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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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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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领班心头不由微微一动,他于脆站着不走了,放开喉咙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喂!光是逃跑岂是英雄行径?你有种就停下来较量一场!”

前面人影也回过了身形,他说:“当然,我们当然要好好地打上一场,不过这时不宜,前面的地势广阔,假如你不怕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这是激将,他艺高、他胆大,总领班的他怎会信这个邪?再说,若没有交待就此摸着鼻子回去,这个台他也坍不起!

“好!”

他狠狠地应了一声,连牙齿也恨得发了痒,提起衣角,加足脚力,一式天马行空,又向前面迟了过去。

这正好中了人家的心意,入了对方的圈套,是好胜之心害了他,是骄傲之性误了他,就因为太过自大、太过高傲,就不再往深处想,人家冒了天大的风险闯入了禁宫大内,一不偷二不抢,听口气,三又不是寻仇与报复,不是引他出去是什么?总不会患了神精病!

“煤山”到了。

煤山,幅图并不太大,树疏草稀,黄土里间隔着灰土,灰土中寸草不生,明朝的末代皇帝崇帧,就是吊死在这里!

半山腰,枯树下,黑色人影就站在那里不走了。

总领班一步跨到,他摇动了手中的宝剑,霍地一剑刺了出去。

“大胆狂徒,你夜闯禁宫,罪大不赦,领死吧!”

满口官话,一腔怒火,挟着上冲之势,也不管青红皂白,威力自是不弱!

黑色人影不慌不忙,他徽一偏头,就这么轻易避开了那牟利的来剑。

“南大人,我若是这么好打发,也就不敢前去找你了。”

总领班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连忙止步收剑,双眼运足了目力,怔怔地凝视着对方—瞬不瞬。

“你,你认识本座?”

“总领班”,“南大人”,他当然就是南天一剑南浩天。

“不错。”那个黑色人影说:“在下认识南大人,南大人却未必会认识我区区在下。”

南浩天紧紧地盯着那个黑色人影毫不放松,他感觉到这个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他也看出了这个人的年岁只在弱冠上下,心中疑虑了,心中搜寻了,最后,心中顿时震动起来了。

“你,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南浩天犯了疑,他心中隐约想起了一个人。

“麦小云。”

麦小云平静的、随意的说着。

“麦小云,果然是你!”

麦小云也微微地怔厂一怔,他迟疑地说:“怎么?你已经知道我了?”

南浩天虽然是惊在心里、噫在口里,但他感到奇怪的是对方既然劫走翡翠玉如意,应该逃之夭夭,怎么反而回头来找他?其中必有蹊跷了!

“当然,除了你谁还会打这么大的胆子?”

“那你可知道我来找你的日的?”

南浩天的心中也正在疑惑,但他却强声说:“我管你来干什么?拦劫贡品,形同叛逆,本座正欲缉你归案!”

麦小云淡谈地说:“是吗?”

南浩天的眼中露出了希冀的光芒,面孔上透出了激动的神色,他迫不及待地说:“翡翠玉如意今在何处?你只要把它献上来,本座或能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是吗?”

麦小云又淡淡地重复一句。

“当然,只要你把玉如意交出来,本座就既往不咎!”

南浩天这次说得肯定、说得迫切。

“我已经将它弥补及赎取你的罪愆了。”

“满口胡言,你这是自取灭亡了。”

南浩天长剑陡然一抖,剑花九朵,朵朵指向麦小云的要害大穴。

九朵剑花,乃是剑行中最高之成就,若能臻此火候,必须具备天赋、根基、心术、名师。在在缺一不可,还得经以长期的苦修和勤练。

能一举抖出九朵剑花之入应该是叫一代宗主的身份,亦即表示已达身剑合一归零、心剑相互感应的地步、无尚之境界;若再上层楼,就属剑仙、剑圣之流了。

麦小云艺出“北僧”,宇内南北二僧、神仙中人,他又是有备而来,焉会不知对方功力的深浅?是以早已蓄势以待,见南浩天有所欲动,立时迅捷地、审慎地一阵摇晃、一阵飘退,又躲开了对方每朵皆刺的剑花。

“南人人,要知道欺君大罪祸连九族啊!”

他有意无意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南浩天一听不由悖然一惊,他又停下了身形,他又歇住了剑势。

“你说什么?”

