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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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物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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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她起了身,发酵的酒液在她体内作怪,她的脸上染上了两朵红云。“回去吧……”
  上了车之后,由于言琛坚持她没醉,要自己开车,于是从饭店到舞流云住所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海伦几乎是在惊吓中度过。
  天……天啊!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她以为喝了酒之后整条马路都是她的吗?还是她以为喝了酒之后,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不怕车撞?她除了超车之外,还蛇行,时速超过一百……
  在这半个小时中海伦深觉自己体会到何谓“天堂近了”,沿路她祷告不下数十次,这一生中,她大概今天最虔诚。
  远远地看到舞流云的别墅就在前头,海伦差一些没落下感动的泪来。
  “你疯了!”心情一松懈下来,海伦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
  “别生气嘛,好歹我也平安地把你送回来了。”言琛笑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飙车,在方才的那三十分钟中,她真的暂且忘了所有的痛苦,全然地沉迷于车速带给她的快感。
  “到了。”她看着海伦,“你不是不舒服?去休息吧。”
  看言琛似乎不打算下车,海伦问:“你还想去哪里?”她一面说,一面看着一步步向她们走过来的舞流云。
  她看见了他,言琛自然不会没看见,她皱着眉望着近在眼前的舞流云。“我不想那么早进屋子,和不喜欢的人共处一室。”她的话是故意说给舞流云听的。“我还想开车出去逛一逛。”
  “你有些醉了,别出去。”海伦真怕她会出事,说这话时,求救似地看了舞流云一眼,希望他能制止她。
  “跟你说我没醉嘛。”
  “一个喝醉了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了。”舞流云冷冷地看着她。
  言琛倔强地将脸撇到一边,就是不理他。
  海伦确定,言琛心情不好一定和他有关。她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这不相干的人待在这里,对事情的解决是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她很识相地留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她对舞流云说:“这里交给你,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待她离开后,舞流云坐上了车子,“为什么喝酒?”
  “我要喝就喝,你管得着吗?”言琛冷笑,“你能管、该管的人是妲达,而不是我。”
  他深吸了口气,“她跟我没有关系。”他知道她此时仍在气头上,为着妲达自导自演的事而生气。“我担心的是你的身子,喝酒不算坏事,但是过量总是不好。”
  言琛皱着眉看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看他仍赖在车上,她说:“下车,我还想出去。”
  “很好,我也正好想出去透透气。”他厚着脸皮不下车,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任由她一个人出去。“我正好缺个司机带我出去晃晃,要出去大家一起出去吧。”
  “你……”言琛为之气结,这个死无赖!她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出去了,你若想出去,自己出去。”她开门欲下车,舞流云却早先一步拉住她的手。
  “干啥?”她努力地想摆脱他的手,可男女的力道毕竟相差太多。“放手!”她生气地回瞪他。
  他淡然地道:“你坐回原来的位子,我就放手。”
  力道不如人家,考虑了一会儿,言琛还是把伸出去的脚跨回车上,且带上了门。
  “你在生气,为着早上我和妲达见面的事而生气,对不对?”
  言琛装作满不在乎地一耸肩,故作潇洒地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俊男美女接吻的画面很养眼,请我看这样的珍贵镜头,我还感激你呢。”她心里其实生气、嫉妒得快吐血。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他急着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一向是个洒脱的人,洒然的个性使得他把别人对他的看法看得无足轻重,只要是他问心无愧的事情,就算别人对他有再大的误解他也懒得开口解释。可在面对言琛时,他十分清楚,他不试图解释清楚,两人的感情根本就没得谈了。
  言琛是个医学天才,可她的EQ和IQ根本不成比例。也许是年纪轻的关系吧,她根本学不会控制情绪,且她自己本身脾气又拗,很容易意气用事。
  为此,和她相处,他只得改变一些自己以往对人的态度。
  所谓,山不转路转。
  言琛恨极地眯着眼看着他,“我不必‘想像’不是吗?对于你和她的事情,我是‘亲眼目睹’的。”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就都是事实吗?”为什么人们总是陷入这样错误中?若红尘中的一切人事都能以眼见为凭当惟一事实,那么红尘事似乎就容易解释得多了。
  “我的确是相信我的眼睛胜过你的片面之辞。”她完全没有回转余地的奉劝他不必多费唇舌。
  深吸了口气似是在压抑怒气,她接着说:“我也希望事情有你所说的那样单纯,可我是个医科专才,而不是艺术家,无法把残缺的事实加以粉饰、美化。”
  “也因此你没有办法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她拧着心道:“对于一个花花公子而言,一个女人充其量也不过是生命中一个不重要的过客而已。”
  “你是以同样的心态待我吗?”他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语气淡然轻松,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有着令人察觉不到的伤痛。
  他的爱和他的真实性子一样,总是藏在玩世不恭、全然不在乎的笑脸之后。他受伤的时候并不是不疼,只是别人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因为你是花花公子,习惯在花丛中打滚,所以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傻得任你玩弄?”她恨透了怀有这种心态的他。
  无耻的舞流云!他竟然能够在早上被她亲眼目睹他和妲达的热吻和情话绵绵之后,在这个时候又企图想挽回她。
  多么无耻、可恶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若出自自愿,又怎能说谁‘玩弄’了谁?”玩弄这两个字听在舞流云耳中格外刺耳。
  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具选择性的游戏里,他不觉得他和“玩弄”两字扯上了关系。他没那种无聊的心态,也从来没打算伤害任何人。
  “你自己心理建设得很好,所以你可以玩得完全没有罪恶感。”
  她激人的话语和嘲讽不信的神情,任任何再有风度的男人听了都会想发火。尤其是听在对她动了真情的舞流云耳里,更是种侮辱。
  忍着气,他说:“不管从前我是怎么样的人,对你,我是真心的。”
  此时,他的诚挚在言琛听来是多么的虚伪!她干笑了一声,“我是第几十个抑或第几百个听你说这句话的人?”她咬着牙,“你的真心在我听来是多么的廉价!”
