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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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我,试试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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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别想明天该怎么对他解释与道歉的事好了,她得找点别的事想想。
  呀,对了,她还没有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曼楼冲动地翻身起来,抓过手横按下号码。
  “喂?”花母的声音听起来睡意浓浓。
  “妈,我吵醒你了吗?”
  “对呀。”花母老实道,打了个呵欠,陡然停顿,“咦?你不是到美国去了吗?现在在飞机上吗?你是用手机打的吗?”
  糟糕!她完全忘记留书出走只是今天早上的事……今天还未过完吗?她怎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
  “我……”曼楼结结巴巴的撒着谎,“我在船上,那个……炊雪的丈夫派了一艘客轮来接我,我们会在曼谷靠岸,然后搭他们的专属飞机飞往美国。”
  如果这时候天空落下道雷劈中她,她是一点也不会感到讶异的。
  “哎呀,这么好意思呢?你有没有跟炊雪她先生道谢?”花母听起来受宠若惊极了,“炊雪真是好福气,嫁了一个这样好的老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么疼爱你的对象呢?”
  对象不难找,就在她的隔壁栋,但要如何说眼他爱上她才是个问题。
  她吞下一声叹气,振作了精神道:“妈,家里都还好吗?”
  “很好,你放心去美国玩吧。其实这阵子看你落落寡欢的,妈还在想要怎么让你开心一点,幸亏有炊雪和小丰照顾你。”花母好奇地问:“你这次是轮流到她们家住吗?会不会太打扰人了?你的工作怎么办?请假了吗?”
  “妈,你放心,一切都很好。”她安抚着母亲,“我大概一个月后就会回去了,如果你要找我的话,打我的手机就可以了,我有国际漫游。”
  “那就好。”
  “妈,晚安,你再去睡吧。”她愧疚地结束了与母亲的通话,再度习惯性地咬着指甲。
  好了,都交代好了,她应该能够安心入睡了吧?
  但是失眠就是失眠,她还是睁着眼睛无眠到天亮,足足看完了《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和《魔戒二部曲:双城奇谋》的三分之一。
  如果接下来夜夜都是这样,她迟早会因为没书可看而崩溃,再不然就是眼睛僵掉合不上而被紧急送医。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她就有理由爬到谨园去敲门求救了。
  早晨清新的空气很鲜美,但是穿着一件淡蓝色毛线外套,套头衫与牛仔裤的曼楼还是拢紧了衣衫,瑟缩地走到屋前的一架秋千坐了下来。
  放眼望去,深绿碧绿渐层的山林被掩映在袅袅山岚雾气里,隐约有点点醉红色点缀在其中,是枫叶吧?她从未在这种蒙眬的距离看枫叶过。
  真是仙境。
  她轻叹口气,低头看着膝上厚厚的书,却迟迟不敢打开,害怕这么一看下去会提早在今天晚上以前把书看完,这样她明天的进度呢?
  但是不看书,她又会不可避免地想到他。
  脑海一闪过他的脸庞,她的心又跳了个乱七八糟,冲动地就想要起身去谨园。
  千万不要!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样解释自己昨晚的糗态,也尚未准备好面对他的鄙夷与刁难……但最教她害怕的是,他会不会干脆冷漠以对?
  她的心直直往下沉……
  “早安。”一声清朗愉快的招呼敲醒了她的沮丧。
  曼楼猛然抬头,惊喜地看着他。
  他今天依旧英俊得教人心折,乌黑浓密的头发,儒雅好看的脸庞,穿着黑色套头毛衣的宽肩厚胸,裹着黑裤子的长腿,他的双手轻松地插在裤袋中,眼底眉间的笑容友善而自若。
  他……不生气?
  她揪紧的心蓦地一松,几乎感动得落泪。“对不起。”
  飞谚扬起一道眉,“为什么道歉?”
