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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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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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萱雪寒面前常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说这些话的原因又是什么?
  索情啊索情,你愈来愈不对劲儿了,到底是怎么了?
  正当她苦恼不已之际,另一头的萱雪寒则敛去他在人前的笑容,冰冷著一张脸,那孤绝而沉冷的眸子透出些许温度。
  索情对他动情了?若是,这和他当初的预期一样,他正朝著让她生不如死的目标前进。可他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方才她眸子里吃味的火仿佛燃进他胸口,在无预警中,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扬了嘴角。
  一切原在他掌握中的,何以现在……他反而也被拉著往陷阱里走?
  莫非他也……不!不可能。
  眼前这风华绝代的女人真的已经四十多岁了?
  徐娘半老的年纪尚有这番姿色,可想她年轻时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
  索情瞧美女瞧得都两眼发直,没发觉她身边很快速地聚集了五、六个姑娘,还没弄清情况,她就被一群姑娘拉著往另外一间房间走。
  “呃……王……王爷。”她求救似地看著萱雪寒。活到那么大,大概今天最狼狈。她一面求救,一面还紧拉著衣服,免得衣服一件件给这些举止粗鲁的女人剥了。
  “索大夫,好好去玩玩吧!”萱雪寒恶质地给她一个笑容,仿佛说“自求多福吧”!
  被拱进一个房间后,索情只得听天由命地任人摆布了。看著满桌的菜和酒,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大夫呢!我最喜欢大夫了。”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往索情粉嫩的脸上一亲。
  她没想到这边的女子都如此豪放,一个不留意给留了个大唇印在脸上。
  “听说你姓索是名大夫是吧?奴家我的名字叫月花。”
  “我叫银钗。”
  “我叫艳红。”她拿起一杯酒,“索大夫,我先干为敬。”一仰头将酒饮尽,然后她将杯倒著一晃,“干啦!换你了。”
  “我不会喝酒。”一喝了,天晓得要发生啥事,她真的不能喝。就她所知她共有两次喝酒的经验,却也醉了两次。七岁,她第一次偷喝师父的桃花酒,结果狂奔到山下养猪人家的猪舍,抱著小猪同眠了一夜,隔天主人点猪时发现多了一头,才把她送回山上给师父。
  第二次是她十三岁时,师父为了治好她的“惧酒症”,替她把解酒药方和蜜酒一块封入瓮中,开封后第一杯即要她喝,结果悲剧又发生了。她奔入林中打晕了一只外出觅食的老虎,然后抱著它一块睡。师父发现她后把她捡回去,从此以后到师父去世,就一直严防她再喝酒。
  “不会喝酒?怎么可能?”艳红不相信。“跟著萱王爷来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酒国英雄呢。”
  “他常来这里?”索情问。
  “有咱们的崔嬷嬷在此,他常来呢。”银钗一笑,“萱王爷可是惟一曾在她房里过夜的人的,就连……”她压低声音,“连国丈都不曾哩。”
  “崔嬷嬷?谁啊?”嬷嬷这不是老鸨的意思?萱雪寒喜欢老鸨?
  “方才你眼睛看得发直的那大美人啊!她和萱王爷可好著,虽然两人年龄……呃……反正女大男小也没啥不好。”月花说,这才发觉索情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怎么了,索大夫?”这大夫的相貌可美得紧,若不是一身男装,会让人误以为是少见的女人哩。
  “没事。”索情无神地拿起了酒杯,一仰头就把酒喝了。她一喝,众家姐妹齐拍手欢呼叫好,又忙著替她斟酒,于是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那头众女围著索情胡闹之际,这里的崔云和萱雪寒正秉烛夜谈。
  “雪寒动心了。”为他倒了一杯香茗,崔云忽然说。
  “什么?”他一怔,这才回过神。
  “你是云姨看大的,我会看不出你心里想什么?”
