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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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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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他?”莫馨言沉声道,绝美的脸庞透露一股凛然之气,那几人不禁一愣,一半慑于她那绝色的美貌,一半慑她的气势,居然不像平时那样,看见漂亮女子就淫言秽语起来。
  “他偷吃我们店里的东西!”其中一人道。
  “总共多少钱?”
  “包子、馒头、再加上一只鸡,总共也就四十来文左右吧。”那人道。
  就为了这点钱,他们下手这么狠?莫馨言柳眉轻皱,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们。
  “小子,算你走运。”那人对倒在地上的小乞丐道:“我们走。”随即走了出去。
  “谢谢姐姐。”好像是受伤不轻,小乞丐依旧趴在地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感激地望着她。
  “你没事吧?”看到他嘴角流出的一丝血痕,她心有不忍地扶他起来,全没在意他眼中一丝狡黠阴毒的光芒。
  突然,她只觉左肩一疼,惊见那小乞丐削瘦的小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小姐!”小兰惊见变故,不禁失声惊呼。
  “为什么?”她捂住伤口,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一脸狞笑的小孩。
  “去死吧!”原本稚嫩的童音乍变为成熟的男性声音,听起来无比诡异,却充满着凌厉的杀气,小乞丐举起刀子,猛地向她刺去。
  “叮”地一声,刀子被一把剑柄挡住。小乞丐直觉一股深厚的内力自剑柄传到手上,手腕剧震,刀子顿时震飞在地。
  “毒蜘蛛。”不疾不徐的平静声音,出自挡在莫馨言身前的那名英俊得一如雕像般的男子口中,光线自巷口射入,在他全身形成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惟一双比黑夜更深沉、比猛豹更锐利的眼睛,灼灼发亮。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小乞丐退后一步,自己已久不出江湖,居然还有人认得出他!毒蜘蛛,“是江湖中著名毒王的闭门弟子,身材矮小,形如侏儒,但实际已年近三十。
  凌江冷哼一声,左手一伸,搂住已摇摇欲坠的莫馨言,看到她肩部的伤口正流出汨汨的黑血,而人也显见陷入轻微的昏迷。
  突然,一条软鞭自背后悄无声息地袭来,凌江身形一转,软鞭如蛇般缠上了他的剑鞘。使鞭的那人,正是巷口卖青菜的老太婆。那不是普通人,必经过精心的易容!
  “易容王。”凌江冷笑道:“你们还有多少人?一起上!省得我碍事一个一个解决。”
  “好小子,别那么狂!出动我们两个人还算抬举你了!”那枯老的面容下,竟是一个男子哑瘠的声音。
  “是吗?”仍是平静无波的声音,如此冷冽,如此遥远,听起来,却令人如坠冰窟般地泛起一股寒意。
  毒蜘蛛心中一颤,只见那男子眼中,蓦地掠过一道寒光。眼前青剑一闪,宝剑已自那男子手中脱鞘而出。
  左手搂着莫馨言,身形一拨,握住宝剑,剑芒映射下,是一双杀意骤爆的凌厉眼光。与此同时,易容王的软鞭如一条毒蛇般跟节而上,凌江剑锋一转,未待毒蜘蛛看清到底是何招式,软鞭便如一条被钉住七寸的毒蛇,瞬间萎顿下来。然后他看到易容王的喉口,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一剑封喉!毒蜘蛛睁大眼睛,惊恐地朝后退一步,撒出一把“断肠粉”。
  漫天粉尘中,他正欲逃窜,身形才刚一动,便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喉口。
  “解药。”凌江冷冷道,加重了手的力道。
  毒蜘蛛只觉一股刺痛自背脊椎尾传起,一节一节往上传,吃痛之余,连忙叫道:“在我怀里。”
  凌江自他衣襟中掏出一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盛着红、白两色药丸。
  “怎么用?”他沉声道。
  “白色两颗,吞服即可,同时需吸尽毒血。”毒蜘蛛颤声道,额上已泌出冷汗。
  凌江取出两颗药,一把捏住毒蜘蛛的下颔,将白色药丸先塞入他嘴中,然后再塞入莫馨言口中,随即,点住毒蜘蛛的穴道。
  “大侠,放心吧,即使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哪。”毒蜘蛛跌坐在墙角,苦着脸道。
  不过几年,江湖竟如此风云突变,这个年轻人居然一剑就杀死了成名已久的易容王,而且自己根本就没看到他出手是何招式!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银子,而接下这个任务!
