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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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大侠-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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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晏风同郭长达打过招呼,一挑门帘来到前台,向房书安招手说:“哎,哎,
姓房的,别摆乎啦!你是什么变的,晏某还不清楚吗?我来陪你走几趟,看看你是剑仙
还是剑魔!”“嗯——?”房书安一看是晏风有点脑袋疼,他知道晏风这小子比狐狸还
狡猾。他哥哥晏飞跟他都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又酸又狂,又损又坏,又狠毒又阴险哪!
这晏风比陆朝西难对付得多。但是事到眼前,怕也没用了。房书安心里紧张,脸上却假
装平静:“嘻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晏二爷!”“对!姓房的来吧!你是比拳脚还
是比兵刃?”“嗯,等等吧,我都不比!”“难道说你怕晏二爷啦?”“非也!我实话
对你说吧,我跟谁比也不能跟你比!”“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个人说,
得当着天下人的面儿,把这事儿交代清楚!”
不等晏风说话,房书安冲台下就喊开了:“众位——乡亲们,我先给大家介绍个人。
看见吗?这个人是陈州的,叫晏风,人送绰号‘白莲花’;他还有个哥哥‘白菊花’晏
飞。这哥俩都是陈州的老隐士晏子陀的儿子。要说晏子陀,一辈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做了不少好事;可不知道那老头儿祖上哪一点缺了德,养出这么俩混蛋儿子来。他俩一
点人事都不干,缺德带冒烟儿,专门发卖熏香蒙汗药,调戏少妇长女,刀伤人命不计其
数,顶风能臭出八百里,要是落到官府手里,扒皮、熬油点天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不能解恨,是死有余辜啊!他们俩在贼群里也是臭的,也是孙子辈儿的。谁家没有少妇
长女,没有姐妹呀!众位,你别看这白莲花五官相貌长得还挺好,人模狗样的,也有鼻
子也有眼,可内瓤肮脏,浑身冒臭气!大家说,我能同他交手吗?倘若碰着了他,我这
手到哪儿去涮呀!怎能洗干净呢!这不是要倒八辈子霉吗!”哎哟房书安这嘴可真厉害,
经他这一说,台下的百姓呜嗷乱叫,都用愤怒的眼光鄙视着白莲花晏风。白莲花见此情
景,羞得脸通红,脑袋也抬不起来,没敢同房书安交手就掉头回到了后台。房书安一回
头,嗯?他跑了。心想:正好,倘若我不是用这一招儿,他非把我整死不可。
房书安没费吹灰之力,只用这张嘴就又胜了一阵。他把胸脯一挺,美得就甭提了:
“众位,人有脸树有皮,这小子多少还有点人性,在那颗黑心上还有个红尖儿,现在他
觉得内疚,就跑了。算了吧,姓房的有好生之德,高抬一抬这手就算了吧!倘若他执迷
不悟,早晚再犯到我手里,我就不客气,摘下他的狗头!——我说哪个再来?郭长达呢?
陆昆呢?江洪烈呢?朱亮呢?你们都滚出来!”
房书安正在这儿摆乎,朱亮可真出来了。只见飞剑仙大步流星来到前台,手捻银髯
大叫一声;“嗯——呔!房书安休要猖狂,老朽在此!”房书安一看真是朱亮,吓得都
真魂出窍了。心想:这回白咋唬了,我原想他会派几个小贼出来,那还好对付,不料他
真出来了。房书安深知,朱亮号称飞剑仙,慢说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干老儿徐良,老叔
白芸瑞也未必赢得了人家,自己算老几,差得太远啦。但是房书安还不能走,心中暗想:
我能调理别人,就不能调理他吗?若把朱亮这老家伙给调理了,我这名声“刷”就传开
了。对,豁出我这破头来碰碰他这金钟!我若败在他手里不算栽跟头;他若是在我手里
吃一点亏,就见不得人了。想到这儿,老房的腰杆就挺直了:“咦?我当是谁呢,真是
朱老剑客!失敬,失敬,我这厢有礼了!”朱亮冷笑一声:“哼!姓房的,咱们用不着
这个,谁要你给我朱某行礼!”“哎?老头儿,你怎么不识恭敬啊。常言说得好:‘一
路酒席对待一路宾朋’,你看刚才我对晏风怎么是那样啊?因为他缺德;可您与他不同,
所以就对您恭敬。因此你就别不识抬举!”“房书安,这是比武的地方,你别耍贫嘴,
白耽误工夫。总之你是拣了便宜,现在就别再自讨无趣了。你下去把徐良给我叫上来,
把白芸瑞给我叫上来,或者比他们高的凌空、欧阳春都叫上来!你,不值得打!”房书
安一笑:“嘻嗯——我说老剑客,咱们把话说在前面,人说话不要太绝了,弓不要拉得
太满了,要知道‘骄者必败’,土坷垃也能绊倒人!告诉你:姓房的这次登台是来者不
拒。方才我还叫过郭长达呢,还要斗斗陆昆和江洪烈呢!你在莲花观只是二等角色,头
一等的我都不怕,何况是你?实话告诉你,近一个时期我姓房的下了功夫啦,没事就练
绝艺。我既有绝艺在身,还怕个谁?所以说我同你交手,趴下的不定是谁呢!”“啊?
