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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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慈禧-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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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儿,讲两只手埋进袖子里,仅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也死盯地面。头皮像抹了辣椒,冷汗顺着脸颊滴了下来,虽然隔着面纱,我也不敢去擦,生怕我的任何动作又增加奕裕幕骋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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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马会来前来通报道,“四爷,此信城外一马车上发现,看方向是望科尔沁走,想是人已经出城了!臣办事不利,请四爷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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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正是那封“奕裕灼簟钡男牛闹馨簿擦讼吕矗谌硕荚谧⑹愚仍}的动静。透过帘缝,我小心观察着奕裕谋砬椋壕病久肌粢Я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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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我匆忙的在脸上一阵乱擦,下巴处的面纱上果然粘着一粒米饭,真是太囧了!难怪他刚才笑着看我……
  
  轿子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乱忙之后,城门打开,婚队复又向城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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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高兴,不对吗?可是为什么,泪水竟将面纱湿透……
  
  ※※※
  
  出了绥远城,婚队继续往浩罕汗国的方向行进,以防立刻改道引起怀疑。
  
  我在盘算着如何跟大叔告别,之前只想着逃出来,可逃出来之后,我并没有详细的规划接下来的行程,现在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人生地不熟,虽然我身上有阿玛给的盘缠,可是万不得已不可动,因为那是回家的路费。
  
  大概行到半晌,我们到达内蒙和直隶交界处的一家旅馆。安顿下来之后,我敲开了大叔的房门。
  
  “洪大叔,我来有两件事情想跟您说,”我望着洪大叔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尽管这些话已经在脑海里斟酌了几遍。
  
  洪大叔恢复了汉人的打扮,低头微笑,耐心听着我的话。
  
  “第一,十分感谢您带我出城;第二,我们就此作别。”说罢,我回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洪大叔沉思了一阵,平静的说道,“你不需要我给你找大夫了吗?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计代价的帮你。”
  
  又瞧不起人了!这些男人真是,总以为自己有多么的深谙世道,可他们有他们的方式,我也有我的方式呀!
  
  我压制着一股无名火,笑着回道,“杏贞谢谢大叔的好意!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至于……生育之事,就随它去吧,我不是很在意。如果大叔想帮忙,就带我回京城,京城的交通发达,任我想去哪里,都是个好的出发地!”
  
  虽然语气里没什么火药味,但话里已经传达出了我的去意已决。洪大叔微叹口气,点点头道,“我答应你!等到了京城再行安排!”
  
  对于大叔,我依旧有气,整件事情至今都没有给我一个正式的解释,我能感觉到,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是不能过问他的“正事儿”的。他可以尽全力来保护,可是总有那么一条底线无法逾越。
  
  好悲哀!从现在开始,要学会做一个独立的人,不能轻易向别人打开自己的心,因为,认真的人,容易内伤。
  
  ※※※
  
  “花居盆内终乏生机,鸟入笼中便减天趣。不若山间花鸟错集成文,翱翔自若,自是悠然会心!”摇头念罢,我把自己珍藏的《菜根谭》送给了大叔,舒心笑道,“大叔,这是目前我最珍贵的东西了,送给你吧!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突然有了种女侠的感觉,好像要浪迹天涯,只可惜没有红尘作伴哟!
  
  大叔接过《菜根谭》,面色凝重,盯着我道,“记住我说的话,如果遇到危险,别忘了用我信物……还有,处处小心,莫要……哎……”
  
  哈哈,原来大叔也会把同样的话说三遍,未等他说完,我早已跳上马车开溜,只留他无奈的立在原地看我远去。
  
  趁这会儿车里只有自己,我打开车窗,放声吟着《自由与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裴…多…菲,我…爱…你!”
  
  马夫朝车里失声骂了一句,狠抽了几下马鞭,马车遂箭也似的穿行在晨曦中。
  
  ※※※
  
  “煎饼果子!谁的煎饼果子?……还要不要了?”一阵高声的天津味叫卖让我反映了好一阵,就是喜欢买煎饼的师傅多喊一会儿,听得我真亲切!
  
  “我的我的!这儿呢!”我笑嘻嘻的凑上前道。
  
  此刻的我,穿梭在天津卫的接头,我边嚼着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左手右手各挎一串天津小吃,它们是:耳朵眼炸糕、桂发祥麻花、狗不理包子、油酥烧饼、豆香斋牛肉香圈、白记水饺、石头门坎素包……
  
  额滴神啊!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程,总算到了天津。途中各种突发状况,逼得我换了几次车。饥荒、小范围的起义、教堂惨案……踏出京城才真切的感受到民间疾苦重重,大清的统治并非朝廷标榜的那般“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我所看到的景象几乎都是担惊受怕和民不聊生。
  
  一个月来的旅途也不乏苦中取乐,我先是辗转到了山西境内,睡了暖和的窑洞,尝到了又硬又香的窝头;后来才横穿直隶到达了天津。
  
  漫长的旅途似乎能把时间变长,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上度过,我最喜欢的就是听操着各种口音的老乡将自家和身边人的故事,年纪越长的人越愿意说起自己的经历,他们为了生计奔波,骂着朝廷的贪官污吏,也不忘情急时给当官的塞几两银子。挺的故事多了,会发现,其实人活着,也就那么回事儿,先把肚子填饱了,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追求高点的,考个功名,考不上的,倒腾点小买卖也不错。总之,生活每天都在继续,没人有时间停下来看看你是怎么过的。
  
