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爱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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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爱窝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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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烦死了!”
  “小叔叔,皇阿玛会这样逼迫你也是为了你好呀!”弘历劝道。
  “写诗作论本就不是我的长项,皇上这样日日逼迫我,总有一天非把我逼疯不可!”
  允秘烦闷地大喊着,还要跟弘昼干杯,但是几杯酒下肚已经让他醉眼迷蒙了,他的酒杯半天没碰上弘昼的酒杯,还把杯里的酒大半都洒了出来。
  弘昼见状哈哈大笑,想帮允秘斟满酒,但他也已有些醉,酒壶的口始终对不准允秘的酒杯,两个人就这样把酒洒了一桌,然后相视大笑。
  “你们真的不能再喝了,什么胡话都出口,再疯下去连我都要有事了!”
  弘历看着他们两个喝得酒兴大发,允秘又口无遮拦,急着忙抢下他们两人手中的酒杯,阻止他们继续喝下去。
  “四哥真是太婆妈了,喝酒就喝酒,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咱们出宫时不是大喊了不醉不归的吗?小叔叔不开心,就让他发泄发泄嘛!”
  弘昼把酒壶抱在怀里,不给弘历抢走,好像那酒壶是什么绝世珍宝。
  “弘昼!”弘历狠瞪了他一眼。“咱们是说好不醉不归,但你现在已经醉了,小叔叔也醉了!你没听见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这可不是发泄发泄这么简单的事,再不把小叔叔送回宫去,万一他不小心说错了话,传扬出去,出了事由你自己一个人去担待!”
  弘昼怔了一怔,陡然间敛去笑容,昏醉的脑袋清醒了大半。
  对呀,他怎么忘了,允秘其实性格倔强、任性又直接,生气起来是天皇老子来了都不怕的,这几年是因为他年纪愈大愈懂得收敛,性情也压抑得沉稳很多,但是一旦惹得他暴怒或是喝醉酒之后,还是会开始口无遮拦。
  犹记得两年前的一次宫宴上,允秘醉得迷糊,当着众人面指着雍正正要重用的新科状元说道“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青蛙?”,羞得那新科状元满脸通红,而雍正则是气得脸色发青。
  平日里允秘乖乖的,守规矩、守本分,从不会干出格的事,但有时私下里仍免不了会发脾气抱怨大骂,只是在自己宫里怎么骂都还只有贴身奴仆听见,但此刻却是在热闹的酒楼里,往来人多,一旦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小叔叔,你出宫也快两个时辰了,是该回去了。”
  弘昼赶忙把酒壶都收了,就怕允秘失控起来无法收拾。
  “我不要回宫!好不容易能出宫一趟,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宫!弘历、弘昼,你们今天哪个要收留我?我不回去了!”允秘忽然拍桌大声咆哮起来。
  “你怎么能不回去?皇阿玛明日还要考你文论呢,我们收留你反倒是害了你呀!”
  弘昼两手一摊,摆出个不知道怎么办的无奈相。
  “不要再讲到文论了,皇上要我写什么”任贤图治“,我的头都要炸了!我又不考科举功名,皇帝也轮不到我当,叫我写这种东西干什么!”
  允秘愈说愈烦躁,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酒菜全弹了起来又跌了回去。
  弘历叹口气,转眸看了弘昼一眼。
  “这种半醉、半清醒的状况最糟糕了。”
  “所以?”弘昼皱眉揣测着他的心思。
  “所以……”弘历凑到他耳边低语。“咱们得让小叔叔醉死才行,省得他继续乱说话。”
  弘昼耸耸肩,点头表示同意。
  “小叔叔,你想喝个痛快是吗?那好吧,我就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弘昼轻拍允秘的肩,一边替他倒酒。
  “好,你们说的,一醉方休!”允秘大口干了杯中酒。
  弘历和弘昼频频斟酒灌允秘,他们就是要让允秘醉到不醒人事,他才会乖乖地回宫安静睡觉,等第二日醒来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允秘本来就已经七分醉了,再被弘历和弘昼连手狠灌几杯烈酒后,很快地就醉得神智不清,伏倒案上了。
  大功告成!
