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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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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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回过神,两抹酡红却已悄悄爬上颊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是。”他的指尖眷恋不舍地离开她柔细的发丝,微笑道:“奇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我总觉得你很面熟。”
  沈云秀的心脏顿时吊了老高,若有所待地仰望着他。
  杜默蹙眉想了一会儿,蓦地恍悟,“我想起来,我曾经抱你到保健室,你就是那一天晕倒的女孩。”
  她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还是没有想起她。
  沈云秀勉强点点头,挤出了一朵笑,“没错,谢谢你那一天的仗义相助。”
  “没什么,那是我身为老师的职责所在。”他又露齿一笑,性感的魅力含有巨大的杀伤力。
  早在高中时,她的心早已悄悄沦陷在他的笑容里。
  “我不是你的学生。”“我是你高中同学”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幸好她及时忍住。
  杜默歪着头打量她、顽皮地啧啧笑道:“不能因为你没有修我的课就不承认我是师长,知道吗?”
  “是,老师。”她有些一没好气的应了声,在他幽默的话语中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笨拙的,只要不紧张,她在他面前还是可以表现得很好,她甚至能笑得出来了。
  杜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对她清秀婉约的气质益发感到一阵熟悉感,他敢发誓自己绝对曾见过她。
  “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她嘴上说得洒脱,双脚却依旧定在地上,像是生了根似的。
  她盼望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可以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
  她不由自主想起在这暗恋得好苦的六年时光中,她和他单独交谈的次数也不过两、三次,着实少得可怜。
  够了,现在能够和他说话,看见他的笑容,这几年的痴恋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沈云秀唇畔露出一朵清浅的微笑,心满意足了。
  杜默不禁地被她小脸透映着的动人吸引住了,他冲动地抓住她的手,“等等。”
  她不解的看着她。
  “我还欠你一顿午餐。”他解释自己的行为。
  “有吗?”她表情茫然。
  他又好气又想笑,“你总是这么心不在焉的吗?我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说了两次,你却连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噢。”她讪讪地摸摸头,“可是……为什么呢?”
  “我提问题,而你回答了。”他微微一笑,“而且回答得非常好,所以你赢得了一顿午餐。”
  “跟你?”她又再次闪神了。
  见她这副模样,杜默突然感到头痛,“不是跟我,难道是跟校长吗?”
  “可是……”沈云秀一脸的迟疑,“我想考虑一下……”
  “不准。”他低吼,素来引以为傲的耐性终于消失,固执地抓着她的小手就往校门口走。
  “可是……”她大惊失色。
  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而且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但是来不及了,他的手掌温暖又如钢铁般有力,她从不知道在他儒雅的外表下,竟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我、我下午还有课。”沈云秀坐在杜默的车里,结结巴巴地道。
  杜默双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抛来一个洞析一切的眼神,“你没有,我问过了。”
  她吓了一跳,“你问谁?”
  “身为教师的第一项好处就是有专属的停车位。”他对她眨了眨眼,“第二就是偶尔拿来滥用职权。”
  她不禁气结,“这……不公平。”
  “放心,我并没有侵犯你的隐私,只是查了一下你的课表。”他顿了顿,然后一脸打趣地道:“或许你比较希望我把职权滥用得更彻底一点,例如调查你的成绩?”
  她的小脸涨红了,“不用。”
  他怎么变成这样?油嘴滑舌言语邪恶?难道这些年来她暗恋错了人?
  可是她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响起: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他这样,对不对?承认吧,你并不喜欢他对你礼貌客套而疏远,对不对?
