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十天后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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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十天后分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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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对不起,我们都不接受!如果你妄想带走夏雨……哼,想都别想!告诉你,我学过跆拳道,我不介意除暴安良,不介意对老先生动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会把他交到你这个坏蛋手上!”
  她又成了母鸡,紧紧地护卫身后的小鸡。她伸手握住夏雨的大掌,小小也学她,握住夏雨另一只手。
  那个温暖,又一点、一点、一点沁入他的心,像当年那一夜……
  “孩子,你的运气很好。”老人说。
  “没错,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夏雨附和。
  弄弄看看夏雨、再看看老人。现在做什么啊?打哑谜哦。
  他们不是应该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他们不是应该剑拔弩张,怎么可以……这么心平气和?
  “这几年我一直担心,我很后悔当年对你和你母亲做的事,没想到……我想,我欠这家人一声谢谢。”老人垂下眼,掩饰那里的湿意。
  “爸……”夏雨一声低唤。
  “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喊我一声爸爸。”他的声音略带哽咽。
  “这些年来,你是我心底唯一的父亲。”
  弄弄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他在做什么啦?现代人没有这么善良的,他可是杀人凶手耶,他喝酒虐人、杀死夏妈妈,直到现在,夏雨身上还有许多消除不去的旧疤耶。
  她想开口,却被夏雨阻止。他把穿着睡衣的小小抱起来,塞进穿着睡衣的弄弄怀里。
  “乖,两个都去刷牙洗脸,我送送爸爸,再去帮你们弄早餐。”
  弄弄想出言反对,但他眼神中的笃定不容置疑,她又惊又疑,两条腿不想离开。
  “小女孩,你放心,我不会把夏雨带走,就像你说的,他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没有人可以把他从亲人身边带开,对不对?”
  “你确定不会带走夏雨?”听见对方的保证,弄弄声势软下。
  “我发誓!”
  “那你……也不可以碰他一根汗毛。”
  “我想,我已经老得没办法碰他一根汗毛了。”
  说的也是,弄弄点头,放下小小,牵起他的手回房间。但她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踮起脚尖在夏雨耳边轻声说:“如果他要打你的话,你千万不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知道了。”夏雨失笑。
  “就算他是老人家,打人一样是犯罪行为。”
  夏雨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知道。”
  “你要注意他口袋里有没有暗藏武器。”
  他不想在这么严肃的口气里失笑,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不笑。
  他伸出两手,将她转过一百八十度,推着她一步步走向楼梯。“知道、知道,给我三十分钟,我保证分毫不伤地站到你面前。”
  弄弄满意上楼。
  这时,轮到站在阶梯上的小小说话,他的发话对象是老先生。“老公公,如果你敢欺负我们家Hero,你就死定了!”
  夏雨真的很想钻个地洞爬进去。不是口口声声喊他Hero吗?怎么会把他当成Snow white,需要保护?
  终于送走弄弄和小小,夏雨转身,满眼抱歉,“爸,对不起,他们误会了。”
  “我明白,但也因为他们的误会,让我的罪恶感少了一点,那代表这些年你过得还不错。”而那个女孩,肯定很爱他吧……
  “不只是不错,是很幸福,这家人联手打造了我的幸福。”
  老人拍拍他的肩,“看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当初在网路看见那些消息时,让我忧心忡忡,不晓得你被环境折腾成什么模样,如果你不介意,有空的时候到英国来看看我?”
  “我会的。之前……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和母亲。”
  “你母亲的确有错,但是你只是个孩子,你没有错,当年我不应该意气用事,否则你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他把手交叠在父亲的手背上。“爸,没关系的,苦尽甘来了。”
  老人笑道:“嗯,我先回去,你快点上楼吧,再不上去,那两位就要杀下来了。”
  第7章(1)
  夏雨送走父亲,回到厨房,才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等不及夏雨上楼的弄弄和小小已经来到厨房探头探脑。
  “进来吧,早餐再一下子就好了。”他一面打蛋、一面煎培根。
  小小憋不住话,马上问,“Hero,你发誓,不跟老爷爷走,你要一辈子跟我们在一起。”
  “我发誓!”这话根本不需要任何考意。
  夏雨的回话满足了小小。
  他年纪小,脑袋还没发育完全,三个字就被打发掉,但弄弄没那么好搞定,她把话摆在肚子里,憋住,好不容易吃完早餐,把小小丢回房间,就拉着夏雨上顶楼,亲自逼问。
  “说,他来这里做什么?我明明记得他判刑二十年,为什么这么早就假释出狱?他来找你,绝对不是说对不起那么简单,他是不是知道你很红,要来向你诈财?”
