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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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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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琉璃幽幽道:“除了一个老字,其他的我都同意。”



山子巽从谏如流:“我也是这么觉得,那么将它故意为之的原因排除掉,剩下的结论就是它也是被算计的对象。”



岳鼎补充道:“澄阳湖之行,我们六道教是临时起意才来的,当时我们还在假装重伤来蒙骗高家庄的演戏中,幕后者不可能连这种变数都考虑在内,若说是为了针对我们才布下这个局,下棋者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居然将希望放在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上。”



梦芸忍不住插话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故,根本看不到任何线索嘛,若不是有意的算计,难道说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山子巽缓缓分析道:“不要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从结果推导原因永远比从开头推论未来更容易,任何一场布局,归结起来,无非是某人算计某人做什么,三种因素而已,只要找准其中一个,就能抽丝剥茧,还原真相,而在这场yīn谋布局中,我们只需找准算计对象就可以了,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把握的线索——既然我们不是幕后者真正要针对的对象。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



岳鼎点头道:“蟹妖……以及左家的人。”



梦芸不解的提问:“那只螃蟹算计它有什么用?”



法琉璃冷笑道:“也许是用来触发妖树的反应,从我们来的时候,周围山林间还有大量生物活动来看,这棵妖树并非经常xìng的进行吸取魂魄,毕竟像炼魂化jīng一类的邪门歪道,注重质量远胜过数量,比如那头青蛇的魂魄。炼化后得到的好处比其他的生物加起来的还要多,所以时机不到,它不会动手吸魂。而且。只有长期不吸魂,才会令动物的数量恢复正常。”



梦芸恍然道:“妖树不会主动发难,因此就需要有人去触发时机。只要事先知晓有这么一条青蛇存在,无论来者是谁的,都势必会引发一场争斗,而不管谁胜谁败,都会引得妖树发动吸魂的邪术——只是,布局者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法琉璃绞尽脑汁想了一会,最终像是炸毛的猫一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啊啊啊,真是令人不快,所以说我最讨厌动脑子了。尤其是想不出答案的时候,心里就跟猫挠似的发痒,拉不上来又放不下去,分析推理不是我的强项,一切靠你们了!”



自暴自弃的发言引得梦芸颇为赞同。她并非脑子不灵光的人,但脑子灵活跟擅长算计布局是两码事,就像一个写作文龙章凤姿的人物,可能连加减乘除都不会,聪明不是万能药,无法解决所有领域的问题。



最后还是山子巽总结道:“假设针对的对象是蟹妖。那么对方的用意便在于妖树,想要通过妖树吸魂来达成某种目的,至于目的为何,目前无法推论。假设针对的对象是左家一行人……”



说到这里,他跟岳鼎对视一眼,后者叹气道:“那就糟糕透了,是最坏的结局,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事。眼下我们首先需要做的,便是去澄阳湖向蟹妖求证地图的由来,之前考虑到花天王与他同属妖族,可能有过交往,知道点情报不足为奇,才没有起怀疑,现在却是不能放过,我们得尽快启程才行。”



语毕,众人便不再休息,快速返回之前歇息的客栈,纵马疾驰,速度远比来时要快得多,毕竟来的时候要按照地图需找路标,时不时的需要确认方向,以免走错,如今熟车熟路,自然大大节省时间。



就在众人离开花天王的住所没多久,一道人影骑着巨大的鸟从苍穹中降落,停留在半空,此人黑巾黑袍,黑裤黑靴,背后斜背着柄乌鞘长剑,身材高大且魁伟,却丝毫不见臃肿,反而显得很瘦削矫健。



他的面上带着种奇异的死灰sè,双眉斜飞人鬓,目光睥睨间,骄气逼人,看模样明明只有二十上下,却透着一股经历世事的沧桑感,整个人显得既高傲,又潇洒,既严肃,又不羁。



脚下飞禽坐骑,是一只脖子上有一圈发亮羽毛的大鸟,双瞳中充满着血红的颜sè,而它的嘴里,还衔着一头chéngrén大小的毒蝎,它嘴巴一仰一抖,就整个儿咽了下去。



《辨证录?中毒门》:“人有饮吞鸩酒,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



这是极有名的凶鸟鸩,传闻中只生活在有古木有蛇蝎的山林里,喜欢筑巢于高数丈的毒栗子树上,而鸩鸟筑巢的毒栗子树下数十步内寸草不长,因为它的羽屑及污垢落下来足以使许多作物枯死,唯有毒栗子树不怕鸩毒。



