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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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情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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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又是个误会,因为我觉得有人在用设计我父亲的相同方式,不断地要制造我意外死亡。我感到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么麻烦?索性在我车上装个炸弹,不是容易也快速些?顺便告诉你,你雇来的那些打手或杀手都太蹩脚了。你是老了,还是心变软了,不忍心一下子置我于死地?”
  曹英峰注视沈飞的眼神,忽然温和得令他很不舒服,那几乎是温暖、慈爱和……宽恕的。彷佛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不论他说错了什么,他都原谅他,不会见怪于他。
  “你坐一下,沈飞。”房里的沉默和怪异的暖意开始让沈飞如坐针毡时,曹英峰说:
  “我去拿些东西给你看,”他一走出去,沈飞就站了起来,但那股教他浑身不对劲的感觉还在空气中转动。
  他试着忽略它。曹英峰这老小子诡计多端,他莫非想用怀柔计令他疏于防范?沈飞在房内走动,环视曹英峰惊人的藏书。墙上悬了一幅油彩画,看不出是谁的作品。除此,令沈飞意外的是,没有其它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他跺到大红木书桌前,随手拿起桌子一角的一个相框,还来不及看,一声女性的轻喊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第一眼,沈飞以为门边的娇小女人是芙莲,医院里那个美丽的医生,但他立刻明白她只是和芙莲长得很像。她们简直一模一样,除了穿著和表情完全不同。她盯住沈飞的黑瞳里充满惊愕。
  “快走!赶快离开!”她小声地用急迫的语气催促他。
  “什么?”沈飞感到莫名其妙。“你是……”
  “别管我是谁,你不该来的,快!再不走就糟了!快呀!”
  尽管他觉得不可思议,沈飞发现他本能地听从了她的警告,开始朝门移动步伐。
  他到她身边时,目光…直不离地打量她,试图弄个究竟。
  “这到底是……”
  “走啊!快走!”她推他一把,个子虽娇小,样子楚楚可人,力量倒强得教沈飞吃了一惊。
  在她的声声紧迫催赶下,沈飞忽地变得身不由己般,疾步穿越大厅,一口气未停地上了车,激活引擎时,他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那个女人在门廊上急急对他挥手。
  沈飞驾着车直驱他位于海湾的屋子,停在他自己的车道上,脑子犹然迷惑不已。他这一路开车回来,感觉上像操控方向盘的不是他自己的双手,那感觉怪异得很。
  他走到屋前,伸手进口袋拿钥匙开门,摸出了他不知几时放进去的在曹英峰桌上拿的相框。他的目光投向相框里的相片时,浑身的血液如突然灌了冰一般僵凝住。
  相片上的人像是身着军装的曹英峰,和也一身戎装的羽蕊。她穿的是海军官校的制服,帅挺出色。沈飞把相片由相框中取出来,背面写了一行字“”“爱女”两个字如冷箭般刺进沈飞双眼。
  第七章
  本档案列入机密。
  不论沈飞用什么方法,计算机给他的答复始终是同样一行字。他查不出关于羽蕊的个人背景资料。突然间,她彷佛是个没有过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外星人般神秘。
  爱女。他脑中重复印着这两个字。她是曹英峰的女儿?可是她为什么姓项?她的人事资料上,母亲叫徐咏薇,所以她也不是从母姓。
  他打电话给魏伯,回答他的是录音机。魏伯出城去了,两个星期以后才会回来。
  魏伯说不定也不知道羽蕊和曹英峰的关系“”假如他们真的是父女。魏伯清楚沈飞对曹英峰的感觉,他不可能故意把他的女儿介绍来当他的贴身保镖“”如果羽蕊真的是曹英峰的女儿。
  该死!这些没有答案的“如果”,使沈飞的沮丧升到极点。
  对了,他干嘛不问羽蕊本人呢?尽在这自己一个人对着计算机气闷。
  沈飞拿起话筒,先拨到公司。办公室里有一堆电话等他回,那些可以等。有警察找过他,要问他被刺伤的事。他没报案,也无意报案。
  沉威出去了。方雯绢告诉沈飞,她没看见羽蕊,不过羽蕊打过电话问沈飞来了没。
  “她有没有说别的?”沈飞问。
  “没有。她说下午会来。”
  数分钟后,沈飞的奔驰在驶往羽蕊的公寓的路上。他很累,且需要些睡眠,但是他的脑子因为愤怒、怀疑而十分清醒。他希望他见到她时还能保持清醒。他非头脑清楚不可,而且他绝对要跟她保持三呎以上的距离,绝对不能让她在他怀里。
  保持距离!难怪她始终让他觉得她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当她的身分有了疑点,她的许多莫名其妙的态度反而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来当他的贴身保镖,可是她不能让他接近她,否则他便可能察觉她是谁。
  曹英峰想对他用美人计。他用羽蕊是用对了人,沈飞自讽地掀掀嘴角,他果然一见到她即晕头转向。他甚至想不起来关于重建计画,他对她透露了多少?
