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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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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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鹏只觉一股巨力要夺他的长鞭,不由心中一惊,他原先看傅破不象习武之人,怎的这回夺之力竟似有修了数十年的内功,忙也贯力于臂,不让长鞭被傅破夺去。

不料傅破手蓦的一松,陆鹏正在发力,一下子发出去的大力反撞自身,‘碰’的擂在胸前,闷哼着摔下马去。

郑飞鹰眉头微皱,手里不知何时已捏了一枚小石子,弹指射出,击在傅破坐骑的后股上,那马吃痛,长嘶一声直立起来,还好傅破骑术极精,竟未跌下马来。

郑飞鹰也不再出手,并挥手制止了那刚从地上爬起努气冲冲的陆鹏,对傅破微微一笑道:“请问这位尊姓大名。”

傅破淡淡道:“傅破。”

郑飞鹰点了点头,道:“傅兄真是气概不凡,我先前的那句话怕是要收回了。”

说罢一挥手,十几人绝尘而去。

那地上的青年这时也已挣扎着再次上马,左手仍捂着咽喉,想必痛的厉害,大队继续前进。

约二十分钟后有一骑从队伍后面超上,全力向楼兰方向驰去,傅破眼尖,看见那骑士,似乎正是刚刚郑飞鹰队中的一人。

午饭前,一干人终于到了楼兰城下。

虽然傅破曾经从楼兰城的残迹猜测到当时此城的情况,但亲眼见到,仍惊叹其雄壮一至如斯,城墙的高度有十六七米,足是燕凉城的一倍,厚度在外面看不出,但傅破记得千年后城墙还有八米厚的残迹。如此的一座坚城,若靠硬攻怕会令攻方损伤惨重。

楼兰城曾是楼兰国的故都,现在也是这片绿洲的中心,故有这般规模,可以想见这座王城虽然不大,可建造时花了多少人力心血!

秦风城的客商队也已到了,此时楼兰城门大开,一众人缓慢而有秩序地进入城内。

众客商按士兵的指引列队在一片空地上,果有近二百人之多,一名官员开始点名,傅破四下观望,发现这楼兰王城里的建筑排列整齐有致,且并不象燕凉城那么拥挤,大概有资格住在这里的都是颇有身份的人吧。

点名完毕后开始午餐,大家席地而坐,由士兵给大家送上还算丰盛的饭菜。

饭后稍事休息,众商即被指示起来集合,开始去见圣女,大家被引至城中的小河边,显然圣殿在河的那一面。

河那边的建筑相对这边而言,显著的稀少而规模较大,最显著的有三幢建筑,其中之一显然便是皇宫,还有一幢规模不逊于皇宫的建筑据赵四海说就是长史府了,剩下的是一幢造型别致规模较小的精舍,四周没有邻近的建筑,精舍正对着河这面的众客商,想必就是圣殿了。

官员拿着花名册开始排序,傅破被排在最后几个,也就是说在他之前有近二百人,圣女一次只见一个人,看来要挨到傅破不知得什么时候了,当然,如果圣女一指定某人是圣人,后面的人就不用再进去了。

这是圣女的最后一次机会,传说中的圣人若还不出现,就只能等待七年后的圣典了,因为圣女一旦出嫁,就失去了其现在的地位,也不能再指认圣人了。

傅破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地进去,再一个个地出来,圣人迟迟没有出现,但每个出来的人的脸上都带着迷醉之色,可见圣女的魅力。傅破也被他们的表情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领略一下这圣女的风采,可人着实太多,还没轮到傅破,天已黑了,主事的官员宣布今天到此结束,待明天清晨再继续,甚下的人包括傅破,大约还有三十来号。

当晚并无什么别的活动,在这王城中赵四海等也不敢象在燕凉城时的高谈阔论,大家都早早睡下。

………………………………………………

第五章异变、阴谋

深夜。

傅破忽然醒来,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从何而来,正疑惑间,耳中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头上猛受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傅破在剧烈的震荡中醒来,张开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全身被一种东西牢牢地包着,极不舒服,傅破随即反应过来,他被装在一个麻袋里。那股震荡不知从何而来,而且极有节奏感,傅破觉得这震荡很熟悉,似乎从前也经历过,只不过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了,是马,马在飞驰,自己在麻袋里,麻袋在马背上,那么将他击昏的人,此刻该和他同在一马上,坐在他的前面,一念及此,傅破忙提醒自己不要妄动,莫被前面的人发现自己已醒了,反正这马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又足足经受了一个多小时难受的震荡,马才停下来,傅破知道自己一定早已远离绿洲,至于离的多远,就不知道了。