毒栗子人畜吃了要死,而鸩鸟却视为美餐,传闻它栖居的树丛周围的石头上都有暗黑的斑点和细微的裂痕,却是鸩鸟的粪便落在石头上的缘故。它除了吃毒栗子,也啄食毒蛇毒蝎,山林内,凡是有毒之物必然由鸩来吃。



鸩最有名的作用,便是以它的羽毛酿起来的上等好酒,乃是宫廷内谋杀、赐死的必备良药,而且鸩酒制作方法最为简便,即以鸩羽拂之于上等好酒,酒sè香味不变,而鸩毒尽入,喝之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它的毒,便是天人境的强者也少有能免疫的。



“灵魂之树,三大世界轴之一,虽然仍是幼苗,却蕴含无限的可能和未来的潜力,看来莽荒的确没有骗我。”



男子居高临下望着表面平静,内部却在拼命消化神魂能量的古树,拿出了一道金刚圈似的法宝,当空扔了出去。



金刚圈迅速变大,化成直径五十丈的大环,罩在古树的上方,向下shè出光圈,包裹住古树周身。



大地在隆隆颤抖,地面上出现了一圈可怕的裂缝,接着古树连带着下方的土壤一起被连根拔起,它的根茎异常发达,根须长达十丈有余,下方被带起的沙漏状泥土,几乎是一个小山包。



受到外部的刺激,古树开始反抗,疯狂挥舞的蔓藤仿佛一头愤怒的八爪鱼,一鞭鞭带着破空声响,力道雄劲,便是一堵钢板也能抽出印子,还有许多飞叶暗器飚shè而出。



可这些攻击都被最外圈的光罩挡住,激起了许多涟漪,就像是砸在湖面上的石头,但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影响,飘浮最上方的金刚圈甚至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古树很快意识到彼此实力的差距,认命似的不再反抗,乖乖被吸入其中,那金刚圈拥有藏须弥于芥子的功能,偌大的一颗参天大树,被吸入圈子zhōngyāng后就消失不见,接着它也跟着慢慢缩小,最终还原成手镯大小,飞回主人手中。



坐骑鸩鸟开口说话,声音格外的好听,仿佛妙龄女子:“可惜,没能将左家的一行人引过来,与莽荒的交易却是食言了。”



负剑之人将金刚圈套在手腕上,再看了一眼脚下的巨大深坑,淡然道:“再好的计划也算不到意料外的变数,不过既然灵魂之树在我手中,他们纵然知我失约,也不敢发怒。”



“他们有求于主人,希望借着灵魂之树来复活当年的莽荒之王,自然不敢对主人不敬,就怕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会当场翻脸无情,莽荒之人可素来视契约为无物,主人不可不防。”



“放心,这点我心中有数,之所以放那位左家小姐一条生路,便是预留手段,给左家留下一个火种,将来若能顺利成长,聚集左家党羽的人心,未尝不会成为牵制住莽荒的力量,从这点来看,计划失败反而比成功要好,还真是天意如此啊。”



他感慨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岳鼎一行人离开的方向,面上现出复杂的神sè。



鸩鸟忍不住道:“主人,既是同窗,为何不出来相认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理念的差距太大,就算有一天,我和他们站在战场上,以xìng命为赌注,相互搏杀,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鸩鸟发出清脆的笑声:“就凭他们?实力差主人太远了,根本不可能赶上,主人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毫无威胁可言,就怕主人会念在同窗情谊上而手下留情。”



男子摇头道:“当年糙华斋的学生,没一个是庸才,这点我早已知晓,哪怕再愚钝再不起眼的,也仅仅是未经雕琢而已,我现在能站在高处,只是因为我的起步比他们更早而已。”



