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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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风云-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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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胜利成果,如何在困境中、临危不惧做出正确的判断,如何利用自身的条件,发挥最大的作战效能,这是一名指挥员必须具备的素质……”
彭先云几乎听完整堂课,作为他这个级别的指挥员深谙此道,但是他感觉在理论上太欠缺了。看样子要仔细整理一份理论指导手册,回去后对全军军官进行一次培训,他决定把军校的好东西多学一点带回去。
在军校东南角,有一溜平房,里面不时传出喊叫和什么东西的撞击声。彭先云好奇,便信步走过去。只见门前木牌上写着,鲁式擒拿、格斗训练教学馆。彭先云猜测,这一定是岳父的得意之作,把武术融进军校教学之中。
彭先云走进训练馆,发现里面的训练场地很大,共分两个区。一边是徒手格斗,一边是使用兵器格斗。吼叫声是从徒手格斗这边发出的,撞击声是从兵器格斗那边发出的。学员们捉对厮杀、各不相让,仿佛真像面对战场上的敌人。兵器那边有棍棒、刀枪,甚至还有上刺刀的步枪。彭先云看了一会暗暗较好,这些招数没有华丽的架势,非常实用,尤其是在战场上爆发短兵相接战斗,经过这种训练必将大大提升个人的搏斗本领,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随后几天,彭先云在军校内观摩、学习,他甚至到格斗训练馆亲自体验。每天晚上他都和岳父切磋、探讨,恨不得把全部好东西都学去。鲁川雄自然了解他的心情,安慰他说:“一支正规化的部队建设,需要大量基层军官的努力,才能成型。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尤其是你们部队的成分非常复杂,尽管我们提供了一些军校毕业的军官,但是远远不够。因此你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
彭先云说:“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多学一些东西,回去后对现有军官进行再培训,我想肯定会收到效果的。”鲁川雄说:“如果你需要材料,无论哪方面,我都会毫无保留提供给你。”
彭先云的五原之行,坚定了走正规化建军的道路。尤其是在后勤保障和补给这一块,他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深刻的认识了它的重要性。战争打的是后勤,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在彭先云的脑海里深深扎根。

第二百四十二章 苦难

鲁月、彭先云及鲁丹依依不舍辞别父亲和继母,从五原启程前往绥远,去看望兄长鲁大虎。在五原启程时,彭先云换上了一身少将军服,恢复了军人的本来面目,他已经无须再隐瞒身份。临行前鲁川雄把自己心爱的配枪——一把小巧玲珑的勃朗宁手枪送给了爱胥。
另外鲁川雄还在军校弟子中,挑选了两名身手不错的学员,担任护卫并把他们安全的送到老家。岳父的美意,彭先云无法推辞只好接受。鲁月也鸟枪换炮,把自己打扮成一名阔夫人,为此她刻意打扮了一番,生平头一次穿上了一件貂皮大衣,因为他们在五原出发时,已经是九月下旬。
塞北的天气说冷就冷,寒潮大举南下气温渐渐的下降,草原上的青草开始发黄,一片秋风扫落叶的景象。列车到达包头车站,鲁月和鲁丹在此分别,姊妹即将分别之时,双双站在站台上抱头痛哭,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面。其实姊妹俩这一别谁也没有想到是永诀,日后鲁月在中条山阻击战中壮烈牺牲。
鲁月、彭先云及两名护卫,在包头换乘战马直奔绥远而去。两日后到达绥远,遗憾的是鲁月很不巧没有见着大哥,鲁大虎被穆亚平招到太原研究军情。还好鲁月见到了未曾谋面的嫂子杜雅芬及四岁的小侄子。杜雅芬见到小姑子来访,自然万分高兴、盛情款待。夫妻二人在绥远盘桓了几日,鲁大虎没有回来,夫妻二人等不及,便再次启程。