这时,透过麻袋,傅破隐隐听到有人在谈话。

一人声音粗哑,道:“就在这里吧,够远的了。”

另一人道:“好。”这声音有些熟悉。

傅破感到麻袋被拎起,然后飞出,重重摔在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真不知这小子怎么惹上公子了,落得这等下常”那熟悉的声音道:“怪只怪这小子来楼兰来的不是时候,若他再晚来几天,就没这事了。”

傅破终于记起,此人正是西域长史府的侍卫,曾和傅破动过手的陆鹏,那么他们所说的公子,就是昨天看见的华服青年,西域长史之子了。

粗哑嗓子道:“难道这小子还会是那圣人不成。”

陆鹏道:“那倒不知道,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圣人,只要圣女金口一开,他不就是了吗?”

粗哑嗓子道:“这我可不明白了。”

陆鹏轻笑道:“你就是脑子不好使,说实话这两年多来见过圣女的客商千千万万,但从没有象这人般出众的,你也知道圣女本就不喜欢我家公子,说不定在最后关头横了心就指认这人为圣人,那这门婚事不就泡汤了吗。”

粗哑嗓子道:“但圣女可并没有说要嫁给圣人埃”陆鹏道:“你真是的,圣女这样的姿容,还有男人不要的吗,就算圣女不想嫁给圣人,也可请圣人免除了她与公子的婚事,你想圣人一开口,婚约还顶什么事。”

粗哑嗓子道:“怪不得昨天公子让刘玉快马赶回王城,把这小子排到最后见圣女,若他排在前面,就坏了。”

陆鹏道:“这也不是一定的事,公子只是预防万一,明天就要成婚了,断不能出任何意外。哼,待我把麻袋解开,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沙漠中的烈日。”

傅破心下暗喜,悄悄把手移至头顶,否则被他抓住头发拎出去,可痛也痛死了。

陆鹏并没发现麻袋中傅破隐蔽的小动作,解开袋口,抓着傅破的手把他拖出来,扔在旁边的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就算他真是圣人,现在也还不是象死猪一般的动弹不得。”

陆鹏道:“那是自然,武功再好的人中了公子的醉神香也得睡足两整天,何况他还中了我一掌,颈骨不断是他运气好,依我看,还没等他醒就被晒成人干了。”

傅破心道原来昨晚的香气就是醉神香,可怎么好象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其实那醉神香还是延缓了傅破的反应,否则他哪有那么容易被陆鹏劈一掌。

陆鹏忽然狞笑道:“他妈的我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横竖他在这沙漠里也是个死,就让我现在亲手结果了他。”

傅破心下一寒,方体会到在远离现代千多年的古时,没有什么法律可言,强者为王。他听着陆鹏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暗想对策。

陆鹏走到傅破身前,运劲于脚,准备一脚将傅破的脑袋踢碎,却见傅破的左手忽然微微一动,心下不由一怔。

傅破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立时跃起贴着陆鹏,曲肘猛撞陆鹏的咽喉。陆鹏反应奇快,身子一让,傅破一下撞在他的右肩上,但同是胸口也被陆鹏反击了一拳,两人踉跄分开,陆鹏肩膀虽是极痛,但迅速扑向傅破,拳势展开,若雷庭暴击,势大力沉,陆鹏精擅拳法,至于长鞭却非所长,故那天才会被傅破一把抓到手里。

陆鹏的同伴乃是一瘦瘦的汉子,和他的嗓音正相反,见此异变虽感惊讶,却并不上前与陆鹏合击傅破,他素知陆鹏之能,没有帮手的需要。

可惜他太不了解傅破,其实就连傅破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多大的力量,羊皮卷赋于他的巨大能量深藏在他体内,使他成为一块浑金璞玉,只需人略一雕琢,便会发出夺目的光彩。

所以傅破武功虽和陆鹏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但陆鹏一时也拿他不下,虽则开始时连连击中傅破,可傅破也只觉疼痛,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其实这几拳若挨在别人身上,早已伤筋折骨,十个壮汉也完了。

傅破一心一意地拆招挡招,渐渐对武术一道有悟于心,四五十招下来,已防得甚好,陆鹏很难再击中他,而傅破却有时能反攻一招半式,并且全不按拳理出招,使陆鹏大感难以应付。

陆鹏嘴里大骂道:“李群你这个白痴,还不上来帮手。”