心有所亏,就怕夜鬼,这句话似乎是刺着南浩天的痛处!

麦小云慢条斯理地说:“我说的乃是安南之贡品,安南之贡品中……”

南浩天哪有心情听对方拖下去,他紧接着说:“安南之贡品怎么样?快说!”

“安南之贡品中有金佛五尊、钻石四颗,至于翡翠玉如意嘛……”

麦小云这次有意地延宕下来了。

南浩天的脸色倏然一变,他沉声说:“翡翠玉如意又是怎么样?”

“贡表中好像并没有载列这件东西呢?”

南浩天强声说:“你信口雌黄!”

“是吗?”麦小云淡淡地说:“安南贡品中若真有翡翠玉如意,你将它失落了;安南贡品表上若真记载翡翠玉如意,你却将它涂改了。南大人,不管是任何一项,足够你杀头诛族的了。”

南浩天心惊肉跳了,南浩天冷汗直淋了,这等隐秘之事对方怎会知道?除了四个领班,而四个领班他们也只不过一知半解,个中情况,可说是无人获悉、无人了解。

莫非是他?这又怎么可能呢?他早已经魂归离恨天了,但是,麦小云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说他是虚声恫吓,却又言之凿凿呢!

南浩天眼珠千回百转,南浩大心中是千回百转,他相信,他也不相信,这叫将信将疑,半信半疑,他又鼓起了精神说;“全是无稽之谈!看来本座应把你这信口开河之徒立毙于剑下!”

做人心不能虚,心里一虚,说话就不一样了:非但是话声不同,连眼色、形态处处都不同了,这不等于是告诉人家,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亏心事做不得!



 第35页

他手中一紧,宝剑连连劈出,施展着赖以成名的珍藏秘招了,“魂迫南天”!

麦小云脚下纷踩,身形连晃,堪椹地又闪过了那犀利的剑锋!

“南大人,事情是真是假,你自己心头雪亮,为使你心服口服,我不妨告诉你一个人……”

“什么人?说!”

南浩天既慌又急地追问着,他再也冷静不了。

“岭南董天翔。”

被蛇咬了,被蜂螫了,南浩天陡地跳了起来,继着,他心底冒上下一股寒气,他怕了,这次真的怕了,但是,未几他又冷静下来了,宽松下来了,因为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把麦小云留在这里,永远留在这里与崇帧皇帝作个伴,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就是这个主意!

南浩天对麦小云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手底下到底有几何了。他所了解的只是麦小云的艺业不弱,如此而已,那是从对方逃逸的脚程看、闪躲的身形看以及能从二个领班手中劫去玉如意,那也只是领班他们,依旧是不足虑,凭本身的功力,他却有充分的自信,自信自己必能将麦小云长留在此地!

真是目无余子,自命不凡!

也难怪他有这份自信,也难怪他有这份豪气。他的功力,他的剑术,昔天之下,除了“三庄—帮”中的坛主,掌门,谁再也不作别人想了;而那几个寥寥可数的坛主、掌门,与他也只在伯仆之间!

南浩天长长地吐出憋了已久的窝囊气,他恢复了正常说:“麦小云,是非皆因多开口,烦恼皆是强出头。就因为你多管闹事,由此惹上杀身之祸了。纳命吧!”

他第二次挥动长剑,密集而又扩张,果真是招招凶防,步步杀着……

这焉能怪他?为了身家,为了性命,他能留情?他不拼命?古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当然要痛下杀手,为自己拼命!

麦小云也是太傲了一点,他就是不喜欢穿夜行衣或者是武打紧身,而且,他也不惯携带随身武器S,这样,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目标,给自己拢上无谓的拘束,第一、限于时间迫促;第二,是他向来如此。对龚天佑如此,对洪振杰如此,当然对南浩天也是如此了。

“是吗?恐怕还不见得呢!”

幸好,麦小云面对着这岭南大豪、皇宫总领,虽是淡吐宏亮,虽是意态从容,却也未敢托大,他暗暗运起神功,脚踩“迷踪”,手挥“千佛”,顿时同对方战在一起。

霎时之间,天惨地愁,云碎雾沉,剑势连绵似布似织,掌风呼啸若号若啼,木舞草飘,石奔抄走。

满山异声四起,半空黑影幢幢,是崇祯皇帝他们的幽灵得不到安宁?是无辜的飞禽走兽被扰得惊惶失措?它们悲泣,他们叹息。

麦小云身形若幕蓬般的环绕在对方的四周围,麦小云双掌像潮水似的澎湃在对方的每一个角落,层层密密,汹汹涌涌!

