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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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云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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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暌别两年,这抹红妆依旧是深烙他心,已不知出现在多少个午夜梦回,那肤如赛雪、发如玄墨、唇不点而朱,和那双清灵杏目,比记忆中的容貌更加鲜明。
  如今那丽色小脸爬满泪痕,妆花了,发也散了,许是因挣扎哭喊过度,此刻濡湿的娇颜还染上一层诡异的潮红。
  刀戒天伸出手,轻拭去云若雪脸上的珠泪和残妆,顺了顺她凌乱的鬓发,边快速扫过她全身的狼狈。
  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救了她,但那一身凌乱残破的衣裙,还是弥平不了他的愤怒。深怕自己再晚一步,她就会……想到这,他更收紧双臂,紧搂着怀中幽香的身躯。
  “睁开眼,若雪,是我。”
  这声音?是……历经方才的险恶,云若雪犹颤着身,但此刻已感受到自己安全了,而包覆在身上的男衫,和男人宽阔温软的胸怀,有她记忆中熟悉的气息。
  如扇的黑睫缓缓掀开,盈泪美眸迷茫地望进一双担忧的深瞳。
  “刀、刀大哥?”红唇微张,她惊讶地吐出埋在记忆中两年的名讳。
  两年前,那不欢而散的离别,她以为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为何现在他会出现?
  “啊!”难耐的呻呤,不禁逸出口。体内的燥热还没散去,她难受地不断喘气,无暇思考,玲珑有致的身躯不自觉地在他怀里磨蹭。
  “若雪?”她不太对劲。怀里的女人媚眼氤氖、面色如潮、红唇吐气如兰,全身上下尽显媚态,让刀戒天心里的狐疑更深。
  “唔,我好热、好热……好难受。”
  云若雪整个人已贴在刀戒天胸前,原先拿来蔽体的黑衫,在挪动间敞开了襟口,此时的她,只着一件薄绸肚兜紧挨着他。
  她不知为何会这样,只知道自己浑身燥热难耐,却又不知如何纾解。
  刀戒天略推开身,仔细审视她脸上的嫣红,尔后伸手探向她的腕脉。
  这是——苗疆的逍遥散!
  “他们竟敢这般对你!我一定会要他们付出代价!”他咬牙道。
  逍遥散,为苗疆一带惯用的情蛊,凡服下之人,必须在两个时辰内找对象交合,借由男女合欢纡解蛊毒。看样子,若雪必是在上轿前就被喂了毒。
  好个云碧瑶,竟这般阴狠至极!
  莫怪若雪会有这样的神态,那蛊毒怕是开始发作了,不出一个时辰她就会——思绪停顿,刀戒天没再多想,只能兜紧她的衣衫,掩住那令人心荡的春光。
  “啐!你是何人?敢坏本爷好事,活得不耐烦了吗?”带头的贼子已套上裤子,亮刀站在刀戒天身后,好事被人打断,又失去一名手下,着实让他不快!
  “喔?我以为活得不耐烦的,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放下意识不清的云若雪,刀戒天反手抽出背上弯刀,阴惊的表情,有着风雨欲来之兆。
  他运劲提起弯刀,随即俐落挥下,炫目的刀光倏闪,一波锐利如刀的刀气伴随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向恶徒的颈项——“啊!你——”字不成句,气绝。
  那老大眼睁睁看着一波刀气斩向自己,尚不及做出反应,刷的一声,是刀气划过骨肉的声音,尔后,身子抖抽几下便颓软倒下,身首分离。鲜血自切齐的颈冠喷出,而落地翻滚数圈的头颅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不偏不倚瞪向另一处的手下。
  “老、老大?哇啊啊——”
  老大血淋淋的头颅就落在自个儿眼前,仅剩的一名恶徒又惊又慌,奋力又在地上挪行数寸,直到一双绣着金腾花边的墨色鞋履出现在眼前,血色陡地自他脸上抽离。
  他面如死灰,颤着声不断磕头求饶“大爷,您行行好,小人、小人知错了!求您就饶了小的吧!求求您了,我求您了,呜呜呜——”
  情势丕变,老大和老三才一眨眼就给毙了,他当然得快逃,保住小命要紧。
  刀戒天略微偏头,居高临下的睨着伏趴在脚边、不断磕头求饶的鼠辈,冷漠黑瞳里读不出丝毫情绪。
  “任何伤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不过,看在你诚心求饶的份上——”语气稍顿,倏地,他出奇不意的凌空出掌,打在恶徒的天灵盖上,“我赏你一具全尸!”