  “为了我昨天很失礼的跑走。”她惭疚至极地低下头,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卜通卜通。
  他是那么有风度,一点都不计前嫌、不以为忤,相较之下,她简直小家子气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逃走。”他眼底笑意浮现,“你是逃走。”
  “对不起。”她连耳朵都红烫了起来。
  “不,是我的错,我太急进了。”他打趣道:“还有,我不该用市售现成的巧克力蛋糕就这样蒙混过去,你完全可以对我的甜点表示抗议之意。”
  曼楼一呆,随即禁不住失笑了,忙又忍住,但是嘴角已经悄悄往上扬了。“噢,对不起,那么我也该老实承认,我怕洗碗,所以我很卑鄙地借机逃走了。”
  飞谚放声大笑,黑眸趣意闪耀,完全掩不住内心强烈的赞叹——她真的好好玩,好有意思,而且慧黠幽默得令人激赏。
  她并不像某些多愁善感到无可自拔的女子,稍微一点点忧郁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可以确定,她是个心理相当健康的女子。
  “我有没有提过,我是个喜欢洗碗的现代新好男人?”他挑眉,笑问道。
  “没有。”她捂着胸口做惊奇状。“哇塞!这真是太教人感动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看得出来,哈哈哈!”
  她眼儿盈动着笑意,看着他大笑的模样,心窝不觉阵阵温暖鼓荡。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呢?他宽容成熟大度又风趣,体贴亲切得如春风煦日,她真想认识他的父母,想要深深地感谢他们教养出一个这么棒的翩翩君子。
  他正向、积极、温暖,几乎集所有男人好的、光明的优点于一身。
  只是与这样的他相较下,她就显得阴谋重重。
  如果他知道,她根本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就是为了要掳获他的心,不知他会怎么想呢?
  曼楼小脸蓦然黯淡了下来,因为她心知肚明,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男人——能够接受自己被欺瞒欺骗设计,也决计难以原谅那个阴谋小人。
  “怎么了?又皱眉头了。”飞谚的心微微一紧,还是难以接受看见她忧伤的神情。
  “我没事。”她吞咽了口唾液,“我只是……有点冷。”
  “我们进屋去吧。”他直觉这并非她忧郁的原因,但是体贴地不多加追问。
  “今天换我请你吃早餐,如果……你还没吃的话,”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想到自己的厨艺只能算普通,和他一比又是更加惨不忍睹。“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眼眸一亮,“这是我的荣幸。”
  曼楼怯怯地朝他嫣然一笑,这抹笑意却深深地撞击了他的心口,脑际一热——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一丝恍惚,不太清楚方才有一剎那的缺氧是怎么回事?
  脉搏和心跳都太急、太快了些,莫非是他饿过头了,所以身体产生血糖过低的状况?
  “杨先生。”
  他猛然回过神,“叫我飞谚吧,而我叫你曼楼,可以吗?”
  “好。”她娇靥浮起一朵快乐的笑意,再度令他怦然心动。
  因为太紧张,所以她一连煎焦了两颗蛋。
  曼楼慌乱失措地打开抽油烟机,还拚命在乎底锅上空挥舞着,暗自期待他根本闻不到一丝丝烧焦味。
  她没有瞥见坐在沙发里,笑得好不开心的飞谚,否则恐怕会没有勇气再煮下去。
  最后,她足足深呼吸了一分钟,才颤抖着手洗了锅子,倒了油,打了蛋下去。
  雪白色的蛋清在热锅上逐渐形成金黄色的边缘,她屏息着,全神贯注在翻蛋上,终于完美的两颗荷包蛋出炉了。
  她松了口气,盛好蛋后便轻松地煎着火腿片。
  火腿再怎么样乱煎都不可能焦到太糟糕的地步吧?也许是抱持着放松的心情,最后她成功地做出了两盘香喷喷的早餐。
  “吃饭了。”她把两盘食物放在长桌上,转身取出柳橙汁倒入两只玻璃杯中。
  飞谚坐入高脚椅中,食指大动,“哇!看起来真好吃。”
  “只是简单的西式早餐,跟你的手艺不能比。”她不好意思地道。
  “你太客气了。”他又补了一句:“我饭后会洗碗的,请放心。”
  她的小脸飞红了,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取笑别人是不道德的喔。”
  “抱歉。男人根深柢固的顽劣细胞所致,我会努力改进的。”他笑吟吟地道,
  “不用改进,你已经够好了,有一点点小缺陷才叫完美。”她的语气很真挚。
  飞谚深深地凝视着她,眸光炽热明亮。“你很善良,也太美好了……也许我会突然醒过来,发现你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女神,是特地来温暖我心灵的。”
  她瞬间脸红若五月榴火,“我哪有那么好?”
