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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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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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听得那少年和中年书生,都称那人为“天河”,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师父常说,他有一个好友,已多年不见。其人武功绝顶,脾气古怪,自号为“天河钓叟”,作渔人打扮,生平唯好下棋,但是棋艺又极为差,往往下到一半,便自托词捣乱而去云云。



如今看来,这人定是天河钓叟无疑了。



他心中一喜,暗忖反正那中年书生要向自己问话的,只要自己一能开口,提起师父的名头,天河钓叟自然不再难为自己了。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定了许多。



只听得天河钓叟道;“这人只怕不是费家庄上的吧。”那少年忙道:“我看他由费家庄上而来的。



中年书生道:“问他一问,便明白了。”



袁中笙听得天河钓叟说他不是费家庄的,心中大是高兴,暗忖自己更可以洗脱嫌疑了。那中年书生话才出口,中指一弹,“拍”地一声。弹出了一枚棋子,正弹中在袁中笙的腰上,袁中笙只觉得身上一松,穴道已被打开,忙道:“天河前辈,你认得我,快放我下来!”



天河钓叟扬起了脸,道:“为什么?”



袁中笙道:“家师与前辈乃是相识,他时时向我提起你的。”



天河钓叟一声冷笑,道:“你师父自然和我是相识,老不死居然还时时提起我么?”



天河钓叟那几句话,讲来语意冰冷,任何人皆可以听出他语气之中,绝无善意。袁中笙心中,不禁为之大奇,暗忖师傅每一次提起他,都说他是多年未曾相逢的好友,如何他这等口气?



袁中笙呆住了着声不得,那中年书生道:“此人是谁人门下?”



天河钓叟嘴唇掀动,讲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那中年书生的面色,陡地一变。



天河钓叟的那句话,袁中笙并未听到。



那少年人显然也未听到,因为他立即问道:“天河前辈,你在说什么?”



那中年书生叱道:“不得多事!”



那少年伸了伸舌头,果然不再出声。



那中年书生来回踱了几步,道:“天河,若是如此,这事该如何发落才好?”天河钓叟扬着头道:“我是不怕得罪老不死的,一掌打死就算了。”



中年书生一声长笑,道:“谁又怕老不死来?但是总得问明白他来此作甚才好。”



袁中笙听他们两人,口口声声称自己师父为”老不死”,心中不禁大怒,道:“你们和家师既然相识,何以对他如此不敬?称他为老不死?”



天河钓叟“呸”地一声,道:“你师父配称老不死了么?我们是说你师父的师父。”



袁中笙呆了半晌,自言自语,道:“我师父的师父是谁?”



天河钓叟还待再骂,但中年书生却已看出了其中似有蹊跷,问道:“你师父是谁?”天河钓叟似有怒意,道:“管老四,刚才我已和你说了,你难道不信么?”



那中年书生道:“你别急躁,听他说说何妨?”



天河钓叟赌气转过身去,袁中笙道:“我师父,便是人称黄山侠的马放野——”



他这一句话才出口,天河钓叟倏地转过身来,劈面骂道:“放妈的狗臭屁,你也配是黄山隐侠的徒弟?”



袁中笙乃是老实人,一听得天河钓望这样骂自己,想起自己失了冯大侠的短剑,又在这里落得个被人倒吊问话,确是有损师尊的清名,天河钓叟骂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时之间,他红了脸,出不了声。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你不假冒是别人之徒,我也不来理会你,但黄山隐侠是我好友,岂容你玷辱他的名声,照打!”



他站立之处,离袁中笙足有一丈五六,而袁中笙离地,也有丈许。



可是,天河钓叟“照打”两字,才一出口,袁中笙便觉得眼前一花,“拍”地一声,脸上已着了一下重的。



袁中笙被天河钓叟打得满天星斗,不禁大声叫起撞天屈来。



他大声道:“不错,我行迳不善,有亏恩师教养,但怎地说我是假冒他的徒弟?”天河钓叟道:“你再说,我再打!”



