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爱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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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爱难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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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她猜不出他的然后,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阳光很暖和,你真的该下车来晒晒太阳。”
  江笙的声音又传进车里,那脸灿烂又熟悉的笑容,像极了从前两相人在橡树底下的模样,李宓恍恍惚惚想要迎上前去……
  “不,谢了,再怎么暖和的阳光都只会让我觉得晕眩。”李宓呻吟的把持住自己,“别忘了我是夜行动物,我——啊——”
  不待她把话说完,江笙已经打开车门,未受伤的右手十分有力的将她拖下车。
  “该死的,你——”李宓激烈的反抗着,好不容易适应刺目的光线,猛一抬头,却迎上江笙那张灿烂得令人睁不开眼的笑靥,就这么近在咫尺……
  她所有到口的咒骂都咽回了嘴里。
  “你——”一抹抹的红晕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泛了开来。
  阳光洒洒,七年后的江笙依旧在橡树底下将她紧锢在他怀里,仿佛一切未曾变化。
  “在这儿,你想起了什么?”
  江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弥漫的谜咒,李宓神智猛地回醒过来,想起他带她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李宓莫名心痛的对他大吼。
  她以为他要吻她了,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一秒,她以为她看见了他眼底和她一模一样的渴望,可是他没有,他还是她仰之弥高的高耸山峦,是她一辈子的江笙哥,她一辈子都攀援不上……
  这不正是她想要画清的界线吗?不,不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宓儿——”江笙的笑容敛去。
  眼泪?他看见了一双痛苦纠结的泪眼,晶莹泪水的落下她的面颊,落在他的手心。
  “宓儿——”江笙莫名惊惶的扳住她纤瘦的身躯,不明白心脏为何揪紧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不要碰我。”李宓挣扎的说,“你不要再管我,我——”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我怎么能不管你?!”
  江笙的怒吼使她停止了挣扎,李宓抬眼望着那张怒气满布的英气脸庞,怔怔的滑下一行眼泪。
  “我不可以不管你的。”江笙一字一字清楚的说,“我要看到你好好的,你听清楚了,除非你好好的,否则我永远都会看顾着你,直到我死。”
  直到我死?!李宓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无声落下,双肩颤抖得无法成言。
  “你听清楚了。”江笙将自己的臂膀锢紧,俯首望着她泪流成河的面颊,忍不住心疼的吻去她的眼泪。
  坚硬又柔软的双唇令李宓微微窜过一抹震惊战栗,“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江笙霸道的拥紧她意欲挣脱的身躯,“这么多年来,我的脑袋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清楚。”
  “你——”
  江笙攫住了她的双唇,不容她再提任何煞风景的事。
  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他要品偿她的真心,不受任何的干扰。
  即将西沉的夕阳余晖,温暖的披覆在两人汗水淋漓的赤裸胴体上,疯狂的缱绻过后,激烈的喘息惭惭的平息。
  略微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拂开怀中人儿瀑布般的长发,缓缓游移在她光裸的背脊,再次轻触他方才就发现的昔日旧创。
  一条长疤——约莫三十公分的长度,像是烟烙的痕迹,又像是鞭打留下的伤痕,令人看了有点儿怵目惊心。
  “这是什么?”江笙忍不住提出盘旋心中已久的疑问。
  “斗殴留下的疤痕。”李宓舒服的趴在他宽阔结实的上半身,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轻描淡写?是的。她省略了大部分的细节,包括香烟烙过那几乎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甚至盐巴洒在伤口上痛彻心肺的感受……
  心脏仿佛微微的抽搐,江笙不断抚摸那道长疤,似乎希望借着自己的碰触,就能让那道疤痕消失不见。
  “这七年来的你,依然像是解不开的谜团。”江笙沉沉的叹了口气,希望自己闭上眼睛,就能忘掉心中不断纠结的愧疚和心疼。
  李宓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更偎进他的怀抱,“我说过了,十二岁那年我就加入了飞车党,没断过求学,一直是宫老培育我走过这些时日,直到两个月前,我才辞去了一份工作,赋闲到现在。”
  “宫老?”江笙沉吟的思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宓眼中掠过一抹光烁,撑起手肘瞅着他,“你很好奇?”
