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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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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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玩弄心机城府;你心底有话,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犯不着整我!”
  “我没有什么话想说的。”望着她宛如落泪的容颜,臧夜爻忍住不舍的疼楚,硬生生地别开眼。
  要他说什么?
  说他不喜欢见着她浓妆艳抹地招呼他的至友?说他不想见她老爱抛头露面?还是说他想要将她软禁在滨东楼,哪里也不准她去?
  这是什么心思?
  他岂会不懂这是什么心思,岂会不知这情愫是何时窜起的?可他就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她傅廷凤可以如此简单地牵动他的思绪!
  当初彧炎提议要换妻,他没阻止……可不阻止,是想她不若想象中那般困扰自己,不是吗?然而,那日成亲拜堂时,唯有他沉痛欲绝的心跳骗不了自己,只有入洞房掀去盖头那一刻,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骗不了人。
  不愿承认的是,他的眼始终跟随着她,不想承认的是,尽管不见她,却不时打探着她的消息;既是不愿承认,也不愿想起这份情愫,为何偏要在这当头让他难以抗拒地萌芽?
  傅廷凤见他沉默许久,不由得怒火更炽。
  “你还会无话可说?你先前拐弯抹角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要我走?我走,我立即就走!”别以为她真想要留下!
  “谁说了要你走!就跟你说了,别老是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他气恼她根本不了解他的苦。
  他不肯明说的是,他满腔的妒火几欲烧毁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既然不是,你为何老是要针对我?”她双脚踩在桶底,怒瞪着他。“老是限制我这不准做、限制我那不能去,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知晓这门亲事你是不反对,但也不怎么赞同的;但说到底,你对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我也尽我所能的配合你,若你仍不满意,我倒认为……等等,你现下要做什么?”
  她浑身湿透地被他一把抱起,怔愣一会儿才回神,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浑身紧绷戒惧地瞪着他。
  “你要做什么?”她颤声问。
  现下是什么情况?她浑身湿透,正同他说个明白,他怎能如此卑鄙地欲对她痛下“毒手”?
  “你违反了规定。”他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丢上床榻。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鬼话?”她动作利落地坐起身子,桀惊不驯地直瞪着他。“我那儿也没去啊!你明知道我都待在府里接待你的朋友,你现下还想要诬赖我?”
  天底下有这么离谱的事吗?好像不管怎么说,全都是她的错。
  要不要她去找人证来?她相信晁景予一定还在府里,只消给她一刻钟,不!半刻钟便可,她就能证明自个儿的清白。
  “我说的是,不准你踏出这院落一步。”他俯身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我应该没说错吧。”
  “这……”傅廷凤双手抵在床榻上,逃避着他不断逼近的气息。“但他是个男人,你总不可能要我在院落里招呼他吧?这于礼不合,是你自个儿说的,你怎么可以……”
  “得了,在你的心里,有什么礼教可言?”他哼笑出声,周身散发着妖诡的气息,压着她倒进床榻里。“你何时会管这等小事?说穿了,你会请他到涛和厅,为的不就是因为涛和厅前的广场较大,可以差来戏角唱戏。”
  “呃……”可恨!她这么一丁点心眼也教他给看穿……不对,眼前又不是谈论这事儿的时候。“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观感!”
  这个混蛋竟又在不知不觉中转移话题,甚至随便栽赃罪名给她!
  “你是我的妻子。”他嗓音微哑地道。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但是……”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凉,她低头看去,他正动手帮她褪去衣裳。“喂,你要干什么?等等……我叫你等等,不要啦!喂,我要生气了,你怎么可以,啊……”
  温热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上她,霸道的舌窜人她口中,态情地挑诱着她生涩而羞怯的欲念,剎那之间,古怪的情愫烧烫着酥麻的热流,有如千军万马压境直袭而来,将她残存的理智践踏得残缺不全。
  他居然又来这一招,这不是摆明吃定她!
