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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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献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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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能有什么原因?”他白了他一眼。
  “事情都过这么久了,老爷还真是不留情,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外孙啊!”
  “我可不承认!”
  谁在说话?不认识,不认识的声音……好渴……
  古音在模模糊糊的谈话声中苏醒,一睁开眼,入眼的光线让她颇觉刺眼,待适应亮度后,她前前后后打量了周遭一圈,疑惑随即窜入她仍混沌的脑袋。
  她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锁定前方坐在窗边,手指不停动作的男子,她混乱的记忆渐渐清明。他不是受伤了吗?她记得他流了很多血。
  她缓缓坐起身,轻微的声响立即引来他及立在他旁边的另一个陌生男子的注意,那名陌生男子欣喜的走向她。
  “觉得如何?”陌生男子坐在床沿端视着她。“看来状况还不错,不过你最好再歇息个半天,好好的恢复体力。”
  “我……”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好渴。”
  她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马上一饮而尽。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医生吗?”
  华师承笑着回答:“第一个问题,你要问天邵;第二个问题,没错,我是医生。”
  古音疑惑地重复:“天邵?”
  “不认识?”华师承意有所指的瞥向后方专注于电脑萤幕上的莫天邵,而后好心地为她解答:“就是那位大哥哥。”他手指向莫天邵,古音的视线随着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催促着莫天邵,他不耐烦的转头,隔着一段距离注视着古音。“你在这里昏迷了一夜,现在醒了,赶快回去。”说完,他的注意力立即回到萤幕上。
  身为医生的华师承立即说:“小妹妹身体还虚弱,最好在床上再躺一会儿。”
  “她躺得够久了。”他双手仍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古音不安的想起身下床,随即被医生制止。“你现在不能下床,听话,再躺一会儿,叔叔煮个粥给你吃。”他不等女孩回应即径自下楼。
  古音坐在床上看着男子消失在门后,将视线调回,注视着专注于电脑上的莫天邵。像是怕打扰到他似的,她小声迟疑的开口:“我……我可以借电话吗?”
  过了一会儿,莫天邵才从唇齿间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请便。”
  得到许可,古音才敢拿起床边的话筒,拨下一组她很熟悉、却是第一次拨出的号码。
  电话声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伯母,我……我在同学家,对不起……我知道,我会马上回去。好,对不起……妈妈!?”
  她突来的兴奋语调引起莫天邵的一瞥。
  “妈妈要来?真的?下午?好,谢谢……我会做的,绝不会偷懒。”
  古音眼角眉梢净是笑意的挂上电话,她迫不及待的马上下床,但四肢无力得让她差点软倒。她稳下步伐走向莫天邵,语气难得高兴地对他说:“谢谢你请医生来看我。”
  “只是顺便。”他一只手在纸上写下一串符号,另一手仍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古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他没有赶她的意思,她放下了心。
  “如果没有医生帮我看病,那我今天一定会让妈妈担心的。还好,我现在好了,等下午妈妈来的时候,我就可以陪在妈妈身边。”
  “嗯。”莫天邵仍无视于她,口气像是随口敷衍。
  然而只是这样就已经够教古音开心的了,她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妈妈好疼我,每次她来的时候,总会带礼物或是买糖果给我,一年前她还买了个洋娃娃给我,只是我没小心看好它,被我堂哥抢去弄坏了。我很伤心,妈妈知道后又给我买了一个,这一个我把它藏得很好,才没被堂哥抢去。
  还有一次,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发圈,很漂亮的,我舍不得戴它,只有妈妈来的时候我才会戴给妈妈看,妈妈看了总是很高兴,妈妈一开心,我也会很开心……“
  她一直看着莫天邵的侧脸,兴高采烈的不断说着,平时苍白的脸庞此时微微泛出红晕,不同于往常她身上如影随形的淡淡忧愁。此刻的她,有着在她年龄应有的活泼;而莫天邵也不如以往的总是对她下逐客令,虽然他的态度仍然冷漠,对于古音也一径不理睬,但是他却没有阻止她在他旁边不停的说话。
  “后来,妈妈不但给我买了灯笼,还买棉花糖给我吃。那天我和妈妈逛完庙会后,就一起走回伯父家。我们要回伯父家都是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很安静,而且旁边有河流,我和妈妈可以一起聊天说话,而且那天我的灯笼一直一闪一闪地亮着,好漂亮喔!
