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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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偷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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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志成城,共抵外侮,收复北京,奈何就跟当年的岳飞一样,老是有人扯后腿。
  史德威叹了口气,觉得史大人有时候就是太一相情愿,当真以为他一颗挚诚丹心,能化所有人为忠臣义士。他讪讪的又笑说:“再不然就是逼良为娼,公主贞烈宁死不屈!”
  “德威兄,你好爱说笑话。”袁德芳就怕真是这样。
  “唉!德芳,你有所不知,马府的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色胚子,扬州城有哪家窑子他没逛过?他府中三个妾还是硬抢来的闺女,去年那沙口渔家的女儿秋满,还被逼得上吊,一尸两命呐!”
  “真的假的?”袁德芳开始担心了。“即便如此,总不会也敢侵犯公主吧?”
  “唉!就算是公主,也得有人撑腰作主呀,谁替她作主?福王?”
  “德威,没准儿的事,不要信口嚷嚷。”史可法轻责。
  “史大人,有些事或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事关公主的贞操名节,怎可大意?你忘了不久前马思贤在扬州城为了强抢民女,居然公然带兵围埠,但算他好狗运,只让他瞎了一只眼。”
  袁德芳摸摸鼻子,好奇的问:“他那只眼睛是不是因为弓断了而把箭弹开刺瞎的?”
  “你也知道这件事?”
  “略有所闻。”袁德芳心想,如果就史德威所言,那朱颜不就羊入虎穴了吗?
  “唉!”史可法略显沉重的叹了口气,“乱世佳人,能见得归宿,也算是托付终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唔?”史德威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史大人,你这是赞成公主失身于马思贤?”
  史可法瞿然道:“公主乃皇室之女,断不能轻侮,当然要行礼仪,堂堂入室。”
  史德威无话可说,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嫁得好或坏,岂容旁人贵喙?总之不过是个女人,就算是公主,也只能嫁人。
  看一眼袁德芳,难免怀疑他们从北京南下这一路上,郎才女貌,当真没动心、动情?虽然注意过公主若有所思,但看这小子居地一派事不关己,能对许多大事小事计谋出策,却对个人心事三缄其口,神秘兮兮,实在令人好奇。
  “你也不反对公主做马府的媳妇?”
  袁德芳无所谓的笑笑,“皇室的事,轮得到我管吗?”
  他要是真无所谓,就当朱颜真应了崇祯下手弑女前说的那句话——汝何生我家!
  皇室之女,三世不幸呀!
  他当真没办法无所谓,就算他不敢承受朱颜的一片情意,也实在担心她的身子骨。
  是夜,他偷偷的潜入马府,注意到那两个丫环竟睡在门口,实在麻烦,要如何才能不惊动她们,又能潜入屋内?
  偏偏她们的姿势又不易被点穴,就算他会弹指神功以石子隔空打穴,也无用武之地。
  先跃上屋顶再说吧。袁德芳一跃上屋顶后,便小心的要找可以松拿开的瓦片,但找了半天却没找着,有钱人家就是这样,连瓦片也贴得像原本就长在那儿似的,于是他倒挂在屋檐,拿出一枝长细刀,慢慢的松开窗栓子,幸好是有钱人家,户枢都上了油,正可以令他无声无息的松开栓子。
  他的身形往里头一翻,静悄悄的落在波斯地毯上,不颠不踬,稳如泰山。
  袁德芳又把窗子关好,看清何新的位置,轻轻的叫醒他,当然一只手已准备好要掩上他的嘴。
  “嘘!”袁德芳指指门外,何新也知道那两个丫环就在门口,于是点点头。
  “她还好吗?”袁德芳几乎只用嘴型说。
  何新摇摇头,忧愁的比手划脚,“她都不肯吃东西,也不肯给大夫诊治,再这样下去……”
  眼看着他又要呜咽出声,袁德芳又再提醒他安静。
  “怎么会这样?”袁德芳担忧的望着隔了层纱帐、珠帘的里间。里头,朱颜因难以成眠,已经注意到他的来访,正在珠帘后期盼等待着。
  “袁公子,你快去看看公主吧,也许你能诊出她的病情,治好她。”何新拉着他苦苦哀求。
  亏他一片忠心耿耿,却是个小呆瓜,不懂主子的心事,还真以为朱颜生病了。袁德芳走到珠帘边,听见那头轻柔的喘息,知道朱颜已经醒过来等在珠帘后,就算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能知道她的心思。
  太沉重!
