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炮灰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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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炮灰boss-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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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前半句时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杀意,转到后半句时就恢复了一贯的冰凉,甚至尾音还在微微地上扬,带着发自内心的鄙夷和悲哀。
    大帽子的男人笑了下,突然就朝着兰斯特走了几步,他展开手臂向戒备着的几个血族展示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怎么,高贵的血族难道还害怕被脆弱又无用的容器攻击?”
    静好心下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见了兰斯特开了口,“高贵的血族不怕也不需要你来证明,你还是收好你的那些小心思。”
    他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单手制住他的脖子将他双脚悬空,“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证明一下你的弱小。”
    被扼住了脖子的男人通红着脸看了眼站在血族的保护圈里的静好,突然就扯出了一丝笑意。
    兰斯特刚随着他的笑转头,就看见静好身后的地板上瞬间就飞起了几片细细的刀片,而感觉更为灵敏的血族,在感觉到那些刀片对自己十足的威胁之后,立即就跃离了原地。
    站得有些远的詹姆士看见兰斯特瞬间僵硬了的神色,咬牙正要扑过去,站在前面的尼克长老猛然间就跃起,扑进纯银刀片的包围圈,把正要出来的静好死死地扣在了里面。
    锋利的刀片划破肌肤,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
    在场的血族神色一变,受命于兰斯特的至少还顾忌着他,压抑着嗜血的欲望,难耐地后退,而另外的那些则是在血腥味散开的瞬间就被本能的欲望主宰着,朝着来源飞扑了过去。
    只是他们的动作快,被激怒了的人动作更快。
    兰斯特一把扔开早就被他不受控制的力道捏死了的人,一脚踹开还死死抱着静好的尼克长老,抱着人就要离开这里。
    詹姆士咬着牙跟在他旁边,刚想说什么就被截了话头,“我没事。”兰斯特一手抱着人,另一手就从追上来的一个血族的心脏上直插而过,带出满手的血腥。
    他垂着手,任由满手的血腥味消散在空气中,用以掩盖怀里的人身上传来的太过浓郁芬芳的味道。
    那些浓郁的味道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即使他关闭了嗅觉,眼前所见的伤口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向他展示着他试图掩盖掉的一切。
    就像他之前在看不见形状时幻想着形状一般,如今他就在难以抑制地幻想着那个味道。
    在眼前却又得不到。
    再诱人不过。
    詹姆士看了眼他的神情又看了下他还滴着血的手,停住再跟上去的动作,反身堵住了不断追上来的血族。
    之前圣战时他才是新生的血族,守在城堡中许久才等回来兰斯特,那时的他也是双手满是鲜血,话都没说一句就直直地倒下了。
    他那时是杀红了眼才直接动了手,但今天……
    他趁着将一个血族撂倒的间隙回头看了眼,兰斯特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却在从不离身的黑袍上擦干了自己满手的鲜血,用手伸到了怀里的人的眉间,像是伸手在帮她抚平皱着的眉头。
    他没有伸手去碰那些于他而言是折磨的伤口,却是抚上了失去意识的人紧皱着的眉头。
    为她喜而喜,因她忧而忧。
    甚至不忍她皱一次眉头。
    詹姆士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再想到自己如今的心情,立即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慨,回身就将再次逼近的血族再次撂倒,那架势和拿着火把喊烧烧烧的人很有几分相像。
    而另一边,被同病相怜了的兰斯特亲王很不满地伸手将怀里人眼角被沾上的东西给弹开,还因为动作太粗鲁,不小心划破了静好脸上的皮肤,细小的血丝从被割破的地方冒出头来。
    他有些泄气地啧了声,回头看了眼后面都在认真值守的人,低头在她脸上流着血的伤口上舔了一口,舌尖一卷就把刚冒出头的血迹都舔了干净。
    感受了下舌尖的味道,他低头再看去的眼神就有些不满。
    怎么才这么一点啊。
    就像是一个禁酒多时的人品尝到了惦记已久的美酒,香醇美妙的味道在舌尖缠绵,碰撞跳跃着酝酿出最美味的盛宴,让人欲罢不能。
