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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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剑情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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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愁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你认识姓林的么?” 

“不认识,只知道姓林名华,绰号是江湖浪子。” 

“鬼师王排头是你们的人么?” 

“排头不敢过问沙爷的事,不帮助任何人。” 

“但你们却诱使汉川八义夜袭排帮。” 

“总该有些人倒霉的,不如此便无法引来江湖浪子了。” 

“南乞是你们的人么?” 

“南乞?在下没听过他是咱们的人。” 

“他目下在何处?” 

“听说在南京一带。” 

“沙千里带来些什么人?” 

“太湖一君师徒,还有九个指老道……”冲天鹏说出了一大堆人名。 

林华暗暗心惊,但依然沉着地问:“沙千里不是在樊口访友么?他怎么会把江湖一君请来了?” 

“沙爷根本不在樊口,他到岳洲去接前来武昌访友的太湖一君,其实太湖一君也并非到武昌访友,而是在此等候从山东回来的一批手下,从樊口来的是分水夜叉史天佑,武昌的消息完全由史爷控制,他带来了四艘大船,午间方到达武昌,恰好接到赶来的太湖一君与沙爷一群水陆群豪了。” 

“哦!原来如此,你把沙千里的绝妙神策说来听听,看他布置如何布下天罗网捕江湖浪子,好不好?” 

“那么,说说你们一批人的事好了。” 

“我们这一批共有廿四名。负责把守这一带河岸,不许任何人往来,随时以信号告知河湖浪子的行踪。” 

“但你们并不认识河湖浪子。” 

“动手时便知道了。发现外人便一律下手擒捕,岂能不知道?” 

“你知道在下是谁?” 

“你是排帮的人么?阁下最好置身于事外,放了我.咱们凡事好商量。” 

“在下江湖浪子。” 

冲天鹤大吃一惊,但“噗”的一声响,脑门便换了一记重击,人事不省。 

附近全是沙土,林华迅速的挖了一个坑,把人埋上,只露出脸部,身上盖一层薄上压不死人,上面栽了小草,连脸部也盖上了。点上两位仁兄的穴道,六个时辰内他们休想醒来。他远远走出里外,在河滨的沙土埋了皮护膝和兵刃衣物,脱得赤条条的转入芦草中,在水深五六尺处一伏折芦管通呼吸,有人搜近则没入水中,没有人则露出脑袋察看动静。 

附近未留下任何痕迹,他已有了万全的打算,先后有三批人经过附近搜索,一无所获。 

全洲如临大敌,排帮的人全部被集中在村内,洲上禁止集体外人走动,洲中心荡起了一座四丈高的望台,监视全洲的动静。 

初秋时分,洲地上野草丛丰茂,芦苇尚未发芽,不时有雷雨,因此草丛间润湿湿的,有人从东南角放火无法燃烧。同时,排帮的人也坚决反对放火将人驱出,不仅安全堪虞,也怕引起官府的注意。因此放火之事中途而止。 

搜索组队分八组,每组十人。在望台的旗鼓下,开始梨田式的搜察,一切劳而无功。夜幕光临,洲上需要大量的人手,江外系木拓是的四艘船,只派了三人把守,一个眺望,两个在舱面上睡觉。 

三更天,四艘船灯火全无,把守的人坐在船头,监视着在星光下白蒙蒙的无数木排,任何人在排上走动,也难逃眼下,谁也休想接近船只。 

一个赤条条的身影,从舵后爬起来,幽灵似的沿船顶爬下了前舱面,首先便在睡死了的两个大汉头上,替他们开了个小天窗,然后便不知不觉的接近了守望台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像是无形质的鬼魂,他就是林华。 

守望台做梦也没想到身后有人,咽喉突然被一条铁臂锁住了。 

他不慌不忙,先将三具尸体摆好,然后逐船的弄手脚。船上不用灯盏,用烛。他点起一根烛,找来一些衣服和易燃物品,堆在烛下五分。烛燃下五分,必可将衣物引燃。 

逐船准备停当,他将缆绳砍断,只留前后两根;每根弄断四分之三,江上风浪不小,船不佳摇晃碰撞,不片刻,断缆便会自行拉断了。 

他放掉排帮的小艇,方钻入水中走了。第一艘大船离开了,向下游漂流。 

当第三艘船挣断了缆,船上突然起火。四艘火船向下漂,夜黑,风高,浪险,火烈,大火照得满江红,惊动了江左右两府的居民。鹦鹉洲上更是乱糟糟,有不少人在排上奔跑,跟着船叫喊,还想登火船呢,可是谁也不敢上船,也上不了船,船已向江心漂走了。 