  他不由得后退几步,想吩咐何新几句,然后离去。
  朱颜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沉不住气,等不及便自己掀开珠帘,珍珠一颗颗如水花般在她身后迸落,惊动门口的解忧、莫愁,很快的,她们便推门进入。
  “公主!”她们只看见朱颜身着轻薄短衣,怔怔的站在房里,而何新正匆匆忙忙的从里间拿出丝质披风给她被上。
  “公主又作恶梦了,别大声说话,否则会吓到她。”何新小声的吩咐她们。
  解忧、莫愁没有理由不相信,又见朱颜一声不响的一副失魂落魄样,双眸忽然滚落一颗颗泪珠,那模样,就连她们看着也开始觉得可怜起来。
  何新自然又陪着掉眼泪,搀着朱颜往里面走,边走还边轻声安慰,“公主,奴才扶你回床上休息。”
  “唉!”解忧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们隐入珠帘后,便同莫愁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莫愁打了个呵欠问:“你叹什么气?”
  “只是觉得公主挺可怜的。”
  “她这还叫可怜?吃喝拉撒睡全都要人伺候,我们呢?睡觉连个床都没有。”莫愁忍不住抱怨,“唉,原以为伺候皇室之人是件挺威风的事,谁想得到是个又病又疯的丧家犬。”
  “你别说了,少爷还想当驸马爷呢,这么难听的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上面的人要怎么办你。”
  “啊?!”莫愁惊讶的掩嘴,“真的假的?少爷他……唉!人哪,还是得要身份地位,有了背景,什么麻疯病瘸都能嫁个金龟婿。”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
  莫愁只是咯咯的乱笑。
  何新把朱颜扶进里间后,看了眼暗处里的袁德芳,行个礼后便退出去。
  朱颜的泪流个不停,袁德芳看着不觉皱了皱眉,他叹息的走过去,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
  嘤咛一声,朱颜扑进他的怀里,“你不是要走吗?你走!你走呀!”
  袁德芳犹豫着,最后双肩一垮,将她抱紧,臂弯中的她似乎更纤瘦了,甚至比先前伤病中的她更瘦,他心疼的说:“你是怎么搞的?整个金陵都在传说你病得快死了。”
  “死得好!正可以随君千万里。”
  袁德芳担心的想劝她,却推不开她,一时夜阑人静,怜惜的抱她更紧,又怪自己,人人都说他一张嘴天花乱坠,怎么此刻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劝她。
  “你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漂亮有什么用,你又不要我。”
  “唉,我凭什么要你,我又养不起你。”
  朱颜仰着脸,冀望的说:“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娇贵,其实我都已经开始想念吃硬饽饽喝白水的日子了。”
  她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心里暗生内疚。其实他们哪会真的悲惨到只能吃那快要发霉的硬饽饽,那时是他故意不让她好过的。
  朱颜可以感觉到他心软了,小心的浅笑着求他,“好人,快把我救出去吧,我总觉得这里妖气好重,就好像西游记里的唐三藏陷在妖精洞里,总有一天会被他们煮来吃。”
  袁德芳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他们若真想吃你,恐怕得再把你多养一阵子。”他一双手扣住她的纤腰,两边的指头都快碰到了,“瞧你瘦的!”
  “就是瘦,所以妖精们才没吃了我啊。”她腰间的双手暖暖的,传到她的心头甜甜的。
  “颜儿……”
  凝眸间,情深几许?小唇秀靥自芳菲,盈盈笑语,欲亲却犹豫。
  朱颜见状便自个儿迎上去。艳艳唇采,无言吐露深情,又觉昨夜魂梦关上重重相阻隔,遂在他唇边轻语,“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袁德芳尝到她泪水的咸味,又有些苦涩。这二十六年的岁月,多数是在恩怨中东飘西荡,杀父之仇,早就不想算到她头上,可是万万没想到,却会牵扯上情爱。
  朱颜又感受到他的退却,焦急的伸长手臂抱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攀住,就像菟丝和松柏。
  “好哥哥,你别又要离开颜儿了。”
  见她哭了。袁德芳复又抱紧她,心乱如麻,“颜儿别哭。”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既来了,又要走?”
  “好、好,我不走。”
  “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
  朱颜随便一问,就问到他心中的症结。
  见他不语的皱眉,她惊醒般的一愣,讷讷的又问:“你真的……恨着我?”