    目光移转到她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兰斯特原本奔向医院的方向一转,果断地就朝着他最熟悉的那个地方飞驰而去。
    。
    静好再醒来时已是清晨,窗外的随着春风一起来的鸟鸣声不绝于耳,床边趴着的兰斯特亲王翘着一头凌乱的呆毛,熟睡中还无意识地又伸手抓了两把,抓得更像是一个合格的鸟窝。
    她刚抿唇笑了下,一直趴在门上,存在感极其微弱的小蝙蝠中间立即就飞出了一只勇士,虽然不敢站在兰斯特的头上,但以静好的角度看去,它就像是一只站在鸟巢边呼唤着同类回家的小可怜。
    脑补得太形象,她立即就笑了出来。
    这下兰斯特不醒都不正常了。
    他刚醒过来,站在他旁边的那只小蝙蝠就拖着长音地尖叫了一声,绿豆大的眼睛还在不断地瞪大,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动上一丝一毫。
    被吵醒的亲王本来就心情不虞,听见这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后更是直接黑了脸,伸手就把没逃走的小蝙蝠抓在了手里,朝它露出一个冷酷至极的微笑。
    “你在这里,”他打量了它刚才站着的位置,心下立即就想到了它的意图,“是准备和她告状?”
    疑问的语调,透出来的却全然都是肯定。
    昨天他抱着静好回来时,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立即就吸引了巴在门上的那群小蝙蝠,受着本能的驱使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他一只只地打得累了,干脆就把它们都困在了一起,当着他们的面帮人“清理伤口”。
    没想到他不过只是睡了一觉,告状的人就直接找上门来。
    他手上刚要用力,那这只胆大包天的血蝙蝠当例子,想了想又住了手,捏着它过去将门上缩着试图隐匿行踪的血蝙蝠一只只戳了过去,动作狠厉毫不留情,“接着三天别出去吃东西了,否则后果自负。”
    他说完就潇洒地转身,被留在门边的蝙蝠们愣了半晌之后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叽叽叽的叫声格外的凄厉。
    最后终结在了兰斯特回眸看去的一个眼神之中。
    兰斯特走回床边,伸手也在刚起身的静好额上戳了一下,力道却下意识放缓了不少,“说你弱还真是弱,那么容易就被人绑走了。”
    静好沉默了下,却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尼克长老死了吗?”
    她的神情格外地平静,像是问起的根本就不是个差点将她害死了的人,昨天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噩梦。
    但她越平静,自觉是罪魁祸首的兰斯特就越发忐忑,为了掩饰这种感觉,他咳了一声,严厉了语调,“他还留着做什么,早被我在救你时就杀了。”
    静好看了眼他写满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能嫌弃我”的神情,扯出了一个带着安抚的笑,“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
    她垂了眼眸,嘴角的笑意消散得一干二净。
    
    第91章 血族亲王(11)
    
    黑夜降临,兰斯特难得以最快的速度觅食回来,按着记忆站到了另一个窗口前,坐在一边的路灯上思考着人生。
    同样是觅食回来的詹姆士看见他时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幽幽似暗灵的一声提问,“你家容器生气的时候,你是怎么哄的?”
    他问这个问题问得格外的心酸,还附带叹了一口气。
    主要是静好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对他总有些爱理不理的,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比之前多了,有时候看见他就像是没看见一般,戏演得比之前知道他的存在却不说时还要更真上几分。
    而且最近他看到的形状也在一天比一天地模糊,边边角角从之前鲜明的线段变成了曲折又弯绕的曲线,模糊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他想到就又有些忿忿不平,“居然敢这样对待高贵的血族,简直就是……”
    话到嘴边他又住了口,看了眼一边站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詹姆士,摆出一副心胸宽阔的样子,“算了,看在她的伤多少是因为高贵的血族的份上,我就勉强忍让下。”
    你看起来可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啊。
    詹姆士识时务地把这句话吞了回去,看着面前求答案的兰斯特,又看了眼窗内熟睡着的人,声音有些模糊,“可她从来不生我的气。”
    话刚出口他就看见兰斯特瞬间杀气腾腾的脸,立即就机灵地转了话锋,“不然我们出去看看容器之间是怎么安抚的?”