房书安,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来吧,我要领教领教,看你细脖子大头鬼的本领究
竟提高了多少!”“好,既然如此,你稍候片刻!”
再看房书安周身上下收拾利落,探手把小片刀拽出来。未动手之前他自己先练了一
趟刀,“欻欻欻”,嘴里叨咕着;“藏头裹脑、藏脑裹头、夜战八方藏刀进步、连环坐
盘刀,你看上三刀,你看下三刀……”朱亮一看,这是什么毛病,我这儿没动,他倒自
己练上了。房书安练完了把小刀一顺:“我说朱亮,你怕不怕?”“嗨嗨!我还怕你这
个?你这刀同修脚刀也差不多!”“是吗?你可把我说扁了。既如此,你就看刀吧!”
房书安捧刀就刺,朱亮一闪,刀走空了。朱亮伸出手来,使了个切掌,立着掌直奔房书
安的手腕子,假若真要碰上,房书安的骨头“咔叭”就得折,吓得大头鬼急忙撤刀,转
身又抡一刀:“看刀,在这、这儿哪!”朱亮一低头,房书安的刀又走空了。老房心里
清楚,这一开始的几下花架子还能凑合,再打下去,等人家缓过手来,我还活得了哇?
但房书安够损的:两刀过后,他一伸手从兜囊里掏出一包东西来,什么呢?一包砂土。
刚才他在地上就是收罗这玩艺儿的。他掏出砂土,朝朱亮就甩了过去:“看土炮!”他
们离得很近,朱亮又不把房书安放在眼里,没防到这一手,可就吃了大亏。“噗!”这
一下子把朱亮的眼睛、鼻子、耳朵眼儿里、嘴里全灌了砂土,这下使朱亮变成了土地爷。
朱亮一挤眼睛:“哎呀!”房书安趁这工夫,往前一纵,照朱亮就是一刀,恨不得把朱
亮戳个透心凉。但朱亮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好使,往旁一闪,噌就跳回后台。
朱亮想回后台把砂子收拾好,然后回来同房书安再战。但他一回后台,无形中就等
于败了,老百姓哗——一齐给房书安喝彩,一边哄笑,一边高叫:“土炮打得好!”
房书安洋洋得意:“我说众位呀!这打仗分两种,一是功夫,二是智谋,必须文武
兼备,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这才称得起帅才。看见我没有?要能耐有能耐,要智谋有
智谋,文武双全,若没这两下子,那就只是一勇之夫,不足挂齿。方才那老家伙叫飞剑
仙,可厉害哪,在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户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看同谁比,
要同姓房的比他就逊色了。为什么?我比剑魔都高,他才是个剑客,差好几级呢!他既
然跑了我也就不到后台去揪他啦。——哎,郭长达听见没?你给我滚出来!还有哪个觉
得不含糊敢同房爷比试高低就出来!”其实他只不过是拿这些话吓唬人家罢了。
不大一会儿,朱亮在里面洗漱好了,瞪着眼珠子二次来到前台,手里拎着五金的拐
杖。看架势,不把房书安拍死,他那口气出不来。房书安一看朱亮又上台来了,心里不
由地叫苦:“我的妈呀!”又一想:算了,我见好就收吧,别等他把我给拍成肉泥可就
晚了。于是他假意发横:“嗯——我告诉你朱亮,就是你要完我也不完,房爷今天要同
你拼啦!嗯——你看家伙!”他哈起腰做出要进攻的样子。朱亮把拐杖一顺,准备迎战,
可房书安突然一转身“嗖!”跳下去了,人们往旁一闪,他“吧唧”一声就摔到地上了。
仗着他有些功底儿,双腿一缩,摔了个屁股蹲儿。这也够他受的,疼得直咧嘴:“嗯呀,
众位咋不接着点儿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人群里,见到白芸瑞和徐良:“老叔、
干老儿,看我这几阵赢得漂亮不?”芸瑞一拍他的肩膀:“罢了书安,你算给开封府露
脸了,祝贺你!”“嗯,多谢老叔!”徐良把脸一沉:“你这个东西,就会耍贫嘴,还
不退到一边去!”“嗯,是!”他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再说朱亮一看房书安乘机跑了,把他都快要气疯啦:“房书安哪——小辈!臭无赖!
