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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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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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追捕出逃的疑犯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已得到尚书大人的首肯。”

“那您不是应该去抓疑犯吗?怎么……”

紫因忽然笑了,凑近她耳边低道,“我这不是已经捉到了吗……六姑娘。”

虾、虾米?!她是疑犯?!她干什么了她?难道阳鹤律例里,平民连休闲度假都算犯案?

笑歌深吸口气,质问,“那请大人明示,我犯了什么罪!?”

“打着青楼的招牌纠集女贼,夜闯皇陵……等等等等。”

“胡说八道!”她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着青楼的招牌纠集女贼了?又有谁看见我夜闯皇陵了?栽赃陷害,无耻至极!”骂归骂,却无力挣扎。一时委屈得不行,眼泪又开始盈聚。

紫因也不恼,抓过枕头和被子垫在她身后,出去打了热水进来,边帮她擦脸边笑道,“莫生气。可不是没人看见,才会叫做‘疑犯’么?要是证据确凿,通缉你的榜文早贴得到处是了。尚书大人又怎么会多此一举,非要我赶在督捕司之前找到你?”

破笼卷 第八十七章 恨之切(四)

那就是说她还有机会翻本了?

笑歌立马就冷静了。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向紫因,“那劳烦大人现在就带我回阳鹤吧。我相信大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绝对不会眼看着我这种良民被人诬陷……”

“就你,良民?”

紫因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可乐的事情。无视她的怒眼,笑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住。把手巾往桌上一扔,妖娆的桃花眼就眯起来,“虽然没人看见你做了那些事,可正在刑部大牢里做客的一个小丫头说,你才是玉满堂真正的主人……”

“一派胡言!”

笑歌的第一反应就是被珠鸾卖了,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硬气得很,“她说我是老板我就是了?那我还说我是观音菩萨呢,你信?嘁!我不过闲来无事在玉满堂教那些姑娘弹琴,顺便换几个零花而已,又没得罪过谁。哪个没皮没脸的做人这么不厚道,我都离开阳鹤了还想阴我!”

紫因笑而不语,只将碟子拿到床边来,将包子撕成小块,挟来喂她。

她也不客气,递来就吃。也确实是饿得紧了,连话都没工夫说,整整吃下去两盘包子碎片才算是缓过点劲儿来。胃里一舒服,脑子里那根弦就松下来许多,习惯性命令:“来杯茶,多加蜂蜜。”

话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心。虚地偷觑一眼,但见那俊秀少年正睐眼望着她笑。

“最讨厌吃甜食,但是茶里喜欢加。蜂蜜,是么?”嘲讽般挑高了眉,人却果真走过桌边去斟茶,还“好心”地笑问,“你不介意里面有薄荷吧?”

“不、不会……”笑歌汗得不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竟然自个儿把痛脚伸给人家踩。骂归骂,还是腆了脸给他个笑容,“大人真细心,连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喝什么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紫因扭头似笑非笑地一瞥她,将茶送到她嘴边,淡。道,“是么?你不说,我还不晓得呢……不过再细心也没用,还不是照样叫人给休了。”

“噗——”

刚入口的茶喷了自己一身不说,连带紫因的袖子。也遭了殃。笑歌呛得猛咳,他却笑了,“六姑娘还没听说?我如今已只是刑部的一名主事,再不是什么莲华了。”

不是吧?开玩笑的吧?就是公主愿意,惜夕她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走?

紫因取了手巾。替她擦拭过嘴角,又将个重磅炸弹扔下来,“所以啊,我今后要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再干涉了。”

“啊,那是那是。”笑歌干笑,急急忙忙转过话题去,“不知大人何时带我回阳鹤?这种事越拖越说不清,我看还是尽早……”

“不急。皇上给了刑部一个月的期限,我们还有时间。”

我、我们?!

紫因无视她狂抽的嘴角,抱了堆衣衫过来,抖开其中一件直裾给她看,“你瞧这颜色如何?不难看吧?”

那衣衫料子光亮顺滑,青如翠竹。款式同她那件夜行战袍差不离。衣上无花,只袖口与领口以银线绣了些狗牙纹路,瞧起来很是清爽。

笑歌不明白他的用意,只得顺嘴赞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他微笑,如暖风拂过,桃花眼里残余的冰雪也化作春水一汪。将那衣服放到一旁,又抖开件雪青色的叫她瞧。

“额……很好。”他长得好,穿什么应该都不错。不过浅蓝里蕴了淡紫,一个大男人穿会不会太艳了些?