  “你把小叔叔背上马车吧,我先下楼会帐,过会儿你再下来。”
  弘历看着烂醉昏迷的允秘,长长地吐了口气,转身走出去。
  弘昼听命行事,扶着允秘起身,然后将他背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步出雅座,缓缓拾级而下。
  允秘的侍从已经将马车停妥在酒楼门前,弘昼小心地将允秘送进马车里,让他躺卧在椅垫上。
  “理永,你尽快把小王爷平安送回宫去,要悄悄的,不许惊动任何人,更不许让皇上知道了。”弘历低声吩咐允秘的心腹侍从理永。
  “喳!”
  理永应声,熟练地一扬鞭,马车立即疾驰而去。
  弘历和弘昼并肩站着,瞧着马车飞快驰离。
  “四哥,小叔叔醉成这样,明日皇阿玛要他写的”任贤图治“文论,他可怎么写得出来?”弘昼的目光慢慢地转向弘历。
  “所以?”弘历瞟了他一眼。
  “你就帮他写吧,反正这种文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随手也能写个两、三篇嘛!”弘昼窃声笑道。
  弘历没好气地哼了声。
  此时,允秘的马车朝着皇宫西华门的方向疾速而驰,就在正要经过一个大路口时,驾马车的理永忽然听见一阵蹄声达达疾响,从前方的路口传来,他正要控制马匹放慢速度时,不料一辆马车突然从路口急转弯冲了出来,他来不及扳下铜刹手,就这样和那辆马车直直地撞上了!
  两辆马车对撞,理永和允秘的这辆马车是被撞的一方,冲击力太大,整辆马车翻跌了出去,马匹倒在地上狼狈地嘶声啼叫,车厢也整个侧倒在大街上。
  理永整个人摔出去时脑袋直接着地,血流如注,而另一边的车夫却因为拚命抓紧缰绳而没有摔下地,所以幸运的毫发无伤。
  “小王爷!”
  理永虽然已经头破血流,却仍然担心车厢内的允秘,挣扎地爬到车厢旁察看他的伤势。
  同时间,撞上他们的马车内快步走下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受惊的神色,他飞快地朝允秘和理永走过去。
  “怎么会这样?”中年男子关切地看着理永。“你伤得好重,得快去疗伤才行……”
  “小王爷……您没事吧?小王爷……”
  理永不顾自己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鲜血,拚命焦急地呼喊着允秘,费力地试着把他拖出车厢。
  那个中年男子本来是要过来关心理永的伤势,但一听见理永喊“小王爷”,他如遭雷殛,整个人懵住了,脸色惊惶地张望着人事不醒的允秘。
  理永见允秘仍昏睡着,无法清楚知道他是否受了伤,不过幸好有车厢护住允秘,所以在他检查之下,除了允秘的额角有两处明显的擦伤以外,身体部分似乎并没有受伤的迹象,但理永自己却受伤过重,根本无力拖抱起允秘。
  眼见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愈来愈多,理永生怕允秘的身分暴露,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理永回过头怒视着中年男子,他气弱声虚,一脸快要晕厥的样子。“快去西华门传话……派人来接……”他犹豫地顿住,没有把“小王爷”说出口。“总之,你快想办法去西华门传话……或者……或者找公差衙役前来接人……”
  那中年男子像没听见理永的话似的,浑身颤抖地蹲下身,怔怔地盯着允秘看,脸色逐渐惨白。
  他是内大臣乌雅氏。海芳,每日入宫上朝,在宫宴上曾经见过几次允秘,所以一眼就认出来倒卧在地上的年轻人就是皇上上个月刚封的諴亲王,也是朝野上下所昵称的“小王爷”。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理永见海芳仍在发呆,心急地站起身,倏然伸手抓住海芳。“你快去——”
  理永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整,忽然就感到眼前一黑,抓住海芳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软软地歪倒在地。
  “哎,你、你……”
  海芳慌忙扶着理永,见他两眼发白,又是满头满脸的血,惊慌得不知所措。
  “快看看他是不是死啦?”围观的路人喊道。
  一听见可能有人死了,围观群众立刻争先恐后地挤来观看。
  “他们两个要是死了,那可得把你押到衙门去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海芳登时吓得脸色发白。要是撞死了平凡百姓,或许打官司、赔银两还能了事,但撞死的若是允秘这个“小王爷”,皇上岂会饶了他的性命?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莫非……我的死期真不远了?”他懊丧得几乎要哭出来。
  “大人,您先别慌,让小的瞧瞧!”车夫连忙探摸理永和允秘的鼻息,然后放心地松了口气。“没事!大人,他们都没死呢,只是昏过去了!”
