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怜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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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怜爱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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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不是真要雪无心来当丫环,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而已。
  雪无心有些感动,嘴上仍不留情。“我看你是怕庄主移情别恋爱上我,才会想办法剔除我了。”
  “是啦!是啦!要是这么说你会比较甘心,我当一次坏人又何妨,反正我最擅长使坏。”
  菊儿、雪无心、季小奴,三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爹――”
  任娉婷哭着跑进知府衙门。
  “怎么了,女儿,是谁欺负你,快告诉爹,爹一定替你教训他。”任天行心疼的直哄着。
  “我恨他,我恨他,我不甘心。”哭花的妆令她失去平日的美丽。
  “说清楚,爹才好替你作主。”他一面猜想是谁给了她气受,谁敢动知府大人的女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娉婷抽抽搭搭的说道:“是追云山庄的……恩天随,他要娶……别人不……不要我。”
  任天行目光一利,煮熟的鸭子就要从手中飞掉。
  蓦然,一个歹毒的诡计产生――
  “娉婷呀!你想不想挽回他的心,我有一个方法……”
  于是,停顿的转轮继续前进。
  第八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一大清早刚睁开眼,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一脸惺松的季小奴,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从未出岔。
  “主人,你今天睡过头,是不是庄主昨夜又来‘打扰’你休息?”雪无心不赞同他们太过频繁的温存。
  自从那日被她和菊儿撞见两人在床上起,霸道冷僻的恩天随加上无法无天的季小奴,就像鱼与水一般,日里常黏在一起,老是在她们面前做一些令人脸红的亲昵动作。
  夜里趁她们回房后,小俩口几乎夜夜在床上缠绵,有时她们去得早,还会碰上因过度贪欢而赖在床上的庄主。
  她一再警告他们不可造次,可是这两人一向不听人劝,依旧故我的沉溺在“游戏”中――主人新的消遣。
  “无心,你比我娘还多事,天随子时来,丑寅交接走,这样的交代你满意吗?”
  好烦哦!当初替她赎身一事根本是错误决定,平白找了个娘来管,而且管得比可爱的娘亲还多。
  什么未拜堂前不能敦伦,那是夫妻才能行使的周公之礼,一大堆狗屁倒灶的道德。怪了,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又没碍着谁。
  人家老魔头和毒姑姑不也如此过了十数年,怎不见有人去指责他们败德,欺善怕恶。
  只是,她好像是属于恶人那群。
  “不是我爱管你,恩家还有老夫人在,多少给她点面子,以后才不会有婆媳不睦的争端。”
  “这你大可放宽心,那一方面天随早搞定了,她对我可贴心得很,常要我到佛堂陪她演释佛理呢!”
  她独特的见解深获恩夫人喜爱,大叹后生可畏,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常念着儿子没早带她回庄。
  雪无心抚着额,头又开始发疼。“好吧!此事先搁着,庄主日期挑了没?”
  “什么日期?”打着哈欠,季小奴懒倦地伸伸腰。
  “什么日期!”雪无心陡地拉高音。“当然是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日,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有找人排日子。”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季小奴抹去眼角打哈欠挤出的泪,一副茫茫然的模样。
  “好,我不告诉你。”他们是还没找人去挑选良辰吉日,他们好忙哦!忙得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雪无心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缓和怒气,和主人硬碰硬是不成,她是吃软不吃硬。
  “行,挑日子的事由我接手,宾客名单我会找二庄主对,宴席桌数我会拜托江管事安排,你们只要配合一件事。”
  “什么事?”
  顿了一下,她用请求口吻说道:“不要让我找不到新人。”
  “噢!”想得真周到,她确有此意。
  “不要敷衍,我要听到肯定的答复。”不看紧点,就怕她出乱子。
  有个不安份的主人,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恶梦。
  “我尽量啦!”
