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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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贵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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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上药吗?”他问。
  “一直被打断,还没那个机会呢!”暗示他也是其中一个。
  闻言,雷展侑有些懊恼,却不知是气她还是自己。“进屋去,你帮自己上个药,我帮你扎好绷带。”
  “你?”陆紫蓉讶异。
  “我。虽然我眼瞎,不过我想还是比你一只手济事些。”他改抓住她另一只手。“走吧。”
  她先是低头瞪着他的手,最后耸耸肩,一起走进梅林小筑。
  两人上了二楼,进入寝房,她拿出药箱放在桌上,雷展侑走了过来,一不小心踢到了桌旁的凳子。
  “小心!”她赶紧移开椅子。“抱歉,我住进来之后,有些东西多少移动了些,你坐下。”
  雷展侑摸到椅子,慢慢坐下。
  “手给我。”他伸出手。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她笑,眼底却有一丝焦躁,扯着散落的绷带,却让它们结成一团,越想解结得越紧,她心烦意乱的放手,瞪着一团乱的绷带生闷气。
  “别乱来,手给我。”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探出手摸索,抓住她的左手,另一手轻轻碰触她受伤的部位,发现一团乱的绷带。“你搞得一团乱了。”
  “这有什么问题,拿剪子剪开就行。”乱成一团的绷带绝对不会比她现在的心情还乱——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般混乱焦躁。
  从医箱里拿出一支剪刀,直接剪断结成一团的绷带,却又不小心在已经划了一个刀口的左腕上又划了一个小伤口。
  “哦!”她懊恼的喊,懊恼的瞪着那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伤口并不大,也很浅,不管它大概只要一分钟就会凝固,可是她就是气。
  “怎么了?”
  “没什么。”她闷闷的将剪刀放回医箱。
  “说实话,我看不见你的样子,而你的声音太会骗人!”雷展侑严肃的说。
  “真的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烦!”
  “烦?真难得。”他有些讶异她会这么说。
  “哼,也不想想是谁害的!”陆紫蓉没有多想的脱口而出。
  “是我吗?”他挑眉,谨慎的摸索着,为她将染血的绷带完全拆除。“好了,你等等。”他起身,走到床旁放洗脸盆的架子,摸到脸盆,知道里面还有水,再往上摸索,拿下吊在架子上的巾子一起端了过来,慢慢走到桌旁放下。
  “我自己来。”她起身,清洗满手的血迹。
  “是怎么割伤的?”他决心问出答案。
  “昨晚剪绷带的时候不小心让剪子划伤的。”她说。清洗干净之后,抹上自制的药膏,再附上一块干净的布。“帮我压着。”她一手指导他压着绷带的头。
  “我来。”他接手,慢慢的帮她缠上,而她则适时调整绷带的角度,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合力包扎好了。
  “果然比我自己缠得漂亮多了,谢啦!”她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呢。”
  雷展侑没有说话,见状,她撇撇唇,觉得自讨没趣,也干脆闭嘴。
  “你的伤真的是昨晚不小心划到的?”他突然又问。
  “怀疑啊?难不成我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会搞不清楚吗?”她不禁好笑。
  他摇头,然后说:“不是搞不清楚,是有心隐瞒。”
  “隐瞒?我干嘛隐瞒啊?”这人干嘛那么精明啊!
  “如果伤口是昨晚划伤的,怎么会到现在还血流不止?连上药包扎都没有,这分明是不久前才划伤的!”
  心虚的陆紫蓉猛地起身,收拾起药箱。
  “你老实说,你说的咒术,是不是要用你的血?”他跟着站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在药泥里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会吧!只是用血画符,血符还用火烧成灰了,这样他也能闻得出来?太离谱了!