  回伯父家之后,我就马上把灯笼藏起来,因为怕堂哥会来抢。妈妈隔天一大早就回去了,她说她要工作,等她存够了钱,她会买个小房子接我回去一起住。
  我好想赶快和妈妈住在一起,可是妈妈叫我不要急,她叫我要听伯父和伯母的话,要做个乖小孩。我有啊,我很乖,我都帮伯母做家事,而且我尽量不惹伯母生气,可是伯母看到我还是会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就是不喜欢我,堂哥也不喜欢我,附近的小孩也不喜欢我……“她的声音渐渐沉寂,愣愣地把玩着手指。
  莫天邵停下动作,瞥了她一眼后,视线随即转回电脑萤幕上。极为难得的,他淡淡地开口:“有你妈喜欢你还不够吗?”
  一听他竟然这么平心静气地朝她问话,她微张着嘴仿佛不敢置信,随即在她清秀的面容上绽开一朵笑靥。“嗯!”明知他的视线不在她身上,她还是用力地点了下头,“有妈妈喜欢我,我就好开心了!我今天就能见到妈妈,妈妈每次来看我总是好开心,我也是。我都跟妈妈说好多、好多话,就像……我现在这样。”她停住,看着莫天邵,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地缓缓开口:“大……大哥哥……”
  莫天邵毫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不准你那样叫我!”
  她畏缩了下,咽了咽口水,再次鼓起勇气问:“那我要怎么叫你?”
  “没有那个需要。”他再次不留情地以一贯的冷漠回应。
  她的双眼又浮上淡淡的忧愁,小手不停地来回相互搓揉,几度想开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房间内一时安静得只剩莫天邵敲打键盘的声音。
  久久之后,古音停止捏揉手指的动作。“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她缓缓的、沉沉的开口:“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有一次我跟妈妈说,结果妈妈很伤心,后来,我就不敢再跟妈妈说了。我不想看见妈妈哭,爸爸被装进木箱的那一天,妈妈就哭得好伤心,我看了好难过,可是当妈妈知道我考试考得很好时,妈妈就很开心。
  可是堂哥却不开心,因为我和他读同一个班级,每次我考试考得比他好,他就会被伯母骂,他被伯母骂完,就会更讨厌我;他讨厌我,班上的同学就更不喜欢我,我每次都跟自己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不知何时,她的脸颊竟挂了两行泪水,她愣愣的伸手拂过,看着指尖上沾着的泪水,秀气的脸上净是茫然。
  “小妹妹,粥煮好啦……”华师承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人。一个专注得心无旁鹜;另一个却伤心如斯。
  古音站起身,用一种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的口气对莫天邵说:“我一定会更坚强的。”随后,她走向门口,向男子道了声谢后,径自步出房门。
  莫天邵停下动作,冷眸缓缓抬起,刚好看见她瘦弱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对上了男子的眼。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华师承说。
  莫天邵一脸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又转回电脑萤幕上。
  “你要在这儿留多久?不怕老爷又会有所行动?”
  “无妨。”莫天邵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华师承走进房里。“你有这个本领及本钱和他对峙,可旁人没有,最好不要牵连其他人。”
  “你怕牵连什么人?那个小女孩?”莫天邵站起身,询问似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否认,不禁发出一声轻笑。“你担心什么?她根本就是路人甲。而且,就算她被牵连又如何?那个老头爱搞把戏由他自个儿搞去,到头来,闹笑话的只会是他自己。”
  华师承叹口气继续问:“你在哪里动了手脚?”
  “没什么,我只是偷了些东西、送了些东西。就当作是我的医药费,也算是回敬给老头的。”
  “医药费?多少?”在看到莫天邵脸上得逞的笑容时,他不禁毛骨悚然。
  莫天邵比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步向门口。
  “喂!天邵,你到底做了什么?”