  “什么尽量,请你改成一定好吗?不要让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她觉得自己像个奶娘,成天管个奶娃儿。
  “好好!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一定乖乖配合。”另一个他可不保证。
  雪无心当她同意了,开始催促她下床梳洗、着衣,以前完全不拿手的工作,现在驾轻就熟如老手。
  “小姐,你又起晚了。”
  端着热腾腾的鲜鱼粥,菊儿说着和雪无心相似的问语,她不在乎小姐和庄主昨晚做了什么,只求小姐能喝光鲜鱼粥,这是庄主给她的使命。
  食人月俸,做好份内事,其余事不归她管,反正有人代劳,她乐得无事一身轻。
  “磋!我才被无心训了一顿,你别来参一脚。”这些丫环全被她宠上了天。
  菊儿取笑地说道:“我没那么无聊,你是主子,我是下人,哪敢造次。”
  “听到没,人要懂得认份,不要爬到主子头上。”她用眼角斜睨着雪无心。
  那厢有人反唇相讥。
  “高处不胜寒,做主子若有个分寸,下人自然守规矩,不会傻得爬到主子头上冻个半死。”
  “你听听,她在嫌弃我耶!也不想想是谁花了两万两银子为她赎身,现在过河要拆桥,真是没良心呀!”季小奴唱作俱佳。
  雪无心面不改色。“换个新词,我的耳朵早长茧了。”老是这一套。
  这招用在庄主身上直试直灵,不是因她索恩取回报,而是他爱她,所以百般纵容无怨尤。
  “喔!想听新词呀!”奸诡之人闪着迷人光芒。“膺月那小子最近好像迷上哪家的姑娘,老是跟前跟后……”
  “停,我认输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最难消受英雄情。
  不是她不喜欢柳二庄主,而是她总是挑错对象爱,先是恩天随,后有江上寅,偏他们钟情的对象是同一人。
  全庄只有她看出端倪,因为她的视线总是锁着他,而他的视线永远投注在庄主怀中的佳人,可悲的是,有人在背后追随着她的身影。
  想爱不能爱,被爱不能受,注定在情海中浮沉。
  “你们不要练口舌了,小姐,你快趁热喝粥吧!这鱼可是刚从湖里捞起,新鲜的很。”
  抢了个空档,菊儿赶紧发言,免得又被两人忽视。
  “鱼有没有刺,太腥我可不吃。”刚起床,没什么胃口,季小奴挑剔地用汤匙翻搅。
  “小姐尽管放心,鱼刺奴婢已清干净,绝对没有腥味。”
  “嗯!”
  季小奴应付性的嚼了两口嫌麻烦,直接用倒的,囤圃吞枣似地解决一大碗鲜鱼汤。
  “对了,庄主要我在小姐用完膳时告诉你一件事。”她是照吩咐,不是故作神秘。
  季小奴没什么精神的回了一句,“有屁快放。”
  尽管随侍的两人都微皱眉心,但没人愿意自讨苦吃去纠正她的不雅言词。
  “有客求见。”
  客人!她的?怪哉。“谁?”
  “奴婢不识。”
  “长相。”
  “没见过。”
  “口音。”
  “没听过。”
  “那你总知道他们的名讳吧!”可别来个令人抓狂的答案。
  “好像是求什么魔,化什么仙。”
  不会吧!天熬口。“求败剑魔?化冰毒仙?”
  “大概是吧!”她想。
  “噢!天要毁我。”
  果然预感成真,她真想死了算了,他们可真奸,找到追云山庄。
  看来,硬着头皮接招吧!
  风萧萧兮!雨萧萧,策马金弩关山外,归来云环已成霜。
  “你们查得如何?”
  追云山庄三位主柱聚于一堂,商讨一件长达十四年未破的血案,由略带沉痛的神情来看,似乎有点眉目,只是事实总是令人难堪。
  江上寅负责至当年血案发生地点进行调查,并设法调阅县府案宗,找出不少疑点。
  而一直盯着王二的柳膺月,挖出不少悬宕多年的冤案,若这情形,王二这些年在知府的掩护下,干下的伤天害理之事不在少数。
  光是强抢民女为妾就高达十来名,其中有不从而自镒和遭凌虐至死,家人畏于权势而不敢声张,暗中噎下这口怨气。
  “我查过县府旧日卷宗,发现上面记载的盗匪人数与庄主所言不符,若照庄主记忆中数量,我想他们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杀戮。”
  “何以见得。”
  “除去家眷、仆从不说,尚书大人返乡省亲有五名侍卫随行,身手应该不错,不可能轻易受制于人。”
  恩天随思忖片刻,有些模糊印象。“侍卫神色有些不对,好像全使不上劲。”
  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看当年歹徒的刀法,不过尔尔,绝伤不了大内出身的高手,可是一行十五口,除了他以外全部罹难。“
  难道另有玄机?
