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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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娇魔女-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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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地一震,禁不住一个跄踉,自己先跌倒了。孟霆大惊,紧跟着也连忙跳下。

耿照有大衍神功的底子,歇了这一阵子,精力恢复了几分,反而比表妹强些,一着地便站稳了脚步,听得表妹惊呼,赶忙回臂一抱,恰恰将秦弄土抱个正着。孟霆正跑过来要将秦弄玉扶起,不料慢了一步,秦弄玉已在耿照怀中。孟霆见此情状,那只手伸出去不是,缩回来也不是,心里一股酸味,大是尴尬。

耿照道:“表妹,可摔着了?”秦弄玉满面通红,说道:“多谢表哥,没事。”挣脱了耿照的怀抱。

耿照正要跑过去说明真相,劝双方罢战,只听得“轰”的一声,孟老人一拐扫过去,将一块大湖石打得四分五裂。萨老大赞道:“好一招伏魔杖法!”他本来可以趁此时机,将金铁圈横砸过去,孟老太招数使老,拐杖未及收回,不死也要重伤。但萨老大的金钢圈举在空中,却未落下。

孟老大怒道:“谁要你让?接招!”萨老大退后一步,忽地叫道:“且住!你可是孟振的婆娘?”孟老太怔了一怔,道:“你是谁?”萨老大哈哈一笑,将金钢圈一晃,说道:“江湖上使这兵器的没有几人,孟大哥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兄弟吗?”

孟老太霍然一省,说道:“你是萨氏三雄中的老大、老二?”萨老大道:“我正是老大萨刚。嘿、嘿,我今晚倒是误打误撞,撞着了大嫂了。我只道你们是住在乡下,却原来就住在这个小镇,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孟大哥呢,在不在家?”孟老太道:“先夫过世已两年了。但先夫在日也曾提过那年在青州得过你们兄弟之助,今日巧遇,请进寒舍一叙。老身还要请教,你既不知此处便是我家,深夜到来,却又为了何事?”

这时,耿照、秦弄玉、孟霆三人已是一齐来到。萨老大笑道:“耿相公果然是在这儿。孟嫂子,我是找这位耿相公来的。

怎么,耿相公,你和盂家原来也是相识的吗?”耿照道,”我也是误打误拉,在此处巧遇了我的表妹。”萨老大诧道:“你的表妹?”他以为秦弄玉是孟老大的女儿,不解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怎么会有亲戚关系。耿照道:“我的表妹是孟老太的干女儿。她父亲秦重是我姨父。”萨老大这才清楚其中关系,哈哈笑道:“这可真是巧遇了!”

孟老太将萨老大请进客厅奉茶,坐定之后,说道:“你们萨氏三雄听说一向是形影不离的,老二、者三呢?若在此地,何不也请过来一见?先夫虽然去世,老身也该为他谢一谢你们当年相助之德。”江湖人物,素重恩仇,是故孟老大有此言语。萨老大叹口气道:“我的三弟已遭横死。我和二弟早已不于这刀头舔血的生涯了。这次我是与二弟护送一位辛大人赴任,路过贵他的。”

萨氏三雄是黑道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当年的名头,比孟家夫妻还要响亮。孟老太听了诧道:“这位辛大人是什么官儿,差得动你们兄弟。”萨老大笑道:“官并不大,只是一个五品官阶的江阴签判。但这位辛大人的名声,却是通国皆知的。”孟霆道:“敢情是率领义军渡江的辛弃疾、辛将军么?”萨老大道:“正是这位辛将军。”孟老太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你们兄弟愿意为他执役。但他功大官小,却是令人意想不到,”

萨老大道:“辛大人奉命参赞江阴军务,手下正要得力之人相助。我冒昧问问嫂子,你们母于如今可还干不干绿林营生?”

孟老大叹道:“先夫过世之后,我早已心灰意冷,主盆洗手了。

江湖上风波险恶,小儿本领尚未学成,我也不放心让他到外间闯荡。”萨老大道:“既然如此,侄儿可想图个出身么?”孟老大道,“你的意思是要小几跟随辛大人,图个军功?”萨老大道:“不错。这位辛大人不比寻常有儿,跟他当差,绝不至于受官场的肮脏气。而且如今金虏南侵在即,你们这儿离江阴不过二百余里,早晚会作战场。即使不是为了图个功名,也该执戈御敌。”