  傅廷凤心里正恼着,忽然感觉唇上的温度消失,随即传来低嗄的笑声,她迷醉地半掀染上欲念的星眸看着他,却见他笑眉弯唇。
  是笑着,但却不是他平日惯噙的冷笑,好似柔情似水。
  “看来,你已经惯我的存在了。”他不自觉地对她表现温柔怜惜。
  她困惑地看着他,不知怎地,直觉这男人……啊!好可恶,他明明就是这般的可恶,可她却不恼不怒,就算再教他捉弄一回,她也无所谓了。
  “廷凤,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随意同任何人见面,不准你随意踏出滨东楼,你听见了没?”
  “喂……”她原本还想别跟他计较,怎么转瞬间他又变得霸道不讲理了?“臧大爷,你要我有身为当家主母的心思,你要我……等等,你怎么又来了?我话都还没说完……”
  她满嘴的抱怨在下一刻化为柔声低喃。
  臧夜爻瞅着她羞赧娇怯的模样,不由得更加环紧了她。
  不愿承认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她,就连寻遍说辞、借口所制造的占有,全都是那份不愿承认的情愫所致。
  在她面前,他胆小得格外可笑,只因怕她左右了他的思绪,又怕知晓她其实是厌恶自个儿的,遂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拿他能够掌握的方式束缚她,可他明白自己要的不只是如此。
  连隐藏在心底角落里、都快要被他遗忘的情愫,竟揉合着情欲觉醒,教他情难自禁地对她倾巢而出。
  第八章
  还不走?
  窝在床上的傅廷凤悄悄地张眼,瞧着仍躺在身旁的男人,心里焦急不已,眉头不由得拧起。
  都已经日上三竿,连她都醒了,他怎么还不醒?
  天底下哪有人这样子?夜夜都同她窝在一间房,每日到了晌午还不离去,这样外头的人怎么说?
  拜他所赐,准把她说成祸水红颜!
  到时候他的生意要是出问题,岂不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她何德何能为他背下这等罪名?又不关她的事,真正受害的人是她……
  这混蛋简直是可恶透顶,天天都找得到歪理整治她,他的用意根本是要逼她窝在房里就对了。
  可要她怎么窝得住?要她像个废人似地窝在房里,睡上一整天,岂不是要她的命?
  他这个人真是太不厚道,老是出些难题给她,真不知道要她怎么活!
  也不知道自个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他,非要他天天恶整她;他又不把话说清楚,只会一径地命令,偏她又惧于他的淫威,真是窝囊啊!
  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快滚?
  要不是他睡在床沿,她岂会被堵在这里动弹不得?他不起身,她要怎么下床更衣?
  他可以不想做人,但她还想要做人!该死的,不要以为她真的不敢当着他的面起床,搞不好他睡得很熟,就算她赤裸裸的身子从他眼前晃过,他也不会瞧见,再说她傅廷凤岂会是胆小鼠辈?
  可若是她跨过他的身子,来不及穿衣他便醒来,那她的身子不是要教他给瞧光了?
  不成,被他欺负得这么惨,连身子都给他瞧清楚,那她还有什么面子?
  也不对,他是个练家子,尽管夜里不着灯火,但若是要瞧清她的身躯,应该不会太难;换言之,他老早便将她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
  啊!尖叫声包覆在她的掌心中,一点一滴都没有逸出口,只能闷闷地锁在心底喊个千百回,甚至想要一脚将身旁的男人踢下床。
  呜呜,她怎会到现下才想清楚?
  这可恶的男人竟将她吃得一乾二净,还瞧得一清二楚;哪像她,她根本就不敢抬眼多瞧他一眼,而他每回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要命,她吃的亏可大了,又不能跟他理论什么!
  她一直假寐不敢擅动,天晓得她已经躺得浑身酸疼不已。
  她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嫩颊微红、红唇紧抿,压根儿不晓得身旁的男人那一双深沉的黑眸已经瞅着她好一会儿了。
  倏地,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占有地横过她的腰。
  傅廷凤瞠圆水眸,紧抿的唇没逸出半点声响,随即又赶紧合上眼假装熟睡。
  心跳如擂鼓,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窜出胸口,不成、不成,她的心跳声大得像是在打雷般,若不赶紧安抚,教他听见了,他不就知道她已经醒了吗?
