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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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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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欢笑声中,苗苗挥挥手,甜甜地道:“哎呀,不要讲这个了,等有了宝宝再伤脑筋也还来得及。爹,向大哥,你们要做什么尽管去忙,我带琴姐姐去房里看红豆和绿豆。”
  自始至终茫然的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乐乐这才找到空档说话,她好奇地小声问:“苗公主,你种豆子啊?”
  苗苗望着她,天真地笑道:“你一定是刚来服侍琴姐姐的吧,红豆和绿豆是我家相公送给我的兔子,可爱得紧,待会儿也给你摸摸。”
  乐乐受宠若惊,“奴婢谢谢苗公主。”
  “咳!”正要跨步越过门槛的落花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
  “我家相公很害羞,可是他对我很好哦!”苗苗还伸长手臂比画着,“他对我有这么、这么的好哦!”
  乐乐羡慕地道:“驸马对你真体贴。”
  落花连忙落荒而逃,生怕让人窥见他睑红。
  “琴姐姐,来,到我房里。”苗苗拉起奏琴的手往外走,“我跟你说,上回灵儿来还问起你,说你好久都没去找她玩儿了……”
  第二章
  虽然是偷溜出宫,但是奏琴在寝宫的书案上留了张纸条,说明她要到一江春水堂来,所以她乐得安心的待在一江春水堂里。
  皇宫好虽好,就是少了点自在的气息。
  奏琴生性朴实自然,极不适应宫廷内的繁文耨节,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溜出来透透气,在谁也不识得她的地方自在游走。
  看看大街小巷,欣赏如诗的青山、似画的绿水,才是人生一大快意事。
  午后,她摆脱了乐乐,自个儿在一江春水堂广大的园子里闲逛,穿过藻云轩、百草斋,在一大片竹林前停了下来。
  竹林中有条幽然小径不知通往何方,单看这一片绿意盎然、潇洒写意的竹影,已经让奏琴心神一畅,几乎浑然忘我了。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她情不自禁的吟道。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一个清亮的男声陡然在她身后响起。
  “这是李白的诗。”君约高大俊美的身形缓步而来,乌黑的长睫毛底下是炯然深邃的眼,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锐利,“可借此地有竹而无酒。”
  奏琴看傻眼了,她从未看过男人长得这般……美丽!
  不是那种娘娘腔的阴柔之美,而是俊俏、英姿焕发……她竟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她只能说,他就像宋玉和西施的混合体,又阳刚又漂亮。
  君约当然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她的眼光已经泄漏了惊艳之色,就跟每个初见他的人一样。
  又来了!
  他略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殊不知这个动作又引来秦琴的瞠目结舌。
  “你身上有绢帕吗?”他蹙眉,开口。
  奏琴平常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此刻完全呆愣住了,丝毫没有一丝金枝玉叶落落大方的模样。
  她只是傻呼呼地回应,“帕子?有。”
  他没有再开口,直瞅着她。
  她稍稍回神,“我有帕子,你要用吗?”
  “给你用的。”他指指她的唇边,淡淡地道:“口水流出来了。”
  奏琴轻呼一声,连忙用袖子拭去唇角滑出的一缕香津。吓!她真的看到流口水,天呀!
  这成何体统?!
  她羞到几乎钻到地洞里去,勉强用尽自制力才挤出微笑来,故作镇定地道:“公子,很抱歉我失礼了。”
  “我习惯了。”他耸耸肩。
  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套句母亲的话,他就是一颗最帅的贡丸,他已经受够了从小被大叔大婶、张婆李爷包围着垂涎,一直到长大被误认为美人、脔童、男宠的日子。
  所以只要对方在惊艳之余不会动手动脚乱摸的话,基本上他还是可以勉强忍耐。
  奏琴仍觉得很愧疚,她轻轻敛首为礼,“是我不应该,失态了。”
  盯着面前这个长相清秀,并不算美丽的女子,对于她大方的举止,君约先是微感讶异,可是当她抬起头来时,那双闪动着温和光芒的杏眸却带给他一丝异样的冲击。
  她长得不太起眼,身形也稍嫌单薄了些,可是那双眸子所绽放出来的光彩却弥补了甘一他方面的平凡……
  平凡?
