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于是在这个春节里，莫桑连话都不会说了。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夸赞，她整张脸都笑得快僵掉了。
“哟，我们家的年级第一回来了？”
“呵呵。”
“我就说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又乖巧又聪明，以后一定有前途。”
“呵呵。”
“看来我们家里以后要出两个清华北大的大学生了，莫桑啊，你和程琛好好学习！给我们家争气！”
“呵呵呵呵……”
说到程琛，他收到消息可比莫桑早多了。重点班里竞争激烈，考试成绩一出来，大家就迫不及待的查成绩看排名。当知道年级第一被一个普通班的女生拿了之后，据说班主任的脸都绿了。班群里也早炸开了锅。
“我擦，莫桑谁啊？”
“我们班那谁不是挺能吹的嘛，怎么总分还比人家普通班的少5分啊？”
“哟，那你还差了几十分呢，你怎么不争点气啊！”
……
程琛初中时成绩还不错但并不最突出，一直在年级前二十名徘徊。这次莫桑考得这么好，他也很意外。莫桑小时候最粘着他，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如今莫桑内敛了许多，程琛觉得她不太一样了，虽然安静，却变成了一个吸引人的特别的存在。
一个开始发光发热的人，就算不张扬，又让人怎么忽视得了。
今年莫桑收到的红包数额创了新高，加上莫爸爸一高兴，大方的给她办了张□□，让她自己掌管压岁钱了。莫桑想了想，打算买台电脑，有了电脑很多事情就方便得多了。莫妈妈想着莫桑能用电脑学习，也就同意了。
过完年后，莫桑每天早起去跑步，锻炼完了再到书店去借书。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拿了年级第一固然值得欢喜，但倒不至于让她得意忘形了。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这件事过后她也算是个小名人了，有人羡慕她，也会有人跟她过不去。
莫桑是懂事了不少，但真实的性子还是没怎么变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万一哪个不开眼的想动她，她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在剩下的假期里好好锻炼身体、练练跆拳道，变成了莫桑最主要的事情。
韦贝贝终于从乡下老家回来了，攥着压岁钱就冲进莫桑家里把莫桑拉出来逛街。
“阿桑，这件怎么样？”
“嗯。”点头。
“那这件？”
“嗯。”点头。
“这件？！”
“……”摇头。
“why？”
“太老气了。”
“哪有！”韦贝贝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回头跟莫桑说：“明明很性感好不好？！上次我看见学校里有人穿呢，你要不要也买一件？”
“我看这件比较好。”莫桑站在她后面，顺手拿过身旁的一件白毛衣给她。
“这件那么单调！！”
“（─。─｜｜｜有吗？”
“完了完了，你读书读傻了！阿桑你的品味怎么变得跟我妈差不多啊！！”
“……”反正实际年龄也没差多少了。
“其实吧……”莫桑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好友心中的形象，“白毛衣比那个好看多了，显得你多清纯可爱啊。”
“哎哟，这多幼稚啊！阿桑你也不小了能不能转换一下自己的风格啊？！”
“……”是不小了，都二十好几了。
现在正是青春躁动的时期啊，青春期里的女孩子都喜欢一些大人看不上眼的衣服装扮，追求时尚和新鲜嘛。
最后那件白毛衣就被莫桑这个“老人家”买下了。
刚从服装店里出来，韦贝贝突然又拽着莫桑躲了回去。
“？”莫桑迷惑看她。
“我了个去啊，你看那俩是谁？”韦贝贝紧紧抓着莫桑的胳膊，一副抓到jian情激动不已的模样。
莫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也愣住了。
走道上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女孩，一脸甜蜜的表情，不时的回头轻声说些什么。在她身后尾随的男孩，虽与她隔着两步，但也掩盖不住两人亲密的关系。
“真在一起了啊，你还不知道吧？你请病假的时候，叶晴和他表白了，当着全班的面呢！”韦贝贝紧盯着他们，小声的嘀咕着。