  萱雪寒六岁时,他被忠仆护送到昆仑学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孩子。这孩子长得像他爹,也就是她初恋情人、同门的大师兄。师兄妹两人无缘结为夫妻,但她对他爹的痴心仍在,因此,她对待师兄的遗孤也就特别疼爱。她疼爱他,一如他爹当年疼她一样。
  “云姨。”萱雪寒看著她,在她面前,他可以卸下在人前的虚伪面具,他的性情一如他爹的孤绝冷然。“有一种人今生不能爱,爱了注定要痛苦的。”
  “情况跟我和你爹一样吗?”彼此恋慕,却因为他爹自小和另一王府的郡主有婚约。
  萱雪寒摇头,存心转移话题。
  “她一身男装,你仍看得出来。”他一笑,“云姨的眼力真好。”有些事他不愿多说,那些事就搁在心头吧,因为就算说了也解决不了。
  “男人哪能貌美如花,就连阴柔如你亦有男子的英气,那姑娘少了这股英气。”心细如发的她,又怎看不出他对心事不愿多说。“雪寒,你的心事你不愿提,云姨也无从了解起,但……无论如何,雪姨希望你能快乐。”十多年了,对当年仅六岁的小男孩而言,雪寒所背负的苦真的太多了。
  “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快乐的事。”
  “不是没有,而是你拒绝去接受,我明白你心里的苦、萱家的冤,可是,不要因此而拒绝所有的快乐。”
  “早在十七年前,我就忘了快乐是为何物。”他忘不了萱家人血染刑场,一个个身首异处的残忍画面,他忘不了爹在刑场和泪狂笑的喊著刎颈之交的模样。
  萱家会有今天不全拜钟、索两家所赐,又拜谁所赐?所以今天,钟有期一家,他绝对不会放过,索丹青自杀谢罪,呵!索丹青的命真有价值,一命抵上四百多人的命,事情有如此简单吗?不!
  索情,身为索丹青的独生女,他为她惋惜。萱雪寒想著心事。
  崔云难过的看著他。看雪寒如此痛苦她为他心疼,可又不能劝他忘了萱家所有的仇恨,异地而处她尚且做不到,更没资格劝人。
  “雪寒,钟老贼今天不会来了,他稍早已请人来告诉我。”她换了话题,“你那头搜集他的罪证搜集得如何?”
  “已得到一部分了,剩的就是从钟府偷出伪玉玺,如此一来万事皆备,只差东风。”他话中有话的说。
  萱王府当年怎么被抄家的,他就要钟有期遭到同样的报应!差就只差在萱王府当年是被冤枉,而国丈府嘛,那是死有余辜。
  看著萱雪寒森冷的笑容,崔云不禁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窜起。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高深莫测?变得连她也无法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玉玺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萱雪寒摇了头,“待钟老贼大寿,届时他一定会大宴宾客,到时候人多纷乱好办事。”
  “看来你早有打算了。”她淡淡一笑,这才发觉外头的锣已敲了一下。“哎呀,已经一更天了,不知你那朋友现在怎么了?”
  “姑娘家对姑娘家还能怎么了?”他喝了口茶,一点也不担心。
  “说得也是,不过那几个丫头的酒量都好,若是你那朋友酒量不好,只怕现在已被灌醉了。”崔云看著他,“夜也深了,早些回萱王府吧!免得届时给人传成你夜夜寻花问柳不知节制。”
  “不早传成这样了吗?”外头人对他传得愈糟愈乱、愈像纨裤子弟愈好,免得钟老贼老注意他。
  “你啊。”崔云摇了摇头。
  “说到我这形象的塑成,你居功厥伟哩,若不是你在每个到此的达官贵人说萱王爷如何荒淫无节、饮酒无度,我这人人心中的征北英雄还真难‘蜕变’成纨裤子弟哩。”
  “你这是怪云姨喽?”崔云一笑。“行啦,快去看看你那朋友吧。”
  萱雪寒才站起来,外头有人连门都忘了叩的就跑进来,“萱……萱王爷……索大夫他……”
  银钗还没把话说完,萱雪寒就立即冲出去了。
  “哎哟!”银钗一顿足。“人家还没说完啦!我是说索大夫色性大发,死抱著月花又亲又抱,还……对她上下其手啦!”想不到长相斯文的索大夫那么……那么好色。
  他那双又修长又白的手顺著月花的身子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哎哟!她在醉仙楼待了十多年了,这么好的技巧她头一回见到,光用看的就教人口干舌燥。
  “索大夫对月花上下其手?”不会吧?她不是女的?难道她有那种“断袖之癖”?对于方才萱雪寒的话,崔云似乎有些明白。
  怪不得!怪不得雪寒一脸哀怨又绝望的说──有一种人今生不能爱,爱了注定要痛苦。
  原来如此!原来他早知道她是爱不得的,也难怪他认为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快乐的事。
  可怜的孩子,原来他的世界那么黑暗。
  萱雪寒发觉这是他第一次笑不出来,也觉得第一次那么丢脸。
  他带来醉仙楼的客人就算醉了也都能保持一些形象,大不了睡著了雇顶轿子送回府而已,最离谱也只有上一回李将军醉了之后,大跳贵妃醉酒吓走一大票客人而已,而这回……萱雪寒抚著额真的不知从何说起。索情她……她竟意图想非礼醉仙楼的姑娘,把人家姑娘扒得只剩一件肚兜和裙子,然后趴在“温柔乡”就睡著了。
  他推开门二话不说就把索情从人家身上揪下来,结果他真是失算!