袁中笙怪叫道:“打死我我也是黄山隐侠的徒弟!”



天河钓叟的身形展动,又待掠起,中年书生一伸手,将他拦住。



大河钓叟面色铁青,道:“管老四,你再拦住我,我先和你过不去。”那中年书生道:“天河,怎么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这样火爆脾气?”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亏你说得出口,你和老马不是朋友么?有人假借他的名头招摇生事,难为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那中年书生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不愉之色,道:“天河,我可是这样对付朋友之人么?”



天河钓叟一声冷笑,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你如今不让我打这个小子,这却有点不怎么人味。”



中年书生道:“我要问清楚再发落,你来瞎缠什么?”



天河钓叟怪叫道:“好哇,管老四,我远来是客,你说我瞎缠,别瞧你们人多,我一样不放在心上。”



中年书生也面有怒容,他像是知道,若再和天河钓叟讲下去,一定会吵起架来的。



所以,他只是瞪了天河钓叟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向袁中笙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门下?”



袁中笙乃是性子耿直之人,一向不会花言巧语。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讲了话,人家不信,他便感到十分不快。



中年书生一问,袁中笙也沉不住气,抗声道:“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是黄山隐侠马放野的徒弟。”



天河钓叟怒吼道:“小子还敢说!”



随着一个“说”字,他身子已疾掠向前,手已也扬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在袁中笙的脸上,再掴上一掌的。



但是,天河钓叟尚未到袁中笙的面前,那中年书生一展衣袖。



他并没有转过身去,衣袖展动,乃是反拂而出的,只听得“轰”地一股劲风过处,天河钓叟的面上神色一变,不再向前硬冲来。



只听得他一声长笑,道:“好哇,管老四,真的要在兄弟身上施展一下么?”



管老四道:“岂敢,只不过我和费七的事,十分复杂,和你讲你也不明白,我不在大山居住,来到这里,也全是这个原故,他自费家庄来,我自然要详细问明白,你想生事,我也不惧。”



天河钓叟“哼”地一声,道:“好,我走。”



管老四只是冷冷地道:“请。”



天河钓叟像是想不到管老四会讲出这样一个字来一样,面上神色,为之大变,呆了一呆,一个转身,一声不出,向前疾掠而出。



他身形何等之快,一闪之间,便自不见。



转眼之间,只听得天河钓叟发出了一下长笑之声,但是那笑声,听来已在半里开外,而且迅速地越传越远,转眼之间,笑声摇曳,已然听不到了。



管老四在天河钓叟走了之后,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



袁中笙本来,只猜到了天河钓叟的来历,并不知道被大河钓叟称为“管老四”的中年书生,是何等样人。这时,他听得管老四向天河钓叟说,他因为费老七的关系,所以才在天山居住的。



如此说来,他应该是天山四鹰中的扑天鹰管心了。



第四回 示迷津和尚结缘



天山四鹰,全是武林中第一流高手,自己曾听得师父说起过,他们师兄弟四人,各得了他们师父,天山老人的一样绝技。若是他们四人联手,武功的确是可以媲美当年威震武林数十年的天山老人。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师兄弟四人,向不分离,却不料为什么管心一人,会住在太湖之中?



袁中笙想及自己刚才,是败在天山四鹰门下的人手中,心中的内惭,也不如刚才之甚了。因为天山四鹰乃是何等样人物,他们的弟子,自然也非同凡响,自己落败,似乎也值得原谅了。



只见管老四踱了几步,抬起头来,道:“你说是黄山隐侠门下,可有证据?”



袁中笙道:“我师父的好友,川东双侠,正在费家庄上,管前辈若不信,不妨可以去问一问他们。”



管老四又呆了半晌,才向那少年一扬手,那少年走了过来。道:“师父有什么吩咐?”管老四道:“将这人放下来。”



那少年嘴唇掀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但是却欲语又止,一跃而上,将袁中笙解开,放了下来。袁中笙被四马钻蹄绑住,又倒吊了这半天,被放了下来之后,四肢麻木,倚住了树身,方得站稳。



管老四又向那少年挥了挥手,那少年退了开去。管老四在袁中笙面前,坐了下来,道:“我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了么?”