莫桑当然知道。
上一世的时候，没有意外没有病假，她也在场。叶晴大胆直接的表白，让班里的男生拍手起哄，直喊着在一起。后来，他就真的同意了。
“哈！被我抓到了吧！！”看着俩人越来越近，韦贝贝从店里跳出来打招呼。
“我去！”叶晴明显被吓到了。
莫桑也走了出来，慢悠悠的打招呼：“hi”
苏宇一顿，也点了点头。
“阿桑也在啊？行啊，阿桑，年级第一啊！”
“别转移话题！说！你跟苏宇什么时候开始的？”韦贝贝一把揽过叶晴问道，大有抗拒从严之势。
叶晴迟疑地看了看苏宇，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才低声说：“也就这阵子。”
“嗯嗯，郎才女貌，我看好你们！结婚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啊！”
“瞎说什么呢！”叶晴羞红了脸，慌忙拍了韦贝贝一下。逗得韦贝贝直笑。
莫桑也笑了，觉得这样的场景甚是可爱。
在这样的年纪里，我们已经不相信童话故事了。但是对于初恋，我们固执地以为，一开始就会天长地久，一开始就能海沽石烂。
苏宇不常笑，但是这时候面部表情很柔和。
叶晴漂亮大方，如果莫桑是男生，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对她有好感。
而苏宇呢，莫桑喜欢过他。喜欢过，又代表不了什么。
有些人，做朋友可能更合适吧。
看他一直不说话，莫桑就取笑他：“早恋了呢，同学。”
“嗯，还请副班高抬贵手。”
“求我啊。”
“阿桑……”
“哈哈哈……”
☆、第九章
很快就是开学了。
新年新气象，莫桑剪了个头发。其实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懒，嫌弃每天扎头发太麻烦了，干脆就剪了。不长不短，正好到下巴长度。
新学期回来大家都变化了不少，特别是女孩子，好多开始会打扮自己了。教室里闹哄哄的，都在讨论各自的新变化。
“莫桑你新发型挺好看的啊！”
“是吧？我也觉得还行。”
马尾换成了干净的短发，简直是幼稚一秒变清纯。理发师剪完后直夸她气质好，莫桑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还没长青春痘时还真是好看些，也难怪后来女孩子拍照都喜欢用美颜。年轻就是资本啊！
“你在哪家店剪的？改天……”
突然间全班都安静下来了，刚才还在说话的同学立即变成了认真看书的模样。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班主任来了，莫桑也赶紧坐好。
没过多久，班主任从前门进来。虽然他看上去很好说话，但是所有的班主任，生气起来都是很可怕的。
站在讲台上待了一会儿，班主任咳嗽一声，大家会意，抬头看他。
“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先说点儿事，我们班莫桑……”
“年级第一！”不知道谁在下面抢先说了出来，带动全班鼓了掌。班主任瞪了一眼，但掩不住眼间的笑意，也就跟着鼓掌起来。
被这么一闹，莫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好在班主任再夸她几句，说些“大家要向她学习”之类的话也就完了。
不过年级里就没那么消停了。
一下课，好多别班的人都特意过来，想一睹芳容。莫桑班级前的走廊特别热闹，甚至有人就在门前大叫莫桑的名字。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有同学怕别人是来闹事的，就把教室门给关了。不过这一关就更让有些人嚣张了，譬如7班的罗七巧。虽然是个乡下丫头，但天生的刁蛮任性。她亲哥很早就辍学出来混了，仗着她哥在社会上有几个兄弟，在学校里尽欺负老实人，是个十足的小太妹。
莫桑去上厕所了，回来时远远就看见教室前门庭若市。韦贝贝和其他人出来找她，因为罗七巧在门前说了些难听的话，正巧班主任不在办公室找不到人来解决，就想让她躲躲，等上课铃声响了再回去。
可等她们找到莫桑时，莫桑已经走到门口了。
罗七巧还在闹着，身边有几个女生跟着她。典型的太妹组合。
“哟，不就是年级第一嘛，怎么还躲起来了呢！”
“有本事出来露个脸看看啊！”
“有本事就出来啊！”一个女生特别拽的站在门前，罗七巧嚣张，她也跟着嚣张。围观的人小声议论着，她倒是一副享受大家注视的样子。
“喂。”
