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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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灵魂-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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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不会死缠烂打的仰慕者可爱多了。可是,为什么该死缠烂打的人却连句解释都不肯说?才一得空,思念便无孔不人的钻进羽容脑内,日夜折磨着她,直到她再也载不动这许多思念。
  “O。K。!希望下周可以看到各位完成的作品。”棕发圆脸的指导教授在教室内晃荡了一圈后,简单交代完话就离去。
  指导教授离开后,羽容将雕刻工具收进背包,捧着未完成的小型雕刻品,独自离开。她在温哥华并没有交到太多朋友,有的只是点头之交,并不是她适应力不高,而是对一个无心适应这个环境的人来说,适应力的高低并没有任何差别。
  离开学校,她漫无目标的在街上闲逛。
  温哥华是加拿大各都市中华裔比例相当高的城市,触目所及有不少是黑头发、黄皮肤的,有时还会听到一两句广东话。其实羽容并不太懂广东话,但听到来自屠军出生地的语言,心中总有点莫名其妙的愉快感,偶尔到香港移民开的烧腊店,她还会故意用她瞥脚的广东话问老板“几多钱”。
  走着走着,四周的街道突然陌生了起来。住在温哥华两年,她的生活相当封闭,除了学校和住家附近,她几乎鲜少在其他区域走动。
  就当今天是离婚两周年纪念的冒险吧!
  羽容没有往回走的打算,依旧沿着大马路往陌生的区域走去,倏地,一家规模相当大的服饰精品店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白色约两层楼建筑其实并不是太引人注目,它的店名才是她注意的焦点,搬来温哥华两年,她竟然现在才发现屠军在这里开了一家服饰旗舰店。
  军,你会来这里视察,顺便看一下我吗?羽容走向服饰店的玻璃橱窗,伸手触摸冷冰冰的玻璃,渴望能穿透那片玻璃轻触橱窗里海报中的那个人。
  你还记得我吗?为什么不来看我?军,你为什么连丝讯息都吝于给我?我多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多想再看看你的笑脸,我多想再见你一面,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情愿。羽容双掌紧贴着玻璃,思念他的心扭转抽痛至不能自己,两年来强抑下的泪水终于决堤,狂肆的爬满她的脸。
  军,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能感觉到吗?还是另一个复制品占据了你的心,让你连拨出一秒钟想我都觉得浪费?如果能再重来一遍,我不要再离开你了,随你把我当成复制品也罢,就算我永远取代不了“小容”在你心中的地位,只要偶尔能看到你,我就满足了。另一个两年太难熬了,我不要再尝一次。她在心中呐喊着。
  “军,让我再见你一面,好吗?”羽容紧贴着玻璃窗缓缓滑下,充浦胸臆的痛楚强烈撕扯着她的心,几乎用尽她每一丝力气让她无力再支持双脚站立,只能跪倒在墙边痛哭失声。
  “小姐,你没事吧!”经过的路人关心的低问。
  羽容用力摇着头,声音全梗在喉中,说不出半个字。
  经过的路人来来往往,她全都不在乎,只想哭尽心中的思念,“军,军,来看看我吧!求你,来看看我吧!”
  在她哀伤的世界中,忽然有阵轻悄的脚步声介人,随后一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轻覆上她不停颤抖的肩头,轻缓的动作仿佛不敢太接近,怕会将她碰碎。
  羽容蓦然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瞪视着面前朝思暮想的面容,深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
  屠军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至极。“别哭,你从来都不是这么爱哭的人,不是吗?你一向都很坚强的。”
  “你是真的吗?”羽容依旧不敢相信,举起手打算用力咬下去,以确定自己不是又作了一场好梦,梦醒一切都只是空。
  “别咬!”屠军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包覆在掌中,“我是真的,丫头,我是真的。”
  羽容感觉到他掌中的温度,不可思议的呆望他一会儿,猛然投入他怀中,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军,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我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每一天我都想你想到快发狂,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屠军不再保留,牢牢地抱紧怀中的人儿,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最坚定的承诺。
  段誉擎并没有阻止羽容跟屠军回台湾。搬到温哥华后,羽容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快乐,茫然的眼神时常望着窗外,仿佛希望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回台湾。或许屠军对羽容也是真的有情吧!不然以他在时装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无上权力,多的是愿意以身相许的美丽佳人,何必千里迢迢到温哥华探望已经下堂的前妻?