大乱中林华穿上下衣裤,小心翼翼向村中,而是在了望台下露宿,江中出事,他们并未离开,仅在原地等候消息。 

台架以木排搭造,全是最佳的五丈长巨杉,基宽三丈见方,赫然是庞然巨物。 

上面有了望与司灯号的人,下面四周搭了草壁,里面藏着了位女犯。在东席地坐着廿余个黑影,沙千里一身白衣,踞坐在西首,向火光烛天的江心注视,北面上首坐着一个只有一条右脚的狰狞老人。 

“这小子精灵得紧,八成儿是他搞的鬼。”东面一个黑影说。 

“他居然敢绝咱们的退路,可恶。”另一个发表意见,语气愤怒。 

“可知这小辈是如何狂妄,抓住他,老夫动手将他碎尸万段。”另一人气冲冲地说,卷轴捋衣不胜愤怒。 

“去搜他!” 

“去搜他。” 

群情汹汹,有人站起来叫。 

沙千里沉静地笑笑,朗声道:“诸位请少安毋躁,他就要来了。” 

“他敢来?”有人大声质问。 

“呵呵!他会来的,不信且试目以待。” 

“恐怕你又弄错了吧?”独脚人冷冷地说。 

“晚辈不敢自诩料事如神,但这次引虎入阱的妙计,仍然是成功的,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只不过被他机警地逃脱大难而已,早晚他要技穷而死的。” 

“他恐怕逃走了。” 

“不会的,有这位姓雷的姑娘在此,他不会逃走的。” 

“他难道是傻瓜不成?” 

“他不傻,但自命英雄却是致命伤、快准备,他该快到了……” 

语未完,东北角不远处一声长笑,林华的语声传到:“在下早就来了,你们的话在下全听见啦!你们的船尚未起火,在下就已经在此等候你们了。” 

了望台上一声怪啸,声落,四周火把通明,廿余名高手飞掠而上,像一群狼。 

四周共有四十余枝火把,共有六十余名大汉,形成一道大圆环,每人相距在七八之间,圈子甚大,发话的人定被反困在内。其中廿名大汉携了弓箭,箭上弦引弓待发。可是,圈子内不见有人,东北角似乎少了两枝火把,原来有人不守其位,草声簌簌,发话的人已经走了。 

一阵子好追,不久便将人追丢了,林华故意要试试这些人的脚程,至此心中大笑。 

沙千里与四名高手不参予追逐,仍在原地安坐。大笑道:“他这种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没有人上当了,太陈旧啦!哈哈,咱们慢慢等他,他会前来送死的。” 

追的人尚未完全返回,四周的火把尚未熄灭。 

“生起营火,咱们等地来。”沙千里向台下十六名刀斧手叫。 

三名刀斧手将火把插入预堆好的柴草堆中,蓦地,上空传来一声惨叫,叫声摇曳了而下,极为凄厉刺耳。“蓬”一声又震,台上掉下一个人来,跌得骨头皆已崩散,脑浆进裂。尸体的胸口,端端正正地贯入一枝箭,直透背部。 

“被箭射死的,咱们里面有奸细。”检查尸体的人怒吼。 

沙千里脸色一变,说:“是他弄死了咱们的一位箭手弟兄;把箭夺走了。” 

“快下来,上面危险。”一名留了三给长髯梳了道髻的中年人向上大叫。 

了望台上端本来有两个人,死了一个,另一个人正爬伏在台顶打抖,听到叫声便迫不及待问下爬,只爬下三级绳梯,突然狂叫一声,几乎向下飞坠。 

中年人勃然大怒,向西北角弦声传来处飞跃而走。 

“三弟,不可造次。”一名秃中年人大叫,急起阻拦。但已拦不住了,中年上已经远出五六丈外,秃顶中年人一面叫,“他杀了咱们的弟兄,不杀此恨难消。”长髯中年人一叫面飞掠,一面怒叫。 

沙千里向独脚人举手示意,急道:“钟兄弟,自乱脚步。晚辈去追他回来……” 

“啊……”远处惨叫声震耳,打断了他的话。 

“钟贤侄完了。”独脚人惊叫,单足一点,左手的拐杖一举,人已平空射出三丈外,势加劲夫离弦,功力之精深,委实惊人。 

独脚人追出,沙千里却打退堂鼓,向两名大汉叫:“快上去,举信号令西北方位的现身阻截,快!” 