  恶徒霎时仰躺倒地,整头的血肉模糊,两眼瞪如牛铃,仿佛在控诉死前的不甘。
  一切,又归于安静沉寂,连虫鸣鸟叫都被迫噤声。
  第1章(2)
  “刀大哥……”似乎感受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和阵阵散出的血腥味,意识混沌的人儿不安的低喃。
  “嘘,别怕,我在这。”轻轻拍抚她的肩头,他低声安抚。
  突然,她腰间滑落的半截令牌,攫住他的视线。那是……瞪着令牌,顿时千头万绪齐涌心头,替云若雪收起那半截令牌,连同襟里暗层的白绢,一起纳进心口的位置。
  “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救你,就算你会更加怨我、恨我,亦在所不惜。”
  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踏拔身一跃,搂着她穿梭于绿林山水之间。
  巳时,远处龙蟠山上层层堆叠的云岚,横在无际的苍穹之下,如一幅文人笔墨下的诗意山水画,断了两年的情绪,在这片多事的山林又再度牵起。
  简陋的茅草屋,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这是间废弃多年的茅屋,因隐于龙蟠山下的紫竹林里,碍于林后就是龙蟠山出入口的威吓作用,少有人烟。更因此地偏僻,若不是那年刀戒天遭人暗算重伤,为找一处静溢的疗伤之地而无意发现,他也不会想到这地方。
  两相权衡,他还是带云若雪回来了。
  屋内的摆设简单,一张方木桌、两张长木椅凳、一张床榻,而桌上则搁着他临时找来点上的油灯、盛茶水汤药的器皿。充饥用的干粮等,当然,还有一条暖被和一套干净的换洗衣衫。
  入夜后,晚风徐徐吹入窗,扰得桌案上的油灯火光闪烁。忽明忽灭,而趴在男人赤裸胸膛上的女人,因体力耗尽,累得沉沉睡去。
  忽地,她身子感到畏寒地缩了缩,他见状,体贴的替她拉高被褥,掩住那裸露在外的柔润肩头,挡却风寒。
  锐利的黑眸,若有所思地凝睇着枕靠在自己肩窝、睡得极沉的柔美脸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脸上每一寸的光滑,舍不得放手,亦舍不得眨眼。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刀戒天心里清楚,对她的情感始终藏在最隐晦之处不愿正视,但确定的是,早在初见她时,情根已深种心田,她那绝美的容颜,已印在脑海太深,忘不去、抹不掉。
  一直以为无情的人是她,但她随身带着的那半截令牌,又是为了什么?
  她当年的狠心决绝,让他记恨不下,只能选择不爱了,直到此刻情根死灰复燃,他才知道并非不爱,只是将那份情藏得更深而已。
  当年,他们在这里相遇,也在这里分开,而今,是否又是一次决绝的情断义绝?
  不!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让她错身而过,无论要他赔上多少代价。
  “若雪,你会原谅我吗?”轻问出声的语调,含着藏在内心最深的苦涩。
  刀戒天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原先敛眼而眠的女子,此刻终于悠悠醒转。
  “唔。”羽睫先是微微颤着,接着迷蒙美目茫然地睁开、合上、再睁开。
  感官的知觉逐渐复苏,映入眼帘的景物,云若雪感觉似曾相识。
  “若雪?”被她压着的伟岸身躯微僵,他试探地轻唤,等待她的反应。
  云若雪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丝被下两人赤裸紧贴的身子,所有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记起在官道上遇到恶徒的情景,然后是刀戒天的出现解围,还有——脑海,闪过一幕幕男女交叠合欢、彼此贴身爱抚的画面。
  天!她竟和刀大哥——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在他身下承受一波波的欢爱浪潮,又是如何随着他的律动而忘情摆动,那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那绵绵落下的细碎啄吻、那暖昧的女子吟哦和男子兴奋的粗喘低吼,一切一切,感受是那么强烈地袭击她的心智。
  残酷的事实,教云若雪震惊的睁大眼眸,她惨白着脸,像具没有灵魂的娃娃动也不动的趴在男人身上。眼里凝聚的水雾,化作悔恨与羞愧的泪水,无声落下。
  她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污秽、好淫荡,她怎能做出这般淫秽之事?怎能?
