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一神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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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神棍(重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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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流火把七月杀了,杀完之后还把她的尸身烧了,连个墓碑都没立!用火叉子完全不能释放内心的怒火,“哐当”将火叉子丢进浣面的水盆里,季青宛上前去对着木流火的脸左右开弓,一连扇了二十多下,一下比一下重。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木流火想躲却躲不开,不多时两侧脸颊便肿了起来,像新蒸的馒头。
  直到打得累了,季青宛才停下手,她最后给了木流火一巴掌,冲冠眦裂道:“好个挫骨扬灰!木流火你听着,只消我季青宛活在世上一日,你便不得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必让你比七月更惨上百倍!”
  小常听到了动静,从侧卧跑出来,扣门不解道:“怎么了怎么了主子,作甚发这样大的火?”
  她怒视被打的懵了的木流火,猛地拉开雕花木门,冷着脸吩咐小常:“给我找几包秘制情药来,要药效奇猛无比的那种,最好吃下去几天都消散不了,速度快一些!”
  小常透过门缝窥一眼呆滞立在房间的木流火,原本不解的神色立时释然,中气十足道:“主子等我一下下,我房中就有一味□□,马上取过来。我帮你兑水灌给她。”小跑着回房取药去了,比谁都积极,值得夸奖。
  木流火终于反应过来,摇头尖叫道:“不!季青宛你放过我!”她试图冲出房间,扯开嗓子大声呼救,“来人啊,救救我,季青宛疯掉了!快来人啊!”
  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甚么,是以喊得声音极大,住在隔壁的苏府应当能听清楚。然而苏府却静悄悄的,没人过来救木流火。
  小常很快折返回来,左手手各端了一碗药水,兴致勃勃道:“主子我这里除了□□外还有一味□□,用来毒嗓子的,吃了这药的人三日内说不出话来,要不要也一并喂给咱们木王妃?”
  木流火吓得死命挣扎,就差在地上打个滚了,发髻全部松散下来,狼狈不堪。
  季青宛朝挣扎不已的木流火残忍一笑:“当然要,都喂给她。”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流光里清歌温软,朝堂上人人自危,斩首静王及其亲眷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古时斩首钦犯都爱将时间定在午时三刻,八成是怕犯人的恶灵作祟,午时三刻是一日阳气最强盛之时,有甚么鬼都得被晒成一滩水。
  为着亲眼去看静王及其亲眷被斩首,季青宛挑了柜子里最华美的衣裳,拣了她最贵重的首饰簪花往脑门上插,重的脖子都抬不起来。更难得化了个玉面桃花妆。她在铜镜前立了半晌,觉得自己有些像去找正室茬的恶毒女配,穿戴则像暴发户。
  临出门前她看了眼小常,才发觉她穿的不是最夸张的:小常穿了身鲜艳扎眼喜气洋洋的红衣。
  斩首台旁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不进去,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亲眼看一代王爷被斩首,说不憧憬那是假的。从古至今,世人爱凑热闹的习性就没变过。
  木流火果然没出现在斩首台上,一排跪着的十来个钦犯里头唯独缺了她。负责押解囚犯的长门侍卫偷偷嚼舌根,说是三日前他们去静王府捉拿静王的亲眷王妃,所有人都找齐了,唯独差了正妃木流火。等到那一日夜间,木流火终于摇摇晃晃的回来了,身上的衣裳却不知去了何处,从上到下光溜溜的,两个琼乳是真白嫩。她瞧见了把守大门的卫兵,二话没说便往他身上蹭,那小哥今年方才15,从未经历过男欢女爱,被木流火蹭的害怕,哭着跑回家去了。
  再怎么说木流火也是璧国曾经的长媳,虽说出身卑微,也跟着静王被削除皇籍,但她做出这样的事仍旧丢璧国的脸。末了还是几个卫兵斗胆上前,蒙着眼睛拿张毯子将木流火裹起来,抬进刑部大牢里去的。
