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炮灰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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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炮灰boss-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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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也只有十三岁。
    所以说,是等着看父母宠爱的到底是谁?
    之前她遇见过的很多的boss,其实说起来大半都是小时缺爱,长大缺钙的类型,只要有人真的掏心掏肺对他们好,一般都抵抗不了攻势。
    而就她之前看过的关于李榭的资料而言,他之所以会喜欢上那个骊姬,到了会为她放弃嗣子之争的地步,好像也是因为骊姬一直都表现得只有他,甚至还设计舍身救了他两次。
    还真的缺爱啊。
    静好展开手臂让婢女们给她换着衣服,边思索着对策,想要让郤夫人和李冠突然喜欢他不容易,但兄妹间的亲情,主动权她还是有不少的。
    增加了他心中妹妹的重量,以后劝说什么的,也更有分量。
    
    第44章 乱世枭雄(3)
    
    李榭坐在案桌前,盯着面前的一册疏报看了有一刻钟,夙夜未眠,连双目都有些生涩,他正头疼地揉按着眉心,就听见被他责令侯在门外的小厮略带诧异地问了声,“四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四姑娘。
    他把这个称呼嚼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昨夜害得他心绪难平,辗转反侧的人,今日倒是敢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心虚啊。
    他放了手里的朱砂笔,抬头正好就看见了带着一众婢女浩浩荡荡地开路进来的人,倒是摆足了高门嫡女该有的排场和威风。
    还未等他开口嘲讽,看着像是带众来挑衅的人就抬手弯腰行了个诚意十足的礼,脸上还带着三分笑影,“昨日惊扰了阿兄,静儿特前来赔礼。”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个婢女就将手里的一方砚台放于案上,沉墨色的砚台透着股沉淀后的墨香,东南西北四角上只随手刻了一枝梅花,一株兰草,一丛小竹,一朵墨菊,中间铁画银钩的一个篆体的“砚”字。
    李榭立刻就认出了这方砚台,四景一字出于五位翘楚之手,又被前朝历代陛下放在龙案上历经了一朝起伏,外面的赝品都不知出过多少,刚被父亲拿到手时,他的那两位好兄长可是痴缠了许久,想求着父亲转手。
    没想到父亲却独独给了这位四姑娘,又被她转手送到了他的案上。
    这是上赶着来示好了?
    李榭看了眼站在几步之外的人,嘴角的笑意愈发讥讽,“四姑娘这是来我着显摆了?随手拿出的物件,就是这般的金贵。”
    静好接了婢女递来的茶盏,亲手端到了他桌前,一点都没被他眼中的恶意所击退,“阿兄和我同母所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都可以是阿兄的,又为何要向阿兄显摆?”
    李榭看着她递到跟前的茶,微微抬起眼帘瞥了眼她,眼中赤裸裸地就写着“你递来的不知加了何物的茶水,我为何要喝”。
    一个个都要和他兄友弟恭,真当他是瞎了眼不成。
    静好收回手,直接就揭开茶盖喝了一口,吞下后还张口让他查看,再次把茶盏递了过去,“这下阿兄该放心了吧?”
    这次那双凤眼中的鄙夷更明显了,“放心喝你的口水吗?”
    何况这位嫡出的四姑娘都能篡改人的记忆了,一般的毒物又怎能侵害到她。
    静好把茶盏递给婢女,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看着坐在桌案后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抱臂冷笑,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颇有几分相似,“那阿兄想我如何?你我同母所出,血浓于水,阿兄这般防备着我,是觉得我会害了你的性命吗?”
