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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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未婚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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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谢医师马上到家里,我立刻回去!”展仲尧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然后急如星火地奔出酒店。
  一路风驰电掣地飚车回家,旋风般地直冲到二楼客房后,他看到脸色惨白的廖俪淇躺在床上,整个人发着高烧,处于昏迷状态。
  他紧张地抓起她的小手,好冰。再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却烫得惊人。她小小的身躯彷佛要被大丝被给掩没了,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像是已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会这样?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股尖锐的疼痛感啃蚀着他的心。该死!她为何会这么瘦弱?脸色为何会如此苍白?他忍不住以温热的掌心牢牢地覆住她的,彷佛要把自己丰沛的生命力传递给她。
  他问着一旁的谢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家庭医生执着听诊器回答。“少夫人身子骨太过单薄,再加上淋雨受了风寒,以致元气大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细心调养就可以恢复的,我会多开一些维他命给她。”
  淋雨?展仲尧目光纠结在廖俪淇微湿的发丝上。她回家后,女管家应该已经替她弄干身子,并换上干净的睡衣了,可她的发鬓却仍残留着水珠,那水珠像是一颗颗巨石,压得他的心头好沈、好重。
  医生收起听诊器,摇头道:“少夫人真是需要好好地调养。根据我的初步诊断,她有贫血的现象,而且营养不良,日后一定要好好地注重她的饮食才行。我已经先帮她打了一剂退烧针,她的体温会慢慢恢复正常的。千万记住,别再让她受寒了。”
  营养不良?这四个字又令展仲尧错愕不已,身为堂堂的廖家千金,廖俪淇怎么会营养不良?可是,她脸上的奇异苍白却彷佛默默印证了医生所言不假。
  送走医生后,展仲尧转头,严厉地逼视垂首立在一旁的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许,你先说,昨晚为何没有把少夫人送回家里?”他知道自己任性地扔下廖俪淇是他不对,但他以为司机自然会把她送回展宅的,没想到……
  司机小许因为恐惧,话说得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少爷。昨、昨晚宴会结束后,我、我照您的吩咐请少夫人上车,可是……可是我车子刚开不久,还没抵达山腰,少夫人却叫我停车。她说、她说她心情不好,想、想下车走走,叫我先离开。我、我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便、便停车让她下车,照她的、她的吩咐离开了。我、我以、我以为少夫人会另外叫车回廖府的……”
  混蛋!展仲尧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转问管家。“少夫人没有回府,你为何没通知我?难道你都没有打电话到廖家去,确定她是否平安抵达了?”
  “少爷,很抱歉。”老管家难堪地低着头。…这件事是我失职。昨晚,我听司机说少夫人中途下车,我也以为她是要回廖府,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凌晨时,被人发现昏倒在山脚下的小径上……“
  展仲尧浓眉越锁越紧,脸上的冷寒阴霾令人不敢逼视。“凌晨?是谁发现少夫人的?”
  管家回答道:“是……是住在山脚下的农户。那农人说他一早起来便发现屋廊下躺着一个人,全身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他在她身上找到总裁的名片后,就立刻通知公司的警卫。”
  昨晚?想起下了一整夜的大雷雨,展仲尧的心弦更是紧绷。昨夜风雨交加,雷电闪烁,再加上时序已进入寒冬,山区夜里的气温特别低,而她居然在山区里淋了一整夜的雨?甚至……甚至还露宿荒郊野外,因浑身湿透而失温昏迷!