袁中笙忙道:“前辈可是天山四鹰中的扑天鹰管心么?”



管心点了点头,道:“是。”



他讲了一个“是”字之后,忽然又仰天长叹一声,像是有着无限心事一样。



袁中笙不知道管心是否已经相信自己是黄山隐侠的弟子,心中也忐忑不安,两人都好一会不说话,管心才道:“你到费家庄去作什么?何以会闯到我这里来的,你需照实对我说出。”



袁中笙一听,不禁为难起来。



他搔了搔头皮,好半晌不曾出声。



本来,他源源本本地将经过情形向管心说出,并不是多大的难事。但如果要照实说出来的话,那么,他师父和冯大侠夫妇,被人掳去一事,也势必对管心讲了出来。然而,他又知道,这件事,川东双侠至今还保留着秘密,不愿对人提起的。



而要袁中笙临时编一些故事,去乱说八道的话,那袁中笙却又没有这个本事。



管心见袁中笙半晌不语,面色不禁一沉,喝道:“你为何不说?”



袁中笙据实道:“我不是不说,只是其中有一些事,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说。”管心“嘿嘿”冷笑,道:“你身份不明,又来自费家庄,闯人我水城,便是死罪,还要口硬么?”



袁中笙道:“我实是不能——”



他下面一个“说”宇,尚未出口,只听得管心,陡地一声怒喝,手臂伸处,已向袁中笙抓来。



他坐的地方,离开袁中笙倚身的那株大树,约莫有七八尺距离。而他那一伸手,人也未曾站了起来,照理说,那一抓,是绝抓不到袁中笙的。



可是,就在他手一扬,五指伸屈不已之际,袁中笙只觉得一股强劲已极的吸力,向自己吸了过来,身不由主,向前跌去。



这一跌,跌出了五六步,管心五指一紧间,他虽然仍坐在石上,却已将袁中笙的胸口紧紧地抓住!



袁中笙心中骇然,忙道:“管前辈,你——”



他才讲了四个字,便听得管心喝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说也不说?”



袁中笙一听,闹了半天,敢情人家仍然不相信自己是黄山隐侠的弟子,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们全是聋子不成?”



管心面色一变,左掌在袁中笙的头顶。提了一提,冷冷地道:“三妖余孽,居然敢来我这里生事,不杀你,也难以显我之威!”



他一个“威”宇才出口,手掌已向下压来!



这时候,袁中笙的心中,可以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因为管心所说的话,在他听来,完全莫名其妙!



什么叫作“三妖余孽”,袁中笙首先不懂!



他眼看管心掌力已吐,自己连气都透不过来,要糊里糊涂地成了掌下之鬼,心中急极,面色涨得通红,可是他胸口被管心抓住,却又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正在此际,突然听得远处,传来那少年的一声叱责,道:“你……你是什么人?”



同时,听得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小娃子,我是来找你师父的!”



管心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也似,向下压来,势子何等之猛。然而,他究竟不愧为一流高手,一听得那两句对话,猛地一呆,手已停住。



他收住势子时,掌心已离袁中笙的头顶,已只不过两三寸左右而已!



袁中笙觉出管心的掌力陡敛,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管心的手掌,仍悬在离自己的头顶不过三二寸的距离处,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管心一停下手来,循声望去。



只听得那少年的声音,带着怒意,道:“咦,你怎么不请自进?”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一向不请自进的,你师父未曾和你说起过么?”这两句话已近了许多,而且,也可以看到两个人,迅速地向前来。



那两个人向前来的势子,十分异特。



那少年乃是倒退而来的,看他的情形,像是想将另一人拦住可是不论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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