孟老大道:“你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多谢你肯提携侄儿。但一来我已是风烛残年,母于相依为命;二来料想你也知道,你孟大哥干了几十年刀头敌血的生涯,不免也结下一些厉害的仇家,你侄儿本领还未学成,我必须在闭眼之前,多教他一点防身本领。不怕你萨老大见笑,我是自知没有几年阳寿的了,人老志短,实是舍不得让儿子离开。金兵若然杀来,那时我们母子再作打算吧。”

孟老大只有这一个儿子,舍不得让他离开,那也是人之常情,萨老大不便勉强,当下说道,“军情紧急,我们咧日一早。

便要护送辛大人起程前往江阴,如今得贝嫂子,己了心愿,请恕我们要告辞了。”

耿照心中七上八落,终于彭起勇气,说道:“孟老太,多谢你照顾了我的表妹。她无亲无故,我想请她与我同赴江阴。”孟老大愕然道:“你是要她明早便跟你走?”耿照道:“正是此意。

现下兵荒马乱,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料。”孟老太道:“你可知道你表妹是病体初愈么?”

耿照道:“江阴离此处不过二百里,我们一路可以在驿站换马,明日一早动身,晚卜也可以到了。表妹虽是新病初愈,在马背上一口,总还可以经受得起吧?”孟老大道:“你们辛大人可有带家眷同行么?”耿照道:“没有””孟老大道:“那么她一个孤身女子住在官衙,也是很不便啊。倒不如在我这儿,彼此还有个照料。我是她的干娘,怎说得上她是无亲无故?”

耿照想不到孟老大如此不通情理,心道:“若是表妹允婚,我到了江阴,就与她成亲,夫妻之亲,难道不亲于你这个干娘?”

可是这些话,他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出来。

萨老人虽是不知道耿照与秦弄玉的关系,但听了耿照的话,看了秦、耿二人的神情,也瞧出了几分,心道:“孟大嫂也是忒不识趣,人家表兄表妹,看来亦己是情投意合,你只可成全他们,怎可以将他们分开?”看不过去,当下便插嘴道:“辛大人虽然没携家眷,但官衙之中,总还有同僚眷属,使唤丫头,秦姑娘也不怕没人作伴。再说秦姑娘也不是普通女于,她一身武艺,难道还怕她不会照料自己吗?”咱们还未曾问秦姑娘的意思呢,依我说呀,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作主吧。”

萨老大所说的话在情在理,孟老太不觉恼羞成怒,说道:“我是一片好心。萨老大你这么说,倒像我是强留秦姑娘了。”萨老大心道:“可不是吗?我看你就正是存着私心。”但他与孟老大是初次相见,却也不便坦率地直指其非,只好笑道:“孟嫂子,你爱护于女儿那是大情之常。但这位耿相公是她的表哥,要照顾表妹,那也是人情之常。“孟霆冷冷说道:“妈,你别多说了。人家表兄表妹,当然是亲上加亲。你只不过是干娘,总是疏了一层。……”

秦弄玉眼中蕴泪,说道:“孟大哥,你不要这么说。干娘救了我的性命,医好了我的病,待我有如亲生儿女,我是感激得很。但我、我……”孟老大道:“对啦,你自己的意思怎样?是愿意留在于娘这儿还是跟你表哥?”

秦弄玉心中乱阶咐,想道:“我本是想成全表哥与珊瑚姐姐,但若留在干娘这儿,只怕又摆脱不了孟大哥的纠缠。”她刚才的语气,本来已想拜辞千娘,跟随耿照同去的,但被孟老大这么单刀直入地问她,她毕竟是个少女,脸皮薄嫩,一时间又不好意思明言心事,只觉左右为难。

正在局面尴尬,大家都在等待秦弄玉说话的时候,忽听得呜呜呜三声响箭,一长两短,盂老大面色倏变。萨老大悄声说道:“是你的仇家来了么?”

盂老太道:“这是飞龙岛的鸣镝,岛主料想下会亲临,来的多半是他的使者。”萨老大不禁大为惊异,心道:“孟家在绿林中的地位也算得是第一级的了,这飞龙岛主却是何等身份,只派使者前来,就能令到孟嫂子吃惊?”

