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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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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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飘飘,人美如玉,正是那个蓝衫少年。



他使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招式,牢牢在钉在一座高约一丈五六的石徇尖上,姿态优美之极。



丁开先是一愣,凝目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觉失笑:“阁下是谁?”



“五岳散人。”蓝衫少年微微一笑。



“哦。”丁开欣然道:“我是江湖浪子,你是五岳散人,我身在江湖,你登临五岳,看来你比我高。”



“好说。”蓝衫少年笑道:“高山有虎狼,江湖多风波,你我两人都应该特别小心。”



语含玄机,隐隐似有规劝之意。



“说的也是”,丁开点头。



“放他一马吧。”



“放他一马吧。”



“放他?”



“我知道,你并无杀他之心。”蓝衫少年道:“只不过要他受点折磨。”



“对,给他一点教训”



“这没用。”



“没用?”



“听我的劝,放了他吧。”蓝衫少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说的话,就当是放屁好了。”



“他的屁很臭。”



“你可以站在上风头去。”



“好,我听你这五岳散人的话,丁开大笑:“你站在五岳之巅,高瞻远瞩,毕竟比我高明!”



“哪里”,蓝衫少年谦逊的道:“三江五湖,波涛汪澜,你胸坦荡,定有容人之量。”



“我容不下恶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后瞧吧。”



丁开笑笑,转头朝向萧临风,脸色蓦又一沉,叱道:“算你走运,快滚!”



萧临风面无表情,木然站了起来。



他一声不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过一方巨石而去。



丁开望着人颓丧的背影,扬声叫道;“记住,别再犯在丁某人手里,可没这么便宜。”



萧临风这是不响,也没回头。



丁开目光一转,不禁怔住。



那石笋尖上空空荡荡,蓝衫少年业已不见,就在这片刻之间悄然而去。



丁开一急,大叫:“小柔……”



这名字刚刚出口,他猛又一呆,心知萧临风尚未远去,立刻改口叫道:“五岳散人……



五岳散……。”



忽然腾身一跃,直拔起两丈七八,登上了一座巍然耸立的巨石巅头,凝目四顾,那里还有那蓝衫少年的影子。



小柔是谁?当然是赵小柔。



赵小柔居然钗而弁,原先是冒名丁开,此刻又成了五岳散人。



但她居然走了,居然不愿跟丁开一叙旧情。



丁开早就说过,赵小柔离家出走,并不是为了找他,那么又为了什么呢?



也许这说并不尽然,赵小柔史不过另有隐衷。



丁开当然心中有数,他长叹一声,身形一闪,从巨石巅头翩然而下。



“你在干嘛?”娄大钊忽然钻了出来。



“这……”丁开道:“那个萧临风很滑溜,跑得不见影子了。”



“怎么滑溜?”



“找遍寻不见。”



“哈哈,又打马虎眼。”娄大钊大笑:“那萧家小狗分明夹着尾巴走的,有人说情,你放了他。”



“咱以前很笨吗?”



“这倒不是,”丁开道:“只不过蕴椟藏珠,英华内敛,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哈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再说?”



“咱这辈子从没听过这种赞美之词。”



娄大钊咧嘴大笑:“真是窝心死了。”



“真的窝心?”



“连骨头都酥了。”



“那好。”丁开笑道:“以后我每天都称赞你几句,让你像在云端里过日子。”



“万一掉下来怎办?”



“掉下来就跌得稀烂。”丁开道:“往后你对别人恭维之词就不再窝心了。”



“好哇,才说了两句好话,就浇上一桶冷水。”娄大钊纵声大笑:“快说,她到哪里去了?”



“谁呀?”



“小柔呀!”娄大钊眨眨眼睛:“我刚才不是叫得怪亲热。



的吗?”



“哼,臭胡子。”



“这就怪啦。”娄大钊道:“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如今却成了有缘对面不相逢……”



“好啦。”丁开笑道:“我看你臭胡子是得了花心病,快去找孙二娘治一治。”



“嘿,倒打一耙,”娄大钊掀髯大笑。



忽然蹄声笃笃,一片石阵中尘头大起,沈天岳等一行七人,策马而到。



沈天岳勒住马头,目光一转,道:“怎么?萧公子不见了?”



