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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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出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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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罗嗦我就连下半身一起脱了!”
  “啊!”她果然不出他所料地立刻惊呼一声。
  “还不快过来!”
  “好、好啦。”她还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朝他走进。
  “我数到三,再不把衣服放下来就有你好受的!一、二……”
  “放下来了、放下来了啦!”春日赶紧将手垂了下来,不过他的身躯就近在咫尺,她更不好意思睁开眼了!
  “手上的东西全放到桌上去,顺便把椅子拿过来。”
  “要、要做什么?”春日眼皮偷偷睁开一条缝,又慌忙地闭上。
  “我上半身还没洗,你说呢?”
  “嘎?”天啊!还要帮他擦上半身?她要晕了、她要晕了……
  “快点拿去!”他的声音不仅仅是饱含威胁,而且已经充满不耐烦了。他拿着白布伸长了手,摆明了就是要等她过来拿。
  呜……她不敢看、不敢看啦!春日强迫自己把视线全部集中在那块白布上,丝毫不敢随便乱瞄。
  借沾水的理由,她逃命似的躲到屏风后头去,这才发现除了浴桶里的脏水外,他还另外留了些水在提水的木桶里。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法儿洗自己的上半身了。
  吸气、再吸气。春日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换个观点来想,姑且不论他个性如何,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受了伤的人呀!先前她不也用嘴替他把毒吸出来了!
  “你拧个水到底要拧多久?”
  哇!他在叫她了!春日回过神来,赶紧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好了、好了……”
  就算她刚才不断给自己打气了,但真正站在那雄伟的体魄面前,她还是心口儿“怦怦”跳个不停,热气轰上脸颊,更丢脸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目光竟无法控制地黏在他身上,移也移不开。
  她满脸通红地伸出小手,颤巍巍地抹上他胸膛——
  “喂!笨婆娘。”
  他的声音好近好近,春日低着头,很不自在地应道:“嗯?”
  “你的脸像猴子屁股似的,哈哈……”男人竟然笑了起来。
  什、什么猴子屁股?!生气加上难为情,春日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懊恼地反驳:“你乱说!我才、才没有哩!”
  “没有?你当我瞎了啊?”男人不客气地伸手捏了她脸颊一把。
  怪怪!没想到这笨婆娘的脸软软嫩嫩的,捏起来还挺舒服的!
  “啊!”春日怪叫出声,“你、你、你!你做什么捏人家啦!”“本大爷高兴!”他又朝她另一边脸颊捏了一把。
  “我、我不理你了!”自知敌不过他的“魔爪”,又气又恼的春日急忙躲到屏风后去换水,心里是直骂着这人真是有够讨厌的。
  什么猴子屁股?!好难听哪!她的脸才不是什么猴子屁股呢!讨厌!明明就是他害的,还敢笑她!
  折腾了一晚,又被他捏了好几下后,她总算把这位世上最难伺候的病大爷的身子给擦好、药也上完了。
  男人的事张罗好后,她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拿着木桶偷偷摸摸到井边打了些水,提回春香小居一楼的内堂里,随便擦完身子后,她觉得更累了,浑身像摊软泥似的,就连走回房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一进门,她看见男人盘腿坐在床上,一副闭目运功的模样。
  她没力气再搭理他了,懒洋洋地将两个长凳并在一块儿,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件薄被,吹熄油灯后便迫不及待地往凳子上头一躺,不一会儿就睡得又香又甜了——
  男人运功行气一回合结束后,睁开眼,室内已是一片幽暗,不过从窗棂外洒进来的月光,就足以让他这样的练武之人看清室内的情景了。
  真是的,瞧那笨婆娘睡得简直跟死猪没两样!
  家里三个兄弟,就属他看起来最魁梧、强壮,也最有阳刚味儿。窑子里的姑娘见着了他,头一个反应定是双眼发亮,巴不得能立刻与他云雨一番就连师妹也是毫不避讳地向他大胆示爱。能够在他面前睡得又香又甜、而且毫无防备的,大概就只有这个笨婆娘了!