  嚼舌根的长门侍卫又道,木流火进了刑部大牢后,还在地上扭动着身子,甚至用身体去蹭一切可能蹭的物体,场面很是香艳……不不不,很是不堪。
  就在今儿个上午,他们准备进大牢押解木流火来刑场,推开牢门才发现木流火已经死透了——她拿腰带绑在墙上的一颗木头钉子上,跪着吊死了。
  周遭的民众闻得此事都甚为惊讶,亦有人猜测木流火是被人投了情药,至于情药是谁投的他们便没兴趣猜测了。谁会闲得无聊,去给一个朝廷钦犯喊冤。
  

  ☆、尘埃定

  季青宛处在熙攘人群正中,神秘的、冷冷的笑出声来。她本打算看今日的情形,若木流火没出现在刑场,便说明苏景的求情成功了,女帝饶了木流火一命,那么她还有的是日子陪她玩儿。她倒没想到木流火会上吊自杀。
  木流火也是个有骨气的,只可惜,她一点都不佩服她,也不曾觉得她可怜。她的怜悯心早在多年前便化作一江春水流走了,在她的孩子夭折时,在七月的血溅到她面上时。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侧首叮嘱小常,“找十只二十只野狗,饿上个三五天的,都赶到木王妃的坟墓边。还要记得把棺材刨出来,免得可爱的狗狗们找不到肉吃。”
  着红衣的小常比平时更加英俊,全然不像何月透着股女气,一挑眉毛道:“包在我身上。”
  尘埃落定,木流火欠她的、欠小常的、欠七月的,终于都还上了。她觉得浑身畅快舒坦,像卸下了一个重担,肩膀松快不少。
  又隐隐的,有些茫然若失,像在黑夜中航行的船只忽然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停帆的港口。
  当月,女帝亲自下令,解除季青宛的罪名,还她以清白之身。同时前朝风起云涌,痴呆多年的二王爷一夕之间竟然全好了,不消说百以内的加减法,乘除法他都会了。经过静王叛变一事后,女帝骤然间老了许多,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脸上的皱纹,觉得她应当立个太子了。
  二王爷突然恢复清明,且对朝政有独到看法,短时间内便笼络了一众朝臣为他效力;小王爷虽流连花丛,但遇事从来不慌不忙,很有先皇当年的风范。女帝再三斟酌,还是把太子之位给了武夜机。至于二王爷,白装了这么些年傻,最后只捞到一个亲王的封号。
  扳倒静王、除掉木流火之后,季青宛忽然没了前进的动力,小常数次催促她把宛然居装修一番,重新开张,她都只是“嗯”一声,“嗯”了好几天也没动弹。小常同志忧愁的很,跟镇阳公主吵架时也不那么走心了,他一不走心,镇阳公主便也不大想说话了,大多时候他们都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对方。
  看着看着,俩人的脸便都红了。
  苏景来找了季青宛两趟。第一趟她躺在榻上装睡,一床被褥一直盖到脑门顶,苏景倚靠在门边等了她半日,见她没要醒的样子,终踌躇不决离去;第二趟苏景拿了盅枇杷露来,她觉得总是装睡不像样,未免有些刻意,便趁苏景在院子里问小常她近来睡得可好时自后门溜了。
  纵然知道木流火说的话不可能是真的,纵然知道木流火腹中的孩儿不是苏景所出,季青宛还是不能释然。
  恐苏景出来寻找她,季青宛沿着林中小道随意漫步前行,一时半会儿不想回府。总这样蹉跎岁月终究不是件好事,她慢慢开始揣摩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仍旧记得,不久之前她跟箐勒信誓旦旦说,她住在苏景隔壁,是放下的表现。如今再想,其实远离才是最好的办法,只要离苏景远远的,不再日日与他碰面,长此以往她一定会忘记曾经那段揪心的往事。
  她无力再去承受苏景的爱慕,甚至无力去承受任何人的爱慕。她想做一只缩着脑袋的小王八,有了乌龟壳做护盾,甚么样的痛苦都无法穿透她的心脏。
  季青宛想事情容易犯迷糊,做决定却很快。
  暮色苍茫时她回到府中,苏景已经回去了,只有搁在桌子上的枇杷露暗示他曾经来过。季青宛拿小汤匙刮着陶盅里的枇杷露吃,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朝坐在窗下看书的小常语重心长道:“小常,我们认识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头你帮我做了许多事,没你兴许我活不到今日。”小常放下手上的书卷,眯着眼看向她,不解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季青宛捅了捅陶盅里的枇杷露,“小常,我知晓你的真正身份,知晓是苏景派你来保护我的。我从来不曾向你祈求过甚么,但今儿个我厚着脸求你一次——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苏景,好吗。”
  小常愈发不解了:“主子你要去哪儿?”
