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粉红撞上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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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粉红撞上了黑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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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军终于有了动作——他的头又转了回来,还睁开眼睛对她眨了眨。
  “快起来,你该回台北去了。”巧梦赶紧说话,深怕他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戚少军似醒非醒,看见巧梦的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反正这些日子以来,她动不动就出现在他的梦里,用她的一颦一笑折磨他的灵魂,他早已习惯了。
  不同的是,这个梦里的巧梦会说话,她甚至提醒他该赶回台北了。好奇怪,梦居然会跟现实发生混淆,他自己都觉得胡涂起来。
  直到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摇晃,才领悟这一切并非梦境,眼前那张脸是真的,她正试图摇醒他。
  原来他睡着了!这几天一连串的不顺利以及连夜驱车南下,明显是累坏了他。天!他真的不想起来,能闭上眼睛再沈入梦乡是他此时最渴望的。
  “表哥,少军表哥,你别又闭上眼睛,你不能就这样睡在这里啊!喂!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他听见了,只是不想开口、不想动。
  巧梦既着急又懊恼,索性整个人爬上床去,并且不怎么有耐性地拍打戚少军的脸颊。
  “求求你,少军表哥,别再睡了,我还有事要做,你也得回台北去啊!”巧梦己加大声音,但效果不佳,只好倾身在他耳朵旁喊:“起床了,表哥。”
  这一回,戚少军终于被惊醒。他陡地坐起,导致巧梦重心不稳的跌坐在他腿上,两人皆睁大眼睛看着彼此,小房间里除了厚重的喘息声外,再无其它声响。
  巧梦可是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因为对方一直盯着地看,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赤裸着身体呈现在他眼前一般“窘”。
  “对不起,我——你睡着了,我想应该叫醒你,你还得赶回公司去不是吗?”她吶吶道,并且移动身子试图离开这张窄小的床。
  忽然,戚少军拉住她的手,以一种深沉得令她骇怕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
  “啊没有。”她移开目光,摇摇头。
  “为什么?”戚少军看看表,皱着眉,了解到时间已比他预期的晚。
  “我——我还是想在这里多待几天,所以……”
  “不行。”戚少军断然截话。“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回去,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我没有急着回去的理由嘛!你又何必硬要拉着我一块走?”巧梦对他喊;抬起头望进那双眼睛又蓦然一惊,立刻又低头盯住自己的膝盖。她的手还被他拉着呢!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和他谈?
  “你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不放心?”巧梦喊。“你以为你在美国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难不成每个人都会照顾自己,就我不会?你说这种话根本就摆明了是藐视我。”
  她的这番话令戚少军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在美国这几年,他可以说几乎不曾想起过她,更不用说关心了。但现在他回国了,不仅重新认识了她,还和她分享过一个亲昵的吻;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不同于以往,关怀与担心早已自然产生,而这些他都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我并不是认为你不会照顾自己,不过你还是要跟我一起回台北。”他坐了起来,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去整理你的行李,别再跟我提要留下来的事了。”
  “你——你太跋扈了。”巧梦想抽离他的手,却是白费力气,不由升起一股怒意。“我已经不是戚氏的员工,这里也不是你的地盘,有什么道理要我忍受这些?喂!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从一开始你就拉着我不放,这个姿势压得我脚好麻。”
  戚少军还是没有松开手,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在生气,而且还脸红脖子粗的,这模样却依然吸引着他,他根本就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你还不放开?”对他的反应,巧梦甚感惊愕,不仅使尽全力试图挣脱他的箝制,并开始用自由的那只手槌打他。“我打你、打你,看你还敢不敢抓着我,敢不敢命令我做东做西……”
  “巧梦——”
  “你放开我,放开我啦!想这样拉着我回台北吗?我就是不回去!我不回去!你听见了没有?”
