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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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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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夹杂着狂乱蓦然升腾,散发出种危 3ǔωω。cōm险气息。

“这回看你往哪儿跑……”他轻声笑语。像是在说给她听,。却更像是自言自语,“看谁还能再找到你!”

静夜里,一抹香气悠悠地荡。灯如豆,映得床畔衣。挂上那袭九龙环日的衣袍呈现出种如同干涸的血迹般浓重的红。

红少亭痴痴地。望着,指尖慢慢从暗光流转的鳞片一路抚上狰狞的龙头,嘴角扬起的不知是欢悦还是苦涩。

“皇上……”

娇媚女子眼中春意流淌,眉间一朵红梅开得正艳。娇糯糯唤一声,玉臂便攀缠上他的颈。

他却无动于衷,视线依旧在龙袍上流连。嫌那美人的云髻太高阻了他的目光,伸手将她一推,眼角眉梢就荡起丝厌腻,“回春华宫去罢,今夜不用你侍寝。”

那女子跪在他脚边不肯走,仰头看着他。眉若远山,眼横秋水,满面的惶惑无助,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他面无表情地瞥眼她,突然照心窝就是一脚,直踹得那美人呼痛都不敢,连滚带爬就逃出殿去。

总管太监李继海在外头听得动静不对,又瞧见琳嫔一身狼狈地出来,忙使人送了她回宫,自己却站在殿门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

近来红少亭的脾气怪得很,笑色也难见。日里进食很少,身体却吹气球般鼓起来。连那张红氏皇族独有的清俊妖异的脸像是终于败在时间的锋刃下,短短一个月便老态横生,不复往日神采。

而他前些日子还莫名其妙连着斩了三位太医、两个御厨和十几个近身服侍的宫女太监,弄得如今整个宫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李继海身为总管太监,时时奉君左右,愈发深刻地体会到达摩克斯之剑悬在头顶上的滋味。

但,公主被成功软禁,大皇子顺利当了储君,车瑟国使者离开了雪蛟,朝堂上又有袁尚书那块石头跟白可流顶牛,日前还借着群擅入皇陵地宫的女贼之手将隐匿其中的地下市场一举攻破……按理说,所有值得烦恼的事都已经解决,怎么说红少亭也没理由再愁眉不展,为何却突然间变得喜怒无常?

李继海越想越糊涂,心里跟揣了窝兔子似的,一刻都静不下来。呆站许久,方鼓足勇气走进去,低声道,“皇上,御膳房送来了莲子羹,您……”

“下去。”

红少亭头也不回,冷冷丢下两个字,算是给这份试探的回应。听着门在身后合拢的声音,眉眼间的狠厉刹那间就被种无奈的沧桑所取代。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猛地扯下龙袍,紧紧裹在身上,人却颓然地滑到地上。

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他方缓缓抬头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眼中泪光隐闪。

查不出的毒,早是根深蒂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一点点侵蚀了他的肾脏。发福乃是假象,肉虚浮着,充气一样变得绵软无力。

不举、脱发、腹痛,连延迟了那么久的时光也突然开始在他脸上讨回旧账是报应么?似乎来得太快了些。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他要扳倒白可流,拔去红奇骏那一家子心头刺,将晴明军收为已用,让宗主之纹永远只会在他的子子孙孙身上出现时间不够,还不够!

这三十几年的皇帝,他做得好窝囊。刚刚才有了希望,上天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捉弄他呢?

淑兰,我低看你了……他恨恨地咬牙,仿佛如此便消得尽心头的恨意。

殿内高高的屋梁上,暗影里,柯达人也望着月亮在暗暗诅咒。他对红少亭近来例行的悲秋没什么感触,只眯缝了眼在心底狠狠鞭笞那个眉眼平淡的女子——刘小六这臭小娘,胆子大得真叫做是非同凡响!不止拿假药骗他,居然还暗中觊觎皇陵财宝……但愿她本事好些,莫要落在他人之手!只要她敢回阳鹤……哼哼!有她好看的!

“想好了吗?”

竹林中的小亭子内,淡红琉璃灯的光焰在枯瘦的老人脸上洇染出种狠厉的红。

巧巧匍匐在他脚边,披风已不知去了哪里。许是为着他可怖的提议,许是因着寒风的冷冽,她的身子抖得像只落水的小鸽子,挣扎也无力。

那个木板脸的紫家少主不在,没人可以帮她。况且红笑倾以紫因之名诱她深夜出府之时,四下无人,根本没人晓得她已不在府中。而红笑倾……他把她当做礼物送了紫幕锦,自是心知肚明将会发生的事,又怎会在意她的生死问题?

