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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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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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再颢感觉到她越握越紧的手,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来审视她。
  “哈……”太子仰头大笑了起来,好有趣的女孩!他转身对马相吩咐:“你们都退到名醉居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马相带着官兵撒出名醉居,并将其余闲杂人等一并赶出。
  当一切平定下来,太子又问方泺:“你愿意同我回宫吗?”那可是许多女孩一辈子的梦想呀!
  也许是感觉失常,也许是由于紧张,方泺觉得袁师傅的手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些,而且,他的脸上竟有了细微的变化,脸上依旧死板,可她却看到了些在意的表情。
  “愿意吗?”不等她再仔细观察,太子的询问又开始了。
  “不愿意!”方泺口气坚定地回答。有没有搞错,她又不认识他,而且要她入宫去和三千个女人抢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噢,谢谢了!
  “不愿意?”她的话和他料想的结果并不相符,而且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为什么?”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尽办法接近他,博取他的欢心?哪一个不是对他俯首贴耳,对他唯唯诺诺,不敢说一个“不”字?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地想当太子妃?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一定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不就是那个拿箭射美女的太子吗!”当她是白痴呀,她的视力可好得很呢!
  “可是,你要是和我回去,我可以让你当太子妃,你以后就是皇后了!”他开出最优厚的条件。
  袁师傅真的在用力握她的手哟!这次感觉更明显!方泺扭过小脸企图看看袁师傅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她刚才感觉到的那样,可就在这时,太子的话又传了过来。
  “你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母仪天下好不威风!”
  那是自找麻烦!方泺在心中暗骂,嘴上可不敢乱说。为了不再让他问一些白痴问题,方泺决定将话讲个明白。她眼珠一转,靠向袁再颢,说:“但我已是有夫之妇了呀!”她倒在袁再颢的肩上,一脸的甜蜜样。心中则暗暗祈祷,回去后袁师傅不要打她屁股!
  眼看着太子额头的青筋突显出来,和袁再颢明显的僵硬状态,她仍然不怕死地说:“而且我们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美美满满。不过将来你就是大王,后宫佳丽可以不止三千,你就不要再考虑我了噢,我们后会无期喽。”
  “哗……”桌子被太子踹翻,酒菜散了一地,袁再颢将方泺迅速移到旁边,以免受到波及,他抬头看向太子,眯起眼。
  “太子,太子!”马相第一个冲进来,他身后是一群官兵。
  “都给我出去!”太子大喝。
  “王儿。”一声温柔的呼唤,一位典雅端庄的妇人走了出来。
  “母后。”太子回身行了个礼,马相与官兵也相继跪下。
  妇人走到方泺身边,仔细地打量她。“王儿,这就是你两箭要射的人?”
  “是的,母后。”太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同样,方泺也在打量这位王后。她年约四旬,风韵尤存,料想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而她满身的贵气更是方泺怎么也学不来的。
  王后看了方泺好一阵子,问:“这位姑娘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士,姑娘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呀?”
  “我叫方泺,同我夫君四海为家。”她还不忘演戏,但目光却是坚定不移的。
  袁再颢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头慢慢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溢满,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把她颊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然后,怵然的惊讶攫住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他的心里为什么会为此感到幸福,为什么?
  方泺露出甜美的笑脸,那美丽的笑容马上赶走了袁再颢的那分吃惊。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就是这么自然而然。
  他们俩的眉目传情让太子觉得非常的刺眼,他微上前,却被王后拦住。
  “母后!”太子不情愿地叫道。
  “退下。”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很有分量,太子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母后,平时的她总是爱玩爱笑的。
  王后看着方泺和袁再颢,暗自为自己的儿子叹气。“方姑娘,你和你的丈夫走吧。”
  “母后!”太子大叫:“不可以!”