  夏雨双手捧着她的脸。原来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可以想出千百种可能性,由此可知,她刷牙换衣服时有多么不专心。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伤害我的那一个。”他郑重回答。
  “你什么时候又跑出来另一个父亲?”弄弄糊涂了。
  他席地而坐,勾勾手指头,弄弄立刻坐到他身旁,蜷起脚,缩在他怀里。
  “我爸爸是个印刷公司的老板,五十岁那年,娶了二十三岁的母亲。
  “我母亲是大陆女孩,家里贫困,收下五万块人民币就把女儿嫁来台湾。爸爸相当疼爱母亲,尤其在生下我之后,他觉得人生开始有了期盼,他很宠我,别的孩子有的,我拥有更多,所有我对父亲的记忆,都是他给予的。
  “找记得他第一次买三轮车,回家时高举车子,想逗我开心的模样;我记得他带我去买冰激凌,告诉店员要买最大最贵的那种;我记得他牵着我的手学写字,我明明写得歪歪扭扭,他却拿着簿子逢人便说:瞧,我儿子是天才,才三岁就会写字……他宠我,宠进骨子里。”
  “然后呢?”
  “他抓到我母亲的奸情……我母亲那样年轻,不甘愿陪着老头子过一生,她爱上一个面容姣好、年轻、懂得说甜言蜜语的印刷工人,她不断从丈夫身上挖钱倒贴那个男人,然后东窗事发。
  “当我的DNA成了强力的证据,爸爸在盛怒之下将我们赶离家门,从此我们便跟着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给了我生命,却恨我入骨的男人。
  “在奸情爆发之后,我的亲生父亲被去职。也许是时运不济,也许是能力不及,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于是他恨我和母亲拖累他,他觉得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在我母亲供得起他金钱时,他在我母亲面前展露笑脸,但在我们成为累赘之后,他便日日诅咒我们,他用暴力发泄愤恨,他用酒精麻痹自己,直到最后……”
  夏雨不说话了,弄弄很清楚那个“最后”是怎么回事。
  她吐气,静静地依偎在他身边。
  “我爸爸是为了道歉而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寻我们母子,他希望母亲能够回头,愿意和他破镜重圆,他甚至在大陆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相信,母亲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回到家乡。爸爸有先见之明,他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个能负责任的人。
  “因此他错过夫杀妻、子杀父的新闻。遍寻不着我们后,他死心,定居在英国,远离台湾这块伤心地,直到我的书出版,直到我今年九月份将在英国的那场演讲开始做宣传,直到网路上充斥着对过去事件的讨论……”夏雨叹口气,“他说我眉宇间有着小时候的痕迹。”
  “很抱歉,我认错人,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人。”知错就道歉,她绝不会推托。
  “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你的态度让他明白,这些年我并没有被亏待,这会降低他的罪恶感,让他好过些。”
  “你这么好的人,本来就不该被亏待。”
  夏雨微笑,用力将她拥入怀里。许久,他满足叹息问:“弄弄,你知道每年闪闪为我过生日,要我许愿的时候,我都许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
  “我说,我不要愿望、不要礼物,因为上天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
  弄弄在他怀里笑得惬意而甜蜜。因为啊,他也是她最好、最好的礼物。
  咬咬唇,她挤眉弄眼,带着两分顽皮问:“Hero,除了这个爸爸和那个坐牢的以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爸爸?”
