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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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侠侣-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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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慧道:“这位林相公接到西门玉霜一封来信,说是有人要掘动黄山水脉,准备要水淹咱们黄山世家。”

李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道:“有这等事?”

李中慧道:“如非事关重大,女儿也不敢惊扰母亲了。”

李夫人道:“那书信现在何处?”

李中慧回头望了林寒青一眼,道:“那书信现在林相公的身上。”

林寒青暗暗忖道:“不拿书信出来是不行了。”

当下探手入怀,摸出书信,双手捧起,缓行几步,递向李夫人,道:“信在此,恭请老前辈过目。”

李夫人缓缓接过书信,展开瞧去。

李中慧偷眼望去,只见李夫人那冷峻脸色上,竟然泛现出微微怒意,不禁心中一喜,暗道:如若西门玉霜这封信,激怒了母亲,这一站就大有可为了。

李夫人一口气看完全信,缓缓折了起来,交给林寒青道:“西门玉霜要向我挑战。”

林寒青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只好装作不闻,收起书信,藏入袋中。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慧儿,你起来。”

李中慧站起身子,道:“多谢母亲。”

李夫人道:“不错,就在我太上阁后,确有一道水脉,如若水脉被掘,不但可一夕间淹了我黄山世家,而且洪流泛滥,只怕要有数洲县遭水淹没。”

李中慧道:“还望母亲指示一个阻拦他们之策。孩儿立刻派人阻止他们。”

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急急跑了过来.道:“禀告夫人,白姑娘求见。”

李夫人那冷峻的脸色上,突然展现一缕笑容,道:“请她进来。”

青衣女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李夫人举手一挥,道:“你们去吧!如何对付那掘动水脉之人,我再派人告诉你们。”

李中慧回顾了林寒青一眼,转身而去。

林寒青转身紧随李中慧身后而行,心中暗自奇怪道:那白惜香确有过人之能,以这李夫人的冷漠,她竟然能和她攀上交情。

付思之间,只见适才那青衣女婢又急急奔了过来。

素梅、香菊抬着一座软榻,紧随那青衣女婢之后。

白惜香身覆棉被,靠卧在软榻之上,微闭着星目养神,日光下,只见她脸色苍白如蜡。

李中慧放缓脚步,低声对林寒青道:“看来要请你帮个忙了。”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我能帮什么忙?”

李中慧道:“家母似对白惜香印象奇佳,在我记忆这中,她从未对人如此,看来要家母出手对付那西门玉霜,白惜香还有左右之力,”

林寒青道:“这个,在下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李中慧道:“你可以左右那白惜香啊!”

林寒青道:“这个,李姑娘说也是一样。”

李中慧凄凉一笑,道:“你不是女人,不知女人心,愈是聪慧绝伦的女人,愈是不容易动情,一旦情有所钟。那就不死不休。由来红颜多薄命,固然是说她们艳丽遭妒,易为人谋,但其内在的钟情不变,亦是那悲惨际遇的主要原因。”

她似说白惜香,也似在还说自己,只听得林寒青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两个人回到客厅,青云观主知命子,仍然独坐在客厅中品茗自道,神愉杨清风,却站在大厅之外,望着天际出神。

知命子抬头望了李中慧一眼,道:“令堂不肯见客。贫道既不能闯入太上阁去,有何良策能见令堂?”

李中慧缓缓坐了下去,道:“道长定要面见家母,想必有要事相告了,不知可否告诉晚辈?”

知命子摇摇头,笑道:“上一代的事,告诉姑娘,姑娘也不易明了,不说也罢。”

李中慧道:“什么事?说说何妨?”

知命子道:“姑娘一定要听吗?”

李中慧道:“不错。”

知命子喝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摇摇头道:“还是不说的好。”

李中慧道:“这么说来,道长是受人之托而来了?”

知命子道:“没人托我,但贫道一生之中,素喜为人奔走。”

李中慧道:“为家母的事?”

知命子道:“为令堂,也为天下武林同道。”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和昔年剑王有关吗?”

知命子呆了一呆,道:“怎么?令堂告诉过你?”

