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冰,今天我马子生日,我想早点走……”老大到电视台洽公去了,小康转而向喻泓冰报告。自从他们开始交往,老大是从暴龙变绵羊,温和得不得了,他们的日子也愈来愈快活。
“好啊,反正大家都走了,你没事也可以先走。”其他人似乎交完了剧本进度离开了。孟迅邦也不在,只差不到半小时,小康待着也没事,不如提早下班。
“喔,泓冰,你真是太好了。”要不是怕手被老大砍断,他感动地直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恬柔一笑,等小康离开了,便开始收拾打扫工作室,必竟是她让小康先走的,他未完成的工作就曲她来代劳,免得害他挨骂。
霍地,静谧的空间里响起电话铃声,她搁下手边工作,快步去接听。
“孟迅邦编剧工作室你好。”娇软声嗓轻快扬起。
来电的是孟迅邦,一听就认出女友的声音,不禁纳闷地问:
“泓冰?怎么是你按电话?小康呢?”
“我看工作室里已经没事,所以让他先走了。”把责任揽在身上,喻泓冰解释道。
“那正好,我回来就是要叫他们没事先走,我现在塞在路上,要等会儿才会到家。”
“放心,都走光光了。”她笑答。“公事淡得顺利吗?”
“顺利,这部戏的海外版权卖出去,代表还有额外的收入。”他嗓音轻快地跟她分享,毫不掩饰好心情。
“太好了,恭喜呀。”她不由得扬高分贝,替他开心。
“你待着别走,等我回去哦!”有人一块分享心情是件很幸福的事,尤其那还是心爱的人。
“好——”拖长的尾音是女人对男人的宠溺。
她发现看似大男人的孟迅邦,有时候根本是个大男孩,爱恨分明、好恶感强烈,不好相处只是假象,其实他的性子很好摸透。
怀着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心情,连收拾环境都像跳舞一样愉快轻盈。
铃声啾啾,回荡在宁静屋里,口俞泓冰立刻放下抹布,快步走进庭园,心想是孟迅邦忘了带钥匙。
“你没带大门钥匙吗?”她在庭园里边走边扬声,可门一开,却见来访的是名一身时髦气息的女人,头戴庞克鸭舌帽,大大的太阳眼镜遮去她的半张脸,双耳戴蓿俐落大方的圆圈耳环,身穿牛仔裤、T恤加皮衣。
“我找孟迅邦编剧。”潘妮缓缓摘下太阳眼镜,认为露出这张脸孔就代表身分,举手投足散发自信。
“你……是潘妮?”笫一次亲眼见到明星,喻泓冰很惊喜。
“嗯,我可以进去吗?”潘妮一脸高傲地睨看喻泓冰,不耐地催促。
“快请进。”喻泓冰连忙侧身让路。
在她的认知里,演员跟编剧有交集应该足理所当然的,潘妮找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潘妮一边走一边打量,暗自思忖,孟迅邦是真的今非昔比,从前他只是个小编剧,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大牌编剧,不只制作公司抢着要跟他合作,有些一线演员都希望能演他写的戏。
从前她太短视,顾着跟那些制作人、导演“打关系”而放弃了他,跌跌挝撞这几年,说实在的,有点后悔……
不过,后悔也没用,她很清楚孟迅邦是不可能再接受她的,但是,就算不能再在一起,她也希望能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毕竟他现在在这一行里的名气地位是举足轻重的,所以套套交情,有利无弊。
走进工作室,发现空无一人,潘妮奇怪地问:“迅邦在忙吗?”
“他去电视台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要不要稍微在这儿坐一下等他?”喻泓冰倒了茶过来,解释道。
“也好。”接过茶水,潘妮心想今天都鼓起勇气来这趟了,等等无妨。“现在的助理还是亚亚吗?”或许是想突显老交情,她问及故人。
“亚亚已经是助理编剧了。”喻泓冰微笑回应,果然因她的话推断潘妮是孟迅邦的旧识。
潘妮不意外,随即再睨向她,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傲慢与打量。
“那你是现在的助理吗?”