  该死!疼痛感像利针般袭击全身,他彷佛看到俪淇倒在暴雨中,一脸脆弱无助的模样。他首次憎恨起自己的行为,痛恨自己为何要残酷地把她丢在宴会中?如果他亲自送她回家,就不会……
  “为什么少夫人会要求下车?”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司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司机更加害怕地发着抖。完了!少爷如此震怒,他铁定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少爷,还是我来说吧。”女管家道。“昨晚的宴会我也在现场,所以,我可以了解少夫人的心情。在您提前独自离去后,有一些名媛贵妇故意聚在一起大声地取笑少夫人,说她终于尝到行为浪荡的后果,才刚订婚就被未婚夫弃如敝屣,连多看她一分一秒都难以忍受,所以才会把她独自扔下。那些人越说越难听,她们肆无忌惮地大声取笑少夫人,笑她还没正式结婚就成了怨妇,相信很快就会变成弃妇了。”
  年迈的女管家叹了口气,原本她也很讨厌这个未来的女主人,毕竟她放荡的声名远播。她原本以为以廖俪淇的泼辣个性,肯定会当场回击,甚至跟对方互相谩骂,发生严重口角冲突的。但,很奇怪的是,她看见廖俪淇的脸色一直发青,也看得出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她却始终沉默不语,努力地维持端庄的仪态,直到宴会结束。
  展仲尧懂了。原来她是受不了众人的闲言闲语和冷嘲热讽,再加上未婚夫当场扔下她,所以在悲愤之余,才会拒绝回到展家,而要求司机半途停车。
  那么,她原本打算上哪儿去?回到廖家吗?不过很明显地,在昨夜的大雷雨中,她的体力无法让她撑回娘家,所以走到山脚下后,她就因体力不支再加上失温而昏迷了。
  “你出去吧。”他目光凛冽地看着司机。“去找福伯结算薪水,我会发一笔资遣费给你的。不过,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明白吗?”
  “少爷……”司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我知道我错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少夫人。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舍不得离开展家啊,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待遇这么优渥的好工作了。
  “出去!”展仲尧表情更冷峻,语气夹着冰霜。“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是,我、我下去了……”司机胆怯地收回一大堆求情的话,垂头丧气地退出。少爷那森寒无比的眼神让他看得发毛,他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再惹怒少爷了,免得在全新加坡都找不到工作。
  展仲尧将目光转向管家,冰冷而威严地道:“念在你为展家奉献了一辈子的分上,我不会解雇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廖俪淇是我已订婚的未婚妻,更是展宅未来的女主人。在这里,她有指导仆佣的权力,也应获得相当的尊重,明白吗?”
  女管家头垂得更低。“对不起,少爷,这一切都怪我办事不力,日后我会更加谨慎的。”她比谁都清楚少爷的铁面无私,因此,她知道要不是念在她为展家奉献一生的分上,恐怕早就跟司机小许一样被开除了。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少爷仅是点醒她,没有给她这位老仆太大的难堪。很显然地,少爷知道少夫人在展宅得不到任何的尊重,甚至连仆佣都敢鄙视她。
  管家愧疚地道:“真的很抱歉,我保证这种失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日后我会好好服侍少夫人的。”
  展仲尧淡漠地颔首。“你明白就好,下去吧,有需要我会按铃。”
  “是。”
  管家退出后,展仲尧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门。他明白自己的一席话已成功地达到警告的效果。今后,廖俪淇在这里会得到相当的尊重,没有仆佣敢联合起来鄙视她。
  目光又凝聚在她荏弱的睡脸上,闇眸显得迷惘。他不懂,素来纵横商场、最擅长与敞手打心理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他,为何独独参不透这个小女人?
  她是一个谜,一个浑身充满矛盾,却又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他早就知道廖俪淇生活糜烂,擅于演戏。但,为什么精明的他却还是一头栽入她所布下的迷魂阵,为她迷惘、为她心神不宁、为她寝食难安?
  他甚至差点儿就相信她眼底的单纯眸光,差点儿就被她那屈辱的泪水所打动了。而且,他一直忘不了那个生涩又甜美的吻……
  唉,她真是一个魔女,任何男人遇到她都难逃劫数。而他,素来犀利冷酷的展仲尧,又该拿她怎么办?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上了这女人的当,可他的种种作为却已背道而驰。
  唉……
  第六章
  在他目光沈晦阴郁的注视下,湘弥慢慢地苏醒了,半昏迷的她发出一串呓语。“不行,健弘……很危险,不要去,健弘……”
  健弘?这两个字令展仲尧非常不悦。这是谁?他又是她哪一任旧情人?混帐!这个女人到底还要玩出多少花样?