  “别再闹了,巧梦,你这样会受伤的。”戚少军一方面要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一方面又怕一使力会伤了她;就这么拉拉扯扯的,不过几分钟,两个人都汗流浃背了。“好,我放开你好不好?你静下来,不要伤了自己。”
  巧梦没有听见他的话,此刻她心里只想要击败他,手不行的话,她打算把自己两只脚也加进去。就这样,拉扯依然持续着,而就在一方攻拳、一方防御的情形下,一个始料所未及的场面产生了——
  他们忽然发觉彼此都处于一个既尴尬又不合礼数的状况中。
  是巧梦先停止攻击的,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戚少军在这阵混乱中发出了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她本来不应该会听见的,但她就是注意到了;然后她望进他那双隐藏着欲望和压抑的眸子,拳打脚踢立刻便停止了。
  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巧梦恼怒地想着。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在忙乱中伤害了他什么极重要的部位。
  但是他好象很痛,不仅发出声音,而且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这令她开始检查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他的痛苦。结果,她没有找到她所能想象得到的原因,却发觉他们之间的战争情势有了改变。老天,一个好大的改变!
  她坐在他的腰上,正确地说是腰下约十公分的地方,他的腰带环碰触着地仅着薄长裤的腿;除此,她还感觉到——感觉到一个极端敏感的东西正靠着她的臀部。
  巧梦来不及脸红,她惊呼一声便急着要自己离开目前这个位置。她不记得是怎么坐到他这儿来的,但她一定得马上移开——
  她一移动,戚少军又是一声呻吟。
  “别动!”他再度抓住她的手。“求求你暂时待在原处,给我一点时间——”
  他好家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事实上巧梦也没听进他所说的,她正试着道歉,手忙脚乱地想爬离他的身上。
  “我——对不起!我压住你了,我马上——喂!你拉住我做什么?我得先起来,然后你才能起来啊!”
  “你坐在我的——”
  “我知道我坐在你的”什么“上头。”巧梦脸红地打断他。“我也知道你很痛,所以我正试着移开,如果你放开我,我马上就可以下床站好。”
  她又在他身上晃动,而这回戚少车既不说话、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只用力将她拉向他,然后直接将嘴覆上她的。
  他压迫她柔软的唇办,感觉到无可比拟的亢奋与渴望,他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迫切想要一个人。是的,他想要她,但这个天真的家伙根本丝毫不曾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以她一贯无所谓的态度折磨他。
  他一定要得到她!他在她挣扎时握紧她的肩并且这么想,而就在此刻,戚少军惊愕地领悟到他不能失去怀里的这个女人。
  她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他。老天!在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里,他需要她来照亮他灰暗、单调、缺乏变化的生活!
  这项体认像一块巨大的陨石掉落在他的头上,引发他对她更深的占有情节。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颈子,喃喃低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再将唇移回她的唇,攫取他一向为之痴迷的舌尖,并轻柔地细细品尝起来。
  巧亭在他的柔情攻势下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前一刻她还在挣扎推拒,此时却已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以及身在何处。她只感受到他炽热的唇滑过她的肌肤,他巨大的手在她的背后游移。尽管她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要她理智抗拒这一切,但她的心和肢体就是无法接收到正确的命令。
  她是曾有过一丝警觉,就在他的手解开她的衣扣时;不幸的是那微弱的惊慌在她看见他眼里的热切欲望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尽管内心情绪波动不已,巧梦终于还是闭上眼睛,伸手圈住他的颈子,将自己投入陌生又难以控制的情欲中。
  激情过后再加上彻夜未眠,使他没有谈话的力气,所以,只在她唇上深情一吻,便拥着巧梦沉沉熟睡了。
  和他挤在窄小的床上,分享他的体温,聆听他的心跳,巧梦闭上眼睛却无法跟他一样放松心情沉沉睡去。刚才经历的一切还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在在都提醒着她放纵自己所闯下的滔天大祸。
  她和少军表哥上床了,她居然——居然拋开所有的禁忌和他发生了关系,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阿姨和姨丈?他们正期待着儿子将那门当户对的女朋友迎进家来啊!