李中慧道:“没有,不过,我听人说过。”

知命子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令堂没告诉你,贫道自是不便多言。”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入厅中,一个青衣女婢疾快地跑入厅中,直奔向李中慧的身侧,附耳低声数语。

李中慧脸色立时大变,但她却放作镇静地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挥手对那青衣女婢说道:“知道了。”

青衣女婢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待那女婢奔出厅外,消失不见,李中慧才缓缓站起身子,道:

“道长、林相公,请在厅中稻坐片刻,贱妾去去就来。”

知命子道:“姑娘尽管请便。”

李中慧缓步而行,出了大厅。

林寒青突然起身,抱拳对知命子一礼,道:“道长,在下有事请教,还望不吝赐示。”

知命子笑道:“那要看什么事了,贫道是否知道。”

林寒青道:“道长认识家母吗?”

知命子点点头道:“认识。”

林寒青道:“道长也认识那李夫人?”

知命子道:“不错。”

林寒青道:“道长和家母相识很久了?”

知命子笑道:“那时公子还未出世。”

林寒青道:“那道认定然也认识家父了?”

知命子征了一怔,道:“这个贫道就不大清楚了,令堂结婚后,就未再见过贫道。”

林寒青道:“唉!道长明明知道,只是不肯言明罢?”

知命子道:“公子故明身世,何以不问令堂?”

林寒青道:“家母从不愿向晚辈提及此事。”

知命子道:“令堂都不愿和你谈起此事,贫道如何能够谈呢?”

林寒青道:“家母也许不愿提家父的事,但道长事外之人,说说又有何妨?”

知命子摇摇头,道:“贫道未得令堂同意之前,实施奉告。”

沉吟了一阵,接道:“贫道可以告诉你的是,三个月内,你就可以了然自己的身世。”

林寒青道:“此话怎说?”

知命子道:“这一场武林中大风波,三月之内,必将解决,那时,甚多了然公子身世的高手,都将赶来黄山世家,自然会有人揭露你的身世之迷。”

林寒青道:“这样简单吗?”

知命子道:“天下任何困难之事,如得迎刃而解,都觉得简单的很,公子此刻因不知身世之秘,故觉得神秘党奇,莫可预测;但如一旦了解,就觉得那也不过如此。”

林寒青道:“事情只怕不似老前辈说的如此简单,照晚辈的想法,当今武林之中,能知晚辈身世的人怕不多。”

知命子微微一笑。道:“至低限度,决非贫道一人就是。”

林寒青心中暗道:他执意不言,只怕是难以问出所以然了,看来用言语激他或可从他反应中瞧出一点眉目。

心念转动,缓缓说道:“只怕老前辈说的不是众多高手,而是那南海剑王。”

知命子果然听得一怔,但他老于世故,惊而不乱,沉吟了一阵,道:“个贫道就不清楚了。”

林寒青看他一口回绝,心知再要追问,亦是难着边际,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这时,神愉杨清风却由厅外走了进来,沉声对知命子道:“李盟主遇上极大的困难之事,你不肯帮她退敌,应该帮她应付一下困难吧?”

林寒青霍然而起,道:“什么困难?”

杨清风道:“内情如何,杨某不知,不过,我却瞧到了她离开大厅时,双目中热泪滚滚而下。”

知命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她的负担太重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既起了整个武林安危大任,已是难于负荷,何况再加上一副伤情碎心的担子,唉!黄山世家,百年来一直为武林同道谋福,难道上天就不能见怜,别让她们母女两代都为情累,而寡欢终身吗?”

林寒青有些明白,但又不太了然,当下起身说道:“在下去瞧瞧李盟主,如是确然遇上了为难之事,当助她一臂之力。”

举步向外行去。

知命子欲待喝止,突然又住口不言。

林寒青出得大厅,四面流顾。哪里还有李中慧的影子,只见一株大树之下,站着一个佩剑的青衣女婢,立时行了过去,欠身说道:“借问一声,姑娘可曾瞧到李姑娘吗?”