  一部德国福斯小车飞快地和他的奔驰擦身而过。羽蕊?沈飞估计到下一个路口再掉头追她就来不及了,不理会差点撞上对面来车,及其它车子的愤怒抗议喇叭声,他的庞大奔驰在马路中间来了个大回转,加速追那部福斯小车。
  德国车去的方向不是“沉氏”。羽蕊在往南开,一直开向南部。这一带的建筑,对喜爱从“垃圾建筑”中翻新,同时保住旧传统风味的建筑师来说,可说是个新大陆。沈飞在加州住了这么多年,从没来过这儿。
  这条街上车子少多了,羽蕊仍开得很快,不过沈飞能不费力的看见她的车尾,于是他稍稍减慢车速,慢慢跟着。他不想被她发现。
  她转进一条砾石车道,沈飞待在路边,注视她下车,跑上一幢外观沉暗得白天看上去都像鬼屋的三层楼建筑阶梯。
  考虑之后,沈飞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坐在车上等她出来,同时他拿起车上的行动电话打回公司。幸好沉威回来了。
  “是我。唔,我没事。我要你帮我查些东西。”他给沉威羽蕊的公寓住址,及此刻他视线前方的三层楼建筑所在的街道名称。他看不见门牌号码。
  “干嘛?又要买地啦?你喘口气行不行?眼前的麻烦还不够多啊?”
  “我要这两幢屋主的姓名。”沈飞不搭理他的埋怨,只说:“若是出租,我要知道承租者是谁。”
  沉威的沉默表示他听出了沈飞异常的口气。“又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有了新发现?”
  “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你先帮我查出来再说。我在车上,一会儿查出来,万一电话我没接,就是我在忙,放在我桌上,我回去再说。”
  放下电话,他靠着椅背,但背部僵直,他坐着,耐心地等着,等一个可能要教他碎心的答案。
  “他发现了?”羽蕊问,觉得周身起了一阵寒意。
  “我不知道。”芙音歉然摇摇头。“希望没有。应该没有,我催他离开时,他的表情一团迷糊。我想没有,他还没发现你是谁。”
  “哦,老天。”茜蒂拍一下额头,“你的预感能力在紧要关头怎么突然失灵了呢?”
  “拜托,芙音又不是真的巫女或预言家。”巴伯说,然后望向羽蕊。“他发现了又如何?你是他的人,不是吗?难道他还会吃了你?”
  “什么羽蕊是”他的人“?”凯斯瞪巴伯一眼。“搞不清楚状况少说话。”
  羽蕊不大自在的动动站立的双腿。不是她不信任这些人,但他们似乎都知道许多局外人不该知道的事,令她这个惯于保守一切“”不管秘密与否、独来独往的人,感到自己彷佛一下子暴露在强光照射下。
  一只温柔的小手碰碰她,她低首遇上芙音了解、安慰的眼神。
  “别担心,他们都是…家人。”
  “嗯,有任何事我们都一条心,团结在一起。”茜蒂很义气地拍拍她那尺寸大得足以令所有男人掉出眼珠子的胸脯。大概只有眼前这两个男人例外,因为他们看习惯了。
  羽蕊不禁为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这种事感到好笑。
  “他去找父亲做什么?”她斟酌了一下,才向芙音问道。
  “我不清楚。”芙音说:“我昨天有个感觉必须去一趟,我就回去了。他到的时候很早,我还在睡,突然我就醒了,直觉楼下有个不该在那的人,我便下楼去,他就在那,在父亲书房里。”
  “你赶他离开,父亲不觉得奇怪吗?”