  “是吗?”海芳两眼出神地看着车夫。
  “是啊!大人,这个应该是受伤过重晕过去的,那个是一身的酒气,大概是醉昏了,这两个人都没死!”
  车夫刻意高声说话,让围观的群众都听见他的声音。
  海芳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
  “那就好了,咱们赶紧……赶紧把他们送到西华门去……”
  海芳和车夫弯腰抬人,把允秘和理永抬到自己的马车上。
  “驾!”
  车夫挥鞭,马车奔驰了出去,冲散围观的路人。
  海芳坐在马车内小心护持着允秘,呆瞅着他昏醉的脸庞。
  他印象之中的允秘,是个斯文俊雅又充满贵气的年轻人,先帝爷老来得子,对他很是疼爱,而在先帝驾崩之后,雍正对他这个幼弟也特别关爱,当雍正一个个整肃清算自己的皇兄弟时,对允秘的屡屡加恩就更加引人侧目了。
  谁都知道允秘深受圣宠,前些日子雍正透露出想为允秘指婚的消息后,几位大臣私下里较劲的可厉害了……
  想到这里,海芳的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响。
  有救了!他有救了!
  “回府去!快、快回府去!”海芳激动地拍着车厢的壁板大喊。
  “什么?大人说什么?”车夫勒马停住。
  海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喊着——
  “快回府!”
  海芳府花厅,海夫人和独生女藕香正在将折枝杏花插入瓶中,忽然听见前院一阵骚乱声。
  “先去把饶大夫请来,当心点,别弄出人命了,快!”
  海夫人和藕香惊讶地对视一眼,连忙走出花厅瞧个究竟。
  “田总管,你让人把这个伤重的男人先抬到客房安置,顺便叫两个丫头过去好生照看着。”海芳正在院中忙碌地指挥下人。
  “是,老爷。”
  田总管立刻转身,吩咐下去。
  “老爷,怎么回事?是谁受伤了呀?”
  海夫人惊疑地走过去,赫然看见一脸血迹斑斑的男人,吓得倒抽一口气。
  “夫人,方才在街上与人马车对撞了,这人是车夫,我怕他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抬回来救治。”海芳脸色不自在地解释着。
  “看样子是伤得不轻呀!”海夫人蹙眉看着下人将理永抬往后面厢房。
  “马车对撞?很严重吗?”藕香担忧地在海芳身前身后察看。“阿玛没事吧?您有没有受伤?”
  “不用担心,我没事,我们的马车没翻,是对方的马车翻了。”
  海芳心不在焉地低着头,像在想什么心事。
  “原来对方的马车翻了,难怪会伤得那么重。”海夫人轻叹道。
  藕香思索了会儿,开口道:“阿玛,我记得乔大夫治外伤比较在行,咱们是不是该请乔大夫来看看?”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海芳恍然大悟,随即回头对着田总管嚷嚷:“田总管,你派人去把乔大夫也请来,一同会诊!快快!”
  “是,老爷!”田总管慌忙答应着。
  此时,从另一侧厢房走出几名仆役来。
  “老爷,小的们已经把那个男人安置好了,老爷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海芳烦躁地挥挥手。
  “是。”仆役们鱼贯走出后院。
  “阿玛还安置了另一个男人?”藕香张着大眼迷惑地问道。
  海芳犹豫了半晌,突然握住藕香的肩膀,神情愧疚得像要乞求她的原谅。
  “藕香,有件事你先听阿玛说。”
  藕香怔了怔,讶然看着父亲异常苍白的脸。
  “什么事呀?”她轻声问。
  “阿玛……前几日给皇上的奏折出事了。”
  海芳神色僵硬,浑身微颤。
  “啊!”海夫人和藕香同时惊呼出声。
  “老爷,你别吓我呀!出什么事了?”海夫人吓得腿软。
  谁不知道雍正性格猜疑、喜怒无常,对付犯错或是触怒他的大臣,他必会用各种理由下令将他们贬、杀、拘、禁,绝不留情!
  藕香虽甚少过问父亲朝堂之事,但也从父亲口中偶闻过当今皇上惩处官员的残酷手段,所以也感到心悸惶恐。
  “都是阿玛误信了馋言,没清楚查明真相就上了奏折。”
  海芳声音发颤,握住藕香的双手冰凉哆嗦着。
  “前几日,有人向我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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