  “你有。”他叹息,双眸灼灼地盯着她,“你会突然消失吗?”
  她心底沸腾着、激动着,“不会。但是有件事你说的没错,也许这是一个梦……庄周梦蝶,也许你是庄周,也或许我是蝴蝶,究竟是你作了梦?还是我?”
  他震动地看着她,心弦悸动着,被她美丽轻灵的眉眼脸庞,轻柔若烟如梦的低语深深地撼动了。
  也许这真的是个美好的梦境,也许他注定要在这么美的地方遇见一个这么动人的女子,也许……美丽的假期恋情并不完全是不可能的。
  他心动了,彻彻底底地心动了。
  飞谚伸指轻轻地碰触她细致柔嫩的脸颊,心下越发柔软了。
  “如果这是梦,当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呢?”他做了一件这辈子从未做过的事,就是在这么短的结识时间内就吻了一个女子。
  他微俯过身,以吻覆盖住了她的樱唇。
  曼楼惊喘一声,却无力抗拒这突如其来的激情,尤其这在她梦境早已狂野演练过无数遍。
  从不知道,原来吻是这样震撼而醉人的,他的唇瓣冰凉而柔软,轻舔吸吮渐渐长驱直入,如同一道火焰强悍又温柔地烧灼着她的唇、她的心、她的灵魂深处……
  他感受到的震动更是剧烈到极点,她的青涩娇怯彻底掳掠了他的感官知觉与每一寸神经,舌尖害羞的试探与反应如旋风般撩拨起他浑身的渴望与悸动,他的心脏在胸膛间猛烈撞击,坚实的腹部纠结如铁,狂猛的热浪自下腹窜起,缭烧奔流在他每个细胞和血液里。
  最后,他感觉到她的娇软无力而移开了嘴唇,她沁汗的额际抵靠在他的额头,旋即软软地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眨动着痴醉茫然的眼傻傻地看着他。
  “答案是……”他眸光灼热地凝视着她,低沉沙哑地道,“不,我不会后悔。”
  就算只是梦,他也要捉住这渴慕已久的心动与柔情,和她有段最动人难忘的梦幻时光。
  “你确定吗?”她眼眶蓦然热雾弥漫,哽咽地道:“可是你不怕我吗?”
  她明明是别有目的。
  假如他发现了她的目的,会不会恨透了她?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利用啊。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顿了顿,有一丝迟疑地道:“反倒是你……我害怕我会伤害你。”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段美得不似人间有的短暂恋情,好好相陪的一段快乐时光……他了解自己还太年轻,不可能因此就定下来。
  他应该对她说明白的,但是他又唯恐她会就此拂袖而去。
  唉,正因为他身为一个冷静理智专业的心理医生,所以他深切地明白世上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变”,尤其是感情。
  他看过太多夫妻或情侣感情褪色而吵吵闹闹地进他诊疗室的,他也看过太多人生无常的真实案例,所以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段秋日恋情能够维持到天荒地老。
  也许他的父母。祖父母。外公外婆是例外,但是因为他们的确缘分深厚,而且彼此珍惜坚定不移,他们之间浓烈到极点的爱一直令他羡慕,但是他却不敢期望自己也能够得到这样的爱情。
  毕竟,人生变量太多太多了。
  每个人只能活在当下,掌握当下,快乐而努力。
  所以他知道对今年二十八岁的自己来说,“承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曼楼低下头,“为什么这么说?”
  “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有种很特别的吸引力。”他稍嫌困难地解释,“不可讳言的,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非常奇妙,但是……”
  “我明白了。”她憋着气低声打断他的话,
  不,她不明白,但是情知这一吻发生得太快了,带给他的震撼恐怕不亚于她。
  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因为这一吻,他就爱上她吗?
  “你真的明白?”飞谚松了口气,随即浓眉微蹙,“我不想你误会,我应该解释清楚,我很喜欢你,但我不认为你接受得了这样的安排……”
  “安排?”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迷惘。
  他黑眸炯炯地凝视着她,坚定而专注地道:“一段短暂的、美好的假日恋情。”
  她睁大双眼,目瞪口呆。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飞谚陡然觉得自己好像个游戏人间没心少肺的大色狼,不禁汗颜道:“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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