李群忙应声上前,加入战团,好在两人都没带着兵器,否则哪有傅破的活路。

李群一加入,傅破立时再次处于极端的劣势,身上又开始中拳脚,但却总是不倒,无论两人的攻势如何猛烈,傅破总能挺过去,五六十招过后,傅破的防守又趋于严密。

其实李群若一开始就和陆鹏合攻傅破,未尝不能把他拿下,但现在却象在和傅破练拳。

再过三四十招,傅破对两人的招数已了然于胸,对武道也有所领会,长啸一声,拳势大开大盍,于两人展开对攻。

这下两人的招式有时又能乘傅破拳势的空隙击在他身上,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陆鹏李群二人也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果然,十几招一过,傅破的招式已有点样子,再过十数招,傅破的攻势渐见凌厉。

打到后来,傅破出拳竟已带有破风之声,陆鹏李群练武十几年从未碰到这等怪事,这样的怪人,心下大骇,想抽身而退,无奈已身陷在傅破的拳势中,哪能说退就退,只得苦苦支持。

‘蓬蓬’两声,陆鹏李群各中一拳一掌,他们可没傅破的挨打本事,顿时飞跌开去,各喷出一口鲜血,痿顿在地,无再战之力,只是呆呆地看着傅破,不敢相信。

傅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豪情顿起,不想自己竟已成一名武林高手。

傅破先不理会犹自坐在地上喘息的两人,先从马上取下水袋,咕噜噜喝了半袋水,再转过身看着那两人,想着该如何处置。

忽然两匹马长嘶起来,惊恐无比,接着远处天际隐隐传来尖啸之声,陆鹏和李群两人久居沙漠,此时脸白如纸,颤声道:“沙暴。”

傅破极目望去,天边一股巨大无比的沙柱凌空而舞,底下激荡起沙尘,灰蒙蒙的一片,千军万马般朝这边涌来。

傅破跃上一匹马,道:“你们两人合乘一匹,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我们的运气了。”说罢拍马向反方向飞奔而去。

马发疯似的向飞奔驰,根本就不需要傅破挥鞭催促,喘息声清晰可闻,连马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饶是如此,背后的狂啸声还是越来越近。

傅破回头观望,知见另一匹负了两人的马已落后了很远,渐渐给沙暴追上,终于被吞没在巨大的沙柱中。傅破心下一凉,坐下的马体力早已透支,速度越来越慢,迟早也得步他们的后尘。

坐骑一声长嘶,满是悲凉绝望之意,颓然倒地,傅破飞摔出老远,迅即爬起,朝前飞奔,但眼前黄茫茫一片沙,哪有可供藏身之处。

傅破提气急跑,速度居然迅捷异常,他已将体内的能量发挥开来,每步踏下只稍稍陷进黄沙,即向前弹出迈第二步,然而就算如此,终究也快不过马,更勿论紧追身后的暴风了。

风声越来越刺耳,傅破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巨大压力,黄沙打在他的后颈上,隐隐作痛,但他的速度已达极限。

黄沙已刺的傅破张不开眼睛,每跨出一步都被开自周遭的各种力量牵牵扯扯,呼息极是困难。傅破忽然浑身一紧,被一股大力攫住,周身皮肤象要暴裂开一般。傅破知道,他终于还是陷进了沙暴之中,这种由龙卷风造成的沙暴,一经卷入,绝无幸理。

傅破心中升起绝望的念头,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好象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真是不甘心啊,不,不应该就这样死了的,自己被招唤回到了千多年前,难道就是为了死在一场沙暴中吗,不,一定还有别的事等着我去完成的,一定要活下去,上天派我来这里,上天就不会白白令我死去。

傅破奋起生机,勉力与周围的巨力抗争,不使自己失去知觉,他努力顺着风势,使身体受到最小的伤害,若有人能看清他现在的样子,会发现他被卷在沙暴中的身躯手舞足蹈,扭曲至各种不可思异的形状,他正以他顽强的意志把体内神奇的能量发挥至极限,和体外的天然巨力相抗。

傅破随沙暴飞旋着前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但他现在已有些知道,身体怎样动是最合适的,手臂如何挥舞能挡开或拨去一些逆来的大力,他已能借手和脚发出劲气稍稍缓解所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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