  “对于你的一切我都好奇。”江笙啄了下她鲜艳欲滴的唇瓣,“包括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和你父亲失去联络,我都想知道。”
  “我更想知道你和那个关若采的关系。”李宓故意岔开话题,“她跟了你七年了,是不是?”
  “我和她之间并非如你想像。”江笙叹气的解释,“我从来没给过她任何承诺……”
  一根纤指按住了他的嘴巴,李宓摇了摇首,“我不想听了,至少现在不想。”
  江笙不解的挑眉,任由她再次吻住他的双唇,缓缓地流连到他的下颔、颈项、胸膛……挑起他方才才平息不久的情欲。
  李宓,他的女人,他从未让一个女人渗进他的五脏六腑,而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的占据他的所有,教他毫无反击之力。
  但她仍是一团谜,总遮掩了一部分真实的自己,让他无力透析,即使他俩的关系已非比寻常。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关若采的无力感,像他之于李宓。
  “告诉我……宓儿……你到底要什么……”情欲高涨中,江笙喃喃的在她耳际重复同样的问题,“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李宓悄悄让迸出的泪水凝落在汗湿的长发间,不让他发现。
  她什么都不敢要,只敢要求一时的激情放纵,她甚至不敢知道他和关若采到底是什么关系,只知道那个女人为他等了七年,就算关系再浅,也是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
  而她?只会是他的过客。一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的女人,是无法给江笙幸福的,即使跨越了地位悬殊的鸿沟。
  一滴泪水融进江笙胸膛上的汗滴。她,终究只是他的过客。
  “宓儿?”螓首突然埋进他肩窝的动作,令江笙心中一紧。“宓儿……离开飞车党……离开这里,让我带你到我的世界。”江笙几乎是在恳求,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悸痛。
  怀中的李宓默不作声,半晌又半晌,有些抽搐的微弱声音自他肩窝处传来,“我想听你用口琴吹那首歌。”
  “没有口琴。”明白她不愿给他答覆,江笙泛出苦笑,“但是我可以哼给你听。”
  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江笙轻轻的哼唱起来:
  Oh,Tie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d oak tree
  It's been three long years do yous till want me
  If I don't see……
  思绪坠入无边无际的回忆,李宓缓缓闭上了眼睛,环在江笙颈顶上的双手,不断不断的揪紧……
  狂啸的车声在风中放肆的张扬,夜幕低垂的当下,刺目的车灯随意乱窜,几乎炫花了每个人的眼睛。
  “老大、老大,不好了,那、那——那个李、李——我说那个李、李——”
  一个彪形大汉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一边大惊小怪的吼叫,一边不断回头用手指着山那头的方向。
  结结巴巴的还没吼完,嘈杂的人声却突然完全静肃下来,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盯着山那头的白色身影,一颗心怦怦直跳的快冲上喉咙。
  “李宓……”元井水澈夹在指间的香烟落到了黄土地上。
  是她没错!只是——她只身一人到黑七帮做什么?!
  不待元井水澈思索出道理,李宓沉稳的嗓音已经破空传来,“元井水澈、元井水澈。”
  余音还缭荡在空中,元井水澈已迈开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原本文风不动的冷漠神情,缓缓地朝她绽露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说过。”他对李宓伸出手,“你可以叫我阿澈。”
  望着那张混血的深刻面孔和略微粗糙的大手,李宓眼中闪过一道光烁,毫不犹豫的挽着他的手跨下机车。
  “我以为你还守着那个叫江笙的男人。”
  元井水澈压低声量,在众多手下的注目中,引领着李宓到他私人的地盘,无视人群中毕敛红那双嫉妒得几乎要发出火光的眼睛。
  不待李宓质疑,元井水澈轻轻关上门扉,阻隔了众人的眼光,然后转过身正视她,“我的手下探得了消息,你在看护那个受伤的男人?”