  “庄主,江湖上有一种使人全身乏力的药,你不知听过没?”
  “你说……软筋散?”这么说就合理了。
  待过化冰毒仙千丈雪身边,对毒的认识不陌生。
  “据你们启程前一夜投宿的客栈掌柜忆起,同行的落难剑客曾鬼鬼祟祟在厨房逗留,可能在饮食中下毒。”
  “还有查出什么?”
  江上寅十分惭愧的敛眉。“四名凶徒除了两名当场毙命外,另两人潜逃无踪。”
  “不用自责,事经十余年,能查到这些已属难得。膺月,你那方面呢?”他本就不敢寄望太多。
  “这阵子王二很少外出,好像在怕什么似的,里里外外聘了不少护卫守着,大概上回撞见了你,心里有鬼。”
  怕归怕,花天酒地照旧,天天左拥右抱,醉在温柔乡里。
  “平常他都和哪些人来往?”
  “当然是酒肉朋友,不过,有一件事我总是想不透。”他至今仍困惑不已。
  “说来听听。”
  柳膺月考虑要用何种方式解释才不伤人,好歹是自家姻亲,照理不该有涉及才是。
  “听说那日被大哥教训后,王二立刻前往府卫探访知府大人,但因知府适时外出,他连着几日上门求见。”
  江上寅冷嗤一声。“八成去告状。”
  “情况不若你言,王二若上门告状应是怒气冲冲才对,可是那几日他是躲躲藏藏摸进去,一副见不得人似的。”
  “噢!”恩天随凝神聚思。
  “后来见着了知府后,大门不出深居内院,从此不见外人,我想是不是大人说了什么,他才暂时收敛行为。”
  “我看他是怕了追云山庄。”
  尚未说完的柳膺月接着发言。“有知府衙门当靠山,他何必怕,而且要见知府大人何需遮遮掩掩呢!其中大有文章。”
  经他一介析,恩天随和江上寅陷入深思中,看来内情颇不简单,此事若涉及朝廷命官,处理起来相当棘手。
  再加上两家的关系,一个不小心弄拧了,场面会变得很难看,上回任娉婷一事已令恩夫人愧疚不已,若有误解,恐难善了。
  “对了,我还查出一件事,当年任知府并不富有,一夕之间致富才买个官做做,而那笔天外飞财来路不明。”
  难道他是……蓦然一阵细微声在屋梁响起,非绝顶高手是听不出,恩天随骤然出声。
  “何方高人,请现身。”
  柳膺月和江上寅还摸不着头绪,两道争吵声伴着翩然而至的身影出现,他们为之愕然。
  “都是你啦!轻功不行还硬要跟人家上屋顶,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跟屁虫。”
  “小雪儿,你此言差矣!自己内息粗浅露了馅,怎能怪在我头上。”
  “不要叫我小雪儿,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讨债鬼。”
  虽然两人脸上都易了容,贴上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恍若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叟、老妪,但是争论不休的口音未压沉,活像一对欢喜冤家。
  再怎么迟钝,恩天随也不会忘了这两个声音,恭敬地从上位站起,连忙走向前。
  “师父、师姑,天随不知两位老人家远道而来,失礼之处请多见谅。”
  “什么老人家,你的嘴怎么还是那么笨。”
  两人异口同声话一出,相互一视。
  陡地――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这一对冤家又因为一字不差的言词怒目一瞪。
  “你不要学我说话。”
  “你才不要学我说话呢!老不修。”
  “你……你老花痴。”
  千丈雪气得掏出掺毒银针。“你敢叫我老花痴,太久没扎两针了是不是?”
  眼看着双方要大打出手,笃重师道的恩天随赶紧居中斡旋,介入两者之间,以免二老又伤了和气。
  以前在火蝶谷时,他们三天两头就打一回,越打感情越好,后来次数太频繁,惹恼了脾气暴躁的季小奴,一发狠在茶水中下药,两人整整三个月内力全失,虚弱得连下床上厕都很困难。
  之后,他们学乖了,以冷战代替武斗,才避免惨遭“毒”手。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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