  “如果我说是呢?你就不让我治疗了吗?”既然他都猜到了,否认似乎也无济于事。“没错,这个咒术叫做血咒,必须用施咒者的血画符,烧成灰烬之后混在药里,需要的血并不多,对我完全没有影响。”
  “所以这道伤口,就是这样来的。”雷展侑轻声的说,心房紧缩,眉头皱了起来。
  “这次的伤口是我一时错手,不小心划大了一点,其实不需要这么大伤口的。”她将药箱放到柜子上头,转过身来,看见他表情阴沉沉的,便安抚他说:“雷展侑,你不必想太多,这是我自己愿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心头沉沉的,似乎压着一股什么。
  “因为我是大夫啊!”陆紫蓉笑说,好像这样就足够解释。
  “你没听过我的传言吗?”他朝她跨近两步。
  “传言啊,你的传言不少呢,我想想……”可惜的是八卦之于她,就像耳边风一样,所以现在得努力压榨脑袋里曾经听过,而她也还勉强记得的片段,将之连结起来。
  “据说你生意做很大,经营丝绸、古董、酒楼、饭馆等等,尤其雷霆山庄以独门技术所织造的水凌绸更是闻名天下,不仅被钦点为贡品,皇亲国戚爱用,还传到西域各国和海外呢。啊,对了,听说你还有一家雷霆镖局,不仅南北运送自家的货物,也帮人押镖,而且只要挂上雷霆镖局的旗帜,就几乎没有盗匪山贼敢劫。”
  “怎会没有。”他嘲讽。
  “哦,也是,据说数月前,雷庄主亲自押镖遭抢,受了一点伤,中了毒,虽然后来伤愈毒解,可是双眼却失明,找遍许多江湖名医却全部束手无策。”
  “我不是说这些传闻!”她是故意的吗?是在讽刺他吧!
  “不是这些,那就是你杀妻的传言喽?还是说你的失明是报应的传闻?”她也不避讳,直言道。
  他咬牙。“都是!”
  “这当然听过啊,而且如雷贯耳呢,因为群医束手无策,纷纷都说雷庄主双眼无损,所以报应说的传言更甚嚣尘上,这很正常的啦!”
  正常?!他的火气已经要烧到沸腾了。
  “没错,这是我杀了三个人的报应,你小心一点,免得成为第四个!”
  “呵。”陆紫蓉突然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我认识你不久,不过你不像是会杀害无辜女人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你娶进门的妻子,既然要杀,何必娶?”
  雷展侑心一跳,愤怒的说:“就如你说的,你认识我不久,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也许我就是把人娶进门好方便杀害,享受杀人的乐趣!也许是我不想娶又不得不娶,所以娶进门之后就干脆把人杀了省得碍眼,一方面多杀几个就没人敢妄想嫁给我,一劳永逸!”
  “没错,我是不了解你,不过相信我,你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这点,并不会太难理解,或许瞧不起女人,不相信女人也有才能,或许脾气差,老爱喷火,但是你的骄傲让你不屑做出伤害弱小的行为。”
  “你太天真了。”深吸了口气,只有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激动。
  她相信他,她竟然相信他!
  为什么?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却能这么肯定的说他不是凶手?
  “这不是天真,而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很有知人之明。”这是事实,可不是诳语。“不过……”偏头凝望着他,看见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过什么?”
  “她们是怎么死的?”
  “仵作验尸说没有外伤,没有中毒,最终结论是暴毙。”他转身在桌旁坐下,毫无停滞,也无错失。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赞叹。
  “什么?”做到什么?难道……“你问我用什么办法让她们看起来像暴毙?”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毫无理由相信他!
  “不是,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桌椅的距离,怎能这么毫不迟疑,不用摸索就能准确无误找到椅子坐下,或是做其他事?”她好奇的也回到桌边坐下。
  他呆住。她是问这个?骤然狂升的失望尽数消失。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雷展侑冷哼,脸上有点红。
  “那其他地方呢?我看你也走得很顺啊!”这家伙就不能坦然的接受赞美吗?这么别扭。
  “自从失明之后,清静幽居里的任何东西就不曾改变过位置,多撞几次就熟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只不过出了清静幽居就不行了。
  说得那么轻松,可是她相信他一定花了很多时间适应,以及熟悉记忆周遭的一切。
  “你刚刚说死因是暴毙,三个都是?”
  “对。”她的话题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跳来跳去?