两名大汉不敢上去,战战兢兢爬至台顶。悬出灯号。沙千里已带了一批人,向西面飞赶。 

西北角埋伏的人,并未依灯号出面拦截。灯吊挂出了许久,却一无动静。 

林华曾经放翻了一名箭手,夺到一把弓一袋箭,夜间弓箭的威力确是惊人极为霸道。 

练了气功不怕刀砍剑劈的人,不运功时仍与常人一样禁不起打击,同样怕暗器,任何练气高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运起气功防备袭击,那是不可能的事,夜间箭来自远方,不见人影,不知警兆,不知箭来自何方,何时可临身,即使气功到家的高手,同样心中发毛悚然而惊,谁知道下一箭轮到谁了,他发现有人追索,便现身相引,向西北角撤走。当他先后时倒两个对手时,便发现第三个追上来的人,单足起落奇快绝伦。不由得心中一懔,心说:“是独脚妖曹妥协来了,且试试他的脚程。这独脚老妖比两条腿完好的人快得多,速度惊人,将是我一大劲敌。”这一引,转瞬间,便远出百十丈外。 

蓦地,他感到脚下不对劲,低头一看,看到了三具尸体,再前跃三丈,又发现两具,看衣着,一眼便看出是沙千里的爪牙。 

“咦!谁把这些人放倒了?”他讶然低叫。 

脚下一慢,后面追的独脚妖已经乘机拉近了三丈。 

“给你一箭。”他低吼,转身背对射出一箭。 

黑夜中,相距六七丈,独脚妖居然可以看到来箭,人向前狂扑,拐杖一伸,“拍”地一声,击碎来箭,林华一惊,暗中叫利害,他这时不宜浪费精力与最强的对手拼搏,必须留些精神以应大局,一声长笑如飞而至。 

独脚长遭妥,名列九大邪妖之一,有两位得意门入,前集贤庄在生威灵徐文活便是其中之一,另一位叫施玉峰,在江湖也颇有名气,徐文海死在江湖浪子手上,独脚妖的心情可想而知,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杀徒之很,岂能不报?所以不顾一切奋起直追。志在必得。 

林华开始全力施展,要摆脱老妖的纠缠,第一次全力施展超级厉拔的轻功。去势如雷电射星,三五起落,便拉远了五丈以外,两只腿到底比一条腿快,狂追的独脚妖不由大吃一惊,心中暗叫:“追不上了,这畜生好高明的轻功。” 

老妖心中一寒,心中顿盟退意,但冲势仍未停止,人仍向前掠走,就在他想收势而且心念已起,神动和身动正待止步的刹那间,前面八尺左右,草丛间突然升起一个高大的白影,向得令人感到这人特别高大,特别抬眼。 

他倏然止步,几乎撞上了。白影突然向后飘退,保待八尺的安全距离。怪!怎么没见到白影的手脚移动,怎么像风吹一股轻烟似的飘开了?他突然而惊,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白影不言不动,像个石人,但那双映着远处火光发亮的电茫茫的大眼,证明是活人而不是石人。 

“为何不回答?”他再问。 

白影依然毫无反应,大袖被江风飘动,可看清既未带兵刃穿的白氏袍根本不像武林中人。 

他开始走下神来,开始利用隐约的灯光打量八尺以外相距极近的怪白影。 

是年轻人。脸白无须,五官清秀,嘴角含着笑意,背着手头上黑油油的发髻,插了一枝玉垂如临风玉树,是个清秀英俊的青年人,决不是鬼。 

“你敢装聋作哑?”他沉声喝道。迫近一步。 

白影丝毫不动,嘴角的笑意也未变。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恕喝道:“该死的东西!你是不是沙贤侄请来助拳的人?认得老夫么?” 

白影仍然不言不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老妖真的火了,猛力出手向前一推出一掌。须发无风自摇,手掌似乎平空涨了一倍,蓦地一股怪异的潜力向前一吐,力道如山洪怒泻,野草如被狂风所摧,纷纷偃倒,沙沙有声。 

相距不到七尺,手一伸已后近三尺左右,这一记内家劲道掌力击实,大石头可能被粉碎,功力之雄厚,骇人听闻。 

怪,白影怎么一闪便消失了?掌力直抵二丈以上方行减弱,丈二以内的野草扔有些折断了,有些弯了腰,像一头大山猪从此冲过,野草中分,不再恢复原状,视线一清,他大骇举目四顾,身后白影人目。 

白影站在他身后仍是八尺,仍不言不动。 

“你是怎么变化的?”他骇然转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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