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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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云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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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拍几下云若雪白嫩的手背。睿智的眼眸朝她一眨,接着莫冬梅表情一肃,又刻意提高声嗓。“好了,我要去张啰明晚宴客的东西了,雪丫头,喜服待会儿记得换下挂好,可别弄脏了。”
  “好。”云若雪嘴角勾起一记会意的微笑。她真的喜欢这表里不一的“婆婆”。
  莫冬梅走出房门,经过刀戒天身旁时,不忘冷冷抛下几句威吓,“你这小子,还真是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今夜还不是洞房花烛,想做什么等明晚再说!”
  “奶娘——”刻意拉长的尾音,甚是不满。
  云若雪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而刀戒天则是先瞪了眼莫冬梅离去的方向,再拉回视线,望着那张娇美容颜,他挑高浓眉,口气佯装不善,“很好笑?”
  “没。”她摇摇头,虽这么说,但嘴角的笑痕更深。
  其实他们能做的、该做的事都已经办完一轮了,只是莫大娘不知情而已。想起那些亲密事,云若雪羞红了脸,敛下眼不敢看他,怕他发现这番绮丽心思。
  刀戒天走至云若雪身侧,同她一起看向铜镜中两人相偕而立的身影。
  “这件嫁衣很适合你,穿在你身上很美。”当然,他更觊觎剥除那一身红衣后的光裸美景,想着,下腹窜起一阵熟悉的燥热,他压低嗓音,因动情而沙哑,“美得让我现在就好想要你。”
  铁臂倏地搂过云若雪,两人下腹紧密的贴合,让她感受他强烈的悸动和欲望。
  “不可以。”感受到男人坚挺的反应,云若雪俏脸烧红,推了推他厚实的胸膛,掀睫睨他一眼,瞠道:“你忘了方才莫大娘说的,还有你曾答应过我的?”
  “我没忘,又岂敢忘。”谨守礼教只能在洞房花烛之夜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虽然因先前的那桩意外生变,但重诺的形式却不可废,“我只是舍不得放开你。”
  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也不想放开了。
  刀戒天又搂着云若雪一会儿,温存汲取她馨香的气息,才松开怀抱。
  “想不想去看会动的星星和会笑的月亮?”
  “会动的星星和会笑的月亮?可现在也才过午,天色正亮,哪来的星星和月亮?”觑一眼窗外明亮的天色,她满脸狐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现在出发到那,时间正好,况且今日天候不错,这次错过了,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见她有丝动摇,他便继续诱哄,“奶娘只说明夜才能动你,可没不让我今晚带你出门看星星赏月亮,况且我们戌时一定回来,不会待太晚。”
  其实他只是不想她无聊,这几天他忙着筹备婚事,每回和她独处没多久又让人给打岔,好不容易事情已处理妥当,不妨与她出去走走,以解他连日来的相思。
  “真的戌时就回来?”云若雪蛾眉微挑。唔,这主意听来似乎不错。
  “真的,不骗你。”望着她踌躇挣扎的脸色,他不禁莞尔。
  云若雪垂首咬着唇,犹豫好半晌,再抬起脸,已绽开一脸如花笑靥,“好,我把喜服换下,我们就去看星星赏月亮。”
  原来刀戒天也有这么温柔浪漫的一面。
  他们并未出庄,整个下午,刀戒天只是带着云若雪到刀门外围的田间赏景散心,然后到牧场骑马儿、挤羊奶,让她体验最朴实纯粹的自然风光。
  沿路所遇的门众们,无不热心招待自家的美酒佳酿,甚至炒几道家常小菜。光一圈吃喝下来,撑胀两人肚皮不说,就担心过没两日会多几两腰间肉。
  刀门的人对刀戒天可说是万般敬重景仰,因为这位英勇明智的门主,让他们有了自给自足不虞匮乏的安逸生活,更让他们不必忌惮朝廷和武林的迫害追杀。
  她知道,他是用最实际又直接的方式,打破她的刻板印象,让她重新认识世俗眼中的邪教“刀门”,也让她亲近这些外人口中十恶不赦却是质朴善良的人们。
  两人不知又逗留多久,再注意到天色时已是日落。
  “天黑了。”云若雪抬头望着暗下的天际,依稀看得见那弯弦月的影子。
  “时候不早了,该带你去看今晚的重头戏。”刀戒天负手而立,同她一样望着天。
  “重头戏?”