  “三个都是暴毙,而且都是在新婚之夜?”她哼了一声。“雷展侑,不要告诉我你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不关你的事。陆紫蓉,你别多管闲事,免得惹来杀身之祸!”他没有对她连名带姓叫他作任何反应,只是冷声警告。
  “嘻嘻,你关心我。”她轻笑,又开始不正经。
  雷展侑额上青筋倏地凸起,嘴角抽搐了几下,咬牙怒道:“胡扯!我是不想让自己又多背负一条人命!信不信你若死在雷霆山庄,绝对不会有人意外,搞不好外头的人已经开赌盘下注,赌你能在雷霆山庄活多久!”
  “是是是,我胡扯。”她还是嘻嘻嘻。
  “不要笑了!”他恼羞成怒的怒吼。
  “好好好,我不笑。”可是语调还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无奈,抬手轻轻碰触眼上的绷带,心头有些紧。“每次都要这样吗?”
  “怎样?”
  “每帖药泥都要划伤自己一次,流一次血吗?”
  陆紫蓉微笑,他这么在意,让她觉得好窝心喔。他不是自私的人,不是那种只要自己能痊愈,管别人要做什么牺牲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决定真的是对的。
  “我告诉你一个会让你更心疼的消息好了。”她决定把实情告诉他,呵呵,这种感觉挺不错的耶!
  “我……我什么时候心疼你了?!”涨红脸,他怎么也不承认有这回事!
  “嘻嘻,没关系,我们心里知道就成。”
  “废话少说,是什么消息?”
  “第一,不只是外敷药泥要用血符,你一天两次内服的药方也必须用。”
  “那不是一天要划三次伤?!”他心一揪。
  “不用啦,我不是交代煌安前一天就寝之前来拿隔天的药吗?所以只要每天就寝前放血一次就行。”
  “还有第二个消息吗?”一开始说一个消息,后来又说第一,她说话真的很颠三倒四。
  “第二个消息,血咒其实是一种逆天的禁咒,既然是禁咒,就是禁止使用,逆天施行,施行禁咒者会遭到天谴。”
  他呼吸一窒。“什、什么样的天谴?!”
  “不一定,小伤小痛大伤大痛,严重一点的话身体会极度虚弱,陷入昏迷,甚至有可能在昏迷中死亡,端看对方的病症大小而定,病症越严重,反扑的灾祸就越大。”
  “为什么是你?受益者明明是我!”他大吼,心口紧绷得发疼。“我不要再……”
  她早知道他要说什么,马上打断。“血咒既已开始,就算现在马上停止,也不能改变咒术的反扑,灾祸照常要承受,改变的只有你的眼睛没办法复元而已,你要我承受灾祸承受得这么不值得吗?”
  雷展侑呼吸急促,胸口紧绷的感觉一直无法纡解,反而越来越疼。
  望着他沉郁的表情,陆紫蓉故意闹他,“怎样,心疼了吧?”
  这种揪心的感觉,就是心疼吗?他没有回答,神色复杂。
  他的沉默让她微愣。他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认真,他应该朝她吼一句“胡扯”才对啊!这么认真思考的样子,会让她……心慌慌啊!
  “为什么你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抑下不舍,他柔声问。
  “因为我懂、我能,所以我做。”陆紫蓉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任何人你都会为他这么做?”他的情绪突然变得郁闷。
  “当然不是,要看状况啊!”血咒可是逆天的禁术耶,如果对任何人都这么做,她有九条命也不够陪葬!
  “什么状况?”
  她望着他,轻轻说:“值得救的,我才会救。”
  “你从哪点判断我值得救?”语气有些僵硬。
  “没有什么判断,唯心而已。”她向来凭感觉做事,老妈总是说她遗传了她的灵感力,当遇到为难之事,最好凭“心”而论,少用理智思考,虽然她因此吃过不少苦头,但是事后证明,她不曾后悔过。
  唯心而已……雷展侑喉咙梗塞,震颤不已。好一句唯心而已!
  “如果事实证明你是错的呢?”咽下喉咙的硬块,他生硬的问。“如果人确实是我杀的呢?如果这真是我的报应呢?”
  “那就错喽!我想我能承受得了这种错误。”她不在乎的耸耸肩。
  没有强调她相信他的清白,而是就算错,也没有后悔救他……
  双手握拳收紧,强抑下伸手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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