瞧她朴素平凡的打扮和文弱温顺的气质,八成是那些想跟孟迅邦学写剧本的学生之类的,而一开始想进门学本事的,通常都是得先做吃苦耐劳不怕操的打杂工作,然后再慢慢接触。
“噢,不是,我是……”喻泓冰摇摇头,想介绍自己又不知道妥不妥当,毕竟,她从没听工作室里的人提过潘妮,不晓得有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那你一定是帮佣了。”潘妮抢白,随即将伴手礼交给她。
“这是给迅邦的,他应该还没戒掉吃巧克力的癖好吧?”
“哇——这么多?他看到一定很高兴。”还没来得及澄清解释,她的注意力就被袋子里盒装的几盒巧克力吸引,忍不住惊呼。
“呵……是啊,我记得他以前最爱吃这牌的巧克力,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啃巧克力发泄,缓和情绪。”
回想过去,潘妮面露柔情,如果可能,她很乐意回到孟迅邦身边——她怀念他带给她的安定稳当,那是闯荡星河的这几年来她遍寻不到的。
“你们认识很久了呀?”她口气里隐含的亲密勾起喻泓冰的好奇。
潘妮但笑不语地看了看她。
这女人温温顺顺的,笑容可掬、气质可亲,还颇对她的眼,而且帮佣工作和她也没什么利弊牵扯,把她和孟迅邦曾有的关系告诉她应该不会怎样。
再说了,就算传出去,以孟迅邦现在的名气地位,和他炒炒绯闻、搏搏版面,不但不会贬低身价,反而有助于曝光率的提升。
“我还没出道前就认识他了。”转眼间,潘妮已心思百转地盘算评估过,她一副分享秘密又带着点炫耀的口吻接着说:“坦白告诉你,其实我和你老板以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
心里打了个突,喻泓冰震愕抬眸,还来不及有其他想法,门口便有人施展狮吼功,吓得屋内两个女人顿时花容失色——
“你跟她讲这个要干什么?”孟迅邦怒视不速之客,像是怕喻泓冰被污染影响似的,连忙走近拉开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好意思找上门!
刚刚进屋时乍见到她很错愕。随即又听见她道出两人以前的关系,他忍不住一把火窜上脑门。
八百年前的事情干么提?
虽然过去没什么好隐瞒,但他并不希望是由潘妮对泓冰说,他怕她胡思乱想,影响彼此才刚培育、正需要呵护的爱情。
潘妮脸色僵凝,惊诧地望向他。
几年不见,除了记忆中的印象外,她发现现在的他更为英姿焕发,还有着成功专业人士权威精锐的气息,比从前更有男人味。
只可惜,久别重逢,一碰面就是恶声恶气。
“只是闲聊而已,不需要这么紧张吧?”潘妮见过世面,即便处于窘境,也很快恢复镇定,巧笑倩兮地解开凝滞氛围。
“你来做什么?”他拧眉问。
这女人一言一行都是怀有目的,不可能单跟陌生人闲聊就讲到过去隐私。
“打电话来,你都不接,我就亲自来看你了。”潘妮梢悄将他微揽身旁女子的护卫举动看进眼里,眸光不动声色地黯了一黯,向他释出善意。“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就算无缘在一起,也不必当仇人呀!”
“是不至于当仇人,但也没有来往的必要。”他答得冷漠。
根据以往经验,孟迅邦不想和她有所牵扯,尤其是在他和喻泓冰已经相恋的时候,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突然跑来,绝对不是单纯的叙旧。
冷绝的应对让喻泓冰不安地轻扯他衣服制止。
“你还真是翻脸无情耶,有了新人忘旧人。”看着他们微妙的互动,她抑压不悦,娇嗔抱怨的背后是汹涌的妒意。
接受到女友的示意,孟迅邦克制着高涨的不悦,忍住翻臼眼的冲动。
她居然说他翻脸无情?难不成面对脚踏多条船,硬是替他戴了好几项绿帽的前女友,他还得热络亲切?
别作梦了!他没那么好风度!