  她没有那颜面继续苟活于世呀!想到这,泪水落得更凶了。
  “别哭,我不愿见你这么落泪。”她脸上滑落的泪,滴在心坎上,灼烫着他的心。
  云若雪咬着唇不愿哭出声的委屈模样,令刀戒天万般心疼,抬手欲拭去她的泪,可她偏头闪避的动作,让他尴尬地收住。心,没来由的一抽,无声痛着。
  刀戒天翻身坐起,然后将被褥给了她蔽身,自己则抓起一旁的衣裤飞快套上。
  “来,先把衣裳穿上。”将新的衣裙放在她身侧,他随即背过身。
  云若雪缩着身用被褥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揪着被褥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掩在云发下的丽容已爬满泪水,直到他递来新的衣裙,才稍稍止住泪快速的穿上。
  穿戴好衣着的两人,尴尬的分坐床板两侧。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独有那压抑的声声低啜像在指控男人的蛮横,让他痛恨起染指她清白的自己。
  片刻后,直到那声音渐歇,刀戒天才起身走到桌旁斟了杯茶水,再回到床边,手里握着一只杯子,“喝点水。”
  小心翼翼坐上她的身畔,却没勇气碰她,他只得伸手将水杯递到她面前,等着。
  云若雪仍是垂首坐着,置若罔闻。他也不急着收手,继续维持举杯的姿势。
  长久,哭红眼的人儿,终因良心过意不去。抬睫眯了一眼固执的男人,才伸手接过,而那杯早该冷凉的茶水,在男人以内力运热下,一样的温感润喉。
  “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喝些水会让你舒服点。”见她小口啜饮着茶水,刀戒天放软脸上的神情。她很快就喝完,看了一眼她圈在手中的空杯,他又问:“还要吗?”
  云若雪仍旧低头不语,眼神空洞的迷惘神情,让刀戒天莫名的不安与害怕。忽地,他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突来的举动,让云若雪骇然地抬起眼,与他对视。
  “若雪,看着我好吗?”深怕她又垂首不语,他两掌托着她的脸,缓缓欺近,让两人的脸靠得更近,感受彼此的气息。
  “我知道这么做对你很残忍,你又何其无辜,根本不必去承受这一切。也许你现在心里有怨、有恨,但不管如何,答应我。永远都别伤了自己好吗?倘若真要恨,就好好的活着来恨我。”
  一席话,让云若雪稍止的泪水再次溢出。
  为何他要这么说?他岂会不知现在的她,活着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种凌迟!
  “呜——”她遏止不住地轻泣出声,满颊的泪湿了他的掌。
  “若雪,我让你恨。”如果恨他,是对她最好的弥补,那么他会很甘愿。
  “不!”她想摇头,却被他牢牢定着,只能美眸含泪,气愤地瞪他。
  他凭什么这么决定?她承受不起啊!他为何还是如两年前一样,非要霸道地逼着她承受这些超载的情感?
  这样的情太沉重,她的身份和立场,要不起也还不起。
  “我知道没有资格求得你原谅,但我永远不会后悔这么做。”他继续说着。
  而她索性瞥开眼,睇向别处,试图忽略他身上的侵略气息。
  “若雪,看着我,听我说完好吗?”轻唤她芳名的语气,饱含只给她的宠溺。
  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和那温柔的语调,又牵回云若雪专注的目光。
  “我刀戒天活至今日,我行我素惯了,也从未求过人,在江湖人眼里,我或许是独善其身的魔头,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平凡男人,现下,我唯有一个请求,也只有这一个请求。”
  他开口说了——他、他说爱着她呀!他难道不恨她吗?
  突来的直白爱语,让云若雪惊愕地怔愣了,然后,在他错愕的注视下,他覆上她的唇,爱怜地反复辗转,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尔后,他放开她,贴着她的唇,说出藏在心底最深的渴望——“求你做我的妻。”
  第2章(1)
  两年前
  龙蟠山下
  紫竹林杂沓纷乱的脚步声、十来名追兵的叫嚣挑衅,干扰静谧的一片林子,双方恶战,一触即发。
  “追!别让他跑了!三王爷有令,全力缉拿异教乱党,谁能取得刀戒天的项上人头,重重有赏!”为首的追兵大声呼喝。
  近年,老皇帝身子大不如前,后宫妃嫔甚至是皇子们皆蠢蠢欲动,暗自兜揽各界人马,巩固己方势力,而朝臣则各自结党营私,祸乱朝野。
  可四界的神龙岛、刀门山庄、南凤宫、无双城等邪教,却屡屡与朝廷做对,多番劝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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