  “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问清楚啊,下次别认错人、骂错人。”
  “没有了,我只有这个爸爸,至于蹲在牢里的那个,我不认为他是爸爸。”
  “那好。下回再有自称你爸爸的人找上门,我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
  ……今天她有客气吗?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用球棒把他K得满头包,再翻出我最得意的刀组,拿可以雕花的那把,在他身上划出各式各样的创意伤口,数量至少要比你身上的多一倍以上。”
  “你不怕被警察追?”
  “出狱犯人私闯民宅,我那个叫做正当防卫。”她预谋杀人,预谋得理所当然。
  夏雨眉开眼笑,“好。”他庆幸遇上这一家人,庆幸遇上她。
  “好什么?”
  “把球棒准备好吧,如果需要帮手,就大喊一声Hero。”
  “没问题,我们是一体的咩。”
  说着,她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他们不只是一体,还是情人,情人可以做的事很多,除了聊天、吃饭、看电影……就算在没有任何硬体设备的顶楼,还是可以轰轰烈烈做出激昂热血的大……事业……
  如果人们做每件事情都需要有个原因或者对它做出某个结论,那么她去烫头发,可能是因为办公室里新加入一个年轻帅哥,风度翮翩、神采风流;而他在钱包里面塞了两个保险套,是因为那个妹妹常常在对他说话时笑得满脸灿烂,于是他猜,需要带一点“防身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而不想结婚的男人,最近却频频打开婚纱店网站,若不是因为他突然碰到惊为天人、死了都要爱的女人,就是搞大女朋友的肚皮,她的父亲正在对他发出追杀令。
  那……弄弄和夏雨谈恋爱这件事呢,它的原因和结论是什么?
  她追不到海齐,退而求其次?
  原因太薄弱了。
  都会男女因为寂寞催促,在不同地方、不同人身上,试图寻找一段段新鲜爱情。但弄弄从不曾感到寂寞,那样一大群家人,他们把她空闲的每寸时间给填得满满的。所以寂寞……被否决掉。
  因为在那个散步前后,她用尽心思总算想清楚,她对夏雨的感情,不只是喜欢、不只是依赖、不只是安全感,还有很多不能说出口、不敢承认的……爱?
  好吧,这个原因勉强成立。那么再往下推论,为什么对他的爱不能说出口、不敢承认?
  因为夏雨不是普罗大众,他不要婚姻、不要孩子,而当时年幼无知,一个义气赞声,她也把自己归类于不婚族,她的归类让夏雨有了安全感,愿意和她进行这场没有结论的恋爱。
  因此,他们热热烈烈地发展爱情事件,积极勤奋地将爱情维持在最完美的境界,他们不吵架、不争闹,他们讲的每句话都充满幸福的粉红色泡泡。
  他们经常去玩,不管身边有没有个插花的胖小子,他们都让每段旅程充满甜蜜回忆。
  他们在深夜里私语,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刺激,他们把共同生活的每一分钟过得精彩绝伦。
  因此,弄弄拚命说服自己,永恒不是一辈子、一生或一世纪,永恒是当下,永恒是夏雨脸上的笑意,永恒是他们相牵相系的手心。
  前两天,海齐很难得地瘫在沙发上,身体用一块毯子包裹起来。
  他感冒了,可即使生病,他也不安份地待在房间里,他是闲不住的人,医学院的训练更让他习惯把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到淋漓尽致。
  所以生病归生病,他还是要占住沙发中点线,还是要试着找事情做,就算他所做之事没脑袋、没意义,也无所谓。
  “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排法拉利,一部接一部,而且车门上都系着缎带,你会联想到什么?”
  他发问,但坐在他左手边的弄弄在看建筑杂志,坐在他右手边的夏雨在读报纸上的国际财经版,没人理他。
  他伸出两条腿,分别踢踢弄弄和夏雨,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将问题再重复一次。
  夏雨回答,“经济起飞,民生富裕指数上扬。”
  弄弄回答,“法拉利汽车开新厂,免费请民众试乘。”
  他叹气,再问:“如果是一排宾士车呢?”
  夏雨说:“宾士车在台销售破千万,推出新车款。”
  弄弄说:“立法委员高票当选,游街示威。”
  海齐二度叹气。“一排光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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