见孟迅邦没有回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潘妮杵着也不自在,找话给自己台阶下。“我这一次刚好拍到你写的戏,所以想这或许是老天爷给我们重新搭起友谊的机会……”
“做好你演员的本分就好。”孟迅邦撇嘴应,决定不再瞎耗,扬手送客。“我们还有事,不方便招待你,请吧。”
不客气的逐客令让潘妮俏脸一僵。
可恶!孟迅邦竟然让她这么没面子!她差点动怒,但和孟迅邦的关系已经够僵,不能再撕破脸。
何况,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改善关系的,动怒的话,这趟不只毫无进展,反而更是雪上加霜。
“喔,我待会儿也有约,就不打扰你们了。”从容戴回墨镜,潘妮咽下了这口气,不再多逗留。
在社会上打滚那么久,她靠的是柔软身段,眼前既然不是她能再得罪的人,那也没什么忍不了的,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第6章(2)
再怎么好风度、大肚量,心爱男人的前女友突然那样光芒万丈地现身,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喻泓冰一开始想问。但孟迅邦当下那么不高兴,所以她没开口,只想他赶紧忘掉不愉快。别辑气闷。
于是两人就这么出门吃晚餐去,可是各怀心思,气氛不禁有点怪怪的,直到l呼回到家里,还是持续着。
错过了问的时机,要再开口好像就有点不知如何启齿,既然他不打算主动说,那就算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楼了,掰。”和孟迅邦回到他起居的住处后,喻泓冰心事重重,不想多逗留。
孟迅邦连忙攫住她手臀。“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喻泓冰讶异反指自己。“我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刚刚吃饭时你好像闷闷不乐的,而且你为什么不问我潘妮的事?”他一脸担忧,全是对她的在意。
其实他一开始是气头上,不想多讲,但后来发觉气氛不对,反而换他不敢多讲了。
“你对潘妮那么凶,你没主动说,我哪敢问……”她努努嘴,泄漏了抱怨的意味。
“我是对她凶,又不是对你凶。”他哭笑不得,拉着她回到沙发。“我还以为你不问,是因为潘妮的出现而不高兴。”
她被拉到他腿上落坐,亲密的距离染红她双颊。
“你希望我问吗?”
“你可以问,对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大掌圈住她纤细的腰,他宠溺的赋予她专属的权利。“看,刚刚就是你不说、我也不说,就差点互相以为对方在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啦!只是觉得……”她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在介意什么。“潘妮好漂亮,相形之下……”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长得不好看,严格来说只称得上清秀,但他曾有过那么美的女友,让她不禁质疑如此平凡的自己怎么掳获了他的心?
听见她计较的竟然只是这种小事,孟迅邦不由得一笑,圈拢她的臂弯收得更紧。
“没有什么好比较的,她的漂亮众所皆知。但那只是外在,而且她的漂亮可以让很多人拥有。最重要的是,我对她一点留恋都没有,所以再漂亮也没用。”他暗指潘妮不忠,同时乘机表白,让她清楚他的恕法,不必猜疑。“现在我眼里只看得到内在外在都美的喻泓冰。”
在演艺圈里,他见过的美女还会少吗?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光凭外在就行的!
她温柔善良、聪慧体贴,完全和他的性格互补,况且,要论外貌,她真的一点都不差,她只是不化妆看起来朴素,只要稍加打扮,肯定清丽亮眼。重点是,她只为他美丽,不需要跟别人分享。
白润脸颊因他的赞美和靠近而浮现绯红,粉色唇瓣不禁轻扬浅笑。
她害羞地垂首嗔问:“这算是甜言蜜语吗?”
“不是,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他扳过她的脸,很认真地回答。“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了,以前会不知不觉以外貌为重,但是现在更贪心了,要求的条件更高,我要追求的是一个能够包容我缺点、一起分享喜怒哀乐、作伴到老的伴侣。”
作伴到老?他这段话的意义令她心跳加速。
虽然两人才交往没多久,提及“到老”的话题还嫌太早,但是不可讳言的,他这番话成功消弥了女人怕男人花心不安定的疑虑。
“那你追求到了吗?”她故意问,水亮乌眸直勾勾地瞅着他。
“就是你呀。”他扬起嘴角,啄吻她花办般柔嫩芬芳的唇瓣。
“脾气暴躁的老头儿……”她皱起俏脸,嫌弃地打量他,暗喻和他相伴到老时的模样。“这未来好像不够美丽啊!”
“什么?”她的形容让他瞠目怪叫。“你说谁是脾气暴躁的老头儿?”
喻泓冰扬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