“你问谁?”娄大钊白了他一眼。



“啊,在下有失礼数,”沈天岳陪笑道:“正是请教二位丁兄和娄兄。”



“你跟这姓萧的小子有什么瓜葛?”



“没有,没有。”沈天岳道:“只因为这位萧公子乃是江南大侠萧公的少君……”



“萧公?”



“就是萧震。”



…………………………………………………………………………………………………………………



第 六 章  特级杀手



“萧震和萧震,什么萧公萧婆。”



娄大钊道:“你以为咱会把他当成母的?”他显然早已不满沈天岳对萧临风的那种卑躬之色。



“姓娄的”贺一豪忽然大叫:“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别扭?”



“我大哥只不过想打听萧公子的下落。”贺一豪大声道:“哪里得罪你了?”



“你们想知道他的下落?”



“正是”



“好,咱就告诉你”娄大钊道:“被咱杀了。”



“杀了,尸体呢?”



“煮了,吃了。”娄大钊雌了雌牙:“骨头丢在石头缝里。”



锅呢?灶呢?好大的肚皮,片刻间吃掉一个人。



“你在胡说”贺一豪按捺不住,叫道:“我看不出你有多大的本领。”



“那就试试,”类大钊双手插腰,眼睛凸得像金刚:“惹火了老子,连你们几个一齐吃了。”



他虽然不曾真的吃人,这副形象倒是真有几分怕人。



“试就试。”贺一豪霍的跳下马来。



“四弟。”沈天岳沉声喝道:“不许鲁莽。”他目光转向丁开。



丁开抱手而立,不闻不问。



“大哥。”贺一豪道:“萧公子那番话,虽然指不出证据,这两个人至少也该表白一下。”



这话倒是不错,若是被人诬杀人劫货,哪有不加否认之理?



不否认岂不就是默认了。



沈天岳微微一怔,目光再次转向丁开。



丁开望着远处连绵的高峰,白云悠悠,萦回如带,飘浮于山巅之上。



此时此刻,你居然在欣赏风光山色。



沈天岳皱了皱眉头,掉转头来望向娄大钊抱拳道:“娄兄的大名可是娄大钊?”



“不错。”



“在下久闻盛名。”



“什么?你居然久闻咱的盛名?”娄大钊紧绷的一张丑脸忽然绽了开来:“怎么闻来的?”



“都是些江湖朋友转转相告。”



“怎么说?”



“都说娄兄是条血性汉子,堂堂正正,平生行事光磊落,义薄云天。”



“说得太好了,咱又不是关老爷。”



“关老爷也是人。”沈天岳心知马屁拍对了,接道:“依在下看来娄兄未必不知关云长……”



“不不,咱不差得远。”



“差得多呢?”丁开忽然大笑:“至少差匹赤兔马,差柄青龙偃月刀,还差不曾读熟春秋,而且,脸孔也不是红的。”



“是啊,咱就觉不对”娄大钊意态怏怏。“不过倒是像个张翼德。”



丁开调侃道:“只差支丈八蛇矛。”



“真的?”娄大钊欣然色喜。



不得已而求其次,他觉得纵然比不上汉寿亭候,做个猛张飞也满对胃口。



“也不很真。”丁开皮笑肉不笑:“若想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只有做另外一个人。”



“谁?”



“娄大钊。”



这是记当头棒喝,也是一针见血的话,自己就是自己,想做谁都不成。



类大钊呆了呆,忽又所悟,掉头转向沈天岳,双目一睁,叫道:“姓沈的,你存心把咱捧以云端里,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到了刚才“万一从云端里掉下来”那句话,发觉沈天岳全是在故意恭维他。



“娄兄,在下……”沈天岳一怔。



“说。”娄大钊沉声道:“咱义薄云天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窍通,百窍通他又天然发觉一个对自己无端甜言蜜语的人必有企图。



“这……”沈天岳涨红了脸。



“我知道,”丁开道:“这位沈镖头的意思,是想咱们将那在孟津渡劫来的财物还给他…”



“不不。”沈天岳道;“在下众没有怀疑过丁兄。”



“没有?”