夫妻二人经乌兰察布掉头南下,到达张家口进入吉鸿昌的防区。他们在张家口小住了两日,期间彭先云拜访了吉鸿昌,俩人谈的很投机,但是彼此并不知道各自的身份。然后他们继续南下,经保定到达博野,再往前走就是彭先云的家乡——位于浡沱河畔的明宫店村。随着家乡的临近,彭先云思乡之情越加浓厚,渴望见到亲人的欲望越加强烈,他离开家乡已经有十二年了,父母都安在吗?弟、妹还好吗?他们生活的怎么样?一丝强烈的牵挂涌上心头。
彭先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中有几亩薄地生活勉强过得去。父母盼子成龙,勒紧裤腰带、含幸如苦供他上学,指望他改变全家的命运。那成想彭先云中学还没有毕业便参加革命、离家出走了,这一去便没有音信,从此和家里失去联系。此时彭先云是带着负罪感、歉疚的心里回家,他准备接受父母的责罚。
路上行人见一位国军军官骑着战马快速奔驰,吓得纷纷让路。但是一位骑在战马上、衣着光鲜的阔太太,却引起路人的好奇和窥视,并窃窃私语,鲁月的身份必然引起猜疑。远远望见家乡那座小村庄,村庄边上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清晰而又朦胧,穆然之间,彭先云的心情更加急迫。此时,旷野上庄家早已经收割完毕,显得凋零、安谧,深秋的景象一览无余。
彭先云的家住在村北头,一进村便见到自己熟悉的家。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化,院墙是当年他和父亲在河里捡的河石砌筑的,还是那般不规则、弯弯曲曲。黑色的院门油漆早已脱落,露出里面木头颜色。院内探出一角房脊,上面长满了发黄的枯草,好像很久没有人收拾。望着家中落败的景象,彭先云心一紧,难到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此时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不少孩子,他们好奇的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大概成年人都在各自忙着活计,周围见不到大人的身影。彭先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院门打开,出来一位脸色黝黑、穿着带补钉的衣服,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妇女,妇女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请问长官你找谁?”妇女怯生生的问。眼前出现的女人彭先云不认识,顿时有些发懵问:“请问这家姓彭吗?”妇女点点头说:“本家姓彭,家中只有我和婆母,不知长官有什么事情。”彭先云闻听便不由分说挤进去,妇女大惊带着孩子忙赶在前头跑进屋。彭先云看到院中熟悉的一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所有的东西都破旧不堪。
不一会儿那名妇女搀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出来,彭先云一眼便认出了母亲,尽管母亲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年龄不到六十岁就花白了头,尽管母亲的面容苍老了许多。但是梦中时常见到的那张面孔依然清晰可辨。
彭先云鼻子一酸噗通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娘!不孝儿子回来了!”母亲顿时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我是先云呀!娘你认不出自己儿子了!”母亲忙上前仔细端详,看样子母亲的眼神已经昏花了。少顷,母亲轻声说:“你真是我的云儿?”彭先云点点头。
母亲用手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眼泪无声的流出来。良久,母亲轻声说:“云儿,我们以为你早不在人世了,十二年了,你的心好硬哇!”彭先云说:“娘!我给家中写过信,一直没有回音。”母亲擦干了眼泪说:“你爹的命不好,他等不到你回来,临咽气时说是去见你。”彭先云急问:“我爹他……”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三年前你爹得了一场大病,由于没钱医治只好变卖了一半田地,钱花没了可是你父亲还是去了。”这时后面发出抽泣声,母亲把眼光瞄向泪流满面的鲁月,接着用探询的眼光询问儿子。彭先云立马介绍说:“娘!这是你的儿媳!”