  哎呀,她的心情刹那间变得好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杜默瞥见她鼓起的腮帮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好可爱。”
  沈云秀的矛盾心绪在这一瞬间统统鸣金收兵,她屏住了呼吸,差点连心跳也停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你说我……可爱?”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确定地重复,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对。”他还没有看过像她反应这么坦率直接又天真的女孩。
  她内心的想法统统表现在脸上,最有趣的是她自己却浑然未觉。
  沈云秀眨眨眼,倏地把遮阳板翻下来,在干净的镜面前左看右看,心里纳闷得不得了。
  有吗?可是她确定一早出门时还是长得跟以前一样,没有因为今天是特别的一天就突然变得风情万种美丽大方起来。
  她是无意中做了什么,才赢得他的赞美?
  杜默看见她的动作,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
  沈云秀被他笑得讪讪然,急忙把遮阳板翻回去。“对不起,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好不容易抑下笑声,他眼底却是抑不住的笑意。
  “呃,我想确定我没有突然变得漂亮。”
  “你很美,这一点不需要再确定。”他一脸认真地说。
  她的心跳又乱了好几拍,偷瞄了他一眼,“你不要再这么说,我不习惯被……日行一善。”
  “我说的是真的。”他是真这么想。
  虽然她称不上大美女,但肌肤细致雪白,脸蛋也很清秀澄净,未施脂粉是稍嫌朴素了些,如果上点淡妆相信更能突显出她的味道,而且她的衣服也太简单了。枉默发现她的身材跟春婷差不多,只是春婷懂得利用化妆与衣着将她的韵味风情表现出来,并且显得格外耀眼动人。
  沈云秀就像是块璞玉,稍加琢磨绝对可以现出光华来。
  她的脸羞红了,清了清喉咙道:“嗯,谢谢。”
  “你跟时下的女孩不太一样。”
  她的心猛地一跳,他是要赞美她与众不同吗?
  他终于注意到她,领略体会到她的内在……
  “你太素了点,这样很难吸引男孩子的目光。”他专注于路况和分析她的情况,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渐渐变白了。“其实你的脸和身材都很好,只要稍加改变一下,比如说化个淡妆,换个有造型的发型,再搭配一些色彩缤纷的衣裳,我相信你一定会令人惊艳,并且会有很多男孩子爱上你,追求你的。”
  杜默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对她做出最客观与善意的建议。
  沈云秀缓缓地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绞拧得好紧的双手,胸口有种剧烈的抽疼不断在扩大。
  他没有喜欢她,当然更不会爱上她,他甚至……不欣赏她。
  是啊,她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吗?在群芳争艳中,她总是悄悄地驻立在角落,静待着有知心人会发现她,懂得欣赏她这株野百合的幽香,更有甚者,她希望这个知心人是他。
  但这一切是遥不可及又愚蠢的梦,他现在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我不习惯戴上面具,假装我不是我。”她幽幽地开口,“虽然我很素,不特别也不突出,但我喜欢这样的自己,如果连我都不喜欢自己了,那我的存在又算什么?”
  杜默微微一震,撇头看了她一眼,惊震于她眼底的落寞与坚强。
  “对不起,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真挚地致歉。
  她看着前方的车流与人潮,像时光,流转之后褪色,可是记忆和悸动为什么不会跟着淡去消失?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这么做的,我还以为我可以……”她说着他无法理解的破碎低语,“请你靠边停,我要下车了。”
  “为什么?”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冲动地握住她的手,“我不懂你的意思,但
  、我想我的话伤到你了,是我的错,我真心跟你道歉。“
  沈云秀摇摇头,双眸盛着淡淡的忧伤凝视着他,语声清晰地道:“跟你无关,请让我下车,我……还有事。”
  他无言地看着她,最后低低叹了一声,放开了手,依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她的手指不争气地冰凉发抖,摸索着要打开门。
  “沈同学。”他忍不住出声叫唤。
  她的身子轻轻一颤,随即僵挺,“杜副教授,谢谢你送我一程,再见。”
  杜默望着她开门离去的背影,刹那间,他想痛揍自己一拳。
  他以为他是谁,怎么能这样放肆地批评她?