  “我到的时候父亲不在,只有沈飞一个人。我叫他走完全是直觉,后来我想我当时太唐突了,可是……”
  “没关系,芙音。”羽蕊安抚她。芙音的直觉,到目前为止,就她所知,没有出过错。
  “我并不那么在意让他知道我是谁。”
  是她父亲再三叮嘱交代,若沈飞发现她和他的父女关系,事情就会变复杂,沈飞便不会信任她。而他不信任她,她的工作就无法进行。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啦。”巴伯说,大手拍一下他的毛茸茸大腿。
  “可是我觉得你不能再回沈飞那边去。”芙音忧心地皱皱眉。“所以我才叫你来,告诉你这件事。”
  “哎呀,先知小姐。”茜蒂说:“你说明白点好吗?羽蕊要是回去”沉氏“,会有麻烦还是有危险?”
  “我看不清楚。”芙音困恼地摇头。“这不是好现象。我感觉到……愤怒……激烈的情绪……它们都针对你。”
  “慢着,”凯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羽蕊的父亲差她到沈飞身边工作,沈飞不知道她是谁,但他一大清早去拜访羽蕊的父亲,表示他们认识……我给弄胡涂了。”
  “高明的分析,爱因斯坦。”巴伯嘲讽道。
  “他们之间有仇。”
  屋里所有的人都转向不慌不忙发话的人。芙莲不知几时由她卧室出来,站在走廊边,显然一直静静在那听他们说话。
  “有仇?”羽蕊拧起困惑的眉。
  “芙音说得对。”芙莲走进客厅。“你不适宜再回”沉氏“。沈飞有可能已经查知你的真正身分,他会对付你的。”
  “哇,这可有意思了!”巴伯愉快地说:“比看00七还要过瘾。”
  除了羽蕊,他的室友们全部瞪着他。
  “不要这么群情愤慨嘛。”巴伯无辜地看看大家。“你们都太严肃了,以至于没看出这整个情况的趣味之处。”
  “哦,是吗?”茜蒂对他嗤牙。“聪明先生,你的幽默感总是不逢其时。”
  “等等,”凯斯说:“巴伯的话有点道理。”
  “这才是我的兄弟。”巴伯得意地咧着嘴。
  凯斯没理他,转向羽蕊。“你父亲要你去保护沈飞,可是不要他知道,这很容易解释,你父亲是在顾全沈飞的尊严。”
  “他们之间若有仇,就更说得通了。”茜蒂沉吟地附和。“你父亲或许想藉此化解仇隙。”
  “那么沈飞应当感到感激,为什么反而会要对付羽蕊?”凯斯问:“这是我不懂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茜蒂和巴伯都皱起了眉。
  羽蕊自己思维一团乱。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和沈飞有仇怨这件事,她又不想当着其它人问芙莲,她似乎知晓内情。
  她走到俯瞰街道的两扇大窗前,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不论真实的内幕如何,不管回不回“沉氏”,她的生活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了。
  她以额头顶着玻璃,发现自己并不想知道真相。或许她父亲在利用她,做什么?她也不想去思考,此刻不想。沈飞查知她是谁的女儿,又将对她如何?这里面的复杂因素,除非她去找父亲,否则不会有正确解答。而她几天前才去找过他,佣人告诉她,他出城了。昨天芙音回去,他却明明在家。
  突然,先前的寒意更深的侵入她骨髓。她知道父亲长袖善舞的本事,他不是个坏人,可是他善于操纵和控制人。自小到大,他就以她对他执着的爱和尊敬,操纵她、控制她。
  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她不会回沈飞那,不是因为害怕他知道她的身分会如何。她让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次亲密接触,而现在很明显的,父亲完全隐瞒了他和沈飞之间的瓜葛,她再和沈飞见面或在一起,她便不折不扣进入了父亲的布局或圈套。
  她不会回沈飞那边,但她一定要见到她父亲,不管他乐不乐意见到她。
  羽蕊正要离开窗边,眼角不经意地扫到街上的一辆车,使她顿住脚步。仔细看出去时,她全身登时僵凝住。
  “哦,天!”她低喃。
  “什么事?”芙音来到她身后。
  “看到停在路边那部灰色奔驰吗?那是沈飞的车。”羽蕊小声告诉芙音,彷佛车内的沈飞会听见。
  屋内其它人全都听到了,纷纷走过来,伸着脖子望向窗外的马路。
  “他跟踪你!”茜蒂低语。
  “精明的家伙!他真的发现了!”巴伯赞赏的语气立即又招来一伙人朝他瞪眼。
  “你一到,他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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