你上来,要是不上台我骂你八辈祖宗!”房书安在台下也伸直脖子往上回骂:“嗯,我、
我骂你八辈祖宗!老、老兔崽子,有能耐你、你下来!”“你上来!”“你、你下来!”
两个人这样台上、台下对骂,山西雁徐良很生气:“房书安,不要叫唤啦,挺大人,
不怕人耻笑吗?”“嗯,是是是!您看他没完没了的,我、我能不还嘴吗?”徐良没理
他,跟白芸瑞商量:“兄弟,三哥我上去,会斗朱亮!”

 第八十一回 飞剑仙掌打三老 山西雁脚踢朱亮

第八十一回 飞剑仙掌打三老 山西雁脚踢朱亮
 山西雁徐良一看飞剑仙朱亮在擂台上发威,不由得火往上撞,他跟芸瑞商量,就打
算登台比武。这时,突然在老百姓的人堆内,有人喊:“朱亮,休要猖狂,老朽我陪你
走几趟。”声音一落,就见人群中出来一位年迈的老者,来到擂台的下面。老者手捻须
髯,先抬起头看了看这擂台,然后往下一哈腰,脚尖点地,丹田提气,“噌”就蹿上擂
台,这是从开擂到现在头一个能从台底下蹦上去的人。不用说比武,就说登台,也得有
绝艺,否则,三丈六尺多高的擂台,哪能上去呢?就是这个高人也费了不少的力气。一
下上不去,他身子蹿起来,在一丈五六尺的时候,左脚一踩右脚的脚面,这就换了一下
气。“噌!”然后右脚又踩了一下左脚尖,又拔起了七八尺高,这才到了台上。这人来
到台上先喘喘气,定定神,然后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朱亮,可认识老朽?”飞剑仙
朱亮满指望叫徐良和白芸瑞登台,凭他的能耐,把这两个人打翻在地,好出这口气。没
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上来一个老头儿。朱亮仔细一看,就见这老者面似银盆,两
道大扫帚眉,一对大眼,满脸皱纹,大紫胡须飘胸前,挽着头发,竹簪别顶,头戴草纶
巾,巾上绣着五福捧寿,胸前两根飘带,身穿古铜色衣衫,一身短靠,勒着大带,蹲裆
滚裤,手中拎着一对匕首钺。别看这么大年纪,在这儿一站,威风凛凛,真好像掉了牙
的猛虎,去了角的苍龙。
朱亮认出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塞北的老隐士赤须子丁震。丁震从哪儿来的呢?
是从塞北。因为连日来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到寨北的人,就把这消息散布开了。赤
须子在家闲着没事,也思念开封府的人。想当年在阎王寨赌输赢,他也参加了,跟开封
府的人相处多日,同甘苦,共患难。阎王寨被平之后,开封府的人胜利回京,赤须子丁
震也回到了原籍。光阴似箭,一年多过去了,老头子非常想念开封府的英雄。尤其是对
徐良,印象极深。他想到京城看看,因为年纪大了,胳膊腿也懒惰了,心里想去,可就
是没动地方。郭长达在莲花观前立下八王擂,声势浩大。丁老剑客心里一动,这郭长达
我可认识,他是莲花门的总门长,他师父就是边山卧佛寺三世毕丘,卧佛昆仑僧,乃是
昆仑派和莲花派的老教主。他把本身的绝艺都传给了郭长达。这郭长达掌中一对量天尺,
武艺超群,而且此人结交甚广,如今在东京摆下八王擂,故此,赤须子把家里安顿好了,
起身赶奔东京。开擂头三天他就到了,他也知道开封府设立了一个迎宾馆。不过丁震一
想,我没接到请帖,不如找个小店一住,神不知,鬼不觉。八月初一我去观擂,能帮上
忙,我就帮,帮不上,我就助威。等开封府有暇之际,我再拜会众人。所以他住在了马
家老店。今天是八月初一,老头儿早早来到擂台前。丁震不见则罢,一见这规模,不禁
为之一惊。如今自己已是两鬓皆白,奔九十岁的人了,我还没经过这样的阵势。这擂台
的规模,不算绝后,也算空前。哪儿有三丈六尺多高的擂台,不放梯子的。他也发现这
莲花观请来的人不下七八百人,知道的就有三尺地灵魔陆昆,血手飞镰江洪烈等人,这
都是人中的剑客,武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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