当然,这话笑歌是不会说出来的。尽量顺着他,等药力过了再觅机逃走才是正道。

于是,他继续展示新衣,藕荷色、月白色、水蓝色、杨妃色……数一数,怕有十七八套那么多。竟是艳的素的全齐了,发带直裾外袍……连裙子都有。

难不成他打算改行做服饰专营?还是说被休之后,刺激过大,所以准备彻底投向BT之神的怀抱?

瞧着那张不需描抹就媚态横生的脸,笑歌不禁打了个冷战,深呼吸N次才忍住没开口问他。

“全都不错么?”

紫因没发觉她的异样,粲然一笑,黑玉般的眸子里流光浅溢,“那你今天就穿……唔……就月白这套好了。”

笑歌一愣,他的手已按上她的头顶。只轻轻一摁——很不幸的,从不省人事状态中刚醒来不久的人顷刻间便再度不省人事。

等笑歌再醒来时,阳光正好。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外头没下雪而是出太阳……好吧,其实她这会儿就趟在大太阳底下。

睁眼看,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一阵酸疼。她阖目缓了一会儿再看四周,只见有石有池有枯树一株——分明是某家的庭院。

不过约摸是久无人管理。石下爬着绿得发黑的青苔,池水透出种可疑的色彩,连那树也生得瘦瘦巴巴、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主儿。

四处不见那抹千山暮雪般的白,她几疑仍在梦中。低头一瞟身上,只见一袭月白曲裾浮了大团大团的粉紫绣球花,素雅里透着艳丽张扬,不正是他先前让她评价的众多新衣里的一件?

如今回想起来,紫因弄晕她,只怕就是为了要替她换衣服。

笑歌还没大方到肯随便让男人摆弄自己的身体,一时间气得头昏,坐在那里又恍惚了大半天,这才想起要逃命的事儿。

试着活动手脚,只觉不似之前般无力。她心内大喜,急急起身就想溜号。哪知走不到两步,后领一紧,便又被生生扯了回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六姑娘?”

温热的气息拂过笑歌的耳际,激得她条件反射一缩脖子。紫因松开她的后领,双手轻搭上她的肩,略微一按,她就又跌回软榻上。

感觉到那冰凉的指尖沿着肩膀爬到后颈上,笑歌顿觉头皮发乍,干笑道,“去、去……去茅房!”

“哦。那走吧,我带你去。”紫因转到她面前来,牵起她的右手,笑得异常温和,“顺便让你熟悉下这里……为了防贼,我装了不少机关,若是误伤了你,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嘴里说着话,左手忽就把个凉冰冰的东西扣在了她的右腕上。笑歌惊得缩手,那腕上却已是多了个亮闪闪的手环。手环一侧牵出条细长银链,那一端正在他手上。

“这屋子很久没人住,听说有些不干净。放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他好心地解释道。

没想到自己的武器会派上这种用场,笑歌的脸色立时有如吞了只苍蝇般难看。她一声不吭地跟着他,状似乖巧,心里却早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陆的朋友是个好匠师,打制的装备也很结实。于是在紫因第十五次拽动银链时,被茅房角落飘出的檀香烟气熏得眼泪汪汪的笑歌,终于放弃了尿遁计划。

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儿,紫因还笑着调侃,“六姑娘那么难过,该不是因为不喜欢檀香吧?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换别种,你也不用伤心成这样啊。”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笑歌在心里破口大骂,只觉当初对他的疚意和怜悯全是浪费。直恨不得时间来个大逆转,让她回到以前,代表月亮消灭他。

紫因似浑然不觉她周身散发的暗黑气场,一路笑吟吟给她指点哪哪哪布了什么机关,触发之后会有什么下场,郁闷得笑歌险些控制不住扑上去咬烂那张俊脸的冲动。

遛完圈,紫因又带她回到前院的软榻边,按她坐下,自己却站在她面前半天不挪窝,似乎想等她发现什么。

笑歌气闷得很,心里虽是好奇,可始终不肯抬头看他。僵持许久,终还是紫因先开口,清亮的声音里含了笑意,听起来却有些落寞——“我这么穿,不难看吧,六姑娘?”