南浩天手忙了,南浩天脚乱厂。心不正,其剑则滞;意不纯,其剑则偏;而理不直,他的气又怎能壮得起来?

他的心术原本不坏,但自投入了禁宫大内以后,官场中的吹拍、宦海军里的排挤,耳濡目染,口久也就传习上下,因此就蒙蔽了他的心智,固此就影响了他的艺业……

南浩天满怀的壮志、满心的信心,结果.他越打越薄、愈来愈浊,最后还变得战战兢兢、惊心动魄,应付对方飘幻的身形,闪躲对方漫天的掌影……

“啪!”的—声脆咧起处,有人疾退了,有入踉跄了;疾退的是麦小云,跄踉的当然是南浩天!

南浩天勉力地用长剑支住了身体,怔怔地凝日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好一会,继之,他长叹一声,倏地举起左于,猛然拍向自己的脑盖天灵!

这就表示他的英雄气概犹存,这就表示他的正—义之心未泯,以此遮羞,以死谢过。

黑影乍起即落,又听见一声脆响起处,麦小云飞快地打落了南浩天拟欲自尽的左手,他注意的就是这一点,设或对方咎由自取,但若是自绝了,他的消息不就从此中断了?

“蝼蚁尚且贪生,南大人,你又为何不惜如此呢?”

南浩天不由呆了一呆,他说:“你难道不是替董天翔报仇而来?”

“董天翔他并没有死,我又报什么仇?”

“董大夫未死?”南浩天愕然了:“我的一掌、我的一剑……”

“那也不是,因为你狠中透仁,掌力不沉、剑势不正,而在下又及时的到达那里,才把他从阎王殿中拉了回来。”

南浩天感慨,南浩天愧作,他低着头说:“那你要向朝廷举发我欺君罔卜之罪?”

笑容又浮上了麦小云的嘴角:“南大人出身武林,当了解武林中人一向鲜管官家之事,在下虽然踏入江湖不久,但生性亦是如此。”

常言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浩天闻了果然感到赧涩不已,他期期艾艾地说:“那你……”

“只是请你告诉我这支玉如意的来处,它原为何人所有,如此而已。”

“这……”南浩天双眼不由精光一闪,他疑惑地说:“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麦小云听了心中陡地一跳,那不正是他出生之时?他眸子中不禁透出了一片光采。

“就请南人人详尽地告诉找吧!”

“南大人”,南浩天以前听了感到自责、感到荣耀,如今听起来却觉得十分地刺耳,他叹了一口气说:“二十年前,精确地计算起来,应该还不到二十年,大概是十九年吧!”他顿了一顿,像是在回忆,像是在追索当年的情况:“北京南大街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金氏钱庄’。”

他又停歇了—会,时间实在是相隔太久了,十九年有多少的沧诲桑田、炎凉世态,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角色,不由意兴阑珊地说:“金氏钱庄的掌柜钱和贵有—天专程来找我,说要翻译一份梵文书籍,愿以一柄玉如意为酬,并且还说,只要译本不要原件,我虽藉隶岭南,但对梵文也是毫无所悉,当时翰林院中有一位岭南乡亲,就是董天翔,董天翔幼居化外,是以精通西域数国文字,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转请他翻译,几年前,他告老返乡了……”

南浩天打住不说了,因为,下面之事他言之汗颜,因为,下面之事对方也已经洞悉了。

“多谢南大人。”

麦小云双手一拱,然后掉头就走。

南浩天依旧呆呆地站在煤山之上.他雄心已失,他壮志消沉,退念却渐渐的在他的心中萌芽了,唉!荣华富贵?春梦一场呵!

北京南大街十分热闹,因为它是市的中心区,因为它是南北交通的要衢,车马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

南大街靠城门旁边有一家钱庄,叫做“金氏钱庄”。

金氏钱庄规模不小,金氏钱庄装修宏伟,是以它的生意也是鼎盛而兴隆。

—天上午,金氏钱庄来了一位年轻的客人,这位客人玉面朱唇,这位客人气度高雅。瞧他的举止,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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