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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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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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玄对于师弟的固执,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玄宗各脉都有自己的师承,有着各自的道心主旨,即便修行的都是玄心正法,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在训徒上他也不好插手。



不管台上的两位前辈怎样议论,擂台比武仍在继续中。



白庸依旧使用虚虚实实的剑招,而且虚招出现的几率比一般时候还要多得多,每一次都是只要以攻对攻就能成功破解。



而越是如此,冼凡心越是笃定对方是想利用自己的小动作作为突破口,于是越加避讳强攻,即便是不得已要反击,也会在出剑时刻意提醒自己不要上扬。在这两天与洛红尘对练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小动作,出剑时会先上扬再下沉,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存在。



为了消去这个动作,比赛时心中不免总是惦记着,而使他出剑时出现了短暂的迟疑。至于无形剑气这种远超出层面的手段,不是他想用就能随心所欲使用的。



白庸自然明白其中关键,愈加利用这一弱点,将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对五行术法一窍不通,剑法却是他的长项,即便逊色冼凡心,也不过是九十分与一百分的差距,两者在境界上或许不是同一层次,可实际层面上的实力相差不大。



更何况,在诱使对方产生心魔后,也已经不是一百分的完美,而是在八十分到九十九分之间的飘忽。白庸需要做的,就是想尽方法将他压在八十分的最低限,最后以大势定局。



渐渐的,连台下弟子也看出比赛的走势,白庸不但没有如他们预料那般在一开始抢得上风后就慢慢回落,最后被扭转局面,反而一路强势,压着冼凡心在进攻,将上风变成定局。



冼凡心偶有灵光一闪的表现,也不过是回光返照,拖延落败的时间,并不足以改变局面。



这样的战斗真叫人不明白,冼凡心的剑法的确比白庸高明,对剑意领悟也在白庸之上,时不时会出现超越界限的招式。反观白庸,剑法固然高明,但也只是凡人的程度,所有人都能看得懂,自忖同样用得出来,平淡无奇,没有闪光点,可偏偏他这平凡的剑法克制了神奇的剑法,令对方无力反击。



最后的结果如所有人心中所料,白庸以一招“一剑化三清”磕飞了冼凡心手中的剑,取得胜利。



观比武过程,他从一开始占得上风后就没有被反制,一路坦途,蓄养大势直至滚滚而下,摘取胜利果实。从这点看,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是一边倒的无悬念战斗,只是占有绝对实力的那一方与众人原先估计相反。



冼凡心在落败并没有大惊失色,也没有惘然无措,而是如同早已想到般淡淡叹了一口气,问道:“我知道自己中计了,而且关键就是师弟故意透露给我的消息,可是依旧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不知能否告知真相。”



白庸也没有一获胜就趾高气昂,喧嚣自己的智谋高超,而是配合着对方的语气道:“师兄剑法毫无破绽,以我的修为又不可能以力破巧,只能是创造破绽,无中生有。师兄应该也猜到了,那丝犹豫就是胜败的关键。”



“但我试过,出剑时确实会有那样的小动作。”



“呵呵,谁人用剑没有小动作,归根到底,小动作也是剑法中的一环,是每个人日久养成的用剑习惯,师兄在此之前,拥有这样的小动作不也同样能到达圆真无漏之境。”



“原来如此,”冼凡心深吸一口气,接受了这番解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我从没在师弟面前用过剑法,唯一两次也不过上两场的论武擂台,仅凭两次观看就能发现如此微小的动作,这份眼力也足以令人叹服。”



白庸摇手道:“哈哈,师兄的剑法我从没看来,哪来眼力的称赞。”



冼凡心奇道:“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那种小动作其实每个人都有,源自人的脉搏跳动,只要人还活着,就会不可避免有这样的出剑习惯。”



第二十四章主角气运



从白庸口中听到答案,冼凡心一时间失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破绽”,居然是人的心跳脉搏,如此简单的一点,居然没有想到,反而被利用,究竟是自己太笨,还是对方太狡猾。



不管如何,终究是解除了疑惑,冼凡心道了一声谢,然后向着主席台上的师尊走去,自己这一场落败了,败北的原因又并非实力不足,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可以称之为情有可原,但冼凡心清楚,师尊绝不会因为这点而放过自己,相反的,还要更为生气,心性的磨炼,是师尊最为看重的一点,自己却偏偏败在这一点,折了面子,他可以想象到接下来会受到何等恐怖的责骂。



不知为何,冼凡心的背影在众弟子眼中看来竟是无比的悲壮,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秋意。



脑筋转得快的弟子一下子就和主席台上的断天堑师叔联系到一些,尤其是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特别像戏剧中铁面无私的判官,心中不免替冼凡心惋惜:兄弟,一路走好!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断天堑并没有像狮子怒吼般须发皆直,也没有如黄河泛滥般言辞滔滔不绝,仅仅是不急不缓的点评道:“终究少了一点,不能洗去凡心杂念。胜败乃兵家常事,吃一堑长一智,输给同门,总比输给外人好。记得以后要多加修炼心性,练剑即练心,要心磨得如同金刚石般坚韧无垢,方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以别人的名字做话题,若由普通人讲来就是刁钻刻薄,是污蔑之言,可如果换成长辈,尤其是“终身为父”的师长,那就是提点、教诲,算得上金玉良言。



弟子们万万没想到,一眼就能认定十分严厉的断师叔竟然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感慨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我欺。



只有冼凡心知道,刚刚师尊给了他一个眼神:现在权且放过你,回去再好好教导!