  李宓冷眼打量着元井水澈私人的地方,对他的问题置若未闻。
  “他的伤势好转了?还是他的手根本就没废?”元井水澈缓缓靠近她,直到他的鼻息与她的呼吸相对。
  李宓抬眼与他对视,冷冷地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江笙的手的确没废,当他和她亲热的时候,她就发现到了,但她不是到这儿和元井水澈谈江笙的。
  “是吗?”元井水澈淡淡的扬眉。
  他没忽略那袭白衣领口下难以遮掩的淤青吻痕,那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泛着另一个男人的体味,残存的却绵延久远。
  一股强烈陌生的醋意,开始在他的心坎间咬啮。
  “宫老和你是什么关系?”
  李宓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元井水澈诧然的睁大眼睛,随即又微微眯起。
  “你知道了多少?”元井水澈不得不再次评估眼前的女人,宫老的顾虑的确其来有自,李宓不仅是胆大,还心细如发的精明。
  “也许和你不相上下。”李宓的神情透着冰冷。
  “宫老和你是什么关系,就是我和宫老的关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元井水澈燃起一根香烟,自弥漫中审视她,“黑七帮的幕后老大也是她,而我——是你明派的敌手,暗派监控你的上级,也就是准备继任你的位置的下一任帮主。”
  “你准备继任她的贩毒事业?”李宓的声音几近冰洌。
  “有何不可?这是一个赚钱的好买卖。”元井水澈讽刺的撇了撇嘴,“我没有悲天悯人的思想,黑七帮的开销也要由我来开拓财源——等等。”他迅捷的拦住转身欲离去的李宓,“你还没有说明你的来意。”
  “既然你和宫老站在同一线上。”李宓冷冷一笑,“我无话可说。”
  “谁说我和她站在同一线上?”元井水澈再次阻止她迈开的步伐,“若是如你所说的,我现在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黑七帮。”
  李宓瞪视他半晌,确定他严肃无比的口气十足的认真,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望进那双深幽幽的黑眸,元井水澈忽然懊恼迸出一句不堪入耳的诅咒,然后重重捶下了身旁的墙壁,“该死的!你要我怎么做就直说吧!我明明知道我——”元井水澈咬牙的收回即将吐出的字句,直勾勾的盯着李宓,“你到底要什么?”
  李宓冷冷的表情掠过一丝变化,“我要你和我联手对付宫老。”
  “对付宫老?!”他诧异的挑起眉峰。
  “我碍着了她的路,她不会放过我的。”李宓的神情更冷,“我的命无关紧要,但是我不允许她伤害飞车党的任何一员。”
  元井水澈沉吟了下,泛起一抹苦笑,“看那些喽口罗对你忠心耿耿的程度,要宫老不对他们杀鸡儆猴一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望着那张突然沉重的小脸,元井水澈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要我不碰毒品,可以,要我和你联手,我也答应你,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尖锐的话题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李宓漫不经心的转动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耀眼的光芒落在元井水澈的眼底。
  莫名的,元井水澈一颗心微微的抽动起来。
  “求婚的承诺,还算不算数?”冰冷的声音,几乎令元井水澈心跳停顿。
  “那个——”他听见自己蓦地沉重的呼吸,“叫江笙的男人呢?”
  江笙?李宓垂下眼睫,盖过闪烁的心绪,又再次抬起眼睛,“他的伤势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呢?”元井水澈生硬的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不需要他了?”
  李宓注视那双专注犀利的褐眸,默不作声。
  良久再良久,元井水澈放开了她,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你押对宝了,他不适合你,只有我——”他笑容更深,带着侵略的得意,“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天生佳偶。”
  “那宓儿从现在开始留长发,等我长到和这棵小树一样高的时候,宓儿就要做笙哥哥的新娘喽!”
  江笙在橡树下微笑着,看着七岁的李宓变成八岁、九岁、十岁……到十九岁,将近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身旁的小树。
  然后他直起身子走向她,俊挺的脸上带着笑,“你可以嫁给我了,看看你的长发,看看你的身高,你已经长大了,宓儿。”
  “系在老橡树上的黄丝带”的口琴声突然飘浮在空气中,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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