    按血族的风俗,这时只要打一架就好了,顶多也就让着点,让她打个够,反正一般也打不死。
    只是现在……会磕着手吧?
    他一边漫天思索着,一边就看向前面说干就干的兰斯特,犹豫着问了个之前便想问的问题,“父亲,您没有想过要转化她吗?”
    人类的生命太短太脆弱,在血族强大又恒久的生命力面前,他们有时甚至连个波浪都无法激起,可对于真正珍贵的人,这些短暂不是解脱,而是更深刻且漫长的孤寂。
    而且,就算情感对血族而言是永恒的,但身边没有那个可以交付的人,也不过是徒增哀伤。
    “转化她?”兰斯特重复了一遍,发现自己竟然从没有过这种想法,他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转化她?”
    问出口之后,他脑海中自动就出现了那天时看见的她在阳光下的背影,一段段地被拉长,似乎要蔓延到他的脚下,还有她在家里看窗帘缝隙中的阳光的神情,和过去拉上后回看他的笑脸。
    不等詹姆士回答,他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我不转化她。”
    只有黑暗而没有阳光的生活,不适合温暖和煦的人。
    与其让她陪他,还不如让他陪她。短暂了他还可以有记忆,漫长了却只能给她黑暗。
    啧啧,高贵的血族就是这么的通情达理又深明大义。
    兰斯特在心里将自己夸奖了一番,觉得小容器要是知道自己这么为她考虑,一定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哎,小容器的情感就是这么丰富。
    。
    静好再次醒过来时,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所有东西都只能看见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她伸手在被子上摸了下,传来的触感也是模糊又不甚清晰的,就像是有人将她碰到的东西都覆上了一层薄膜,再没有任何细致的触感。
    她所有的感觉都在退化。
    静好坐在床上,忍不住苦笑了下,看来那个尼克长老之前说的诅咒还真的是诅咒啊。
    房间里的气氛在瞬间有些压抑。
    难得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进来的兰斯特疑惑地看了眼她,发现她没有一点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的意思,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头,嘴边的话刚要出口,就想到了之前那些狂妄自大的容器们告诉他的话,阴暗着脸色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静好听见细微地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模糊身影,判断出了来人。
    “兰斯特,你要准备睡觉了吗?”她边说边想转头看一下床柜上的闹钟,可那些细细的指针在视线里早就糊成了一片,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
    静好若无其事地转回身,下床穿好了鞋子,按着前几天刚数好的步数走到了柜子边,把他的那床被子拿了出来,转身就要铺到床上。
    站在门边的兰斯特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他,径自就在做事,忍了几天的怒气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过大的力道直接就将她的手腕勒出了一圈的青白痕迹。
    兰斯特低头就看见了她手上被握得有些回不了血的地方,稍微偏一点的位置上正好就是她上次被人握出来还未消退的青紫,他低咒了一声放开手,放缓了力道扯住了她的衣袖,“你哪一次看见过我下午睡觉的?”
    他回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打了个响指,几只血蝙蝠立即就忽闪着翅膀飞了过来,瘦弱的脚爪费力地抓着一罐罐啤酒,努力地放到了兰斯特的脚边,还挥舞着小翅膀将它们一罐罐叠整齐。
    兰斯特回头拿了一罐,颇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拉环,塞到了静好的手上,“你喝。”
    他前一个字还有些凶狠,后一个字就像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软化下来,微妙地带了点委曲求全的味道。
    静好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听见这语气再结合他最近的表现,只能无可奈何地解释了下,“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不高兴,你不要拉着我,”她斟酌出来一个词,“借酒浇愁。”
    被说中心思的兰斯特有些恼羞成怒,他直接用尖利的指甲划开易拉罐的顶部,用吱吱嘎嘎的声音威胁她,“让你喝就喝。”
    他一边说出话,一边就对昨天那几个人对他说的话表示极力赞同,人类女性的确有时候就是会口是心非,连他聪明漂亮的小容器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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