不由得暗道一声苦也!幸而他的性格坚忍,有担当有责任心,加上对自己会轻易中计而不满,迫切想更上一层楼,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哭丧的表情。



比武既然结束,弟子们也就各自离开。这时戏无涯匆匆自远方飞行而来,虽然常人难以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白庸却能看出他的紧张。



只见戏无涯用束音法同掌门和断天堑说了几句,两人均是脸色一凛,将接下来的比赛监督交给其他人,各自化光飞去。



白庸见到这一幕,暗自心惊,却也懂得看形势,没有当场与人讨论,而是毫不声张的返回紫霄庄。刚打开门,就看见穆若愚急急忙忙,一脸兴奋的冲过来。



“白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是一个天大的噩耗!”他激动地说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快求我,快我告诉你”的表情。



“哦,”白庸冷淡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对臧森罗道,“刚刚比试结束后,我见掌教等人神情紧张,似乎有紧要事情发生,这种情况自我入派后就从没见过,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藏森罗思考了一下,似乎也想不出究竟,然后他伸手从靴子里掏出一块布,摊开在桌子上。



白庸探过去看了一下,布上所画的是整个太虚界的缩略图,上面有许多符号,还有很多会移动的红点,从常理推论,这些红点应该就是掌教等人。他也懒得问这张图是怎么弄来了,以及为什么会收藏在靴子里,因为有更在意的东西。



“上面打叉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藏森罗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你放心,这些地方没有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



传说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庸反而更担心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一些前辈们留下来的禁制类小玩意。”



“那不是相当危险!我说啊,万一这些东西出问题可就糟糕了,居然也不上报。”



“放心吧,我经常维护这些禁制,不用怕,不会失控爆炸的。”



“这些东西还会爆炸啊!”



“嘛,这终究是走投无路时要用的装备,一般是不可能会用上吧。”



“究竟要发生何等惨烈的事才会让咱们在太虚界里走投无路啊!算了,我们还是到内屋在漫漫研究吧。”



说完就要进入,却感觉双腿一沉,转过头往下一看,发现是被穆若愚紧紧抱着。



“无视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你这副样子威慑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这则消息对你真的真的很重要!”



“抱歉,我没兴趣。”



臧森罗在旁边给穆若愚出主意:“求他的话应该会答应。”



“拜托了!之前是我太得意,请一定要让我告诉你!”



“……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吧,你姑且说来听听。”



穆若愚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本来还想再吊一下胃口,眼见对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连忙道:“是这样的,我顺利通过第三轮比试了!”



“这样啊……记得要好好休息,多喝些开水。”白庸充满关怀的拍拍了他的肩膀。



“等一下!你那好像对待病人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真的通过第三轮比试了!”



白庸故意使坏地点头道:“嗯嗯,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你,所以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可恶啊!一副我不想刺激病人的表情,这不是完全不相信吗!”穆若愚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将散乱的草丛揉成了乱糟糟的鸟窝。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上去很像是事实。白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上官婵。



“是真的。不过赢得有些微妙……他第一轮因为人数足够而轮空,这已经知道了,第二轮是遇上了不修武道的弟子,轻易胜出,第三轮,也就是今天早上,原本要与他比武的师兄,在练功时旧疾复发,不得不弃权。”



“……在某种意义上,真是一名不可小觑的强敌。”



白庸听了后也有些哭笑不得,感慨穆若愚不愧是南方朱雀之柳宿星降世,主大福禄,天生有莫大福运,想学也学不来。



不战而胜,这才是真正的强大,什么智慧和力量,在这份运气面前根本无反击之力,那些小说中被主角当做踏脚石的反派强者,想来也会有同样的感慨。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几亿人中的佼佼者,万古巨头,这些名头统统要在“主角气运”四个字前败下阵来。



如果到最后决赛,出现的对手真是穆若愚,白庸也一点不会觉得奇怪,最多是长长地叹息一声,赞叹造化弄人。



当然,对于大气运者也并非全然没有办法,利用兵器中的极端,问鼎道器或者无双利器就能斩杀气运。



不过同门切磋,又有谁会下如此狠心呢?



惟独便宜了穆若愚这小子。



第二十五章螳螂捕蝉



洛红尘百无聊赖的在太虚界里闲逛,一路走马观花,无所事事。他不好意思在碧空峰待下去,因为冼凡心正在那儿接受断师叔的地狱式训练,强度之大,训练之严酷,令人目不忍视,唯有默默地抹泪祝福。听说在这次训练结束后,还要被流放到江湖上试炼一年,方能回来。



对于这件事,洛红尘还是感到非常歉疚的,试想如果不是自己将臧森罗的消息传递给冼凡心,他也不用遭受这等皮肉之苦。



“唉!我也真够笨的,臧森罗那臭小子明明和白庸是好朋友,肯定会帮他的嘛,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没看出来。”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不由得抱怨起来,也根本没想过,这个怀疑当初俞子期就提出过,但被他以更完美的理由反驳了。



大凡人总喜欢做事后诸葛亮,信誓旦旦的说当初自己就想到过,只可惜没有提出来。事实上哪怕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来一次,仍会做出和当初一样的选择,再度犯错。只不过这么说后,心里会好过一些。



“嗯,那不是白庸吗?这个阴谋家又想干什么?”



对于这位下一场比武的对象,洛红尘心中还是极为忌惮的。实力强没什么可怕,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可脑子好就难办了,让你有力难出,防无可防。



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太令人无奈了!同样都是玄宗弟子,怎么脑袋和脑袋差距就这么大呢?像俞子期那样单纯些不好吗,非要捣鼓些阴谋诡计。



白庸连续三场以谋略取胜,终于引起所有弟子的重视,之前两场还可以认为是偶尔为之,是即兴表演,属于脑袋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可第三场分明是早有预谋,事先布局。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一旦过三,就证明白庸是真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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