  “你们都让开,让他们走!”不理太子,王后向那些官兵发话。
  官兵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二人离开。袁再颢看到人群分为两半,便牵起方泺的手,阔步向外走去。方泺来不及向这位漂亮又识大体的王后道谢,只得挥手道别。
  “母后!”太子欲说无言,只得转身去追。
  “站住!”王后一声怒喝,令太子停住脚步。“王儿,你死心吧!”王后又恢复先前的温柔嗓音说,“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是呀,后宫佳丽何止三千,身为女人,谁不想得到一生的幸福?谁又想只要一时的宠幸?这一点她也知道呀!看着那对年轻人,他们才是一对。王后走出名醉居,抬头看向蓝天沉思着……
  就这样,太子殿下的一段单恋失败了,徒留一支梳子在手中。
  马儿踩着碎步“踏踏”的向前走着,马上的人儿随着马蹄的声音心里“咚咚”地跳着。方泺不知道她扮作他的妻子会惹袁师傅生多大的气,但自从他们离开名醉居,袁师傅的脸就一直阴沉着,而且她也忘不了当她谎称是她妻时袁师傅那僵硬的状态。她知道,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宁静的。她也知道他平生最讨厌麻烦,而她正巧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这下她恐怕是要完蛋了!而且,他们没有找到草药就被迫离开了幽州,这几件事加起来——只怕,只怕!她的手因紧张而不停地绞着,小脸更是低垂得要埋进马鬃里。
  不想冒险再呆在幽州,以免太子找到她,但芝冥草尚未找到,所以他只能先出幽州,夜里待他安顿好她后再自己回去找,估计芝冥草就在这一带了。
  他紧了紧缰绳,让马上走得再缓一些,以免前面的女人因为头垂得过低失去重心而跌下马去。回想起在名醉居的一切,他并不知道要如何评价她的所作所为,但除了麻烦之外似乎还在他的头脑里留下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但他抓不准它到底是什么。现在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
  袁再颢抿着嘴,看向远方……
  黎明渐渐迫近,东方已泛起亮光,让阴郁的天空多了些明快。袁再颢带着劳累了一晚的成果向昨夜的栖息地赶去。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芝冥草。可他拿到草的喜悦只是一闪而逝,心中却一直担心着那个女人是否安好。
  昨晚没有找到客栈,他们是露天而睡的,没有他在,不知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不习惯?在他走之前,他在她鼻前散了些药粉,好让她一觉睡到天亮,估计现在药效还没过。他还在她周围散了些驱蚊粉,以防蚊虫来烦她,毕竟昨夜是她一个人在郊外露宿,他把他的几件衣服全压盖在她身上,临走前又加了火,她应该不会觉得冷。但他仍旧加快了脚步,不见到她安全地睡在那里他就不安心。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思似乎已经全部转向她。
  可是就在他以为可以见到她那小身子蜷缩在火堆旁的时候,却发现方泺人不见了。刹那间,袁再颢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阵短暂的麻痹,一种类似焦急的感觉令他心头一紧。此时此刻他早已把紧金手镯抛到一边,满心满脑惦记的全是那个女人。他蹲下身子,强迫自己平静地考虑问题。
  在她入睡的地方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但他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不在,包袱也放在一边没有被动过,一切的一切平静得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袁再颢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眯起眼,不放过地上一丝一毫的线索。周围没有杀气,他安心了点,顺着地上浅浅的脚印,他找到了裹着他的衣服,睡在陡坡底下的方泺。
  女人!袁再颢眯起眼,先前的担心瞬间被怒火所取代,他走下了陡坡,看着睡在树边的方泺——她的手抱住自己,小脸上竟是土。她是怎么掉下来的?他蹲在她身边,单手抹去她脸上的黑土,而后抱起她,运起轻功飞上陡坡。
  嗯……
  这个味道很熟悉,很好闻,一定是袁师傅。
  方泺把小脸埋得更深,企图让这味道包容她。
  干吗?不要!她还没有闻够!方泺皱着眉头,将不脑袋用力地往袁再颢怀里钻,想让这个味道留下。
  哎……这才对嘛!她满足地用力吸了下,又安稳地睡去。
  袁再颢没想到方泺会抱着他不放,最后妥协的他靠在树杆上任她抱着,自己也安心地闭上眼。
  太阳公公早已高挂,方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刚好把手挂在一个高度适当的地方。嗯……真不赖!她舒服地想着,决定等袁师傅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睁开双眼,看见一张酷酷的脸形成特写状摆在她面前。
  这不是袁师傅吗?怎么会在她眼前这么近的地方呢?她奇怪地伸手去触摸袁再颢的脸,真的耶!再捏捏,很有弹性的!那么……
  “啊!”方泺惊得直跳起来,可昨晚跌下的陡坡伤着的腿被她一折腾又痛了起来,让她刚腾空的身子马上呈自由落体直往下撞。
  袁再颢迅速抱她坐下,双手准确地按住她受伤的位置,并挽起她的裤管。一大片淤青立即浮现在他眼前,还有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色。他的眼睛再度危险地眯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小纸包,又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瓶,开始为她打理伤口。
  “疼。”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手劲也适中,可方泺还是小脸皱成一团,眼中溢满泪水。呜……不是她爱哭,实在是上药太痕苦了!