啥?笑歌偷眼一瞟他被风轻撩起的衣角,这才发觉他穿的竟不是往日那种孤傲的雪白,而是那件颜色青翠如嫩竹的衣衫。

话说她这还是头回在他身上看见白之外的色彩,说不惊奇那是假的。但莫名其妙就形同坐牢一般,连活路都不给她留一条,她又哪来心思去欣赏美男?

紫因像是瞧不出她的痛苦,不断重复着那个问题,执着地等她出声。笑歌烦不胜烦,为打发走这瘟神,便顺嘴道,“怎么会不好看呢?大人生得那么美,就是披树叶穿兽皮都会比别人好看的。”

岂料他却冷哼一声,蓦然拔下她发髻上的一根珠钗。笑歌只当他要发火,懒洋洋抬眼一瞥,却惊得立时张大了眼睛

桃花眼依然妖娆,淡红的唇瓣仍旧衔着笑,但那白净若上等细瓷的皮肤上,一道冶艳的红自左眉直跨到右腮。

血流如注,眨眼间,半张脸都笼进那种红里,说不出的吓人。他却似没有感觉,任那红沿着下巴一路蔓延到衣襟,冲她晃晃染了血的钗,微笑,“这样,还美吗?”

笑歌从冲击中回过神,跳起来就慌手慌脚拿袖子去捂那伤口,口中还止不住地大骂,“你神经病!你脑子进水!还站着干什么,快止血啊,疯子!”

紫因低笑一声,捉住她的手,将脸凑到她眼前来,微侧着头,又问,“这样,还美吗?”

那种执着已经超出了笑歌的接受范围。她突然怕极,竟控制不住地发抖。在他的逼视下,瑟缩着,却不敢挪开目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颤声回答:“不,不美了。一点都不美了。”

破笼卷 第八十八章 恨之切(五)

“这样,还美吗?”

梦里,青衣少年满脸是血地凑近来,妖娆的桃花眼却弯弯如在笑一般。

笑歌惊得弹坐起来,纵是冬夜寒凉,亦出了一身大汗。喘息稍匀,听得绫帐外窸窣轻响,忙又躺下,扯被子将脑袋也捂个严实。

离破相惊魂剧上演已过了三天,但那一幕如蛇怪般纠缠不休,叫她不得安眠。想逃走的心没有半分动摇,只可恨那手环的机关经紫因调整,连她那双妙手都无计可施。

而紫因白日只带她在宅中走动,入夜便在她床旁的软榻上和衣而睡。银链稍有扯动,他就立时惊醒,弄得笑歌提心吊胆——越是恐惧,她越是想念离弦和柯戈博。生怕再刺激到紫因,无法入睡也不敢说,躲在被中发呆到天亮。

但,即使天亮,也仍是逃不过的

“醒了?来,今天穿藕荷的那套吧。”

入骨的媚意生生被那一道红痕截断,笑得再温柔也露着狰狞,令笑歌无时不刻都能感觉到埋在那平静假象下的疯狂。

拒绝无用,反抗也只是徒劳。。不想再陷入昏迷,她只能配合地伸展双臂,任由他把衣衫一件件套上身,听话得如同傀儡娃娃。

紫因确实是细心的,简直是细心。的过分——系腕的丝带打了很多次才满意,哪怕微小的皱褶也要一一抚平。

完工之后再三审视,方露出点。如释重负的笑意,“好了,坐下吧。我帮你梳头。”

三天来,这样的剧目已成了惯例,他似乎乐而不疲。。纵使笑歌一语不发,他也毫不泄气。

木梳于她的青丝间穿梭,他柔声低语,“你又瘦了……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昨日晚间的芙蓉鸡丝确是咸了些……要不要换一家酒楼订做?”

笑歌木然地望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这样的温柔,她实在消受不起,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她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不由自主就会想:如果为了旁人的一句话,他就能对自己下这等狠手。那么若是有人违背了他的心意,他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紫因也已习惯。了她的沉默,动作轻柔地分开她的长发,仿佛她是尊一不小心就会打碎的琉璃盏。可,他的宠溺含着太深的执着,给她带来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约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紫因轻叹口气,将丝带编入发辫间,又柔声道,“是我太粗心。屋子还没打整好,就急着接你回来……院子太空,你不喜欢吧?一会儿我叫人来重新修整,种些花草。对了,你喜欢什么花?这附近有个花农挺不错。听说他家里弄了个大暖房,花总是不分四季地开着。”

有大暖房的花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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