  还有,听说屠军和羽容离婚后便结束旗下的婚纱品牌,从此不再设计婚纱,这样的男人应该算是深情的吧!然而这想法只不过是他的猜测,屠军的心思太难捉摸了,他也只能希望他真的能善待羽容。
  直到坐上屠军的银色跑车,羽容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台湾、回到他身边了。她呆望着银色跑车内熟悉的设备和身边她挚爱的男人,感动得几乎泫然落泪。
  “别哭。”屠军见她眼眶微红,连忙出声以免洪水氾滥。
  羽容看见他紧张的模样,蓦地笑了出来。没错!她是不该哭,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幸福不该用泪水来庆祝。她倾身在他颊上亲了一下,“放心,我再也不哭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不再有什么事能让我落泪。回家吧。”
  别墅里的摆设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只有屠军房间里的东西全搬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你房里的东西呢?”羽容站在他房外,十分不解的问。
  “烧了,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屠军简单陈述着,没有多做解释。
  “为了某个人而烧的吗?”羽容还是没有勇气问他做这件事是为了谁,或许再过些日子吧!等她更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时,或许她会有勇气接受他的答案。
  “嗯。”屠军关上房门,牵着她的手走向她以前的房间。
  羽容不敢再追问是谁,改换个话题,“那你睡哪?”
  “你的房间啰。”他打开她房间的门,替她把行李搬进去;她当初没带走的衣服和他的并挂在衣橱里,连她以前用的枕头也放在旁边。
  他心里毕竟还是有她存在的。一丝甜蜜渗进羽容心里,安抚了心中的不确定感。
  羽容脱下平底鞋,将枕头拍松,仲了个懒腰,“坐那么久的飞机真累,睡个午觉吧。啊!忘了问你,我现在回来了,你要睡哪里?”
  屠军故作苦恼状,沉思了半晌,才皱起浓眉说:“睡沙发吧!”
  “那么可怜啊!”羽容拍拍身边的位置,“我这个人最大方了,一半分你睡,不过千万不要跟我前夫说喔!我还在等他再娶我一次呢。”
  “我不会说的,我的口风最紧了。”
  “这样就好……喂,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啊!”
  “睡……睡午觉不用脱……脱得那么彻底吧?”
  “我习惯裸睡。”
  “可……可是我没那个习惯──啊!你……不用连我的都脱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忽然传来一道抽气声,然后室内就陷人旋的春光中……
  “羽容,你就这样又搬回去跟他住了?”
  “嗯。”羽容跟着古莎莎在玻璃橱窗前停下。
  古莎莎打量着橱窗里人形模特儿身上的黑色套装,一边还分神跟羽容对话,“你别用一个音节就打发我的问题,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终生大事。他跟你解释过那天发生的事了吗?”
  “小莎,这件的样式满不错的。”
  “可能不便宜,不知道买不买得起?”古莎莎顺着羽容的话说,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轻易就被她转移了话题,“喂喂喂,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件衣服,不要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哪有?”羽容无辜的眨眨大眼睛,“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穿在你身上一定很适合。”
  “是吗?……少来了!快说,他跟你解释了没有?”古莎莎闪神了几秒钟,马上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没有。”转移不了她的注意力,羽容只好老实招认。屠军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有回她故意提起,他也没有乘机向她解释,只说事实就像她看到的那个样子。
  “没有?”古莎莎不自觉提高了音调,“他连解释都懒得说,你就这么傻傻的跟他回来台湾?搞不好他那天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相信他。”
  古莎莎长声叹了口气,“爱情让你变得太盲目了。”
  “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如果他没做,就算不解释……”羽容说到后来就说不下去了。对啊,他不解释,她怎么知道他和艾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莎莎一副“你看吧”的表情瞅着她,等待她自动认错。
  “好吧!我也很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我总不能拿枪逼他解释给我听吧。”
  “我告诉你吧!”