鲁月上前说:“娘,儿媳给你磕头了!”说完就要下跪,母亲忙上前搀扶说:“孩子,心意到就行了地下脏。”然后母亲开始端详鲁月,脸上露出笑容说:“云儿,你哪来的福气,娶了这么标致的媳妇?”鲁月趁机和婆婆嘘寒问暖。
接着母亲介绍了那位妇女,原来是弟媳。彼此见完礼后,一家人走进屋内。彭先云问:“娘!我兄弟干什么去了?”母亲说:“当年你爹走后,家中只剩下两亩地,打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吃,赶上青黄不尽的时候,还得野菜充饥。这不农闲了,你兄弟去北面的安国镇打短工贴补家用,日子难熬哇!”彭先云说:“娘!从今往后你们不会再受苦了。也许不远的将来天下所有的穷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时母亲似乎想起什么,吩咐二儿媳把翠花叫回来,就说她大哥回来了。彭先云猜测妹妹早已出嫁便问:“娘!我妹妹婆家也在本村?”母亲神情暗淡说:“三年前你妹子就出嫁了。夫家在东面的马店。那成想你妹子嫁过去不到一年,她男人就得病死了。夫家说是你妹子克夫把她撵了回来。你妹子背上克夫的恶名谁家敢要,为了混口饭吃,只好到本村的财主家帮工,平时就住在那里。”
不一会儿妹妹翠花回来了,当年彭先云离家,翠花只有10岁。此时翠花已经不认识大哥,在母亲的引荐下她喊了一声:“大哥!大嫂!”便规矩的站在一边不在吱声,显然生活的磨难让她麻木,鲁月主动上前啦话,自不必多说。
彭先云吩咐两名护卫把带来的东西拿进来,不一会儿院子里堆满了物品。鲁月其自身的表现,一点也不矫揉做作和高傲,很快得到弟媳和小姑子的认可,她们感觉大嫂很亲切。妯娌二人与小姑子很快混熟,鲁月带领她们把带来的肉食、米面拿出来,准备丰盛的晚餐。
天黑以后,兄弟回来了。见到大哥大嫂,他只是点点头,兄弟的摸样与实际年龄相比显得十分苍老,仿佛比大哥还要显老。彭先云见到兄弟木纳的样子,心情十分沉重。
次日,村里的乡绅、财主,听说彭家大儿子衣锦归乡,而且当上了国军少将,便纷纷来彭家巴结、拜访,一时之间热闹异常。这场闹剧整整持续了一天,搞的彭先云哭笑不得。尽管他十分厌恶,但是乡里乡亲的必须给面子,表面上不得不应酬。可是母亲难得高兴,曾几何时彭家有这等荣耀。能让母亲高兴,彭先云认为怎样做都值。
几天以后,鲁月把全家召集在一起说:“婆婆、兄弟、弟妹、妹妹,你们的日子太苦了,我决定把你们带到宝鸡去。婆婆,让儿媳多尽尽孝道。”母亲笑说:“媳妇如此贤惠又知书达理,看到你们平安和和美美我就知足了。故土难离,我就不和你们去了。如果你们有意可以把翠花带走,她太苦了。”
鲁月气愤说:“什么克夫,简直是胡说八道。妹子你放心,嫂子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气死他们。”彭先云知道母亲不能去,这样的话兄弟和弟妹也去不了。他询问翠花,翠花低头说:“我听大哥的!”
10天以后,彭先云安排好家里,给母亲留了一笔钱,并嘱咐兄弟再购置几亩地,好好的照顾母亲,接着夫妻二人带着妹子翠花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第二百四十三章 阎锡山的心思

山西太原阎锡山官邸,在夜色中显得很安静,尽管外面寒潮袭来,可是室内却很温暖。此时阎锡山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品尝着一杯清茶,显得很惬意和悠然自得。目前太原城已经有十几家报馆,每天都有十几份报纸大量发行。报纸的信息量涉及的非常广泛,虽然不乏五花八门的市井乡野趣闻,但是大多数是来自国内、国外有关军事、政治、经济方面的如实报道。
现在阎锡山已经养成了每天阅读报纸的习惯,报纸里的大量信息,满足他的好奇心的同时,以他的精明也能看出别人无法看出的相关问题。他不用派人搜集情报,很多发生的重大事件都能通过报纸上反馈的信息,得出某些正确的结论,甚至看出许多未知的东西。
自从阎锡山二次复出后,他曾踌躇满志、试图大展宏图一番,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身边那条大鳄力量有多强大。他试着和对方周旋,认为自己在官场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在官场上一番角力应该绰绰有余。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对方虽然平淡如初,但是他感觉始终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全局,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似乎都一清二楚。他最恐惧的是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对手。
阎锡山想不明白,穆亚平的年龄仅仅三十多岁,为何有这么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官场经验。要说此人是经商奇才,或许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军事家,或许能说的过去,鉴于此人的聪明绝顶和融会贯通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一个政客,没有在官场上千锤百炼,是不可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尤其是此人洞察一切、高瞻远瞩的谋略,简直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可是此人从来不发表什么豪言壮语,在务实、淡定中挥斥方遒每每都收到奇效,这等手段阎锡山自问,天下没有第二人,他由此断定穆亚平是一个千古奇才,此人完全可以争夺天下、一统江山,可是此人却有驳传统人性的常理,反其道而行之,或许他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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