“每天一点点而已。蜂蜜薄荷茶的味儿那么浓,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紫幕锦微笑,皱纹陷作沟壑,于光下愈显狰狞,“或者,你希望老夫另派人手……小姑娘,老夫好心提醒你。若是别人,可就不会那么仔细,光让一个人吃到加料的东西。”

巧巧的心底一震,恐惧冲得她快要窒息。紫幕锦却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又拿那种夜鬼鸣哭般的刺耳声音说道:“老夫听说你对家中老小很是照顾,每月俸银都托人寄回去……你该不会想看到他们无故遭遇些天灾人祸吧?”

巧巧捏着那个纸包,眼泪在眶里转来转去。半晌,猛地抬头看着他,嗫嚅,“那因莲华他们……”

紫幕锦微微将身子前倾,轻抚着她的头,笑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你当真有情有义……放心吧,傻孩子。老夫只是不忍见他们卷入这些是非。你别想歪了。那药并不会置人于死地,顶多叫人迷糊一阵子。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公主照样是公主,莲华也一个都不会少……”

巧巧重重一咬下唇,低下头去,任泪珠滴落地面,“好,我做。”

紫幕锦笑了,捡起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夜深了,老夫派人送你回去……记得,你家中的父母弟妹都在等你回去。”

眼望着那个瘦弱的身影被两名白衣人带走,浑浊的老眼里飘起丝嘲弄。他拢拢身上的外袍,离开竹林。

秘卫府的精英们,人人都有个只属于自己的刑求室。在他未坐上宗主之位时,也曾是其中的一员,自然也有个不会被人搅扰的清净地。

在那里,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过看他心情。

红少亭,是宫中的帝王。他,是那儿的皇帝。

不过,谁也不晓得,他的领地就设在床底。六尺厚青砖下是浇铸的生铁板,纵然有人敲打,也觅不到端倪。他的房间终年都开着三扇窗。其中有半扇一旦闭合,就意味着他的小窝里又有客进。

他实在是很不愿意关闭那半扇窗户的。尤其在昨夜才闭合过一次,迎入了他最亲近的人夜宵搁在桌上,食物的香气飘荡在寒意里。他微阖了眼静静站在窗边,眼角的皱纹也现出浓浓疲意。

不知站了多久,干瘪的嘴唇里忽逸出声叹息。他拢紧了那沉重的半扇窗,端着托盘,脚步蹒跚地走进地上洞开的那一处黑暗里去。

厚石板围出的空间,比外头更冷。寒洌的香气充盈着每一处角落——这是个奇怪的习惯,紫家的每个人都有。

做着肮脏的事,却受不了污浊。哪怕空气里蕴进一丝怪味,他们也会想办法遮掩。

燃亮灯火,蜷缩在角落里的那抹白忽然动了一动,伸手挡住那突如其来的光线。仅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带起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清眼前的老者,那张俊秀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眼睛如两汪死水,似乎任何事都激不出一点波动,“爷爷。”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配做我的孙儿!?”

紫幕锦忽然就恼怒起来,把托盘往地上一放,过去照脸就给了紫凡一记耳光。

清脆的一声,苍白的脸颊便染了红。牙磕裂了下唇,有血珠滴落胸前,洇出朵艳丽。他却似毫无知觉,转过脸来,依旧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我不后悔,爷爷。还是那句话——动了公主,你一定会后悔。”

………………某妃无奈

评…还是没有%》_《%,以后的章节大都是用这样的标题,像小故事一样,一次一个主题。不只是笑笑的,还有别人的。

对了,那啥,进度已经加快了,看出来了么?囧,很多看霸王文的哦,不厚道啊不厚道,55555~

破笼卷 第八十五章 恨之切(二)

“混账!”

这样的对话昨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紫幕锦却仍压不住腾燃的怒火。把牙咬得喀喀直响,厉声斥道,“为了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你居然同你的亲爷爷作对!你可知你爹死后,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让你爬上现在这个位置?”