  君约胸口热血一涌,脑海忽地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就是嫌自己长得该死的美丽,如果能够找一个长相平凡的妻子的话,那么一来可以杜绝了众人不正常的遐想,二来可以显示出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拥有的也是最平凡的夫妇关系,三来跟这么一个清秀的姑娘共结连理,他也能够呼吸一下当个正常人的气息。
  对,就这么办。
  他眉飞色舞起来,有些热切地道:“姑娘,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俊美。”她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很好,那么你可愿意嫁给我?”他直截了当地问,极为干脆。
  “什么,”奏琴头晕了晕,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嫁给我。”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下牵起了她的小手,认真地道:“就是你了。”
  如果此刻有一道落雷奇准无比地劈中她的脑袋瓜子,所带来的震撼也不可能会强过这个。
  奏琴呼吸变得急促,呐呐地瞪着他说:“为……为什么是我?”
  他不像是那种很随便的男人哪!
  对,这一定是个玩笑,说不定又是皇兄故意找人来捉弄她、陷害她的。
  “听我说,我今年二十八岁,我已经不想再等,也不想再寻寻觅觅下去了。”他挑起剑眉,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抽搐,“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立刻让媒人去你家求亲下聘。”
  她的心神好半晌才从这张完美无俦、勾神夺魄的脸庞中挣脱,晃了晃还有点儿晕眩的脑袋,突然笑出来。
  这种情形实在太诡异了。
  她左顾右盼,“是我哥哥派你来的对不对?他躲在哪里?竹林里头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一脸正经严肃。
  “这一定是个阴谋,故意要戏弄我的对不对?”她笑了,轻轻地道:“真是委屈你了,我那个哥哥脑筋有点……你知道,怪怪的,所以你不必对他言听计从。”
  他看她的眼光活像她才是那个脑筋有问题的人,“你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了,自从上次他叫一个大男人脱光奔过我的……房前,吓坏我的婢女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了。”她瞅着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你回去告诉他,我已经识破他的诡计了。”
  君约紧紧盯着她看,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病得也不轻。”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不是我哥派来的?”她可不信。
  “你哥是谁?”他微一扬眉,不客气地问。
  奏琴怔了怔,他的口气不太好,也不像在假装……
  如果他真的是皇兄派来的,就不会不知道她是谁,既然知道她是谁,就不可能会对她讲话这么不耐烦。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公主?!
  奏琴的小脸瞬间燥热了起来,“啊,对不起,我误会了。”
  他玉树临风的姿态自始至终未变,挺立卓然、淡然不驯地凝视着她,听见她的话也没有太大的讶异。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主题了吗?”
  “你刚刚是认真的?”敢情他还不死心?
  “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他连笑都没笑。
  她的脸蛋红霞上涌,将雪白的耳朵都染红了,“呃,我想你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开玩笑。”
  “所以?”
  “可是像你这样出色的美男子,应该不愁没有佳人匹配,”她吁了口气,努力就事论事,“何必屈就貌不出众的我呢?”
  君约一怔,脸庞掠过一抹深思,“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你会是个好对象。”
  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向来说一不二,凡是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固执地完成才肯善罢甘休,虽然知道这样的性子不好,但是他改不了。
  “你不怕我是江洋大盗或是贩夫走卒的女儿?”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君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有差别吗?”
  “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身家背景,岂不是很冒险?万一我是杀人狂的女儿……”父皇,对不起。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低沉果断地道:“而且绝不错过。”
  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不仅有潘安、宋玉般的容貌,他同时还霸气十足呵!