孟老大低声说道:“这飞尼鸟主是长江两岸水陆两路的黑道大哥,这两年才崛起的,你大约还未知道。”萨老大道:“你和他有什么纠葛?”孟老太道:“目下尚未知道他的来意如何?你们暂且躲一躲吧。我不想与他结怨,倘若当真是非动手不可之时,那时再请你老大助拳。”

萨老大、耿照、秦弄玉、孟霆四人都躲进厢房,只剩下孟老太一人留在客厅。只听得她连发三次啸声,也是一长两短,啸声过后,便听得有人朗声说道:“飞龙岛使者多谢孟舵主接见。”

响箭与孟老太的啸声都是暗号,飞龙岛的使者,接江湖规矩,先发响箭通报,等待孟老太的答复,然后再进入孟家,看来己是给了孟家几分面子。

只见两个大汉走入客厅,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枝漆得通红的令箭,说道:“这位想必是孟大嫂,请你棱绿林箭。”孟老太道:“先夫已经过世,你们的岛主还未知道么?”那使者道:“孟舵主去世,你和令郎可还在啊。”孟老太道:“先夫去世之后,我也早已金盆洗手了。这绿林箭请恕我不能接下。”

那使者哈哈笑道:“孟大嫂,要改邪归正了么?但你们孟家在绿林混了几十年,说句笑话,也就等于是在绿林中有了户籍了。孟舵主去世,你和令郎也还要应卯的。岛主的绿林箭,我看你不接下也得接下。”

孟老太心中有气,但一时之间,也还未拿得定主意是否翻脸,当下说道:“不知你们的岛主传这绿林箭是为了何事?”

那使者道:“岛主已定下日期,下月初五在飞龙岛召集江南绿林道上的头面人物聚集。一来是彼此商量,金兵渡江之后,咱们绿林人物是该如何应付;二来也得推定一位绿林盟主。今天已是二十八,离会期还有七天。你和令郎可得在这两天内动身,就以这支令箭为凭,到了长江口外,自有我们的船只带领你们往飞龙岛。”

耿照在厢房里听得他们的谈话,心道:“原来东园前辈所尚未查明的那个神秘人物,与南山虎及樊通结拜的那个‘大哥’,就是飞龙岛主。南山虎私通金国,这飞龙岛主料想也不是好人。

柳女侠和东园前辈正要赶去粉碎他们的奸谋,却不知孟老太是否已知道他们的底细?且看她如何应付?”

孟老太道:“听说南山虎是你们岛主的结拜兄弟,这次盛会,他一定是在场的了?”那使者道:“不错,南舵主就是这次英雄会的发起人之一。孟大哥生前和南舵主交情不小,就看在南舵主份上,嫂子你这次也该来捧捧场啊。”要知南山虎在江南道上。

己纵横了十有余年,飞龙岛主则不过是这两年才稍稍露面的,江南的绿林人物,自是识得南山虎的多,那使者见孟老大同起南山虎,只道南山虎与孟家夫妻定有交情。

哪知孟老太却道:“你错了,我们当家的生前胆子小,只敢做些小买卖。南山虎是黑道上响当当的角色,我们怎么高攀得上?我们与他是各走各的道,素不相识!”

耿照听到这里,心道:“原来这孟老太也已知道南山虎的底细了,要不然她不会这样说的。听她的语气,似是耻与南山虎为伍,嗯,她虽是不通情理,但在这大义上头,倒也不愧是女中豪杰。”

那使者怔了一怔,道:“怎么?你们竟是素不相识的吗?然则孟嫂子又何以有此一问?”孟老太淡淡说道:“随便问问,不可以么?”

那使者大是尴尬,咳了一声,说道:“咱们还是话说回头,言归正传吧。这枝绿林箭请嫂子接下!”

孟老大冷冷说道:“我当家的生前,在江湖上也是独往独来。做的独脚强盗,从不受人号令的。我老婆子虽是无能,先夫的这点志气,还是不敢坠了。请恕老婆子不识抬举,这枝绿林箭你带回去吧!”

那使者又惊又怒,站起来道:“你,你抗不奉命?”孟老太道:“我还要告诉你们,我已金盆洗手,不再是绿林中人了。以后你们少来登门罗嗦。请吧!”端起茶杯,也站了起来,端茶乃是送客的表示。

那使者大怒道:“你这老婆子当真是不识抬举,竟敢抗命!”拿起茶杯就摔。

孟老大说道:“怎么,你们不喝了这杯茶再走吗?”说话之时,茶杯也已掷出,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个茶杯碰个正着。

使者那个茶杯给拦了回来,仍然端端正正地摆在原来桌子的位置,杯中的茶水,也没有溅出半点。孟老大的茶杯则在空中打转,孟老大衣袖一卷,将茶杯取了回来。不声不响,冷冷地看着那两个使者。

这一手上乘内功一显,登时把那两个使者镇住,不敢发作。持着绿林箭的那使者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蓦地把那枝箭往桌上一插,说道:“奉不奉召任凭于你,我只是来传绿林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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