  舞流云的怒意真地被她激起了,他沉声地低问:“你曾说过你喜欢我,而今,你却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的喜欢两字也是廉价的?只要时间对了、气氛对了,对任何人,随时随地你都可以说出这样的承诺?”
  “你……你……”言琛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拳。
  “难道不是?”
  火气一上来,言琛豁出去了,管他伤不伤人、是不是真心话!
  “告诉你吧,那句‘喜欢’只是随口说说,如果你要把它当成你陪我上床,我给你的酬劳那也无不可。”
  舞流云沉肃着脸看着她。
  女孩子那么重要的初夜,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待?只是好奇?只是好玩?抑或……
  “那一夜,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我上床?”他定定地看着她,斜扬的逸墨浓眉拢近了。深吸了口气,他说:“那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
  他的冷漠和沉肃是她之前都没看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好难受,没来由得心疼紧揪着她的心。
  可一想到他和妲达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不!她不能心软、不能原谅他!绝不!
  受辱的好胜心和感情的挫败痛苦使得言琛丧失了理智。她伤心、痛苦,这些她也要舞流云感受到。
  “和你上床还有什么原因?”她的语气充满着理所当然。“我曾向你要过‘种’,欲完成实验,你拒绝提供。你当时不是告诉我,想要从你身上要到东西的惟一方法就是和你上床?”她昂高了头,“我只是依照你所提供的方式,要到了我所需要的东西。”
  “你……”舞流云失态地紧捉住她的手,不敢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你只是在说气话。”
  他的语气中竟有一丝丝的乞求味道。为了言琛,他竟然任由骄傲的自己放下身段到这种地步。
  “我不想骗你。”她坚持不说实话。
  “为了一个实验,你竟然可以放任自己和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你这种有目的的行为和出卖身体,与其他为物欲而下海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对女人用那么重的字眼,更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用在自己至今惟一动心的女人身上。
  “和不爱的男人上床?那你呢?和你上过床的那些女人,你都爱她们?”她一双美眸对上他闪着火光的怒眼,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对我而言,你也只不过是提供‘种子’的男人而已。”
  “到现在,咱们算‘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说着,她下了车。
  结束?!感情的事哪能说结束就结束?言琛说得有多潇洒,可见她根本没有爱过自己。舞流云无法不那么想。
  可……无论言琛到底对他如何,他都会让她成为他的。
  他一向不是个会勉强人的人,但言琛既然引诱着他玩这场感情游戏,她就要有继续玩下去的打算。
  看着天空的暗沉,此刻他的心,竟然像是连半颗星也没有的天。
  第八章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年底?”妲达不悦地说着,不一会儿,又对着哈特撒娇:“哈特爷爷,我知道穆兰德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开口要他娶我,相信他不会不答应的。”
  “你太高估我的话对他的影响力了,他一向是个有自己想法主见的人。”舞流云会令他又爱又恨也正因为如此。
  “您要他娶我,他也会反对?”她以为只要握紧哈特老爷这张王牌,无论舞流云有多么喜欢言琛,他终究还是要娶她的,看来她是估计错误。
  沉吟了一下,他说:“他有主见得令人头疼。我想,除非他喜欢你,否则就算是我强迫他,他也会做出抗拒的举动。”他叹了口气,“从你父亲口中,我知道你十分中意穆兰德,也期待你们两人有朝一日能走在一块。”
  在他心中,言琛和妲达都有资格成为孙子的妻子。
  “可是,他似乎比较喜欢他那未婚妻言琛。”妲达不是滋味地说。
  舞流云的未婚妻就是言琛,且她目前人在阿拉伯的事,是杜拉告诉哈特的。
  原来,她和情敌早就打过照面了,那灵秀得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即是穆兰德的最爱?
  “你既然已经知道,就别再使手段,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戏。”在妲达又打算说一些令人同情的话语时,舞流云加入了他们。
  推门而入的他,冷冷地看了眼妲达。
  “你……你太没礼貌了!”对于他突然加入的话语,妲达觉得十分难堪。
  “会吗?”他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对着她冷笑。“起码我摆明是针对你来的,不像有些人,只敢在小地方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戏。”
  哈特看妲达的脸色十分难看,赶紧打圆场的对舞流云问:“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们祖孙见面一向不是有没有空,而是有没有事。”说着,他不管现场是不是有第三者,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结婚。”
  他一开口,妲达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光看方才舞流云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她不至于天真到连他的新娘绝不是她的觉悟都没有。
  “你要结婚?”哈特看了一眼妲达,清清喉咙,“嗯,这件事情得慎重,咱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舞流云自然知道祖父在顾忌些什么,可祖父的顾忌正好是他的“故意”。
  于是他没有丝毫顺从之意,“这件事情就在妲达面前说个清楚吧,我不希望在未来,还有人以为我除了自己挑选的妻子外,还会娶三妻四妾。”
  “穆兰德,多妻并无不妥。”那甚至是阿拉伯男人的一种传统。哈特以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孙子。“言琛是个好人选,妲达也会是个好选择。”
  舞流云十分坚持地摇头,“我顺从你的底限,会在年底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对象为妻,至于其他……不在于你的限制内。”他公然地挑衅家族中的惟一权威,一双坚决而没有转圜余地的黑眸对上哈特的。
  看着舞流云为娶言琛拒绝娶她,而和哈特对峙、不肯妥协的模样,立在一旁的妲达又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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