  男人下了床,走近长板凳,一只手摸着下巴研究她——
  “胆小又笨!被我唬个两句就吓死了!”不过那副睡得又香又沉、看起来很笨的模样倒也挺可爱的。
  男人一时兴起,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戳她脸颊。
  睡梦中,她被扰得不耐烦了,挥手外加咕哝一声,“别、别吵啦……”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她的。
  这一翻,令她险些从长凳上摔下来,幸好男人反应快,连忙蹲下来,用胸膛和没受伤的那只手稳住她身子。
  温温软软、轻轻又香香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让他泛起了奇异的感觉,而正当他在纳闷着那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是什么时,又一阵热气从下腹上涌,涌得他胸闷心热。
  “有没有搞错?我竟然会对这笨婆娘……有欲望?!”男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像烫手山芋似的连忙将她熟睡的身子移回原来位置。
  而她原本是侧睡的,被他这一弄,变成了仰躺!衣襟松了,小巧浑圆的胸脯正规律地起伏着。他越看越刺眼、越看胸口越热——
  男人站起来,焦躁地来来回回踱步着,嘴里还不断念念有辞,“伏威啊伏威,你是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你怎么会对个笨丫头有欲望?难道你有恋童癖不成?!”虽然他口里老嚷着要将她先奸后杀,但其实那只是他的威胁伎俩而已啊!
  啊!对了!一定是他受伤后一直在这无聊至极的地方,闷坏了,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只要他的伤赶快养好、赶快离开这无聊的地方就没事了!没错,就是这样!
  事不宜迟,明儿个干脆差笨婆娘送个消息去给老二,叫老二差人来接应他好了!
  就这么办!
  第四章
  鸡鸣声中,春日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看原来天已经亮了。
  往床的方向瞧去,她瞧见那男人呼吸规律均匀,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
  她蹑手蹑脚地滑下长凳,顺道伸了个懒腰,觉得睡一觉醒来,精神好多了!只是睡得有点儿腰酸背痛。
  她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地在梳妆台前梳理好了头发,又躲到屏风后换了衣裳后,便出门干活儿去了。
  待她送早膳进来时,男人已经醒过来了。
  “你、你早。”
  “几岁了?”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赶快确定才行,他可不想背了个恋童癖的罪恶感。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几岁了,你听不懂人话吗?”笨笨呆呆的、反应又慢,搞不好连及笄都没有……
  慢、慢着,他已近而立之年了,而她却还未及笄……完了!难道他真有恋童癖不成?!
  又凶人家!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人家年纪做什么?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哪好意思说呀?“那个……你问这要做什么?”“问你你就答,谁准你罗嗦的?”
  “我……”她难为情的说:“你不可以别问这个了?那个……我已经很老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呀?”那副德性还敢自称老,鬼才相信!“是真的!”
  他瞪着她,“你再磨磨蹭蹭试试,快说!”
  他一定是想笑她才会穷追不舍,唉……反正她已经被他嫌弃得一文不值了,也不差这一项了。只是,年纪真的是很尴尬的话题呀!拿这个笑她,她会很难过的……
  “二、二十。”她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什么?”是他耳背了吗?怎么好像听见了她说……二十?!
  “就是……”春日深吸口气,一副豁出去的口吻,“二十啦。”
  “二十?!听你在鬼扯!”
  她头一次看见他那么惊讶的模样,“是、是真的,就说了我已经很老了的嘛,你、你要笑就笑吧!”
  那副德性、那副发育不良的身材……怎么看都绝对不可能是二十岁!不过她不擅说谎,所以应该是真的,他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就说了,他怎么可能会患有那种变态的恋童癖?
  不过,话又说回来——
  “你二十岁有啥好笑的?”
  “那个……”春日绞着手指,“你问我年纪,不就是想笑人家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吗?”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但二十了尚未成亲,确实是老姑娘一个了。瞧她跟她主子感情挺好,难道是她主子不想让她离开身边吗?
  “那、那你问这要做什么?”她还是好奇呀。
  “本大爷高兴!我再问你,为什么你还不嫁出去?”他将她的说法换成了问句,“怎么?你主子不许?”