  羽容狐疑的转向古莎莎,但见她摇了摇头,表示刚才的话并不是她说的。
  “好久不见。没想到绕了一圈,屠太太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羽容和古莎莎同时望向声音来源,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位身着黑色紧身洋装的摩登女郎。
  “好久不见。”羽容望向另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
  “我想你一定宁愿永远不要见到我。”艾咪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她是?”古莎莎的目光在两张相似面孔间流转,似乎颇为惊讶。
  艾咪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我是第三者,你可以叫我艾咪。”
  “我才是‘第三者’,艾咪,你得排第四。”羽容出声纠正,除了“小容。人有资格当屠军的”原配“。
  “我没说错,两年前你就已经不再是‘第三者’。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什么第三者、什么她得排第四……古莎莎听得一头雾水。地想起那时和屠军公然出双入对,伤透羽容的心的名模好像就叫艾咪,但羽容见到艾咪似乎没什么强烈反应,换成是她遇到害她和丈夫离婚的第三者,就算不甩她一巴掌,也要狠狠骂她几句才能泄心头之恨。而最令她讶异的是,羽容居然点头愿意和那个艾咪去喝咖啡。
  “小莎,一起去吧!我也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哦。”古莎莎讷讷地点了下头,也跟着走进咖啡厅。
  落坐后,艾咪优雅的轻啜一口卡布奇诺,才开口道:“那天我和屠先生什么都没发生,其实本来是会发生一些事啦!”
  羽容对她暧昧不明的话只是扬起眉,不发一言。
  “你还是老样子,正常人听到后面那句话早发火了,你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起来真碍眼。”艾咪对听众的缺乏反应实在莫可奈何,只得几续把事情说完,“你要是再晚一分钟进来,今天伸展台上大概就没有艾咪这个人了。我其实不止统计归类出屠先生喜欢的女人的类型,还找人调查他以前的事。那天我蠢得以为说出蔺芙蓉的事可以引起他的注意,结果我不止引起了他的注意,也点燃了他的怒火,你进来时看到的暧昧姿势其实是他在逼问我。”
  “他把你剥光才逼问你?”古莎莎觉得她的说词荒谬到了极点。
  “好问题。”艾咪转头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羽容,她似乎打定主意就是不给反应。“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我在听,你还没说完,不是吗?”她料定她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所以连问都懒得问。
  艾咪不得不认输,摸摸鼻子又说:“其实我并不太懂他的想法,他载我到他的别墅去,我以为他对我有兴趣,所以我就很自动的跳上他的床。但他只是脱掉上衣,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喝酒,连理都不理我,我怎么勾引他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会不会是不行了,所以才不理你?”
  古莎莎猜测道,成功的惹来羽容的白眼相赠。
  “这种问题麻烦别乱猜测,我看起来像怨妇吗?”
  艾咪咯咯笑出声,“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大概是因为复制品已经不再引起他的兴趣。”
  “因为任何复制品都不能取代他心里的那个女孩。”羽容太明白这件事实了。
  “不!如果你看见你宣布要和他离婚时的样子,你就会知道他心中早已容不下任何复制品,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羽容愣了一下,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个答案,再决定可不可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良心突然出现吧!别怀疑,我这种人也是有良心的,只不过通常锁在保险箱里,不常拿出来见人。”艾咪自嘲道。她优雅的站起身,拿起皮包和帐单,“这顿我请,算是答谢你挽救我模特儿生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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