  说不定他会猜到,其实她每日早上很早就醒来,一直都等到他起身之后才跟着起身。
  要是教他给猜中了,往后他要是故意赖在床上不起,那她要怎么办?
  要是两人一辈子都过这种日子,岂不是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里,她眉头锁得更紧,担忧得没暇管自己为了何事而悸动不已,突地感觉额上有人轻触,她不敢抬眼,感觉身边的男人松了力道下了床榻,一阵窸窣之后,开门声关门声响起。
  微微张开眼,确定房里头没有人了,她才松了口气,抬手轻触着额,他吻她的额?
  这……这是怎么着?
  心跳不再急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暖流,在心底散开蔓延。
  “这么晚了,你方起床?”房外传来极为熟悉的嗓音。
  珏凰?她猛抬眼,心头一震,心里没有许久不见的欣喜,反倒有些怨她来得不是时候。
  怎会在这当头来?她可是不着寸缕啊!
  她压根儿不管外头到底在聊些什么,快速地跳下床,赶紧拎起床榻底下的衣衫胡乱地套着。
  “廷凤!”臧夜爻大剌剌地推门而入。
  她回头只瞅看珏凰难以置信地别开眼,而他笑得十分可恶卑劣。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恩爱。”傅珏凰撇了撇嘴,语气酸得很。
  “呵呵呵……”坐在亭子里的傅廷凤干笑不止,除了干笑,她还能如何?
  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再者这也不叫作恩爱,这只是……唉,她不想说。
  “倒是你跟彧炎呢?”她赶忙换了个话题。
  “哼!”傅珏凰不屑地冷哼一声,开口道:“还能怎么着?”
  “哦……”依珏凰的性子要同彧炎相处,其实可以算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她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天经地义得很。
  “对了,你怎么跑来了?难道你不怕咱们会冲喜吗?”换个话题,赶快换个话题。
  “都已经过了一个月,还有什么喜好冲的?”
  “嗄?一个月了?”
  傅珏凰微挑起眉,笑得极冷。“看来,你过得确实是挺惬意的,过得连日子已经过了多久都不知道,无怪乎桐景街那里的织户到现下还没缴出预期的布匹,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啊……”对了……珏凰不提,她还险些忘了这事。
  都怪他,这一阵子老是日日追着她跑,夜夜折腾得她浑身乏劲,才教她忘了这件重要事。
  “唷,你也知道?”傅珏凰挑高眉,一派的清冷。
  “我当然知道,原本我还想要问你是不是车坊出了问题,没将丝交到织户手中,偏偏我没机会问你。”
  “怎会没机会问我?我一直都待在西苑,只要你想找我,不就是多走点路,走到西边的院落?”傅珏凰端坐在自个儿大姐的对面,一双漂亮的细长眸子直瞅着她,彷若要看穿她的心思。
  “可那时尚未满一个月。”傅廷凤扁着嘴,不禁有些怀疑,到底谁才是大姐。
  就算现下已经出阁了,仗着夫婿的关系,她也算是她的嫂嫂,不管如何,总是要给她一点薄面,别老是这般咄咄逼人。
  “你就不会差人传话给我?我一直都待在西苑,我可不像你天天往外跑。”傅珏凰摇头一叹,状似无奈。
  “我哪有天天往外跑?”她不禁抗议。
  她的心在淌血,最亲、最懂她的妹妹,竟是这般看待她。
  “我倒是时有所闻。”见她张口欲反驳,傅珏凰又抢先一步说:“别说我没警告你,好歹已经出阁了,你对自己的行为举止,也得要有所担待才成,别老是天天往外跑,落得名声大跌的下场。”
  这杭州城人情热络,对于女商人倒还没什么敌意,但对一个已成亲、却还天天往外跑的妇人评价可就不高了。
  “我若是不往外跑,要怎么巡视厂子?”傅廷凤不禁扁起嘴,一脸苦样。
  “你说,我是怎么巡的?”
  “嗄?”
  “如法炮制,大姐……”傅珏凰无力地叹息。“难道你就不能差人到府里捎点消息,肯定凡事都要事必躬亲吗?再者,替你打理厂子铺子的人,不都是你的心腹,全都是你最为信任的人。”
  对了,还有这法子,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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