青衣女婢沉吟片一阵,道:“她西边去了。”

林寒青折向西边,追了过去。

穿越过一道林墙,两片花田,眼前有两条碎石铺成的小径。

林寒青抬头打量一眼,看出正北一道,通往太上阁,随着向西的一条行去。

又行十余丈,小径突然向南折去。

林寒青转过弯子,突闻一声娇喝道:“站住!”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布裤子,蓝布短袄的中年妇人,手中高举着一根鸠头拐杖,拦在两侧树墙突峙的小道中。

林寒青一抱拳,道:“在下林寒青。”

那中年妇人冷冷接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能够乱闯的吗?”

林寒青道:“在下追寻李姑娘到了此地,并非有心。”

那中年妇人道:“好,那就请回吧!”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敢问前辈,可曾瞧到那李姑娘吗?”

中年妇人道:“可是我家大小姐吗?”

林寒青心中暗道:他们只有兄妹两人,大小姐自然是不会错了,当下接道:“不错,正是那李中慧李姑娘。”

那中年妇人凝目思索了片刻,道:“老身虽知她现在何处,只是未得同意之前,不能告诉你,既非她约你来此,你不用再找她了。”

林寒青心中好生奇怪,暗暗忖道;难道李中慧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抬头瞧去,只见一扇木门紧紧闭着,四周都是高逾丈五的浓密高树环绕,无法瞧见里面景物。

那中年妇人突然一顿手中拐杖,冷冷喝道:“有什么好瞧的,还不退去,休怪老身无礼了。”

林寒青一皱眉头,转身向后退去,心中暗暗村道:黄山世家的女婢,一个个美丽可人,性情温和,年纪愈大的女人,脾气却越坏。

刚刚转过弯去,突然身后传过来李中慧的声音;道:“林相公,请回来。”

林寒青急急退回,转脸望去,只见一扇紧闭的木门,已然大开,李中慧手扶木门而立,眉宇间满是愁苦,颊间泪痕犹存,心中大感奇怪,举步向前行去。

中年妇人虽未再出手拦阻,但却也未让路,林寒青只好侧身由她身侧走过。

李中慧缓缓让开身子,道:“林相公请进来吧!”

林寒青犹豫了一下道:“方便吗?”

李中慧道:“不方便,但不要紧,你进来吧。”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进木门。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青石砌成似堡非堡,似墓非墓的建筑,耸立眼前,一道坚牢沉重的铁门,紧紧的关闭着。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中慧道:“这是我黄山世家三代亡故的先祖尸骨存放之处。也是我黄山世家重要之物存放之地。”

林寒青道:“这等重要之地,在下如何可以来呢?”

李中慧苦笑一下,道:“此地本为我黄山世家禁地。别说外人了,就是我黄山世家中人,也是不能随便进来。”

林寒青急急退后两步,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破此禁例,还是退出去吧!”

李中慧突然流下泪来,道:“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林寒青道:“什么人?”

李中慧道:“也可以说是我丈夫,也可以说是我的朋友,随便你怎么想都好。”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怎么?姑娘已经成婚了吗?”

李中慧淡淡一笑,道:“待字闺中和已成婚配,对你对我,都已是无关紧要的事了,如若我未成婚配,你又能对我如何?”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李中慧道:“不用这个那个了,你既有白惜香情有独钟。又有那西门玉霜情甘怜卿,我李中慧不会赖着嫁给你,你尽管放心就是。”

林寒青黯然叹息一声,道:“李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林寒青胸中一片坦然,对谁都是一样。”

李中慧凄凉一笑,道:“不要再谈这些事了,咱们去瞧瞧他吧!”

举步向前行去。

只见一个长发乱披,面色苍白的少年,手中展着一张字画,仔细瞧着。

李中慧缓步走向前去,低声说道:“王郎,你身体好些吗?”

那少年缓缓放下手中字画,抬起头来,望了李中慧一眼,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说道:“你终于来了。”

李中慧道:“我早想来看你了,只是琐事繁杂,无暇回来,可是我常常想念到你。”

那脸色苍白的少年,怔了一怔,道:“什么?你很想念我?”

李中慧道:“不错,午夜梦回,静坐凝思之时,我就想到世上所有的男人,只有你对我最好。”

那脸色苍白的少年茫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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