  “会疼,但好得快。”袁再颢不忍心看见她那泪水流出,尽可能地安慰道:“很快,忍着点。”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安慰病人。
  “嗯。”方泺点点头,努力不让更多的泪水流出。
  终于,袁再颢弄好她的伤口,让她靠在树干上休息,等着她的疼痛缓解时再审问她。
  方泺感觉腿上的伤由火辣辣的疼慢慢减缓,就在她刚要松了一口气时,却又听见袁再颢冰块一般的声音。
  “说,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方泺的小脸马上亮了起来,她献宝似的从怀中小心地掏出几株草,开心地说:“袁师傅,你一定在找这株草对不对?我有见你画过哟!”她眼睛弯成月牙形,邀功似的说:“我半夜被凉风吹醒,发现了它,可是袁师傅你不在,所以我就去采呀!可是回来时,我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后来就一脚踩空,再就睡着了。”她皱着眉对自己强烈的嗜睡意识感到不解,可想不出来后便放放弃再去想,像等着夸奖的小孩似的睁大眼睛看他。
  袁再颢不想打击她喜悦的心情,忍耐着把她采的几株破草放在包袱里以示珍惜,然后转过身,嘴角不经意间扬起,没想到世上这么多的乌龙事竟然都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笑了耶!方泺虽没受到夸张,但看到一向死死板板的袁师傅的笑容,就是最大的奖励!她就知道他会高兴!方泺正在为自己“无名”的功勋而喝彩。
  第四章
  月光笼罩着整个夜晚,宁静遍布每个角落。可是一声低泣却打破夜里该有的宁静,也吵醒了袁再颢。
  袁再颢借着月光眯起眼看向背对着他,将身体蜷成一团的方泺。她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在牵着他的心也跟着一动移动的。他知道她是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她是怎么了?
  ——她不要再当女人啦!
  方泺咬着袁再颢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双手捂着肚子。她的月事迟了好久,现在却突然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旁边只有一个袁师傅,而且又是男的,这让她怎么办呐?她的肚子好痛!她要死了,她不要活了!方泺开始委屈地流眼泪。
  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抱起,把她搂进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这对迫切需要温暖的方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方泺呜咽着把头埋在袁再颢的怀中以吸取更多温暖。
  袁再颢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渗进他的衣服,触及他的胸口,那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起伏。他把了她的脉,明白是她的月事来了,他从不知道女人的月事一来会如此痛苦。他算了算,她在他身边有两个月了,月事现在才来。是他不该让她走得这么辛苦,不该让她经常露宿野外的。他把一粒药丸送到她口中,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握紧她渗出冷汗的小手,传递着温暖与力量。看来,他要好好调理她了。
  方泺觉得疼痛渐渐离她远去,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在温暖的包围中一夜好眠。
  阳光洒向大地,让这无人的郊野充满了生气,清脆的鸟鸣声叫醒了方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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