“那干脆现在就去斩草除根,扼杀危险,防范于未然,反正夭折在主人手上的少年天才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两个。”



对于鸩鸟的建议,男人不置可否。



过了许久后,他才开口道:“离开吧,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就像当年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也不曾想到未来会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第七十一章最糟糕的结局



“大人啊,恩公啊,小的真没撒谎,也不敢撒谎,我也不知道地图哪里来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东西就在身上了。”



众人回到澄阳湖进行质问,登时吓得蟹妖屁滚尿流,肝胆俱裂,忙不迭的将知道的情报说出来,只是内容少得可以,翻来覆去,就是不知源头,从疯狂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就已经带在了身上”



法琉璃两眼一瞪:“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送人,是不是有心要嫁祸我们?或者早就知道那里有危险,想要借刀杀人?”



两个其心可诛的罪名盖下来,吓得蟹妖双腿发软,本就没什么骨气,这下连尊严都丢得一干二净,连连磕头求饶,就差没剖腹挖心以示清白。



确认不可能再打听到更加深入的情报后,岳鼎挥挥手让对方回去了,反正就算用刑也逼不出什么。



“怎么看?”



法琉璃收起吓唬人用的眼里表情,道:“不像是弄假,应该是真的一无所知,虽然逻辑上有许多理不清的地方,但聪明人干过的糊涂事也不在少数,何况它这种明显就是喜欢干糊涂事的糊涂鬼。”



岳鼎赞同道:“从心理上分析,它应该并非有意要陷害我们,一来的确有着报恩的念头,而身上恰好有这么一件能够用来报恩的东西,二来也可能是察觉到地图是一张烫手山芋,有心要送出去,便顺水推舟而为。”



山子巽从手法上猜想:“从它茫然不知这点来看。幕后者可能用了**术一类的术法,篡改了记忆,令它明明有异宝兜在身上,不知来源却不觉得异常,这并非不可能,像《九yīn真经》上就有一招移魂**,也能达到迷惑的作用。只是效果有所不如罢了。”



移魂**的效果是暂时xìng的,事后中招者就能清醒过来,回忆起一切。而且限制颇多,比如只能对心智不坚定的人使用。



可说到底《九yīn真经》是武学经文,而非术法经文。非正规出身,有所不如是情理之中的,若幕后者的修为强一些,法术品阶高一些,就凭蟹妖这种一看就是稀里糊涂的主,中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把地图放在蟹妖身上,无论是杀掉后搜身,还是放过xìng命后的顺水人情,东西都会到执行者的手里——这下差不多可以确认,对方针对的目标并非蟹妖。而是左朱殷一行人。”



岳鼎跟山子巽对视一眼,前者皱紧眉头,颇有担忧之sè,后者面带无奈,但只是略带忧容。



梦芸不解的问:“师尊。为什么他们的目标是左家小姐反而更糟糕呢?她在左家地位也很一般才是,又不是将门独女,就算未来需要人来继承帅位,也与她无关,而且对方打的主意,显然也不是擒了人后当做人质来威胁左家。就凭那棵妖树的暴戾,去了便是不死不休,不可能做到手下留情。”



岳鼎摇头道:“正因为左朱殷地位不高,才更显得幕后的真相万分棘手。”



法琉璃不耐烦道:“到底什么意思,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幕后算计者连在左家地位不起眼的左小姐都不放过,一点也不担心万一让人逃出生天,是否会引来左家的报复,由此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他们已经对左家下手了,想要斩草除根,不放过一人。”



梦芸对推理不擅长,但观察细究找矛盾点却是她的强项:“那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气力,转这么一个大弯?对方若有心,直接动手来强杀不就好了,没必要借刀杀人。”



“原因有很多种,比如算计者本身实力不够,只能玩借刀杀人的yīn谋,又比如他根本没将左朱殷放在心上,只是顺手为之,成则喜,败亦无忧……至于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当务之急,是去通知左朱殷一行人,或者直接去边关的左司马府确认,若是猜测了,大不了当做上门做客。”



岳鼎拿出了上次因为击退强盗,而从左朱殷那里得来的令牌,早先受到对方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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