  慢慢地掀动眼帘,湘弥睁开了眼睛,映入眸中的是高贵典雅的摆饰。这是什么地方?她有几秒钟的困惑,但,当地看到坐在床畔的展仲尧时,顿时有了答案。
  “醒了?”他面罩寒霜,语气比隆冬的冰雪更冷。“在找什么?很遗憾坐在这边的是我,而不是你那堆情夫!”一听到她出事,他就焦急地赶回来,没想到这女人竟在昏迷时呼喊别的男人,他气得妒火直飙。
  湘弥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又生气了?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订婚后,展仲尧冷漠地把她扔在会场,扬长而去,任她被众人讥讽取笑。而且甚至连展宅的仆人也毫不避讳地对她投以轻蔑的眼神,明白地表示出展家不欢迎她。她就是因为受不了管家和司机鄙夷的态度,所以才愤而要求半途停车的。
  当时她的确是气疯了,三更半夜的,她根本不知道可以上哪儿去,只知道就算自己饿死、冻死了,也不要回到冰宫似的展家。
  下车后,她就往山下走,可老天爷却嫌她还不够凄惨似地,竟下起了倾盆大雨。荒凉的山径毫无遮蔽物可以让她躲雨,待她一路狼狈地走到山脚下时,整个人已经被淋得湿漉漉的,不仅猛打喷嚏,身躯还一直打哆嗉。再加上整个订婚晚宴,她都没有吃任何食物,因此又冷、又饿、又累的她,终于体力不支地昏迷过去了。
  “我昨晚……”湘弥试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好像在发烧。“是你……去接我回来的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直懊恼自己问了个天大的蠢问题!她好笨,展仲尧怎么可能会亲自去接她呢?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她!
  果然,他的目光更加烁冷,幽眸微眯。
  “我?哈哈,廖大小姐,你可真爱说笑,轮得到我去接你吗?你的健弘呢?”他不知道健弘是谁,但,只要一想到这男人占据她心头很重要的位置,他便脾气暴躁。
  健弘?这两个字让湘弥吓得面无血色,她惊恐地看着仲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为何会知道谭健弘的存在?难道……一股寒意爬上脊背。难道她的一切都被拆穿了?展仲尧知道她是冒牌货,也知道她是为了帮健弘筹钱才会来到新加坡的?
  不,不可能!她要镇定点儿,别自乱阵脚。
  她惊恐的表情,引发了展仲尧的错误联想,他怒气腾腾地逼问:“说!健弘是谁?又是你哪一任情人?你昨晚就是跟他在一起的,对不对?廖俪淇,你可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跟野男人一夜狂欢后,还故意昏倒在农舍前!这算什么?苦肉计?想藉这招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忽略你有多放荡、多不知羞耻吗?”
  Shit!他差点儿又被这该死的女人给骗了!他早该牢记这女人有多么的不甘寂寞,而且老是满口谎言。他竟差点儿就被她的“柔弱”给耍得团团转,甚至一度心疼起她,他真恨自己的愚蠢!
  他的指控让湘弥暂时安心了,幸好他没有怀疑她的身分。但同时,她也觉得好悲哀。自己在他眼底,当真是这么一无可取的坏女人吗?她不清楚以前的廖俪淇行为有多浪荡,可自从她到新加坡后,就戒慎恐惧地过日子,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展家的事,为何他还要百般羞辱她?
  “说话!不要以为装傻就可以逃避一切!”他怒不可遏地抓住湘弥的手,烫人的气息喷到她身上。“廖俪淇,你到底还要玩弄多少男人?你就这么下贱吗?就这么无时无刻都想红杏出墙吗?你这张嘴、这副身子到底有多少男人吻过、碰过?你说啊!”
  熊熊妒火焚烧了他的理智,一想到她躺在其它男人的身下娇媚承欢,他就恨不得焚毁全世界。他知道这女人正一点一滴地侵蚀他的理智、捣乱他的世界,可他却悲哀地无力阻止。
  湘弥痛苦地吸了口气。“你弄痛我了!展仲尧,你为何要一再地羞辱我?你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先定了我的罪,编派我的不是。我昨晚没有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不管你信不信,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他残佞地冷笑,笑容令人胆寒。“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话了,廖俪淇。像你这种在订婚宴当天就给未婚夫戴上大绿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尊重?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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