  被这样的人拥有、保护、紧箍住的滋味一定难以形容。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答应他,幸好狂驰的思绪硬生生被理智给拉了回来,她咽下一大口口水。
  “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喃喃自语。
  “要或不要。”他挑眉。
  “我……”她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心动,吓得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这不公平,你怎么可以用美色相胁?”
  他眉头蹙得更紧,“你是在侮辱我的男性自尊吗?”
  “不是!”她突然有种想要拿点什么东西朝这人的脑袋瓜砸下去的冲动,“跟那个没关系,我是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匆匆忙忙就答应嫁给你?!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难道我就是那种随便的人吗?”他觉得自尊大大受伤。
  向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家贸然提出求亲,难道这还不够随便?
  “你要听实话吗?”奏琴睁大眼。
  君约皱眉想了想,“算了,我猜得出你的答案?”
  “你为什么急着成亲,急到这般饥不择食的地步?”她忍不住好奇,[有人逼你呀?“
  “很难解释。”他只是淡淡地耸耸肩。
  “我有得是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她温柔热切地道。
  君约反倒挑高了剑眉,困惑戒慎地说:“我跟你又不熟,交浅言深不是我的习惯。”
  奏琴睁大了眼睛,啼笑皆非。
  是哟,现在他总算记起他俩并不熟了,方才一个劲儿说要向她提亲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看来美貌是一回事,脑袋是另一回事。
  他眯起眼睛,[不要在肚子里偷骂我。“
  她吓一跳,脸又红了起来,“哪……哪有?”
  “你撒谎时耳朵会变红,然后蜿蜒而下……”他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颈项上,看得奏琴胸口怦怦狂跳,被他锐利炙热的眸光扫过的地方隐约发烫。
  她想也不想地捂住胸口,往后一缩,“你要干嘛?”
  君约眨了眨眼,眸光恢复冷静如常,“没干嘛。”
  她脸红心跳,连讲话都变得有些不太流畅,转身要离开,“我……我想我该走了。”
  他眸光紧紧锁着她,“走?”
  “你放心,我会把你今天的求亲当作是一种令我受宠若惊的恭维,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半垂粉颈,微微侧头,一朵怦然的、小小的笑花跃上她的唇畔。
  说完,她掉头就走。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翩然回头,嫣然一笑,“我叫奏琴。”
  她雪白清逸的身影如粉蝶般往小径深处奔去,渐渐隐没在碧绿的竹林里。
  阳光穿透云朵,细细洒落在宁静如诗的午后。
  在这一瞬间,君约竟有些恍惚失神了。
  奏琴,这名字为何出奇地熟悉?
  当他想起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谁,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
  口口口
  相思红豆楼
  一袭无瑕白袍裹住一身的英挺,君约的黑发一丝不苟地盘成髻,以一顶银冠罩住,白净俊俏的脸庞如有所思,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而扇动。
  红木桌上一贯是天山香茶一壶,三个雪泥胎杯,一盘花椒盐花生。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满脸幸福,看在他的眼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只不过他面上依旧平静淡然,全然没有一丝受影响的迹象。
  “小傅,不要再闷头闷脸地喝闷茶吃闷花生了。”他其中一个好兄弟堂衣,日前完成了终身大事,此刻满面春风,无情地打击着他这个孤家寡人的心。
  君约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夹着花生入口,动作斯文优雅一如平日。
  堂衣的嘴皮子功夫是公认的了不得,在意气风发幸福美满之余,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鼓吹婚姻至上的好机会呢?
  “小傅,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才告诉你,”他笑得又坏又赋,“嘻嘻,成亲很好喔,完全是你想象不到的甜蜜滋味,如饮美酒醺而不醉的感觉,无怪乎古人说洞房花烛夜是小登科,照我看来,我高中探花郎都没这么开心哩!”
  落花微笑了,他当然知道堂衣存的是什么心思,三虎公子里只剩下君约尚未找寻到命里注定的心爱女子,身为生死至交的他们,自然比谁都希望他也能够得到这份幸福,就像他和苗苗、堂衣和灵儿一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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