  抱住几乎陷入昏迷的莫馨言坐在墙角,以自己高大的身形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俯头吸出她肩部的黑血,并吐到地上。
  “喂,凌护卫,小姐是千金之躯,你……无礼。”一旁的小兰吃惊地睁大眼睛,连忙拉住他。
  凌江的眼光寒光一闪,冷冷道:“放手!”
  慑人的气势顿时令小兰松开手,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好痛!全身如针扎的疼痛,与心脏处欲振乏力的麻痹感,她像浸在火炉中一样。莫馨言不禁低声呻吟,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睁开酸涩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呵,自己是中了暗算!原已溃散的神智逐渐归位,同时,她亦发觉,自己竟被他抱在怀里,衣襟半露,一抹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啊……”虚弱地轻呼出声,她挣扎欲起,却被更强壮的臂弯禁锢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同时,看到他在她肩头的创处吮吸,然后往地下吐出一滩黑血。
  原本流着黑血的创口,逐渐恢复了鲜红的颜色。
  原来他是在替她吸毒!莫馨言顿时停止了挣扎。肩部的伤口火烧般的炙痛,因他冰凉的唇泌入无限凉意,每当他的唇与她的伤口相触时,她全身就会禁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痛楚,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更看清了他的脸庞。英俊、冷凝而犀利的线条,雕刻般的深邃五官,他,实在是好看得过分!
  “对不起。”她喃喃吐出心中的歉意。都是自己不好,如果早听他的,就根本不会有事。
  凌江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吐出最后的黑血,将她扶起。脚尖刚一落地,便一阵晕眩,正当惊觉自己就要倒下的时候,又被搂入一张宽阔结实的胸膛。
  是他的味道!昏昏沉沉,却是无比依赖他,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铁箭山庄。荐轩堂
  “什么!”莫展雄一拳拍在桌子上,坚实的檀木桌顿时出现一道裂痕。
  “庄主息怒。”跟在身边的庄青峰连忙道。
  “属下失职,请庄主赐罪。”凌江神色不动地说道。
  “可曾查到是何人所为?”莫展雄满脸怒容,那些人胆子不小,竟敢对他的女儿出手!
  “属下逮到主使者之一毒蜘蛛,已关人大牢。”凌江道。
  “给我严刑拷打,撬开他的嘴!如果让我查到谁是主谋,一定把他挫骨扬灰。”他的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
  莲阁
  “醒了醒了!”听到小兰欣喜的声音,莫馨言缓缓睁眼。已是晚上了吧,自己的卧房内挤满了人,不仅有莫炫,娘亲,连父亲都来了。
  “姐姐,伤口还疼吗?”年仅十二岁的莫炫稚气地问道。
  “没事了。”她露出一个微笑。
  “相公,你不是说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守着言儿,绝对不会有危险的吗?怎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莫夫人不禁怪道。
  “娘亲,不关那个护卫的事,是我不好。”莫馨言挣扎着坐起来。“他警告过我,但我硬是不听他的……爹爹,你不要怪凌护卫。”
  “自己都这样子了,你还要护着那个护卫!”莫夫人不满道。
  “易容王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想要辨认着实不易,他能从易容王手上和毒王的闭门弟子手上将你救回来,也算大功一件,而且你的伤,并无性命之忧,所以我不会怪他。不过毕竟他有护卫不周之责,必要的惩罚还是要的。”莫展雄道。
  “什么样的惩罚?”莫馨言急道。
  “面壁三日,思过。”莫展雄道。
  “爹爹能不能看在女儿的面上,饶过凌护卫?”
  “言儿,不过是一个属下,何必管他?还是养好你的伤要紧。要是你有什么差错,我看他十条命都不够赔你。”莫夫人不屑道。
  “可是……女儿的命,毕竟是他救的!”莫馨言哀求道。
  “言儿,爹爹虽然赏识他,但铁箭山庄毕竟有铁箭山庄的规矩!”莫展雄道。
  莫馨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铁箭山庄门规森严,这样的惩罚,不能不说是轻的了。但是今后他会怎么想她的呢?一个任性娇纵的千金小姐,想必定是如此吧!她只觉肩上的伤口,更加疼痛了。
  第三章
  虽有解药,伤势也并不算重,但因为受了惊吓,莫馨言当晚便发起高烧。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一直病恹恹了几乎一个月,才略有起色。
  “小姐,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到外面晒晒太阳吧。”贴身侍女小兰一边替她梳洗一边道。
  “好啊。”她点点头,闷在房里的确太久了!