    “我若是有一丝想和阿兄争的心思,趁着阿兄病重时岂不是更好,又何必等到今日。何况阿兄之后是成大事的人,与其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和我算着根本没有的账,为何不想想我如今的身份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她冷静地看着坐在桌案后的人,相互对峙的气势难分伯仲。
    李榭思索了下她的话,转念间也信了几分,毕竟之前更无还手之力的他都还好好活着,平静得与以往别无二致。
    如果她真能出手帮他,那他自然就不是多了个大麻烦而是如虎添翼。
    甚至只要保证她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就行。
    他屈指敲了敲桌案,清脆的声音响在空旷的书房内,一下下似乎就敲在心上,“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静好启唇微笑,“凭我是你的嫡亲妹妹,凭我称呼你为阿兄。我之后的一生荣辱与安宁,都要牵系在阿兄身上。”
    两人的视线交汇一瞬后移开,李榭勾起嘴角朝她笑了下,“后面那句倒也勉强算个理由。”
    他伸手去拿了之前搁下的朱砂笔,又把摊了许久的疏报盖上随手扔到一边,推了推那个随手被放到了桌案上正妨碍着他的动作的茶盏,“换一杯来。”
    静好听话地去端了一盏,就放在他手边又不会妨碍的地方,转去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见端了茶盏凑到嘴边的人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自顾自就端坐到了宽大桌案的另一侧,低头翻着手里的。
    刚看进去一个字,眼下就被推来了一盏茶,伴着兄长大人有些挑剔的声音,“太烫了。”
    静好“喔”了声,头都未抬一下,“那就先放这等它凉吧。”
    不能再惯着他的臭得性了。
    李榭瞥了眼那个埋在书册中的小脑袋,“啧”了下倒也没和她计较,看了两册后端起那盏茶又喝了一口。
    两人一个批复疏报一个看书,倒是相安无事得很,李榭之前还注意下她是否会借机看疏报,抬了几次眼都只看见了一个正对着他的小脑瓜后,也没有再过多注意,在墨汁快用尽时还指使着人给他磨了一次。
    既然做妹妹的都给了准话,他做哥哥的还当什么畏手畏脚。
    当事的两人倒是一点都没有从剑拔弩张转换到和谐相处的不适,但将来送药的小厮谷雨就有些接受无力,他看了眼无比和谐的两人,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字都没说,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三公子,药来了。”
    李榭瞥了眼药碗,直接用空着的左手接了递给静好,“尝一口。”
    静好眨了下眼,他已经把药碗递到了她嘴边,微微一倾就迫得不想让药洒了的她喝了一大口,从舌尖清晰传来的苦味让她忍不住皱了脸,“好苦。”
    毫无同情心的兄长大人施施然将药碗收回,转了个向就一口喝尽,平静得就像是喝了一碗白水,“恩,我就是看看有多苦。”
    都说这位四姑娘最怕喝苦药,看来至少还是真人。
    他看着瞪大了眼愤怒地瞪着他的静好,很有责任心地将桌案上的茶盏推了过去,“我这没有蜜饯,你喝茶冲冲味道,”收回的指尖还很好心地感受了下温度,“现在刚好凉了。”
    凉透了!
    静好端着正凑到嘴边,那头又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看来你是真不嫌弃我的口水。”
    静好,“……”
    就非要挤兑回来吗?!
    郤夫人处理了一堆庶务,正躺在榻上让人按着肩,闭了眼就想起最近老是见不到人的幼女,“四姑娘最近都去了三公子那边?”
    这兄妹俩差点打了架,倒是把感情打出来了?
    侯在一边的婢女立刻就答了声,“女郎最近都陪着三公子在书房理事。”
    “她帮着三公子理事?”郤夫人却是不太信,但也不会说自己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什么坏话,只当她是孩子心性,父亲不在就巴着阿兄了。
    “给那边送些四姑娘喜欢的糕点去,告诫她们别让四姑娘冻着饿着……”她正要再嘱咐几句,前院的管家就匆匆地迈步进来,“大妇,郎主让人带了口信,说是他已经动身回来了,过几日就到。”
    “当真?”郤夫人直接从榻上坐起身,神情有些激动,她在昊城虽是锦衣繁荣,却难免还是担心在前线的夫主,没了主心骨,有些事就唯恐出错,也怕着他什么时候就出了意外,眼前的一切都成云烟。
    她细细地确认了李冠并没有受什么伤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如何也按捺不足,“快,快去告知四姑娘,说她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阿娘说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
    静好端着两手的糕点摆到了桌案上,顺便就把一起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埋头工作的人。
    李榭的手顿了下,笔尖的一滴墨汁就滴到了他正批复着的疏报上,遮住了他刚落笔的几个字,晕成一片。
    他干脆就放了笔,伸手敲了下被放在一旁叠着的几本内容大致相同的疏报,犹豫着之前谋划的几种方案,哪种最彻底又最能把自己摘干净。
    他刚重来不久,能用的力量不是还未到时机就是还在谋划之中,在这时基本找不到人死心塌地地帮着他一个仅是占了嫡出的名分,没有军功没有政绩,而且上头还压着两个元妻的嫡子的公子。
    但这人又非死不可。
    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侧坐着的人正一边看书一边吃着糕点,偶尔还抿唇笑上几下,真是好不惬意。
    “左边。”他敲了下桌子,微微张了嘴,向抬头看来的人展示着自己充分的理由,“手脏。”
    静好伸手捏了块被指定的槐花糕递到他嘴边,低头就看向他沾着淡淡墨迹的手,正好看见他的食指停留在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名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下下地在字的三分之一处滑过。
    动作轻得不留一点痕迹,却带着浓重的杀气。
    而且他划的位置,看着正好就和砍头一般。
    她最近一直和他相处,倒是摸出了他的几分脾性,与其拐弯让他猜测出更多,倒不如直接单刀直入,“阿兄不喜欢这个人吗?”