  袁德芳只迟疑了眨个眼的时间,便捏着她的粉颊真诚的说:“你这么惹人怜爱,我怎么会恨你呢?”
  朱颜这么慧黠灵敏,又怎么会没发现他那一点点的犹豫?但是她决定赌那份真情,“既然你爱我,就带我走。”
  这时候,袁德芳知道自己终究会带她远走高飞。“颜儿,我答应,我会带你走,但是不是现在。”
  “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你养壮一点,总不能又要我一路背着你吧。”
  朱颜稍微用力的点点头,用全部的信任赌下他的一句承诺。
  袁德芳感动的搂住她,又心疼起她的纤瘦,“别又不吃不喝了,下回再见面,至少要让我摸到一点肉才行。”
  “那你可要快点,一长肉,妖精就要吃我了。”
  “放心吧,你是唐三藏,我就是孙悟空,哪只妖精敢碰你,我就把他打到九重天外天去。”
  朱颜忍不住咯咯笑,笑那唐三藏与孙悟空,笑那此情有所依。
  第六章
  五月初一有两件大事,虽然史可法等人不愿这两件大事一起发生,但仍是避免不了。
  第一件是皇家谒祖陵。这是自从三月里皇畿被闯军攻陷复又于四月初道清兵占领后,大明皇朝的第一场隆重的国家仪式,然而又岂不是最丢脸的时候。
  福王朱由崧是太祖朱元璋的十二世孙,世袭洛阳。他父亲朱常洵传说是被河南饥民给愤而分食掉。现在这个福工朱由崧则被称有七大缺点——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
  马士英勾结阉党,看准了福王既没知识又没常识,连胆识都没有,比蜀汉后主刘禅那阿斗还要扶不起,正好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总之,太祖陵前牲醴素帐挽联,布置得好不庄严穆,旌旗飘飘,马呜萧萧,官员们蟒袍官帽整齐划一罗列上前,个个状似恭慎敬谨,主祭的是朱元璋的后世子孙朱由崧和朱颜。
  当朱颜下辇,她秀丽绝伦的姿容让一身华丽的宫服衬托得益加不可逼视,群臣、待卫看得是目瞪口呆,差点忘了仪式还在进行当中。
  今天的莫愁和解忧也一并盛装登场,莫愁又得意、又兴奋,恨不得旧亲友全能在场看见她的风光。
  幸亏袁德芳前两天来安慰朱颜,使她难的掩喜悦之情的能吃能喝又会笑,乐得何新大笑开心,连马思贤也高兴得就像快要当新郎倌似的。
  这时候朱由崧站在陵前,司仪的小吏交给他一束清香,却呆立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拜。
  马府的人偷偷在笑他,却没有人想上前帮忙,而东林党人更是嗤之以鼻,憾恨的不去理会。就这样,朱由崧不知所措的东瞄西瞄,场面实在很难看。
  史可法实在看不下去,便命史德威快去找个上得了大场面的人上前帮忙,史德威便将身后的袁德芳推上前。
  袁德芳是百般不愿,但是在这种场合又无法拒绝,他气史德威故意整他,于是顺路捡个小石头打了史德威的小腿,疼得他弯下腰,惹来史可法的白眼,才让袁德芳稍微泄愤。
  马府和东林党的人莫不觉得眼前这个书生玉树临风,只是面生得很,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时候,谁都希望能网罗天下奇人异士为己用,而又最疑忌别人身边的陌生人。
  “他是谁?”袁总督问他的心腹阮大铖。
  “没见过。”阮大铖像个专门搜集资料的人般。
  马士英很会看人的,觉得这年轻人风采不俗,便令阮大铖道:“去查他的底细。”
  “知道了。”哪需要马士英说,阮大铖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然在崇祯一上任铲了魏忠贤那一派时,他怎么继续存活至今。
  朱由崧和朱颜终于上完香,要念祭文。
  “呜呼!”朱由崧大声的念。
  莫愁发现前面站了个俊逸男子,便趁他抬眼时,抛了个媚眼给他。
  袁德芳本来是在观察朱颜,想分辨她脸上的血色是脂粉还是自身的,关心她是否有在调养身体,却见那只小狐狸精公然调戏,难怪何新畏她如蛇蝎,他正打算不理会时,眼角瞄到许多官员正在打量他,一转心思,便运功逼得自己满脸通红,装作一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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