  “提示。”在走出房门前,莫天邵好心地替他解惑,“一个炸弹。”
  炸、炸弹!?他莫名其妙地瞪着那已不见人影的门口。
  炸弹?到底是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老爷那边肯定不会太好过。他在心里默哀了下,只希望不要太严重就好。
  第三章
  色彩缤纷的气球飘荡于广大、充满绿意的庭院里,草坪上放了好几张纯白色的桌椅,乐声悠扬的传达到每个角落,人们的欢乐笑语点缀在音符间。
  这是个充满喜气的大宅子,宅内宅外或坐或站着前来庆贺的客人,主角是被众人包围、穿着礼服的一男一女,彬彬有礼的侍者穿梭来回在众宾客间,接应不暇。
  古音穿着侍服,身影在屋内屋外忙碌的来回走动,秀丽白净的面容上始终保持着一股自若有礼的微笑面对众来宾,心里却隐隐潜藏着一股骚动,促使她不断的迈开步伐,走遍这栋大宅子的每个角落。
  她实在想不到,在十年后的今天,她竟然还能够踏进这里一步。她想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十年前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那对她来说,就像稚龄孩童小心埋藏起来的宝藏,也许对旁人微不足道,但却是一段难以自她心底磨灭的回忆。
  她一一拿起餐桌上不用的盘子、酒杯放到端盘上,然后步向厨房,眼睛仍不自觉的梭巡着屋子内外的每个客人。她期盼,或许还能见到十年前的那个男人,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天邵。
  会一直记得他,也许是因为在那段暗涩的日子里、在她短短仅二十年的人生里,他是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一个人,那个两次差点把她推向死亡的人。可是奇异地,她并不讨厌他,并不是时间冲淡了一切,她很清楚。如果是时间的关系,她就不会在十年前几乎每一天都跑来这里,却次次都落入人去楼空的失望中。
  当时,她万万没想到,才隔了一天,他就不见了,这栋大宅子又成为一栋空屋。她以为有一天他会再回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几乎天天过来看望,但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来她放弃了,不再那么执着于心底的希望——再看他一眼,只是每一次路过这里时,她总习惯性地抬头,或许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她期望能再见到他倚在树上的身影吧。
  她端着盘子又走了出去,眼睛自然的望向站在屋子中央、这场婚宴的新郎,她还记得他,但他却不记得她了。刚刚他曾向她要了一杯饮料,两人面对面的刹那,他并没有认出她来。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十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如果他还能记得她,那才教她意外。
  十年前,那个男人让现在这个新郎替她诊治,从他们之间的相处以及谈话中,她可以知道两人是非常熟稔的,她判断两人是朋友,原先她以为他会来参加这场婚宴,一开始的一、两个小时里,她常常看向新郎的周围,可是并没有见到他,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她想他是不会出现了。心里虽有遗憾,但和十年前那种满心的失落感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古音照例把一些多余的杯盘拿向厨房。
  刚开始的热闹气氛到现在已慢慢转淡,这是场美式的婚宴,新郎新娘在广大的庭院宴请宾客。因为时值晚秋,再加上这里有好几棵可供人乘凉的大树,所以就算是台湾位于气候炎热的副热带,这里的气温仍凉爽得让人感到舒适。
  庭院被布置得温馨热闹,喜气洋溢,但比起一般美国家庭的婚宴形式,这场礼宴更显豪华,光是服务生就有三十个,而她是其中的一个。
  从以前她就隐约的认知到,他跟现在的这个新郎都是属于另一个阶层的人,一个她永远也无法涉及的上流生活……她停顿下动作,随即神色自若的走向人群。她边走边想,他跟她之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自从她更懂事以来,她就知道十年前她能走进这宅子,还在这儿睡了一夜,纯粹是一种意外与巧合,一种连她的伯母都斥之为天方夜谭的事。
  古音微微地叹息,她还记得当年十岁的自己跑回家后,她的伯母是多么不谅解,除了对她冷嘲热讽外,还一直不相信她曾真的在这栋宅子过了一夜,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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