“绝无此心。”



“为什么?”



“丁兄江湖奇侠,娄兄亦是当世豪杰之士。”



沈天岳神情肃然:“在下自弱冠出道,混迹镖行已历二十年,虽不能说慧眼训英雄,至少不是有眼无珠。”



“你的眼睛真的这么厉害?”丁开嘴角一晒,笑得很古怪,也笑得很嗳味。



“百无一失。”



“可惜这对照子不亮。”



“这回?”沈天岳一怔,“丁兄此话怎讲?”



“萧临风说的不错,”丁开脸上神色倏忽数变,忽然道:“孟津渡口那宗劫案,正是丁某人干的。”



这是惊人之言,有如晴天霹雳。



此刻所有在场之人,包括娄大钊的内,每个人都是浑身一震。



“小丁,你……”娄大钊大叫。



“没有的事,丁开缓缓道:“这件事儿你压根就不知道……”



娄大钊一呆,睁大了眼睛。



他绝不相信丁开会是孟津口打劫之人,这种事几乎绝不可能,那批财物分明已落人白夫人手中,怎么会是丁开干的。



但丁开却一口承认,这为什么?显然,他是在替人顶罪。



这是宗震惊江湖的大事,除了偌大一笔珠宝财物,还有一十九条人命,他这样一肩承提下来,后果如何,委实不堪想像。



凭他丁开担当得了吗?至少他眼前无法交出那笔珠宝财物。



“嘿嘿,是你干的”娄大钊叫:“但你为何要撇开咱娄大钊?”



“撇开什么?”



“你有胆子承认难道咱就是这孬种。”



娄大钊突然转向沈天岳,拍着胸脯叫道:“姓沈的,听清楚了,劫财的小丁,杀人的是咱。”



真是生死同命,他居然也承担了。



“臭胡子,你搅和什么?”丁开怒道:“你当这是儿戏的。



事吗?”



“不是儿戏吗?”娄大钊反问。



“哼,你疯了是不是?”



“咱不懂,到底是谁疯了。”



娄大钊忽然大笑:“一十九条人命算得什么,大不了老子偿给”他虽然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好哇。”贺一豪一抢手中雁翎刀,叫道:“果然是你们干的。”



“你想怎样?”丁开掉过头来。



“哼哼,你问怎样?”贺一豪脸色发青:“难道咱们就算了不成?”



“想动刀?”



“不错。”



“先忍一忍吧,此刻动刀免太早。”丁开缓缓道:“难道:你们不要取回那笔珠宝财物?”



“当然要。”



“这就对了。”



丁开冷笑:“若是丁某人还手,你这把刀未必管用,若是丁某人不还手,你杀了丁某人这后,哪里去找凹那批财物?”



贺一豪一怔,作声不得。



丁开目光一转,朝向沈天岳,问道:“沈镖头为何不发一言?”



“在下在听。”沈天岳神色如常。



“在听?”



“是的。”沈天岳道:“在下一向以为看多,多听,多想,比多说的好。”



“想不到沈镖头如此深沉多智。”



“丁兄过奖了。”沈天岳道:“在下只不过想从丁兄的谈话中找出一条明路。”



“还有什么明路,丁某人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不错,丁兄是已承认。”



沈天岳道:“但这只是丁兄说的,并非在下心里想的。”



这句话大有深意,莫非他已经知道主犯是谁?丁开一怔,忽然发觉这个沈天岳不是寻常人物,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你是怎么想的?”



在下只想找回那笔财物,对当事人有所交代,也可使振远镖局继续撑持下去,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件案子,在下宁愿不问。”



“这是由衷之言?”



“是的。”沈天岳道:“在下已答应那人冒充丁兄的年轻人。”



“是他提出这个请求?”



“这个……”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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