  她受伤了……而他正是那个该死的混帐。
  一股无以名状的愧疚感浓浓地在他胸口蔓延了开来……
  第四章
  一栋公寓前,在小小的院子里,有一座小小的白色秋千,四周遍植着盛放着香气的红色和粉白玫瑰花,红色叫“冰火”,白色叫“情迷”。
  艳红色的“冰火”内热外冷,内瓣艳如火,外瓣却霜白若冰,而“情迷”则是纯粹的雪色,绽放时有淡淡的玫瑰酒香,令人情不自禁受到吸引。
  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两个品种,在十八岁那一年种下的,如今已开得怒放灿烂。
  沈云秀坐在秋千上,身上一袭白色的洋装,手里捧着一本“会真记”,心思却飘到了某个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这就是她二十几年来的人生象徵,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落,花绽放了是如此,花凋谢了也是如此,她还是她,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
  也从没有参与过悲欢离合、欢笑和泪水,仅有的只是满腔炽热的相思和痴恋。
  但在变迁快速的年代里,还有谁像她一样痴傻?紧紧守着一个永不会开花结果的暗恋。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这么傻,可是她情难自己……好一个情难自己啊!感情是由不得自己的,不是吗?
  沈云秀静静地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荡着,直到口袋里的无线电话大响。
  爸妈都出门了,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她就必须随身带着电话,因为从小到大为了赶着跑进屋接电话,她不知道摔了几百次。
  看吧,她就是一个这么笨拙的人。
  她对杜默说谎了,事实上她对自己并没有那么满意和喜欢……沈云秀眼眶不禁红热了起来。
  思绪纠乱如麻,她差点忘了要接电话。
  “喂?”
  “请问沈云秀在不在?”一个有点熟又不会太熟悉的女声响起。
  “我就是,请问你是……”她有一丝疑惑。
  “拜托,云秀,你漫不经心的习惯还没改过来啊?”女声爽朗地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有助于她穿透记忆的迷雾,她微笑起来,欢喜地唤道:“朱朱,是你,好久不见了。”
  “哼,算你有良心,我还打算你要是想不起我的名字,我就要从桃园杀到你家去拧你的耳朵呢!”朱朱大笑道。
  沈云秀的心温暖了起来,“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我也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你这个没良心的,上了大学就忘了我们这些小放牛了,都不知道要打电话给我联络感情。”
  高中并没有学力分班,而是让优异与平凡或活泼爱动的学生融合在一起,一些自认不太会读书的同学便自我戏谑是小放牛,取放牛班的意思。
  “对不起,因为我听说你搬家了,没有你新家的地址和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络你。”沈云秀歉然道。
  闻言,朱朱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我忘记了,对不起啊。”
  朱朱永远是充满阳光的傻大姐模样,爱笑又热情,有时沈云秀真的很羡慕她这种个性。
  “朱朱,你现在住桃园吗?”
  “咦,你怎么知道?”
  她忍不住被逗笑了,“你刚刚说的。”
  “对喔,我的记忆力真差,没办法,生了孩子就是这样。”朱朱拍了下额头,笑嘻嘻的说,“请多包含。”
  “你生孩子了?!”沈云秀惊呼一声,“你结婚了?”
  “是啊,小宝宝都两岁了。”朱朱讪讪地一笑,“哎哟,都忘了要跟你讲正经事,我们要举办同学会,我是打电话通知你这个月三十号,也就是星期天中午十一点半,到我们学校对面那家西餐厅开同学会。”
  她有一丝错愕,“怎么突然想开同学会?”
  “没办法啊,那天大头……你还记得范大同吧?我们都爱叫他范大头,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去南非工作,说什么这一去,恐怕十年八年都不能回来,生怕大家忘了有他这号人物,所以催我办同学会。”朱朱以前是班上的康乐股长,没想到毕业之后还是不能卸任。
  “原来如此。”
  “你一定要来喔。”朱朱热切地道。
  同学会……会遇上他吗?
  不不,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有哪几位同学会去?”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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