  “忘了?还没带你去看星星赏月亮呢!”他一手搂上云若雪的细腰,将她揽进怀里,“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了?”仰头望进他带笑的眸光,她呆愣的重复问着。
  “走吧!”鹰眸里恶作剧的笑意更深,方撂下两字,接着足尖一点,他便揽着她拔地而起,跃入黑幕之中。
  暗夜里响起的是女人猝不及防的尖叫声。
  “啊——”
  被刀戒天以轻功挟带飞身于天际,足下踩地,让云若雪紧张地更搂紧他精壮的腰身,生怕一没注意便跌个粉身碎骨。粉脸埋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她双眼紧闭,只闻耳边风声飒飒。
  感觉他带着她飞起飞落,速度之快,让她提心吊胆,没一会儿功夫,鞋履再次踏上一片平坦,终于脚踏实地。男人磁性沉稳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
  “到了,睁开眼看看。”刀戒天让她在怀里转个身,揽着她的手出声。
  云若雪羽睫轻颤,慢慢掀开,映入眼帘的美丽景致教她惊呼出声。
  “好漂亮!”
  他们站的位置是刀门山庄后山的断崖,距离崖口不过十步,而崖不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两人虽立在坚硬平整的崖石上,他依旧揽着她的身,小心保护着。
  夏夜里,隐藏草丛里的萤火虫一只只现身,屁股缀着点点萤光,漫天飞舞在黑幕之中,像无数颗流光星辰,而天际则是一弯亮黄的弦月当空。
  会动的星星和会笑的月亮——她明白了。
  背靠着他,望着眼前萤光飞舞,眼里是一片朦胧水雾,她眨去泪意,转过身子望着他,眸子里盈满感动深情。
  “刀大哥,谢谢你,我好喜欢。”成语千言皆无法形容她心里的感动,只能化作更多旖旎柔情。
  他未开口,只是更搂紧了她。云若雪将脸贴上他硬实的胸膛,呤听那令她安心的沉稳心跳,两人享受此时的静谧,任由点点萤光将他们萦绕。
  许久,刀戒天才悠悠启口,娓娓道出那段沉重的往事——“我爹本是兵部尚书,乃朝中重臣……”才起个头又嘎然而止,他忖度着如何说起。下午奶娘跟她说的,他已听到一些,私心也想趁这机会向她说明。
  云若雪不语,只是靠在他胸口上安静等着。
  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攸关刀家的一切,是莫大娘尚未交代清楚的故事。
  “皇上因担心我爹手握重权又功高震主,加上听信小人谗言,误信爹有反叛之心,故拟了道旨意,硬安了我爹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名,便要将我刀氏一门二十余口全数处斩,那一年我也不过六岁。”
  “嗯,然后呢?”她轻声问道,一手则在他背上轻轻揉抚。
  他全身的肌肉,似乎因这段忿忿不平的过往而紧绷着。
  第5章(2)
  “幸而爹在朝中的知交好友礼部尚书薛良忠,在那昏君下旨处斩的当天,找一名年纪和我相仿、无依无恃的街头乞儿,顶替了我的身份送入刑场,然后又派人送走了奶娘和我,我们才得以荀活至今。”
  背上贴心安抚的举动,让刀戒天情绪和缓下来,松懈了贲张的肌理。
  “刚开始逃命那几年,我和奶娘可谓无财无势,身上带出来还算值钱的东西,能变现的也都卖了,最后甚至有一餐没一餐的挨饿度日,直到一日我险些饿死街头,被一名弯刀侠客所救,那侠客便是授与我刀法和青虹弯刀的师父,正因为他的出手相助,让我和奶娘能够安定下来,生活不再那么辛苦,只可惜……”
  “可惜怎么样了?”云若雪听得入迷,情绪也不自觉地跟着起伏高涨。
  “可惜,他也是受朝廷追杀的侠士一名,本就自身难保,而后在一次逃难中,他为救奶娘和我,不幸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奶娘也因师父的死,痛不欲生。
  刀戒天神色怆然的睇向远方,回首过往,历历在目,这条江湖血路,他是走得坎坷、走得颠簸,才有今时今日这样的成就。
  “我这条命是那乞儿换来的,也是师父救下的,倘若没有他们当日的牺牲,便没有今时的我。”虽是权宜之计,但他间接害死那乞儿以及拖累师父,亦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当年助他躲过斩首死劫的薛尚书,亦不得善终。
  “所以刀大哥后来才会创建刀门,收留江湖的流浪侠客和受朝廷迫害的忠良,以及遭人欺凌的弱势?”