    李榭吞下嘴里的糕点,缓慢地启唇笑了下,“是啊,不喜欢到想弄死他,正在想什么方法最能毁尸灭迹。”
    静好狐疑地看了下他,“阿兄真想动手,难道还有人要拦着吗?”
    拦也不一定拦得住啊。
    “他的姐姐妙姬现如今在父亲身边正得宠,昊城这边的人不知才把这些疏报呈了上来,等父亲回来看见后,八成是会小事化了。”
    他的手指又习惯性地在上面点了点,“小事化了,也就是仗着有个姐姐,能把强抢民女、调戏民妇这样的行径,都化成不痛不痒的几句呵斥。”
    静好看着那个名字,又想到他提到的妙姬,终于想起来这个叫田逢的,在资料记载里就阴了兄长大人一把,将一具女尸藏到了他的后院,带着众人找到后把罪名扣在了他头上,害得他被杖责六十,名声一落千丈。
    这样劣质的计谋能得逞,和他那个最爱吹枕边风的姐姐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又捏了块糕递给李榭,顺手就把那本疏报从他手中抽走,“阿兄事务繁多,这件事静儿来就行。”
    
    第45章 乱世枭雄(4)
    
    大司马要回朝的消息一传开,侯在昊城中的各阶官员们就都动起了心思,之前无功无过的想着再如何博些好感,出过纰漏的更是苦恼着如何将事情化小,免得一回来就触了霉头。
    田逢倒是给姐姐去了封信,得了几句数落之后就放下了被呈上疏报的事,倒在家里继续寻欢作乐,但他的顶头上司冯忠检却有些惴惴不安,那小子有姐姐撑着,事情怪罪下来,他无事,他这个顶头上司就难免吃一顿排头,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可也不敢直接发作了他,被他那位说是正得宠的姐姐记上一笔大账,在日后都提心吊胆的。
    他在辗转反侧了几晚,最后却是家里的大妇急急地把他从姬妾的房里叫了回去,开口就问他手下的人是否有开罪之处,大司马府上的四姑娘今日特意问了她,说都尉手下是否有名唤田逢的。
    别人问的还好,这位四姑娘,那可是大司马的掌中宝,开口所求没有不应的,而且听说近半月都伴着三公子在书房处理疏报。
    冯忠检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和大妇对着相坐了半夜,终于决定让大妇先带人去大司马府上求个情,也好证明他作为上司,是好好管束了手下人的。
    田逢被硬逼着去了大司马府上,干坐了一刻钟就耐不住,瞅着冯都尉正和三公子说到兴头上,猫着腰就溜向了后院,想看看堂堂大司马的后院里都养了些什么美人。
    逛了大半圈,没见着美人,最后却在水榭边看见了正在说着话的两位小姑娘,大些的那位他认识,就是他上司府上的那位嫡出小姐,但年龄小些的那位,却长得实在有些精致,微微一笑间就吹皱了心湖,长大后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站得近,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小姑娘亲手给冯姑娘奉了盏茶,还带着几分歉疚兼讨好的笑意,周围却是连个婢女都无。
    连个正五品的都尉的女儿都要讨好,看来也不是什么他惹不起的角色。
    心下顾虑一消,他抬脚就走进了水榭,直直就逼着那漂亮的小姑娘走去,近了就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像只小猫一般勾着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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