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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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副作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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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吉少了吧?”
  他在心里点头,张碧芝已经过世九年了,时间过得真快;Victor也走六、七年多了,时间不断向前进,而所有悲伤的、快乐的和痛苦的事,都会逐渐消失在时间这道洪流之中。
  “我想伯母应该很快就会有你阿姨的消息了。”
  “但愿如此。”
  “你有告诉他们,说你是那个失踪的孩子吗?”范文森一回到家,席明嘉就忙着追问最新发展。
  他摇摇头。
  “为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你不想有爸爸、妈妈、弟弟吗?你不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过完整的生活吗?”“你知道小飞侠的故事吗?”
  她皱起眉头,不解他的事和小飞侠有什么关系。虽然如此,她还是点头。“当然知道,我念小学时就知道这个故事了。”
  “那你就会知道,彼得害怕长大,当他在摇篮里听到父母讨论等他长大以后要让他当医生、律师之类的人时,他就从摇篮里逃走了,在梦幻国里他过得很快乐,可是他还是想念自己的父母,所以他会偷偷跑回去原来的家,可是摇篮里已经躺了一个新的孩子,所以彼得飞走了,再也没回去过。”他看着她,缓缓说。
  “那只是童话故事,虽然你父母后来又生了董致谦,可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很挂念你,他们一定曾经找过你,只是一直找不到而已,你不可以因为他们后来又生了董致谦,就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你了。”她急急说着。
  他看着她微微笑。“我从没这样想过,我只是认为不要再去打扰那个家比较好。”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失望,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应该是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吧?否则何必千里迢迢而来呢?
  “那个家庭,我原本就没存在过,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已经习惯没有我的存在,我的出现只会破坏这个家原有的平衡,而且他们要如何向致谦解释我的出现呢?和自己的小姨子产生不伦之恋的父亲、因此被偷走孩子而得忧郁症的母亲,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吗?”
  他的话让她静下来。如果换成是她呢?如果她突然冒出一个哥哥或姐姐呢?那她一定很不能接受、不能原谅父母吧!这么多年来所尊敬的父母亲原来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样子,人生仿佛变成一场笑话般可悲。
  “可是,这样你好可怜。”她忍不住眼眶泛红。
  “怎么会?我还有你啊!”他原本一个人习惯了,生命中出现的人总是来来去去,张碧芝是、Victor也是,但是她出现后,他才发现,他其实很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在他痛苦的时候和快乐的时候。
  “那我一辈子陪着你好吗?”
  “请你一辈子陪着我。”他对她微笑。“还有,这件事,要请你一辈子为我保密。”
  “嗯!我发誓,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还有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认真地举起手发誓。
  “不必发誓,只要你答应,我就相信。”他笑着将她的手拉下来,再以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
  “你的手好大、手指头好修长。”她的手被他握着,很有安全感。“你的想法也好成熟。”她虽然很会念书,但是他才是真正的大人。
  “会吗?”
  “嗯!你很会为别人着想,如果我是你上定会冲上前把亲生父母认了再说,才不会想到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别人,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不是成熟,我只是从小就被我妈训练成以别人的考虑为第一优先,如果换成你是我,在那样的环境成长,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他这么说,她可不这么认为。环境对一个人虽然重要,但是后天养成还得有先天条件,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会变得很愤世嫉俗,搞不好现在已经变成十大枪击要犯了,才不会有他这么开阔的胸襟和周到的想法呢!
  “对了,虽然你不想和你亲生父母相认,可是你妈的忧郁症也不能放着不管吧?”她想起在画展时遇到的张君红,那憔悴的脸色令人不忍。
  “关于我妈妈的忧郁症,我会想办法的。”
  “什么办法?”她好奇得很。
  “我现在还没想到,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五天后,一个国际快递包里送到董家,寄件人是美国移民局,收件人是张君红。
  “这是什么东西啊?”董致谦可好奇了。
  “你帮我拆吧。”张君红一脸无精打采。
  董致谦马上拆开箱子,里面是一个密封的小盒子和一封信,以及几件衣服、相片、记事本等零碎的东西。董致谦拿起相片—相片里有三个人,他认得其中两个,是他很年轻时的父母,背景是中正纪念堂。
  “妈,你看,这里面有你跟爸年轻时的相片耶!还有这个女生是谁?”