  “算吧!”刀戒天语气无奈,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爹、娘以及视我如己出的师父都走了,幸而我身边还有奶娘,后来又认识了天阳他们四人,否则这报仇雪恨的日子,会是何等孤单漫长、艰苦难熬。”
  “刀大哥……”牵起他因练刀而生着厚茧的大掌,与自己十指交握,云若雪抬头紧瞅着他,给他坚定的力量,“以后你不是只有奶娘和龙护卫他们,你还有我,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这是她唯一给得起的承诺——此生相伴,不离不弃。
  “好。”回望她的眸光更深,刀戒天稍微加重手里彼此交握的力道,“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命活多长,你就陪我多久,绝不能早我一步离开。”
  他早看尽至亲的生离死别,那种哀伤沉痛是无法言喻的,却又要故作坚强的压抑下来,那样的煎熬他已不想再承受,如今有她生死相伴的承诺,他此生已无憾。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接着水灵眸光流转,语气娇俏的说道:“若雪一定活得好好的,活到长命百岁,活到没了一口牙、白了头发、一脸皱纹,让刀大哥见到我都生烦。”
  活泼轻快的语调和保证,令刀戒天哑然失笑。他知道她是想逗他开心,索性从善如流,放松了神情。
  “对你,我永远不会生烦。”心境倏转,他继而调侃问道:“若雪,婚后你是不是该改口别再唤我刀大哥了?”
  “刀大哥”三个字,如今听在耳里太过生疏,已满足不了他贪得无厌的心,他希望婚后可以有更亲昵的称谓,只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
  “那要唤什么才好?”困惑的眯着他,她希望能有多一些提示。
  “你自己想。”他肃着脸,没打算透露太多,他希望这回是她主动。
  碰了个软钉子,云若雪只得设法自力救济,眼波流转,兴起一股捉弄的念头。
  “那以后唤你……唤你夫君好不?”
  夫君?刀戒天没答话,眉心却悄悄蹙起,脸上似乎写明“不满”二字。
  “不好呀?那相公呢?”她再道,眼底促狭的笑意更明显。
  相公?刻意板起的面容更沉,眉间皱起的痕迹更深,脸色比刚才更硬、更臭,看来已经从“不满”晋升为“极度不满”。
  云若雪见状,佯装懊恼,其实脸上捉弄的笑意就快掩藏不住。她蹙起细眉,又故意偏头思考了会,蓦地美眸闪过一丝晶亮,蛾眉舒展。
  “好吧,那——”尾音故意吊人胃口的拉长,她红着脸靠近他耳边,细语轻声的说道:“哥,以后就唤你天哥可好?”
  男人霸道却又独裁的心思她岂会不知?他绝对不会甘于太过平凡的称谓。
  刀戒天闻声,俊眉略挑,薄唇已牵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至于脸上那什么“不满”、“极度不满”,瞬间逍逝无踪。
  “好。”犹带紧绷的语调,是他故作高态的矜持。
  “只让你做若雪一个人的天哥可好?”她轻摇着两人交握的手,撒着娇。
  呵,霸气的他,这回倒像是讨到糖吃的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好。”嘴角弧度弯得更大,可依旧坚守最后防线。
  “那——天哥别再板着脸了可好?”软语呢哝,娇嫩嗓音听得人都化了。
  兵败如山倒。
  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澎湃喜悦,傲气的男人终于忍俊不住的扯唇笑开,“好。”
  他喜不自禁的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在她诧异的惊呼声下,搂着她兜圈儿,转了一圈又一圈。
  女人的衣袂裙摆,随着旋转态意翻飞,在弦月萤光之下,舞出翩翩丰采。
  大喜之日,花烛之夜。
  历经一番热闹喧腾的迎娶送嫁,和庄重端严的拜堂仪式后,温婉美丽的新嫁娘随即被一干凑热闹的宾客簇拥到新房。
  云若雪端坐喜床上,螓首微垂,掩在珠王冠下的明艳美颜,噙着一抹幸福甜笑。
  她回想起方才的交拜仪式,内心感动的冲击犹在。
  这场婚宴,莫大娘体恤女方家没有代表,迳自担任起女方亲友的角色,而大殿礼堂的主位上则是空着三个位置,恭放三座牌位,分别是刀老爷、刀老夫人,以及刀戒天的师父。
  今日门主大婚,几乎刀门全数门众皆到大殿观礼,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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