  老天!她该死,她真是该死了!犯下滔天大罪之前也不用脑子想一想,现在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也许也不是全然无用,巧梦想——至少她该想法子弥补这一切。轻叹一声,她的思绪立即飘回好久好久以前——他想起那个别扭、惹人厌的小女孩,那个被喊为小偷的坏孩子,如果没有戚家,今天的她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欠他们的,这辈子再怎么也还不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更加深了她的愧疚和不安。她身旁的这个人不会就此一走了之,他会搁在心里的,“责任”两个字一直是他最重视的,今天的事绝对会是个极大的困扰,尤其是对他及他的家人。
  她已经做错了事,可不能一错再错。而在尚未想出解决方法之前,她应该先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不然,在他身旁,她总是心慌意乱,根本无法思考。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人,咬着牙轻轻拿开他置于她腰上的手,缓缓下床着装;并将方才收拾一半的行李整理好,然后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头只写着她先离开,以防他醒来看不见她会担心……等支字词组。
  她知道这样并不够,也明白这样简单的一张纸条根本无法安抚他;但她无法多写些什么了,一方面是骇怕他忽然醒来,另一方面是她的情绪仍然紊乱,立刻离开这里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决定。
  提着行李走到门口,巧梦诧异地发觉自己好想哭,她好想回到他身边,再躲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完了!一次的贪欢竟让她成了不折不扣的荡妇!再不走,说不定她真会忍不住回头扑向床了。
  这个想法让她退缩,于是一闭眼、一咬牙,巧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房间;并在心里决定,同时也要走出戚少军的感情世界。
  第九章
  戚少军一直睡到过中午才醒来,起初他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然后事实才一点一滴回到他的脑中,他开始左顾右盼寻找巧梦的身影。
  看见她留下的纸条时,他几乎要发狂了;再加上翻开的被单上所遗留的浅红色痕迹,他的一颗心仿佛被四分五裂,撕扯得疼痛不已。
  没有多想,他穿上衣服立即冲下楼,抓住旅社的老板劈头就问:
  “她呢?她退了房吗?走了多久了?”
  “先生,你——你问的是谁啊?能不能先放开我的领子再说?”年约五旬的老板似乎被他吓着了,脸色有点发白。
  戚少军压抑下焦虑的心,问了老板许多问题,但所得到的答案可以说是一点都帮不上忙。她已经离开好几个小时了,而且理所当然不会告欣旅社老板她的去处,问再多也只是白费唇舌。
  之后他拨了通电话回台北姨妈那儿,询问有无巧梦的消息。
  “有啊!”姨妈这么回答。“她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回来,说她很好,不过要在外头多玩几天。”
  “她有没有说她在哪里?”他忙问。
  “没有耶!我看你还是先回来好了,你又不知道她人在什么地方,怎么找嘛?”他姨妈这么说,显然不知道他曾经“找到”过她。
  挂下电话,由于想不出巧梦会去哪里,戚少军只好驱车先返回台北;他打算回公司把该处理的事情交代一下,然后再想想如何找到巧梦。
  结果,他还没踏进公司大门就看见公司某个主管气急败坏地朝他跑来,接着,他就被一个坏消息搞得情绪更差。
  “他要自杀关我什么事?就算他还是我手下的职员,我也管不了他那么多,更何况他已经不是戚氏的人了。”回到办公室以后,他用力摔上门,而门打在那位主管的脸上后又弹了回去。
  那位主管苦着脸,揉揉肿痛的鼻梁,抖着声音说:
  “他死了是不关公司的事,麻烦的是他在遗书里指明了自杀是因为不满公司无故将他开除。她老婆找来记者把事情闹大了,昨天大门外挤满了来采访的媒体,警卫简直是疲于应付啊!”
  “没有任何部门能处理这件事吗?”他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但他认为自己没有错,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最重要的是他此刻还有更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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