容哥儿道:“老前辈既是不愿以姓名见告,在下也不勉强,但想请教老前辈一事,还望能够指示一二。”

长发人道:“好!你说吧!”

容哥儿望望左棺,道:“这具石棺中住的容夫人现在何处?”

长发人道:“你要见她?”

容哥儿道:“是的,晚辈冒险行入地下石室,就是希望能一见容夫人。”

长发人缓缓说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容哥儿道:“那位容夫人是在下的母亲。”

长发人道:“你是容俊的儿子?”

容哥儿暗道:“此中情形复杂,实是难以启齿。”只好点头应道:“不错。”

长发人道:“那容夫人,就是被容俊锁在这石室中啊!”

容哥儿道:“这个在下知道了,晚辈请教的是,那容夫人现在何处?”

长发人道:“这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容哥儿道:“是的,这石室,所有的机关,都受了很大的损害,老前辈却安然无恙,但不知那容夫人……”

长发人接道:“那次大变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容夫人。”

容哥儿似是陡然被人在前胸打了一拳般,心头突然一震。

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老前辈,可以放开晚辈的脉穴吗?”

长发人道:“自然可以。”松开了容哥儿的手腕。

容哥儿缓缓向后退了两步,道:“这石棺之中,可有门户?”

这时,容哥儿停身之地,已在那长发人手臂可及之外。

如若那长发人再想抓到容哥儿,势必要站起身子不可。

只见长发人两道森冷的目光,盯注容哥儿身上望了一阵,道:“小娃儿,你想冒险吗?”

容哥儿道:“不错,如若前辈肯见告这石棺门户开启之法,晚辈自会对老前辈有以回报。”长发人道:“你要如何报答我?”

容哥儿道:“我替老前辈开启枷锁,放你离此。”

长发人道:“你有钥匙?”

容哥儿道:“有。”缓缓从怀中取出钥匙,接道:“可是此物。”

长发人目光盯在容哥儿手中钥匙之上,神情微现激动。

片刻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很聪明。你想用怀中的钥匙,诱使老夫助你。”

容哥儿道:“江湖上太险诈了,晚辈不得不稍作准备。”

长发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刚才应该搜搜你才对。”

容哥儿道:“现在,已经晚了,老前辈只有诚心诚意地助我,才有离开这囚居石棺之望。”

长发人黯然说道:“小娃儿,容夫人已久未出现,老夫也曾呼叫于她,一直未闻她相应,只怕是凶多吉少的了。”

容哥儿道:“就算她已遭不幸,晚辈也要看到她的尸体。”

长发人道:“好,你用手按石棺右角,这石棺就可现出门户了。”

容哥儿道:“咱们全心合作,晚辈希望老前辈不要心生贪念,抢我钥匙。”

长发人淡淡一笑,道:“好!但你答允开启老夫的枷锁,想来也不会是欺骗老夫?不论容夫人的死活,你都要力行承诺?”

容哥儿道:“不错。”

探出手去,遵照那长发人之言,伸手按在石棺右角之上。

果然,那石有之底,迅快地向一方收缩大半,露出一扇门户。

容哥儿目光到处,只见那棺底缩开的门户,一片漆黑,而且四壁光滑,不见有深入的梯阶,不禁一皱眉头,道:“这下面很深吗?”

长发人道:“一丈三四,只要是轻功稍有造诣之人,就不难上下。”

容哥儿心中忖道:“纵然这石棺之下充满着凶险,我也该下去瞧瞧。”

心念意决,暗中一提气,飞身跳入了石棺之中。那长发人说的并非谎言,那石洞只不过一丈多深,容哥儿脚落实地,那开启的棺底,突然又关了起来。

容哥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暗作戒备,一面运足目力,四下瞧瞧。

这是石棺下的一座小室,地方虽然不大,但因太过黑暗,容哥儿有过于常人的目力,也无法在很快的时间内看清楚室中的景物情形。

片刻之后,容哥儿的目光,已逐渐可适应黑暗,室中景物,依稀可辨。

目光转动,隐隐可见小室一角中,有一圈突起的黑影。

容哥儿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心脏跳动,几乎失声而叫。

他镇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老前辈。”

只听那蛤伏于一角的黑影,响起了轻微的回应之声,道:“你是谁?”

声音虽然微小,但容哥儿已然辨出是女子的声音,当下应道:“晚辈姓容。”

一阵凄凉的笑声道:“你可是叫容小方吗?”

容哥儿道:“他们都叫我容哥儿。”

那女子声音应道:“哥儿是你的乳名……”

黯然叹息一声,道:“你怎会找到此地来了?”

容哥儿道:“你是容夫人?”

女子声音应道:“可以这样说吧!但那容俊早已不认识我了。”

容哥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女子黯然说道:“我已为世人遗弃,滔滔人间,只有一个人会来找我。”

容哥儿道:“那人是谁?”

那女子应道:“你,我生的儿子。”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不错,在下就是,母亲在上,受孩儿一拜。”言罢,拜伏于地。

但闻那女子声音,缓缓说道:“其实,你也用不着来找我。”

容哥儿接道:“孩儿觉得,还有一人,也应该来找母亲。”

容夫人道:“什么人?”

容哥儿道:“邓玉龙。”

容夫人呆了一呆,道:“邓玉龙……”

容哥儿道:“是的。”

容夫人道:“孩子,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容哥儿道:“不错,孩儿到此之前,对任何事情,都已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容夫人道:“你有这样一个母亲,心中有何感觉……”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你一定感觉到有我这样一个母亲为耻了。”

容哥儿道:“子不谈母过,母亲的错失,自有别人评论,但孩儿身为人子,自然要尽一番孝心。”

容夫人道:“什么孝心?”

容哥儿道:“我要设法救助母亲离开此地。”

容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不用了,一则我伤、病交织,只怕也无法活好久了,再者我也不愿面见世人。”

容哥儿缓缓站起身子,举步向黑影行去,一面说道:“母亲不愿面见世人,那是心中有愧了?”

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该死了,这铁锁锁枷,只能锁住我的人,却无法锁住我心中一点希望。”

容哥儿道:“母亲心中的希望为何?”

容夫人道:“希望能再见你一面……那一天看到你,就本能感觉到,你是我的孩子。”

容哥儿道:“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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