  张君红不在意地瞄了相片一眼,然后整个人身子一僵!她颤着手接过相片,这是她刚新婚不久时拍的相片,站在她丈夫旁边的女生就是她妹妹张碧芝。
  “把那个箱子拿过来给我。”她接过箱子,翻着里面的东西,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些东西多像遗物啊,
  “妈,你怎么了?”董致谦担心地看着母亲。
  “打电话给你爸爸,要他马上请假回来。”她颤着声,捧着箱子回房。
  回到房里,她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取出,再谨慎地放在床上,她翻翻记事本,上面的字的确是张碧芝的笔迹,涂着一些无意义的话,后面几页,她看到妹妹以颤抖的笔迹写着:
  ……
  我想我快要死了,整个人难受得很,我知道是我酒喝太多了,可是除了酒,还有什么可以安慰我?其实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我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了,惟一的遗憾是不能见姐姐最后一面,告诉她“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我的任性妄为,让姐姐、姐夫、弟弟和我四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深渊……
  我尤其对不起弟弟,我将他从姐姐和姐夫身边偷走,却不能给他好的生活,一路上跟着我吃苦受罪,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惟一能从姐夫身上得到的纪念品……一个承袭他一半骨血的小孩。
  我惟一感到后悔的是姐姐,我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她省吃俭用又努力打工,才能让我上大学,可是我却背叛她的期望,所以今天落到客死异乡的下炀,只能说是报应……
  记事本后又涂了很多的“对不起”,张君红看着那一个个对不起,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她捧起那个密封的小盒子,轻轻的,没什么重量,不难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将盒子在怀里抱紧,静静地坐在房里,无声地哭着,记忆重回心头。
  当年张碧芝偷走宝宝时,她痛不欲生,她埋怨丈夫、埋怨妹妹、更埋怨自己,她想,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遭此报应?先是被两个她最挚爱的亲人联手背叛,最后还失去刚出生的孩子,虽然警方和朋友热心协寻,但是始终遍寻不着。
  她整天以泪洗脸,万念具灰之下也试过自杀,幸好丈夫发现的早,总算没有铸成大错,但是也使丈夫提早结束进修,整装回国,以免她触景伤情。
  “你妈呢?”董立伟赶回来了。
  “在房间里。”董致谦忧心地看着父亲。“她接到一个包里,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董立伟对儿子点个头,立刻进房看妻子。
  “怎么了?”他轻抚着妻子的背。
  “碧芝……她死了。”张君红抬起泪涟涟的脸看着丈夫。
  “你确定?”董立伟也被吓到了。
  张君红点点头,她拿起那封信递给丈夫。“我还没看,不过我猜得出来,这盒子里装的是碧芝的骨灰。”
  董立伟将信拆开,迅速看了一遍,信是美国移民局写的,信里写着张碧芝女士过世多年,因为无法得知确切国籍和地址,所以才会事隔多年才寄回遗骨。
  “对了,宝宝呢?信里有没有写到宝宝现在在哪里?”
  董立伟摇摇头。“宝宝也死了,碧芝死后宝宝被人收养,没多久后也发生车祸死了,遗体已经被他的寄养家庭安葬,如果我们想去看,移民局可以代为安排。”
  张君红先是一愣,眼角余光看到记事本上无数个对不起,终于痛哭出声。
  “对不起……”董立伟抱紧妻子,寻寻觅觅二十年,没想到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他的伤心并不比妻子少。
  “这一切都是命啊!”张君红哽咽地说,想起无缘的孩子,她还来不及抱他、疼他,却已天人永隔。“我们去美国,把宝宝接回来吧……”
  “好。”董立伟也掉下眼泪。
  张君红抹掉眼泪。“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要办的事还很多,得去拍照、办护照,最重要的事是得先让碧芝入土为安。”
  董立伟点点头。“我们要去美国接宝宝回来安葬的事,要怎么对阿谦说?”