  她将陶盅里的最后一点枇杷露刮到嘴巴里,砸吧砸吧甜味,犹豫不定道:“我也没想清楚,可能会到离王城很远的地方去,远到你和何月成亲都来不了。我走了以后,苏景肯定会问你我去了何处,你便告诉他我回现代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让他别学痴心的汉子等我归来。”
  小常从窗下跑到她对面,似不能理解她的做法,神色焦急道:“苏大人对主子情意深重,主子不能……”她笑着打断他,“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有句话你该听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想忘了苏景重新再活一次。我心意已决,你拿千两黄金出来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还是省省口水用来蘸着翻书吧。”
  小常见劝不住她,顿了稍许,红着眼睛道:“主子做的决定我从来没反对过,这次也一样……要珍重啊,不能让自己受委屈,没钱用的时候就来找我。”
  她发自内心的朝小常笑了笑,一如往常的拍拍他的肩膀,感动道:“放心,饿不死的。”
  当天夜里,一轮弯月挂在漆黑天幕,几点星子忽明忽暗,院子里的雪松发出阵阵波涛声。季青宛卷了些衣物首饰包成一个小包袱,又往荷包里塞了不少银钱,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忙踏上远行的路。
  没错,她怕小常临阵倒戈向苏景告发她打算远行的事——毕竟小常有前科,她撮合司徒镇阳和苏景的事便是小常偷偷告发的。她怕苏景知道后会想法子阻拦她,便趁夜逃走了。
  璧国有寻常巷陌千万条,房屋楼台百万座,她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前行,走累了便租个马车夫载着她,渴了掬一捧甘甜的泉水,饿了买几个烧饼垫垫肚子,偶尔还会吃只油腻腻的烧鸡改善生活。
  她没想好在何处落脚,一路走走停停,碰见了景色优美的地方便多停留几日,碰见民风淳朴的地方也会多停留几日。愈朝东走愈温暖,光照愈充足,最后她走到了一片无边际的海子前,没有摆渡的船能载她过去,才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脚步。
  此时据她离开王城已有两月,璧国的严冬正被渐渐来临的春光侵蚀,她遇见过无数条冰雪融化的河流,也看到过枯黄草地上冒出的鲜嫩绿芽。
  她在海边找了个小渔村住下——一是走得累了想休整休整,二是这个小渔村旁边有片靡靡花田,三月春风熏暖,花田里的花已开始抽芽了,她想瞧一瞧花开半夏的旎旎光景。
  季青宛租了一栋临海的木头小屋,当作她暂时居住的萝卜坑。其实她荷包里的钱足够买一下栋屋子,只是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怕露富惹歹人嫉妒,再被抢劫一空,那她过得会很凄惨。在海边居住旁的都很好,唯独有一点季青宛适应不了——海腥味真不是一般的大。头一个月她连窗子都不敢开,一个月后她终于适应了,才敢把窗子打开一条小缝。
  隐居在乡下消息闭塞,加之此地离璧国王城远之又远,只有两件大事她是知道的。
  长乐三十四年春末,女帝与世长辞,传位与太子武夜机,原左相司徒镇阳留任左相;长乐三十四年初夏,登上帝位没几日的武夜机忽然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抽冷气的事:他将帝位禅让与了庶人苏景。
  第一桩大事是季青宛在镇上听到的,武夜机继承大统是迟早的事,她并未过多惊讶。至于第二桩事,季青宛听到时差点没把舌头咬断——史书从未记载苏景当过皇帝。
  彼时季青宛正在海边洗脚,手里捧了只玉米面做的窝窝头,一壁啃着一壁看隔壁的老夫妻收渔网。从老伯口中闻得此事,她的脑子“嗡”的炸了,手里的窝窝头掉进刚到脚腕的海子里,有指甲盖大小的鱼儿纷纷争食。
  老伯撑着船靠岸,和蔼同她道:“闺女快捡起来,别糟蹋粮食。”网兜里的鱼儿乱蹦乱跳,老伯捋捋花白的胡须,继续道:“我还听说啊,新帝后宫里头一个妃子都没有,只立了一个皇后,据说叫甚么……”思考了一下,犹豫道:“好像是叫季青宛。老伯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刚刚还记得的来着。”
  季青宛捞窝窝头的手一顿,又险些一头栽进海里。老伯笑呵呵同她道:“哈哈哈,闺女你也不相信是吧,一国皇帝哪有只娶一个皇后的,我敢跟你打赌,不出今年他肯定会再往后宫里选妃子。”
  季青宛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提着湿了半截的裙子往她的海边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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