想起当初他遭人暗算,被塞入棺中埋了整整两日,差点丢了性命,而他最疼爱的孙儿居然也是帮凶,紫幕锦这口气就怎么都咽不下去。

紫凡不语,认真地直视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白爷爷的苦心。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紫家。我,问心无愧。”

是,他问心无愧。

由盛到衰,再由清洗重新开始兴盛的这个古老家族,离上一次的变革已经太久。固执地守着腐朽,连自己也会渐渐腐朽。

为五祖遗训所束缚,不能对昏庸无能的君王下手。明知那龙座上的人并非天命之子,也只能一错到底。那么如今的紫家,除了维护着只懂得内斗的君王和带给人民恐慌之外,还剩什么呢?

他不愿意这样下去,只是如。此。如果注定他们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起码,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希望是在光明下。

第二记耳光比先前的重许多,槽。牙松动,隐隐的酸痛。紫凡却咬牙不让自己倒下去,将口中的腥甜默默咽下。

很多事就算说出来,紫幕锦也。不会懂。那个人的心已经被虚幻的权势所蒙蔽。从开始到现在,从不曾停下来看看别的风景。哪怕有朝一日,紫家真的覆灭,也许他依旧只会把错归到旁人身上去。

紫凡的目光坦然坚定,令紫幕锦忽然感觉浑身无。力。扭不正的秧子必须除去,这是紫家一贯的作风。但,紫家儿郎虽不少,承续他血脉的却仅剩他眼前的这个倔种。二十几年的倾心栽培,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高举的手终于颓然的垂下,紫幕锦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定定望了紫凡几秒,眼泪居然就下来了。

他不出声,就拿手虚虚挡住眼睛,让那泪沿着脸。颊一路滚。仿佛被铁链锁在这里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人不是紫凡,而是他。

俗话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所以男人的眼泪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比女人的管用。何况老狐狸平素不管吃了多大的暗亏也不肯在人前示弱,可想而知他这把老泪的冲击力是何等震撼。

于是紫凡傻了。惶然、疑惑、不忍……一股脑涌上脸,木板终于无法再维持镇定。他迟疑地轻轻扯住紫幕锦的袖子,如儿时做错事般的无措,“爷爷……”

“理由……你至少得给我个理由……”

紫幕锦哽咽,怨妇也似的执念令紫凡开始头疼。僵持依旧,但没多会儿,紫凡就败下阵来,“好吧,爷爷,我说就是了。皇上他……他不是天命之子。”

紫幕锦的呼吸一滞,一抹厉色蓦地划过眼底。紫凡似浑然不觉,低头轻道,“南郡王和北郡王也都不是。如今看来,已故的西郡王才是真正的红家宗主。”

紫幕锦呆住,忙举袖一抹脸,低声道,“何以见得?”

红少亭不是天选的红家宗主,扶助红少亭上位的紫幕锦当然比谁都清楚。且若非以往所有证据都指向南郡王红奇骏,他们也不至于煞费苦心弄来红笑歌,用以诱杀他。但紫凡会这样说,必定事出有因。要是说他们真个儿弄错了人,如今他们又该往何处去寻那个即将承袭红家宗主印记的人?

紫凡犹豫了一下,别过脸去,轻道,“因为……公主背上早已现出红氏宗主之纹。”

夜风寒凉,水云阁二楼的走廊上,有绯衣男子正凭栏顾盼。他似乎感觉不到寒冷。衣襟半敞,如墨长发随意地搭在胸膛上,无端端透出种妖异的美感。

“睡不着?”

有声音自他身后蓦然传来,动听如金铃相击,含着难掩的笑意。随声出现的,是个银发红衣的少年。浅棕右瞳里跃动着金,好似虎眼石般神秘,是与平淡无奇的脸全然不搭的耀眼。

“是啊,怕你失约嘛……府内外守卫众多,你是如何进来的?”

红笑倾缓缓转身望着他,兰花指一翘,举袖掩口轻笑,好似姣花拂水,端地是叫人心荡神摇……也雷得他自个儿外焦内嫩。

话说这等雷人招数,没遇上麻烦,他是轻易不会使的。若是使了,那就意味着对方很棘手,譬如从前的笑歌,譬如眼前这个相貌乏善可陈的弱冠少年。

“山人自有妙计。”

离弦眨眨眼,一脸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一向不会失约,何况是这么好的买卖……今天做得不赖,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红笑倾的笑容一僵。微微别开目光,借袖挡住浮上脸来的不自在,低道,“我不是不信你,可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就算我真肯把一半的寿命让给你,你又如何拿得走?拿这等虚无的东西来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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