  揪下索情的同时也把她吵醒了。于是很自然地,她又紧抱著他。她抱他抱得还有些力道,不愧是练家子,连武功在她之上的他都觉得她使上力了,怪不得方才那姑娘任由她胡来,因为人家根本没法子挣脱她。
  想挣脱她,他得使力,一使力又怕弄伤她。不得已之下,萱雪寒得任她像章鱼一样“捉”在他身上,坐著轿子回萱王府。
  她酒品还真不是普通的差,以后他再也不敢带她上醉仙楼了。
  回萱王府之后,林总管和一些仆人对这种画面都十分好奇,可是碍于萱雪寒沉著脸,大伙儿都识相的没敢多问。
  “王……爷……”林总管还是开了口,心中纳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他背过身子,然后拉了拉索情已松开的衣襟。她雪白的颈项已露了出来,女人的肌肤岂能示人。
  发觉大伙都退去,且带上门后,萱雪寒才如释重负。
  捉在他肩上的力道几乎已完全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想将她安置到床上躺好,谁知才稍稍一动她又醒了。她睁开一双怎么看仍是醉得厉害的眼,双手挪到他脸上捧著他好看的脸,然后笑了,不但笑还大胆地把嘴凑上,双手在他身上游移起来。
  任由她放肆,萱雪寒竟发觉自己的身子也燥热起来。阻止她在他身上的放肆,他捉住她探入他衣襟的手。
  只见索情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为……为什么不让我玩?”
  她喝醉,他可不。他瞅著她看,理智的脑袋尚管用。
  “我是谁?”他要女人除了出自她自愿之外,对方还必须是清醒的,他没兴趣和女人玩一觉醒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
  “月花。”索情笑了,用手指著他,“你……恶……是月花!”她用手抚著他结实的胸膛,摇头晃脑笑著说:“你……你要我摸你的这里……奇……奇怪,方……方才是软的,现在变硬了,结石吗?没……没关系,我是大夫……我帮你看……看,保证药……药到病除。”她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这种情况真会药到“命”除!她醉得真的不是普通厉害!萱雪寒闭闭眼,差些没翻白眼。不过,他没多少时间表现他的无奈,因为索情的手正意图拉开他的衣服为他察看为什么他的胸部是硬的。
  真是……哪个男人的胸部是软的?
  忽地“嘶”了一声,萱雪寒胸前的衣服给捉下一块。
  这女人喝醉后的蛮力真吓人,不成!再玩下去整夜都甭睡了。正打算点穴让她不再骚扰人,索情忽地往他身上一扑──又睡著了,可恨的是她仍是抱著他不放。
  这夜只怕不得安眠了。
  以著小木枝逗著笼中的喜鹊,钟有期今天心情特别愉悦,不时地抚弄长发、脸露笑意。
  “爹,啥事这般高兴?”钟运国也正好溜马回来。
  “待会儿就能看到你义妹啦。”会收贺王府的郡主为义女,正因为她长得像他十二岁即夭折的小女儿,每每看到贺香玲,钟有期就好像看到小女儿一般,那股好感打从心里滋生。“这丫头最近不知忙啥,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说到那丫头,都十八了呢!不知贺王府的人为她的将来作打算了没?”钟运国也同样因为贺香玲长得像妹妹而多疼她几分。
  “这丫头自小娇生惯养、眼高于顶,她爹娘为了想把她许配给谁,想必也想破了头。”钟有期一抚长发,“若不是碍于她进宫可能会与你姐姐争宠,我还曾想过让她进宫哩。”
  “玲丫头不会想进宫的。”
  “她对你吐露过情郎是谁?否则你怎知道她不想进宫。”
  “这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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