  将乌黑柔顺的长发挽起一个髻,仅在上面插了根白玉簪子,衬着那一脸如雪般晶莹的肌肤,虽是略有病态,却更增添了异样柔弱的风情,绝艳中透着动人心魄的清美。
  小兰不禁叹道:“好美!”
  她微微一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是吗?真的美吗?但是为什么,从那个人眼中却看不到半点别人眼中常有的惊艳赞叹之色呢?仿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半丝情绪的流露,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绣架中的牡丹图手绢,你只绣了一半,要不要我收起来?”小兰问道。
  “不,把它搬到外面去吧,我想继续绣。”莫馨言道。
  莲阁的院子,遍种牡丹,洛阳素以牡丹闻名,莲阁内,更是收集了数十株名贵品种,从雍容华贵的阳春白雪,到一支独秀的翠玉峰,从粉红蝶舞,到从外省移植来的绣狮头……应有尽有。
  坐在石凳上,支起编架,莫馨言专心编着手上的牡丹绢帕!
  “小姐真是心灵手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娶了你,真是福气。”小兰含笑看着她绣图。
  莫馨言淡淡一笑。
  “小姐,这个月我们还去风穴寺朝香吗?”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上次的事情,已经害凌护卫面壁思过三天。”莫馨言摇摇头道。
  “不是我多嘴。”小兰道:“我看凌护卫的确要好好思过才行!”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莫馨言不解道。
  “虽然我也知道上次凌护卫是为了救小姐,逼不得已才会撕开你的衣裳,但是……你毕竟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姐,他也该有所顾忌才对。”
  “可是当时情况那么危急。”莫馨言脸颊一红。
  “我知道,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他占了你的便宜。”小兰道:“而且……我总觉得凌护卫太过狂妄,根本不像一个护卫的样子。”
  “自从你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是这个样子,不是吗?”莫馨言道。
  “是啊。”小兰不禁点头道:“不过小姐,你听说了吗?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在庄内就宿,听其他护卫说,都是歇在烟雨楼。”
  “烟雨楼,是什么地方?”莫馨言问道。
  “小姐,你连这都不知道?那是洛阳最著名的妓院!”
  她心中一颤,一针扎入自己的手指。“哎哟”轻呼一声,只见血珠从手指尖如泪般汨汨而出。
  “扎手了吗?”小兰关心地问道,连忙递过一块手绢。
  接过手绢,她压住伤口,手指上的疼痛仿佛麻木了般一点也感觉不到,惟一能感到的,便是胸口起起伏伏的揪痛。
  耳边,还听到小兰继续絮絮叨叨。“听说他已经做了烟雨楼最红头牌的入幕之宾。那个女子还宣称,只要凌护卫能娶她,即使为妾,她也愿意倒贴进门,我还真没见过那么无耻的女人!果然是欢场中的女子,这样没脸的事情都做得出!”
  “是吗?”她喃喃道,握紧手指,只觉满嘴的苦涩。
  “其实也难怪……”她缓缓说道,望着满园芬芳的牡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怅然之色。
  “嗯?”小兰不解地歪头看她。
  “天下只有专情的女子,却没有专情的男子。”莫馨言叹道,定定神,拿起针线,继续编着牡丹图。
  缕缕线丝绕在手上,绕得心儿,也乱了。
  印心亭边,亭上有月,月明星稀。
  亭中有琴,琴声悠扬,如泣似诉,只见琴上纤指飞扬,素手冷弦相互应和,高山流水般的音律,正如湖面的流光般汨汨流动。
  弹琴的女子,在清淡月光、邻邻水波映照下,依稀可辨,她的身形纤细优美,一袭白衣如雪,披散的黑发微微飘扬,犹如梦中之人般幽远清雅。
  莫馨言不知自己已经在亭里弹了多久的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弹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弹过了。
  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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