听到身后有人叫，女生回过头来。是个穿白色毛衣的短发女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干嘛？你也这儿班的？诶，你们班莫桑谁啊？进去把她叫出来！”
“我就是莫桑。”
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女孩懵了，看着莫桑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莫名的有些畏惧。
班里的男生还是挺护短的，一看有些不对劲，打开门都出来了。
罗七巧看见自己的跟班孬了，立即不爽了起来。翻了个大白眼，推开她走上前。只是手还没触及到莫桑，突然被一声呵斥吓住。
“那边的！都挤在那儿干什么？”
人群中就慌乱起来，有人喊着“校长来了”，看热闹的立即就散了。莫桑抬眼看去，就见校长和教导主任气势汹汹的走来。罗七巧一伙一看这架势，急忙就跑了。
莫桑就站在原地，淡定地看着教导主任木着一张脸越过她，把那伙人给抓了回来。
结果当然是罗七巧被教导主任和本班班主任连番轰炸，因为是自己的学生上门闹事，罗七巧的班主任怕校长怪他管教不严，所以一个劲的对罗七巧进行批评教育。
校长怕莫桑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因此对莫桑是好声安慰。两边形成的巨大反差，让莫桑班里的同学出了口气。也是有些幸灾乐祸，现在换成他们看热闹了。
莫桑只是疑惑，校长室在另一栋楼，怎么会平白无故来他们初一年级这里？
果不其然，放走罗七巧后，校长等领导把莫桑留下来。
之后进行的长达1个小时的谈话，其他人不得而知。而9班的同学们只知道，自家班主任着急的进了办公室，而后又生气地走出来。来班里视察时，沉不住气的走来走去，弄得班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莫桑回来了，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他才松了一口气。
莫桑虽然是在看着书，但心思早已不在书上。
脑海里是她初一报道那天，她信誓旦旦的和爸爸说“就算是在普通班，三年后，我也一定会考上市高！”
然而三年过后，她闹着要辍学。
办公室里，校长语重心长地劝她：“莫桑啊，去重点班吧，那里更适合你。”
……
陈雪发现莫桑在发呆，她伸手挽住莫桑的胳膊，亲密地靠在莫桑的肩上。“阿桑，别担心，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莫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问：“小雪，如果你在一个地方跌倒过，让你重新来选，你会怎么选择？”
“当然是绕路啊！”陈雪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
“那你呢？”
“我啊……”莫桑叹气，轻声回答：“我会再来一次的。”
“为什么？”
“因为……”
突然一只手越过莫桑的肩膀伸到前面来，手中是一块巧克力。
莫桑回过头，苏宇正托着下巴懒散地看着她。
“诺，给你压惊。”
莫桑接过巧克力，“谢了。”
“苏宇你还有吗？给我一块！”
“问阿乾要，他抽屉里有一盒。”
“喂喂喂……”
“小乾乾~”
“好啦好啦！”
……
因为，那个地方有我眷恋的风景。
☆、第十章
“阿桑，这个月的第5封！”
一封信被丢过来，掉在莫桑的桌子上。此时莫桑在给秦小倩讲习题，她顺手把信丢进抽屉里，然后继续讲解。
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自从莫桑出名了之后，追求者真是络绎不绝啊。莫桑在这方面还挺冷淡的，收到的情书她从来不看，但也不会立即就丢垃圾桶里让人家难堪。
有人追两三天，有人坚持一阵子，也有人得不到回应就上门来堵她的。譬如现在。
“莫桑！”
一大块阴影投下来，遮住了习题上的光线。秦小倩被闯进来的男生吓了一跳，拿着作业本小声说：“莫桑，我待会再来找你好了。”
莫桑只好收起书，站起来。
“你找我？”
“我是初二年级的张强，刚才让你们班的同学给你带了封信。”说着说着，男生还有点害羞了。
“嗯，我收到了。”莫桑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那你什么时候回复我？”张强是个急性子，他们班里也有人给莫桑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