  “什么都别说,就告诉他是碧芝的孩子吧。”张君红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她郁结多年的心,似乎在这一刻慢慢松开了,她不知道得再花多久的时间,但是她知道,她终于可以慢慢摆脱这颗忧郁的心了。
  二月二十三日,学校开学。
  学年到了二下,席明嘉这学期不再担任班长,卸任让她觉得轻松许多,加上周休二日实施,她突然觉得时间多起来了。
  “太好了!这学期我们还能继续当同学,我本来还担心你的烂成绩会让你直接被二一呢!”
  她又能重新和范文森一起走在校园里,这让她开心不已,虽然只有经过一个短短的寒假,她却觉得恍如隔世般遥远,所以此刻平凡的快乐更让她觉得珍贵。
  “我没有被二一,虽然我每一科都不及格,除了英文。”
  “每一科都不及格?”她瞪大眼睛看他。“那你怎么能注册?”
  “其实我本来就没学籍,所以成绩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等等,我被搞糊涂了,你说你没学籍?那你怎么能来学校上课?”
  “Sophie帮我和学校谈的条件,我捐一笔钱给学校,换取上学的资格,不过校方不用承认我的在学成绩,也不用发毕业证书给我,所以我就算每一科都考零分也没关系。”他对她微微一笑。
  她恍然大悟。“难怪,我就想以你这种烂成绩怎么可能通过我们学校的转学考
  等等,你刚说学校不承认你的在学成绩,你每一科都零分也没关系,因为你根本不需要毕业证书?“
  “嗯。”他点个头,不明白为何她突然激动起来。
  “那我干嘛这么辛苦每天花时间帮你复习功课?”太过分了,简直把她当白痴耍嘛!害她还一直为他的成绩担心。
  “对不起!”唉!他又说错话了,惹她生气,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说笑就笑、说哭就哭、说生气就生气,坦诚无伪。
  “那我以后不要帮你复习功课了。”她嘟起嘴巴,拒绝再当猪头。
  “为什么?”他有点失望。虽然他对那些功课不感兴趣,懂得也有限,但他喜欢和她一起读书的感觉。
  “反正你又不会被当。”
  “那……好吧。”他答应得很勉强。
  “走快点!”她拉着他。“下堂课要迟到了。”
  南台湾的夏天来得早,三月中,还没听到春天的脚步,夏天已悄然接近。
  这一节女生上护理课,男生上军训课,护理教室的座位是排排坐,所以同学们可以很方便地交头接耳。
  “下午最后两节没课,我们去新光三越好不好?十三楼在举行万鞋特卖会,叫范文森陪我们去看看。”杏子小声问。
  席明嘉向她比个OK的手势。讲台上护理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课。
  “避孕的方法有很多种,最有效的方法有子宫内避孕器、避孕药、保险套、结扎,这里有一些样本,老师传下去给大家看看。”老师将几片贴着避孕用品的板子发下去。“除了老师刚刚讲的那些,还有没有人可以想出其它避孕方法的?”
  “有没有加分啊?”一个同学问。
  “有。”
  一听到可以加分,同学纷纷举手,安全期、体外射精……连口交都出现了。
  “同学讲得算正确、也算不正确,安全期、体外射精这些的确都是避孕方法,而且最多人喜欢用,不过这两种方法的失败率都很高,像安全期其实最不安全,成功率只有八成,而且这是月经非常准的人才有八成的成功率;不准的话,搞不好连五成都没有。”
  “五成?这么低啊?”一个同学低呼。“那干嘛还叫安全期?”
  “安全期是相对于危险期的说法,安全期虽然不一定安全,但是你们还是要学会安全期的算法,以后结婚之后想要怀孕生小孩,才知道怎么算受孕期。”
  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下安全期的算法,席明嘉却突然觉得浑身冒冷汗、头皮发麻。她的月事一向很准,所以一个礼拜前就该来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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