  女儿家面皮薄,说起终身大事总是很难为情的,春日红了脸,吞吞吐吐又语无伦次地说:“不、不是啦,小姐才不是那种人哩,他们也都希望赶快呀!只是、只是我没想过,反正迟了就迟了,没关系的,就算没有也所谓……小姐人好,我想一辈子陪她。”
  虽然她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也大概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想想这笨婆娘不嫁似乎也不错,至少留在展鸿没人会欺负她,否则照她那种迟钝又没心机的笨蛋个性,若遇上了精明的婆家,只会被吃得死死的!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好就好。你那种笨蛋个性,就算嫁了也会被吃得死死的,不见得有好处。”想想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幸好她尚未成亲,否则当时的他一定会立刻被发现,就不能在这里好好养伤了。
  “喔。”呃?他这算是在鼓励她吗?她猛然像想起了什么,“啊!我不能跟你说话了,我得赶快回去干活去了!待会儿我还得上街去帮小姐买东西呢!”她连忙将桌上原来包蒸包的油包叠好。
  “慢着!”一听她说要上街,男人立刻叫住了她。
  “什么事儿?”
  “你要上街?”
  “对呀!喔,你是不是想吃什么?你说吧,我顺便买回来。”“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叫你去办。”
  “啊?”重、重要的事?!害她听了都有点儿怕怕的,他该不会又想丢什么难题给她了吧?!
  他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像令牌的东西递给她,还有另一张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纸。
  “这、这是什么?”令牌是铁做的,拿起来有些重,上头只刻了个“漕”字,还衬着一些不知名的浮雕图案;而那张纸儿,只隐隐瞧得出黑黑的字迹——原来他昨儿个向她要了纸与笔,便是要写这信用的。
  “你去‘春意阁’,将这两样东西拿给花魁芙蓉看,他就会知道了。”
  在事情未明朗前,他还不适合露面,经过一番盘算后,他决定先将目前知道的线索透露给老二知晓,让他去查个清楚再说。
  “什、什么?!”春日呆了、傻了。要她上、上青楼?还要去见那轰动苏杭、千金难求的绝色花魁?她没听错吧?!
  “那、那是没可能的呀!”她只是个丫环、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老百姓,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花魁哪会见她呀?!
  同时,大大小小的酸泡泡也从她心底冒出来!人都受伤了,还想要找花魁,既然这样,那当初就干脆直接到花魁那儿去养伤算了,做什么还莫名其妙跑来这儿扰她的清静?总归一句——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哼!
  “你那是什么脸色?什么叫没可能?”
  “我、我是个女的呀,而且也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怎么可能见得了名满天下、一面难求的芙蓉小姐?你别为难我了!”
  “为难?本大爷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了?要你做点儿小事,就说我为难你?啊?”
  这样还不叫为难!那什么才叫为难!不不……打一开始他就是威迫恫吓,她因为害怕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才会去做那些平常根本不会去做的事呀!
  “这和在自家宅子里一点儿也不一样,这次是真的很难啦!”她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他盯着她,完全不理会她的哀兵策略,“你不会从后门进去吗?你不是丫环吗?你进去后不会冒充丫环啊?芙蓉就住在离后院最近、最大的那座‘飘柳榭’里,一进后院就看得到,要你找个人有那么难吗?大爷我话都还没说完,你鬼叫什么?”
  “我……”她虽然笨,但再笨也知道,芙蓉小姐既然住在离后院那么近的地方,那想必后院一定是戒备森严,哪有那么容易就进去的?呜,既然他那么爱寻花问柳,干嘛不自己去就好了?
  “少罗嗦,快去!”
  “可、可是……”
  “事情没办好,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啊!怎么可以这——”
  她话还没说完,他一脸平静地打断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主子大概已经等很久了。”
  “哇!这下糟了!”春日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等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手里竟然紧紧抓着他给她的令牌!
  想起他说的话……呜,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救人的命运却比被救的人还凄惨,这是什么道理呀?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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