  现在已经是深冬季节,上一茬儿的积雪还没来得及花开,新一场雪花儿已经开始飘了。
  
  望海楼教堂是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前夜,这个传统的西方宗教节日,不妨去教堂转一转,能在自己的国家感受异国风情也不失去为一次难得的经历。
  
  午夜的钟声敲响,在这座拱顶的哥特式天主教教堂里,唱诗班的歌声如幽灵般回荡,四周暗了下来,前来庆祝的人们互相点燃各自手中的蜡烛,迎着跳动的烛光,我们照着歌词本唱起Carol。不过,我的歌声有些不同,因为,阿玛曾教过这首Carol的英文版,所以,为了不引起“骚乱”,俺还是小声唱起吧: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正陶醉在安详的歌声间,忽然有一个浑厚的男生加入了我们。一直未点燃的蜡烛伸了过来,抬头一看,我唱错了一个节拍,跳动的烛光中,洪大叔站在我的身旁。
  
  他怎么会在这里?一月未见,竟能在教堂巧遇。我赶紧递过手中的蜡烛燃起他的,烛光更亮了,歌声也更亮了。也许是漂泊在外,太久没有遇到旧相识了,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种种遐想油然而生,如果此刻他们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午夜时分,我跟大叔并排漫步在飘雪的大街。大叔执意要送我回旅舍,我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走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开始在天津传教了,”大叔先开口说道,“学圣经,举办集会……”
  
  “大叔是要反么?”我淡淡的问道,身旁的步子骤然停下,我一个人走出很远才停下,哼!说句实话,他至于惊讶成这样吗?
  
  我回头看向大叔,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的话好像伤到了他,麻木的在雪中站了良久,大叔开口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子民本该有衣同穿,有饭同食!可你看看当今天下的百姓都过着什么日子?!”
  
  我想了想,笑着答道,“果真如大叔所愿,天下大同的福泽能够遍及百姓,那‘反’也是理所当然。怕只怕,依靠毒辣的手段拉帮结派就……”
  
  “杏贞!”大叔好像听不下去了,强忍着愤怒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中毒一事却非我所为,玩弄政治的人之间争夺权力,本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只需知道,伤你并非我本意即可!”
  
  “并非你‘本意’?”思前想后,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积愤,只想让这个无视女子地位的人知道些我的厉害,我接着质问道,“恐怕你的‘本意’是要让灵慧公主落胎,接着失宠于德木楚克扎布,疏远奈曼部和大清的姻亲,你好趁机联合锡盟的扎萨克拉拢奈曼部来壮大你在北疆的势力吧!”
  
  雪渐渐停了,我毫不留情的斥责消融在雪里。
  
  大叔一语不发的看着我,眼中的失落胜过怒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冷笑着,心中窃喜说穿了他的阴谋。
  
  大叔依旧沉默。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叔,但愿你传教可以带来福音,而不是波及像我这样无辜的人。”说罢,转身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大叔在我的身后重重说道,“我不能再跟着你了,以后的路要靠自己去走,如果遇到麻烦,就到各地的教堂给他们看我的信物……保重!”
  
  我想起了包袱里面那本篆着“洪”字的圣经,原来这一路大叔一直跟踪着我,“你……”我匆匆回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开始飘起了漫天的雪花,我的心绪乱如麻,低低说道,“Merry Christmas!”
  
  ※※※
  
  在天津度过了道光二十七年的圣诞节,元旦这天我又踏上了南下的马车。
  
  道光二十八年的春节我一个人在路上,离开天津的时候,我嘱咐信差在我离开半月之后再把信寄往绥远。既为了让家里知道我的近况,又为了防止奕裕业轿业男凶佟
  
  不过,他还会继续找我吗?呵呵,who knows?有时,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打盹之际,绥远城门口那双落寞的眼睛长长浮现在眼前,内心的疼痛袭来阵阵,不过,我会告诉自己:忘掉,忘掉!起码,时间在我这里是停滞的,我可以大体了解朝廷上发生的大事,而关于他们具体的生活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在奔向“彩云之南”的途中,茶馆里不小心听到关于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动静。原来,在上次在锡林郭勒围剿洪秀全,表面上看是四、五、六阿哥齐心合力,实乃他们之间的较量。虽然洪秀全的人没有抓到,但逼其暴露势力并且成功的制止了锡盟投敌,道光皇帝事后对几个阿哥仍赞赏有加。只是不知为何,五阿哥奕誴没过几天被过继给了惇恪亲王绵恺为嗣子,也就是说,他被永远逐出了皇位的竞争,只剩下奕裕娃葂in的争夺。
  
  让我意外的是,民间关于二人争储的说法真是绘声绘色,竟有人将其演绎成故事,成为大家饮茶之际的谈资。只见说书人把辫子往脖子让一缠,拍板而道:
  
  “话说今年春节一过,道光帝积劳成疾,久治不愈。一天,召皇四子和皇六子策问时政,以最终决定谁为大清国皇位继承人。两位皇子大概都已懂得父皇的用意,进见之前分别问计于自己的师傅。卓秉恬对奕欣满怀信心地说:‘上如有垂询,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杜受田考虑到奕裕恫患稗刃溃噬衔势鸹袄矗┵┒傅谋厥寝刃溃仍}要取胜,只能再来一个出其不意。于是对奕裕溃骸⒏缛缣醭率闭锻虿坏辛N┯幸徊撸夯噬献匝岳喜。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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